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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幻今生续前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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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浩荡荡行了一程,队伍停了下来,有人走近銮舆说:“已到马嵬驿了,请万岁爷暂驻舆驾。”
  随后许多内侍、宫娥拥商毅深及一名貌美如花的女子进了驿亭。
  在驿亭中,商毅深听见外面喊杀震天,片刻,冲进来一位将军,只见将军叩首道:“臣陈玄礼见驾。”
  商毅深此时哪管得了许多,只是害怕而慌张的问道:“外面为何喧嚷不休?发生了什么事?”
  “众军道,杨国忠谋反已被诛杀,但贵妃尚在,望陛下割恩正法,以保我唐室江山社稷。”
  只见那名貌美如花的女子吓得面如白纸,她走近他,牵住他的衣服,像是在寻求庇护一般。
  而商毅深沉吟无语、意乱如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想干什么?他不知所措的四下张望,希望有人能够给他指点,但是看一看四周一个个横眉竖眼、刀枪出鞘的士兵,话只得忍在心里。
  铎亭里的气氛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语。
  女子猛地伤心痛哭,她咬咬牙,对他说:“陛下啊!事出非常,如此变故,臣妾实在诧异万分,心痛兄长惨遭杀戮,奈何臣妾也获罪愆,恐怕这是臣妾薄命应受责罚,望吾皇让奴一人先去,只有一句伤心话要说,与万岁爷……”
  商毅深见状,挥手打断她的话,“别说了,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要她死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众士兵们喊声又起,“不杀贵妃,死不护驾!”声音震天震地。
  将军又上前道:“臣启禀陛下,贵妃虽然无罪,但杨国忠实其亲兄,若留陛下左右,军心不安。若军心安,陛下安矣,愿陛下三思!”
  不待商毅深思考,一旁的老太监也下跪陈情,“皇上,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如何稳住
  军心,如不能稳住军心,皇上也难逃厄运,大唐江山端在皇上此时此地的一念之间,请
  皇上三思!”
  商毅深茫然四顾,只见剑气森冷、暮色逼人,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绝望无力的垂下了头,然后又把头使劲的向后面仰起来,脸上、心里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朕怎么能,怎么能……”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控诉,即将有一名女子将为他而死,他如何可以置之不理?
  女子扑通一声的跪地,哽咽泣道:“臣妾受皇上深恩,杀身难报,今事势危急,望赐自尽以定军心,陛下也得以安稳至蜀,妾虽死犹生也,看来除非臣妾一死,否则是不能平息这军中哗变的。”
  驿亭外呼声大作,似有穿墙裂顶之势,商毅深不禁伤痛的捶胸顿足,“罢!罢!你们既然都心意已决,又何必问朕?但凭你们罢!”他呜咽的甩下袖子,转身痛哭。  
  纵然心如绞痛,但商毅深也只能眼看着那名女子一扬手、一踮足,头套进了白色丝环。
  悲嘶的马呜声逼人心寒,旷野的风沙声使人胆怯,女子的身子轻飘飘的挂在树枝上随风扬荡,艳若芙蓉的脸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商毅深除了惊愕、哀戚外,再也无能为力了,他的泪水涌了出来,胸口闷住一团火燃烧,炽热欲爆,他紧紧的握紧拳头,然后再也忍不住的狂声大叫……
  “啊……”商毅深从梦境中惊醒了过来,他重重的跌落椅子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商毅深努力的回想梦境,那名女人的容颜可惜已模模糊糊、不清不楚,他揩着额前的冷汗,不止的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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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裹人来人往忙碌异常,空间里容纳着各种声音——人的说话声、电话铃响声,影印机的印动声、电脑作业声,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夹杂着吵架声。
  真是个诡异的办公室,只要每回到了要截稿的日子,每人都开始备战,全副武装,校对上稍有差池或不满意,恐怖的歇斯底里病态就会随时发作。
  这样的工作环境毫无异议的绝对不是人待的,但奇怪的是,每个工作的人却又乐于待在诐虐待的压力之中,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很贱。
  何晴怒气冲冲的离开老总——丁劲的办公室,回座位的一路上她忿忿不平地骂著「变态”,她是真的气疯了,简直摆她乌龙嘛!
  截稿的当日抽掉她的稿叫她重写,说什么她有预设立场,对被访问的人不公平,这全是些狗屁拉屎的话,谁不知道地产大王任振铎是黑社会的老大,他此次从政难道还会安什么好心眼?不用她写,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想扩大势力范围,周旋黑白两道,一手遮天。
  既然怕惹祸上身,干脆去办女性杂志算了,何晴不讳言的丢下这句话给她的顶头上司后,便转身走人。
  她“啪”的一掌,使劲的打向桌面,将她座位一旁正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段思环惊得抽回神。
  段思环抬头看见她一脸的怒气,敏感的窥知一、二,这是身为记者所必须具有的敏锐度,“又被老总刮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配当男人,我建议他去变性算了!真是孬种。”何晴出口不逊。
  “何晴!”段思环的手肘撑在桌上顶着下巴望着她,“我们是做人物专访又不是斗争批判,何况老总也拿人薪水做事,又怎么能让你挥笔如剑的杀人呢?”她中立的分析事实的真相。
  何晴睁大杏眼,火气上涌,“这么说我又错啦?你知不知道那个任振铎啊!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坏人吔!让我访问这个王八蛋已经够窝囊了,还要我假仁假义的为他写些冠冕堂皇的话,简直教我为虎作伥,陷我于人神共愤之中。”她愈说愈激动,“找一天我要上教堂跟上帝告解,请他原谅我不得已向是非不明的社会低头。”说完,她没好气而又无可奈何的摔进舒服的座椅里。
  造就是何晴,一个嫉恶如仇、不畏强权、伸张正义的激进分子!段思环摇头轻笑,她实在拿何晴没有办法,毕竟她的话总是说得头头是道。
  “你果然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而且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难怪我父亲对你赞誉有加,说他和你除了师生关系之外,还是忘年之交,上一回更离谱,竟说你是他的红颜知己。”段思环觉得何晴和她父亲更像一对父女,一样的臭脾气。
  “老师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和挣扎了。”何晴也颇有同感的说。
  何晴国中时候的导师正是段思环的父亲,而她们两个就是在那段时间认识、相交的,情同姊妹是毋庸置疑的。
  段思环吁了一口气,扮了个鬼脸,“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成天狂轰滥炸的,哪有这么多事情好让你们打抱不平的?”
  “社会上就是有你们这种温吞水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让投机分子奸计得逞,如果没有我们这种为正义挺身而出的人,这社会早完蛋了。”何晴发着牢骚,“千万别向恶势力低头啊何晴,否则你就枉费为民喉舌的先锋了。”她自语自语的打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
  “好啦!别生气了,一会儿中午我请你吃饭,替你去去火,行吗?”善解体贴是段思环的优点。
  何晴递给她一个邪兮兮的笑意,并且还眼角春风的朝她眨眼,然后即刻正经八百的敲起键盘,开始写稿的工作。
  对于何晴不可究诘的神情,段思环不免匪夷所思,她不知道何晴有什么打算,毕竟何晴平时就是一副鬼灵精怪,一肚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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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Phil;听说你在回台湾之前得先去大陆一趟是吗?”商毅深的秘书Fonda问。
  商毅深接过她刚泡好的香醇咖啡,啜了一口,点点头,“是啊!怎么啦?”巴黎人一向懂得享受,到了下午,无论有多忙碌,都一定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喝一杯下午茶或咖啡,以消除上午的劳累。
  Fonda捧着咖啡杯,扭一扭酸疼的脖子,“我相信,你一定会被当地美不胜收的山光水色给醉倒,那儿实在是太棒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法语的独特浪漫,“你知道吗?我爱死东方的文化了,它是如此的古老、神秘,仿彿是一座宝库,挖掘不完。”
  “是吗?看来你对大陆挺有一番心得的,或许你应该跟我介绍几处值得游览的地方,好让我到时候可以去参观。”商毅深未曾到过大陆,不过对于大陆的古迹和风景倒是颇有耳闻。
  “你不必担心,Peter一定会带你四处游览的,他还会带你去吃大陆特有的小吃喔!”前年她因出差到大陆,所以正好意外的赚到一个旅游的假期。
  “谁是Peter?”商毅深好奇的问。
  “是大陆子公司的经理,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他为人相当的幽默,他是一个温和、恭谦的男人,而且学问十分渊博,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是个有内涵的男人。”Fonda对Peter记忆深刻。
  商毅深扬起嘴角笑着,笑容里有一丝暧昧,“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他,但是我一定会告诉Peter你喜欢他。”和Fonda一起工作了五年,他从未听她称赞过任何一个男人。
  Fonda是个非常迷人的女人,用中文来形容就是“尤物”,她有着模特儿的高挑身材,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而她最吸引人的是她那头金色的长发和碧蓝澄清的眼眸,她不但美丽,且还很有智慧,所以她的品味很高,至今还未寻觅到另一半。
  Fonda扬扬眉,会心的朝着商毅深笑着,并且转开话题,“我和同事们准备在你离开前替你开一场惜别会。”
  “谢谢你们!”商毅深感动的说。
  “再也没有人会比你更了解我了,你回台湾以后,我会想念你的,记得圣诞节要写贺卡给我,告诉我你在台北的生活情形,好吗?”Fonda伸长脖子凑过去,轻轻的在他脸颊上亲吻着。
  “我会的,我也会想念你的。”商毅深礼尚往来的也亲了她一下。
  五年前,商毅深由于表现突出,被派到巴黎的总公司受训,五年后,他在工作上的努力倍受肯定,加上他是黄种人,公司方面便特别提升他为亚洲区的总监,回台湾任职,希望他能替公司缔造惊人的业绩。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他来巴黎已经五年了,五年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他不禁想着,不知道台北的人事物是否依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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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思环礼貌的敲了敲门后,才推门而人,只见丁劲埋首在书海之中,正埋头苦干的工作。
  “老总,你找我啊?”她精神奕然的走进来,迳自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她和这位行事谨慎的上司一块工作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别瞧他平时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私底下可是十分随和不拘,也因如此,他们之间的相处不似一般白领阶级和上司之间的严肃谨言。
  丁劲抬起头来,手仍舍不得放下笔,“你瞧!”他将这个月份的杂志丢给段思环。
  “出炉啦?这次的速度真快!”段思环不可思议的捧着杂志,口吻颇是讶异。
  “第一百零八页。”丁劲翘起下巴,示意她阅读。
  段思环不明究竟的翻至一百零八页,然后仔细的阅读此页的报导,标题斗大得赫然跃进眼帘,教她震惊得敛容危坐。
  何晴果然先斩后奏,迳自玩起这种不安全的禁忌游戏!何晴呀何晴!你又闯祸了,你为什么总是主观臆测,不三思而后行呢?
  “老总,这……”段思环局促不安的看着丁劲,思忖这会带来多大的腥风血雨。
  丁劲出乎她意外的镇定,“我早该有预感她会来这招釜底抽薪的诡计,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狠,把任振铎从头到脚批评得体无完肤。”
  “这本杂志寄给任振铎了吗?”段思环忧心忡忡,若还没有,尚有转寰的余地。
  “不但任振铎拜读了她的大作,还有所有的上级干部,不过,这期杂志突破了发行量,必须再加追一万本,据说是她那篇文章所挟带来的超级强势,搞得上面的人不知该处罚她的自作主张,还是褒奖她为公司创下惊人的业绩。”丁劲掺喜拌忧的说。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老总!”段思环所谓的“他们”是泛指公司的上级人员。
  “事后指责是多余的,要做的是补救的工作。”丁劲平心静气的说,“任振铎对我们的报导非常的不满,也打过电话来施加压力,他要何晴和杂志社登报公开道歉,否则他将采取法律行动,控告我们蓄意毁谤。”他的眉宇之中露出忧愁。
  段思环闻言,不禁疾首蹙额,任振铎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看来,如果何晴不出面道歉,事态会愈加严重,万一任振铎心怀不轨,暗地派人警告她,那她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她推断着,显得惶惶不安。
  “你刚才说的话,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丁劲叹气。
  段思环如坐针毡,“那该怎么办才好?”她慌乱的问。
  何晴和她情如姊妹,她实在不希望何晴因为得罪了任振铎而出事,何况他若在暗地里进行,何晴根本无力招架,只有吃大亏的份,真教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为何晴提着心、吊着胆。
  “这就是我找你来的主因。”丁劲开宗明义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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