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乐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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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小敏随便地看了一眼舞台，舞台的好坏对于今天她所要干的事并不重要。
小敏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叶凡的身影，但她失望了，她什么也没有看到。
篮球场上早已经集合了上千人，在昏暗的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模糊一片，只看到人头攒动和听到喧闹的议论声。
小敏怀着惦惦不安的心情转身向着舞台走了过去，心中喃喃祈祷道：“小凡你可千万要来啊。”
林小仙的双手紧张的交缠在了一起，双眼追逐着一张张陌生的脸蛋，希望能从中有所发现。
雷蒙忙碌地在人群里窜来窜去，脸上布满了倦容，嘴里不停的寻问着什么。
林校长焦急地站在角落里，期待地看着这庞大的人群。
倪苹儿的心在急剧地跳动着最强的音符，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灵动的大眼睛游离在人群中。
苏影低着头，周围围着几个刚刚认识的朋友，她正专心致志地对众人吩咐着什么。
小如紧紧地拽着三姐的手，站在人群的最外层。“三姐，叶大哥会留下吗？”
“我也不知道。”三姐无奈地说道，冰冷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愁容。
小敏从吴天然手中接过了一个话筒，镇静大方地走上了舞台。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也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那为什么我们要邀请各位来参加今晚这个聚会呢？这大概也是各位此时心中的疑问吧。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因为他要走了，我想在他走之前给他留下有个美丽的回忆。”小敏清脆响亮的声音停了下来，目光扫过众人。
听到小敏的话，台下早已经沸腾一片。
“那人是谁啊！这么牛！”
“是啊。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要我们在这儿辛苦地站着，值得吗？”
“就是，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
“切，快说，是什么人啊，别吊我们胃口。”
“……”
小敏举起双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台下众人有一半以上的是文学社的社员，大多认识小敏；还有一部分是球迷，也早就被雷蒙给关照过了。所以台下众人看见小敏的动作后，很配合地安静了下来。
“各位朋友都很想知道那人吗？不急，在这里我想请各位朋友们先听一个故事，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小敏脸上出现激动之色。“有这样一个小女孩，女孩家很穷，穷得女孩的母亲在女孩还不到三岁就抛夫弃女跟着一个外地男人跑了。”泪水在小敏的眼中打转。“女孩母亲跑后，本来还有些许斗志的父亲便从此一蹶不振，整天不是酗酒就是睡懒觉。就这样，女孩跟着整天无所事事地父亲饥一顿饱一顿地过着，跟同龄人比起来，女孩整个人小了圈，而且又黑又瘦又丑又脏，女孩成了孩子们取笑的对象；成了大人们教育孩子的典型现成教材；成了别人可怜同情的苦命人；成了……村里的小伙伴们没有一个愿意跟她玩的，没有一个不讨厌她的。于是女孩每日便只能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下，羡慕地看着小伙伴们戏耍游玩。而这些并不算什么，真正的恶梦才刚刚开始。从女孩六岁时起，女孩那没用的父亲便似女孩为霉运的根源，于是便常常在幼女身上拳打脚踢发泄一通，从此女孩身上的皮肤没有一天是完好的，女孩真正的感到害怕了恐惧了，但没有用的，她那残暴的父亲并没有因为这而良心发现而放过他弱小的女儿，为了躲避父亲的毒打，女孩一天中有一半时间是在猪圈里度过。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直到一年后，也就是女孩七岁那年才稍稍缓和点，而给女孩带了好运的是一个比她还小一岁的男孩。那天……”小敏喃喃的叙述着，泪水已经湿了满面，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痛……爸别打我爸别打我……痛……”女孩凄惨地叫着，声音尖锐而急促。
“啪……啪……”连续几个响亮的巴掌清脆地落在了女孩的身上，女孩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额头正好落在一块尖石头上，划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顺着口子流了出来，混杂在泪水当中，染红了女孩的整张瘦削的小脸，肮脏破烂的衣服。
“你给老子跑啊跑啊。”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左手提着女孩的后衣领凶恶的叫嚷着，右手无情的落在女孩的瘦小的身体上。
“呜呜……痛……呜呜……”女孩捂着额头，痛的大哭了起来，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急剧地往下掉着。
“哭哭哭再哭老子打断你的狗腿。”男人双眼血红，一股熏人的酒气夹杂着口臭从他的口里直喷而出。男子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一根木棒，重重地落在了女孩的小腿上。女孩吓的赶紧停止哭泣，身体急剧地颤抖着，嘴唇一上一下地张合着，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豆大的汗珠子从女孩的头上掉了下来，漆黑的小腿肿了起来。
“不准打人。”一个稚气十足的声音在男子的背后响了起来。
男子厌恶地转身，恶恨恨地盯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小孩骂道：“小鬼，滚出去。”
“不准打人，你没有听到吗？”男孩双手叉腰，勇敢地再次叫道。
女孩向男孩投以感激地一瞥，瘦小的身体动了动似乎是想从地上爬起来。只听“哎哟“一声，女孩再次摔倒了下去，双手抚摩着小腿，眼中满是泪水。
男孩跑了过来，扶住女孩，关心地问道：“小妹妹，很痛吗？”
“滚出去。”男子愤怒地叫嚷着，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棍棒，威胁着男孩。
“我偏不出去，你要再敢打她，看我待会儿不叫我爸爸教训你才怪，看你还凶不凶，告诉你我爸打架可厉害了。”面对男子的危险，男孩毫无畏惧之色。
“敢威胁老子嘿嘿……”男子恼羞成怒地挥动着棒子，朝男孩的身上了抽了过去。
“嘭”地一声，棍棒结实地落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你敢打我。”男孩摸着被打的肩膀，弯着腰不顾一切地向着男子撞了过去。
男孩的力量不小。被男孩这一撞，男子虚弱的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好好好……”男子站稳身子，笨拙地反手向男孩挥了过去，棍棒眼看着就要落在了男孩的头上。
女孩惊叫一声，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男子高举着的棍棒。
“你敢打我的宝贝儿子，你不想活了是不。”大手的主人霸道地说道。“儿子没有伤着吧。”
“没有了老爸。”男孩得意地说道，说是这样说，但他的手却在肩膀上揉捏着，看来那一棒的力量并不轻。
男孩的父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整件事的始末，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的宝贝儿子就是会找一些“麻烦”事让他去做。
他走向女孩，查看了一下女孩肿起来的小腿，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他抱起女孩，转身对着女孩父亲冰冷地道：“你还是个人吗？你也配当父亲吗？”
女孩父亲打了个冷颤，抓起身旁的一罐已喝了一半的烧酒灌了一口，怒叫道：“我教训我女儿关你他妈的屁事，你他妈的少给老子鸡婆了。”
“你打人就是不对。”男孩稚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走儿子，别跟这种疯子说话。”男孩父亲一手抱着女孩一手牵着男孩走出了这间破烂得近乎摇摇欲坠的房子，走进了隔壁刚刚装饰一新的房子，他们就是这间房子的新主人。
小敏叹了口气，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
寂静的篮球场上陆陆续续地发出几声抽泣声，那是几个心慈的女生发出来的。
“后来怎么样啊？”
小敏摇了摇头，想使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后来女孩就在男孩家住了下来，并且在男孩家人的帮助下，开始了她的求学生涯，但她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她还是经常受倒丧心病狂的父亲的毒打，为此男孩的身上没少留下伤痕。每当女孩父亲毒打女孩时，男孩就会站在围墙上丢石子打女孩的父亲，从而达到转移目标的目的，但这样一来，女孩遭受毒打的次数虽然少了，但男孩身上的伤却多了起来。但有时这并不管用，女孩的父亲不理男孩所丢的石子。每当这时，男孩便会跳下围墙，跑来跟女孩父亲撕打，甚至扑在女孩身上，护住女孩的身体，于是所有的拳头棍棒都落在了男孩的身上。有一次男孩的父母都不在家，男孩为了救女孩，用身体护住了女孩瘦小的身体，等到女孩父亲打累时，血染红了男孩的整个身子，女孩哭着问男孩：‘痛吗？’，男孩对着女孩笑了笑，勉强的说道：‘不痛一点都不痛。’，但他那里知道，他每说一个字他的身体就会抽搐一下啊！女孩紧紧的抱着男孩的身体，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回啊，但她不敢，她怕她的哭声再次引来她那可恶的父亲的毒打啊。”小敏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那次女孩父亲虽然被男孩的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此也的确收敛了不少，但女孩和男孩身上的大伤小伤还是不断，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女孩十四岁时才彻底得到解决。而解决这个难题的不是别人，就是一直替女孩挨打的男孩。那是一个周末，男孩一个人到市里找到一个有名的大律师，在那个大律师的授意下，男孩找到了派出所的人，把女孩的父亲抓进了派出所关了十天，之后，男孩在村里的烧酒厂买回了二十多斤上等白酒，送给了嗜酒如命的女孩父亲。十天滴酒未粘的女孩父亲如获至宝，抱起酒坛猛灌，一口气竟给他喝了十多斤。由于饮酒过度，那晚，女孩的父亲一直吐个不停。最后把黄胆都吐出来了，还是吐个不停。女孩父亲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身体才稍稍好转，勉强可以从下床行走。从此以后女孩父亲闻酒色变，对男孩更是如见豺豹，一见就躲。从此女孩终于从黑暗的深渊中走了出来，得到了彻底地解脱，他那凶狠的父亲在没有碰过她一下。”
不知何时，刚才还满天星斗的上空飘来了一块乌云，笼罩着寂静的人群。
一个穿着时尚双眼红红的女生走到舞台前，掂起脚跟，手里拿着一叠纸巾，递向小敏，清脆地说道：“姐姐那个女孩就是你吗？”
小敏接过纸巾，向那个女生道了声谢，接着淡淡地说道：“大伙儿应该已经猜到那个女孩是谁了吧，不错我就是那个女孩。”
听到小敏肯定的答复，虽然众人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愿相信地吃了一惊，特别是跟小敏比较熟识的几人。
“我本以为，我将终生不会说起这个秘密，但我今天却说了出来，我说出来并不是为了得到大家的同情和怜悯，当然更淡不上炫耀了。我说出来是为了想让大伙儿知道有这么一个男孩。我曾经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过，只要那个男孩需要我去干什么，就算是舍弃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一直以来，男孩从没有要求过我什么，反而是处处照顾我，我感动我想报恩我甚至想嫁跟他照顾他一生……但我能吗我配得上他吗？答案的肯定的。在他面前我总是感到深深得自卑而又骄傲，我自卑是因为他太优秀而我是那么平凡，我骄傲是因为我有这么优秀的弟弟，我能不骄傲吗？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呢？今天他要走了，他要离开这所学校，他要离开我们，我的机会终于来了，但我却没有半点任何高兴的心情，我是多么希望这个机会永远不要来啊！但我并不能得尝所愿，他还是义无返顾地选择了离开。”
小敏的声音哽咽着，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
“那男孩是谁呢？”
小敏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说着。“再过两天就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我们都说好了要好好地帮他过一个特别的十八岁生日，但现在他却要走了。这一走有可能就是永别，但我却无力阻止。我惭愧啊。他常常叫我一声敏姐。我配吗？我对得起他这声敏姐吗？”
小敏无力地苦笑着，心中涌起一阵枯涩的味道。
“那男孩是谁？”一个急噪的男同学急声问道。
“他叫叶——凡——”
第九章 心痛的感觉
“什么？是社长？怎么可能？他要走了吗？”
“队——长——？！”“叶凡？那个踢球特棒的小子？”
“他怎么能走呢？我还没有见过他啊？”
“叶凡是谁？有你说的这么了不起吗？”
“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