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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作者:谢天-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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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剿镜恼庑┠切癈什么 O”也不知是聪明伶俐还是脑袋积水。
虽然工作简单无比,但连续12个小时盯着电脑屏幕,一天下来也不禁头晕脑涨,眼球儿酸疼难忍。回到家中,我通常是跟小文和牛牛分别亲个嘴儿,倒头就睡,闭上眼,满脑子还都是蓝幽幽的电脑屏幕。
文武在经过一段儿痛苦挣扎之后,终于如愿摆脱了他媳妇儿的纠缠。高原这时候得到了一个去日本留学深造的机会,两相权衡,决心舍弃文武,远赴东瀛。
小文也离大学毕业时日无多,挑挑拣拣之下,她选择了一家实力尚可的广告公司,准备在出国前先混上一段儿。当然,她此刻的主要精力又继TOEFL之后投向了GRE,整日里手捧一本儿“红宝书”背个不休。
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小文认识了一位专门在中国传教的哥伦比亚妇女,名叫JUANITA。由于多年以来就对上帝迷信不已,小文迅速和JUANITA打得火热,从此隔三差五和她见面儿接受教诲,还抱回家一大摞有关宗教的书籍,煞有其事,沉迷其中。
我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平淡无奇地过了下去,我说不上有什么不好,也觉不出有什么太好。是的,不好不坏,淡如白水。
有时候,我在晃眼的阳光中醒来,望着床头的百叶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心里就开始暗暗盘算:今天我给自个儿找点儿什么乐子呢?
糟糕的是,我的思索通常都没有结果,这只能让我变得越发沮丧。我似乎慢慢看着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加偏离欢乐的轨道,却又无能为力。可是,我的欢乐都到哪儿去了呢?
我的欢乐,小文的欢乐,我们的欢乐,曾经的欢乐。
如果我能知道那段日子是我和小文之间最后的平静时光,如果我那时就能分辨清楚“欢乐”和“寻欢作乐”之间的区别,我还会让这轻飘飘的欢乐从我指缝间轻易飘走吗?
但是,没有如果,没有假设,我拥有的只是一天又一天的现实。
过去的现实,眼前的现实,等待着我的现实,它们凑在一起就是我的生活。等我把它们一一走过,它们会回头向我微笑,有的美妙,有的丑恶,让我无法靠近,又让我无处闪躲……
五一,我和文武、小文租来一辆捷达,开到北戴河去玩了一圈儿。由于错走了一段儿国道,我们中午出发,傍晚时分才到达海边。天色已经有点儿暗了,弥漫的雾气把眼前的大海遮拦得影影绰绰,只有当不停歇的海浪向岸边呼啸而来的时候,才能分辨清海水的灰绿色。五一的天儿还太凉,偌大的海滩上一个游泳的人也没有,只有两三条破烂的渔船散落在不远的地方,一派萧条破败的景象。
我拉着小文的手慢慢走到一条渔船旁边,海水把我的鞋都浸湿了,脚底下一片冰凉。我一屁股坐上船帮,把小文搂进怀中,来回抚摸着她柔软的白衬衫。
“冷吗?”
“有点儿。”
“那就再抱紧一点儿。”
小文顺从地又往我怀里钻了钻,我感觉到她的乳房紧贴在我的胸前。
“谢天,如果老能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那等咱们都成老逼了,打炮儿也不灵了,就天天这么抱着,什么也不想。”
小文抬起头,笑眯眯地在我嘴上狠狠亲了一下:“说好了啊。”
“说好了。”
“那我可就记着了,不许反悔的。”
但是,我终于还是反悔了。
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没忘记我说过的话,对吗,小文?
27。不堪回首的一晚(上)
姚望写过这么一首诗——
青春是马桶,
时光是水,
我们是屎。
——多棒!我喜欢,它让我想起我们如水流走的青春年少。
可惜,姚望对我说:“谢天,你不是屎,你是小便,因为你丫太散漫了,不成型儿。”
姚望说的没错,他知道我的心思。
好多年前,那会儿我们还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我和姚望叼着烟走在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左手是粪便颜色的百货大楼,右手是貌似大菜棚的东风市场,街上的人群川流不息,马路两旁的栏杆上一面面颜色艳俗的彩旗随风飘扬。
姚望把嘴里的烟头儿吐到地上:“谢天,以后你丫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啊?”
“什么样的我都不想找。”
“别扯骚了,我瞧咱们里头就你丫和女的近乎儿。”
“那怎么了?这跟找媳妇儿是两码事儿啊。我的理想吧,就是操小妞儿无数,等快奔四张儿,人老珠黄了,再找个媳妇儿一块儿踏踏实实地混日子,着什么急啊。”
可是,后来,我遇到了小文,再后来,我们好了。我们一起走过了六个年头,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而关于我少年时代设想的生活之路呢?很遗憾,这个念头儿一刻也没走远,我确信它还停留在我心中的某个角落,若隐若现。
我从来没想过能和一个姑娘纠缠好几年的光景,即使小文已经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即使我们已经携手走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不能确定这是否真的就是属于我的生活,或者换个说法,我还是不能确定这是否真的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是的,我无法确定。
2000年的夏天,我和小文多年的感情突然变得急转直下,从此,虽经兜兜转转,终于无可挽回,一切随风而去。
几乎我身边所有的人都对我们的分手感到大惑不解,纷纷向我追问。我不愿意回答,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没有勇气回答。
现在,我想,还是说吧。
是的,一切由我而起,不管我愿不愿意承认——
我烦了。日子一刻不停地从我身上经过,我一点儿一点儿觉察出我的心里越来越躁动不安。我似乎老觉得自己困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小黑屋里,反复摸索,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出,可是,我还是想连滚带爬地走出去,我想闻一闻外面的气息。
躁动不安本来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不过,这次我真的为自己的躁动开始不安起来,因为,我是在我和小文的关系之间发生了动摇啊。
我不想这样,但事实是,我一天天变得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因为屁大点儿小事儿和小文吵个不亦乐乎。有一回,由于我的态度过于恶劣,小文大晚上从我家夺门而走,跑到她的一个朋友家里住了好几天才回来。
更可怕的是,平淡生活竟然让我连性欲都变得锐减。那段儿日子,我和小文上床的次数明显变少,好几次在她主动有所表示的情况下我都提不起兴趣,茫然睡去。一来二去,自己也不禁有点儿心里发毛:操,我怎么未老先衰了?
小文可怜巴巴地对我说:“谢天,你怎么对我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小文怨气十足地对我说:“谢天,你是不是和我过腻了?”
我一声不吭,我敷衍了事。小文点中了我的要害,我真的对我们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了。
一切都开始乱了秩序,我对周围的所有事物越来越提不起好奇和兴趣。
有时候,我琢磨:也许,没有人的生活能摆脱无边无际的空虚乏味,所谓“多彩多姿”不过是一些美好的想像。
可惜,我从不擅长幻想,也从不指望能依靠什么浪漫的美梦来填补让我窒息的无聊。从小到大,我不记得自己体验过什么美妙的幻觉,让人陶醉的梦境,哪怕是噩梦也从来没有重复地出现在过我的睡眠中;而至于所谓的憧憬未来,更让我觉得不着边际,我认准了一切欢乐都与现实息息相关。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现实不合我意,我会千方百计地推翻一切,不计后果,另寻出路。于是,我开始漫无目的又急切无比地寻找着一支欢快的强心针,希望靠此摆脱一塌糊涂的现实。不幸的是,我找到了——
我没着没落地走在大街上,手机响了,是文武。
“喂,小谢小谢,潘迪在我这儿呢,丫跟我介绍了一个好地方,咱们晚上爽一遭?”
“什么地方啊?”
“一歌厅。”
“那有什么新鲜的,没劲。”
“不是,据说那儿有好多小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50块钱全拿下。”
“果真?是不是有点儿便宜得离谱儿了?”
“绝对真的。小潘已经发话了:小姐不干,他就自己让咱们干。”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走吧。
晚上,我们三人在文武家聚齐,收拾停当,欢天喜地地冲入茫茫黑夜,从此,一去不回。
潘迪和我们还时不时保持着联系。他毕业后分到一家银行,工作也是无聊透顶,无奈之下,只好苦思良方妙策,寻欢作乐。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他终于打听出海淀的一家歌厅物美价廉,不由分说,拉上我和文武,当即出动。
潘迪身材短小,貌不惊人,一双鼠目习惯性地四下转动,鬼鬼祟祟,一望即知不是善类。但事实上,此人脾气极好,在我们之中倍受欺凌,还能确保毫无怨言。
“潘迪,跟哪儿呢你说的歌厅?你丫到底认识不认识啊?”我们此刻已经一路飞奔到海淀地区,四处搜索,也没发现目标所在。
“我也不太清楚,就听人说在‘王致和’臭豆腐厂附近。”
“我操,你丫傻逼吧,这儿哪儿有‘王致和’啊?”文武此时早已气急败坏,一把拉过小潘,“你丫找不着,我给你弄成块儿臭豆腐。”
“我找我找,就你丫着急啊,我这不也急着呢吗!”小潘拿出手机,火线咨询,可惜对方不是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看来这条线索是断菜了。
“要不,咱们先吃点儿东西去吧,我晚上还没吃饭呢,倍儿饿。”小潘真是不识时务,这种时候还敢提出如此荒谬要求。
“不去,饿死你丫!你丫谎报军情,还好意思吃饭呢。”我和文武异口同声。
“小谢,你一会儿跟路边儿停一下,我买袋儿饼干吃就行。”
“不停!你丫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你买袋儿饼干得耽误多少时间,小姐都让别人挑光了。”
“操,那我不吃了,赶紧找吧。”
27。不堪回首的一晚(中)
我们锲而不舍,百折不挠,一路遍寻色情歌厅,每看到有迹象可疑之处,便派已经饿得唉声叹气的潘迪前去打探,终于,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在大钟寺一家门脸诡秘的歌厅面前落了脚。
沿着昏暗的过道走进一个包房,音响开启,茶水斟上,我们切入正题:“你们这儿有小姐吗?”
“有啊,哥,我们这儿的小姐都特漂亮,您来几个?”
“一人一个。”
服务生出去找小姐的几分钟里,我们三个蠢蠢欲动,东张西望,如坐针毡,平均每人喝了四五杯茶。
“小谢,我怎么有点儿紧张,这小姐怎么搞啊?”文武最沉不住气。
“没事儿,就那么搞呗。”
“那么搞是怎么搞?”
“我他妈哪儿知道。”
来了。门一开,鱼贯而入一排小姐,训练有素地往我们对面的墙上一靠,只见个个浓妆艳抹,不辨本来颜色。
“几位哥,小姐都来了,您看挑哪个?”服务生完全不顾我们已经紧张得手足无措,依旧热情洋溢。
“小潘小潘,你先来。”
“你先你先,你丫不是最着急嘛。”
文武推脱不过,把手一伸,如同举枪瞄准,扫过一干小姐,最后痛下决心,指着左面第二个:“你!”
被选中的小姐听到召唤,飞个媚眼儿,脱颖而出,扭达扭达走上前来,看到我们三人仍然呆若木鸡地在沙发上挤作一团,不禁咧开血盆大口一笑:“哥哥们,倒是给我腾个地儿啊。”
我和小潘只听见对面小姐群中发出一阵窃笑,不由臊得面红耳赤,一对眼色,当机立断,挑也没挑就选中蓝白小姐各一枚,蓝的归他,白的归我,以最快速度结束了这场丢人现眼的选妞闹剧,正式演出开始。
白色小姐亲热地往我身上一靠,递上笑脸:“哥,您想唱个什么歌儿啊?”一股大葱味儿当即扑鼻而来,熏得我直往后缩。
“随便,随便,您看着来。”
我镇定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摆出一副深谙此道的面容:“唉,你是哪儿的人啊?”
“山东的。”——我说怎么满嘴大葱味儿呢。
此时,文武那厢早已破口开唱,他跟他的小姐合练一首田震的“执著”。
文武唱歌非常拿手,小高原就是他当初拿着一把吉他和一副歌喉降服的,因而对付“执著”这种烂大街的俗歌儿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谁也没料想到,三句没满,文武就被他的那位小姐彻底击溃,由激情澎湃瞬间变为销声匿迹。个中原因只有一个:那个妖精唱得实在忒难听了,根本让人无法忍受。
我只求实事求是,我一点儿不想夸张,但是,即使再客气,我也只能如此形容那位小姐的嗓音——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拥抱着你,Oh mybaby……”我操,丫还在自制的英语中陶醉不已呢。我在此女的歌声摧残下迅速倒尽胃口,并随之钻入思考怪圈儿,一晚上苦思不得其解:歌儿都唱成这样了你丫怎么还敢出来混啊,我的姐妹?!
两个小时后,我们三个人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地走出歌厅,钻进汽车,浑身瘫软。
“潘迪,什么也别说了,你丫是阉了自个儿还是给我们撸一管儿吧,我他妈完全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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