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色恋语-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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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
“加贺，麻烦你出来一下。”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是个骄傲的声音。加贺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仁美，又低下头去做自己的练习，全然把她的话当作耳边风。
“加贺！我叫你出来一下。”仁美的怒气显而易见，她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但效果似乎并不是们那么好。
“……你好象很喜欢用这种方法找人‘聊天’呢！”加贺思索了一会儿，还是跟着仁美出来了。
“你喜欢松岛凌子吧？”仁美直接切入正题，她向来不喜欢多说废话，特别是用在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这关你什么事？你的时间还真多呢，你想做太平洋的警察啊？”加贺也不是那种你说一句他就答一句的人，他对仁美的态度感到很不满。
“你不想得到她吗？你愿意看着她和高野亲亲热热，而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很不甘心吧？”仁美的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那样子像在说她已把加贺看透了。
“我是喜欢她，可是我会为了她的幸福着想，我会为了她的幸福而把她让给高野。我承认，我很不甘心，但是我也不能否定，高野确实能给她带来幸福，所以我愿意放弃。”
“你可以不用放弃！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保证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怎么样？”仁美仍然笑着，只是这次的笑多了一丝自信和嘲弄。她的目的是高野，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利用他而已，反正他把凌子抢走了也是一件好事，这样反而能让高野对凌子死心，免得自己要费那么大的功夫。
“合作？不如说是合谋吧？你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大概也猜到了。告诉你，我不要！你还是赶快走吧，要合作找别人，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伤害到凌子，我绝不会放过你！”加贺的火山已快要爆发，因为眼前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你……哼！你要撑就慢慢撑吧，没有了你，我的计划照样执行。”仁美高傲地斜眼瞥了瞥加贺，对她而言，加贺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有没有都无所谓。她的计划不会因为他不加入而改变，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一个得不到，高野也一样！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枝头的小鸟也十分默契地配合着行人的脚步，“啾啾”地叫个不停。莫伊杰在房间里练习着人体素描，再过半个小时两分钟五秒，他就要正式上班了。
桌上的手机在拼命地响，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庆幸莫伊杰今天心情愉快，否则他必须为他的耐性而被莫伊杰臭骂一顿。“喂，哪位？”
“伊杰。”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比以前苍老了许多，熟悉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心痛。
阿杰顿时呆住了，不知道是否该叫出那个深埋在心底的字，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了，冷冷地说：“什么事？”
“伊杰……回来好吗？”声音里夹杂着过多的期盼，莫伊杰犹豫了一下，摁掉了电话，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双手：“他……打电话来干什么？既然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他为什么还……”阿杰的心已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搅得一团糟，“该死的！”
“‘银星杯’世界流行街舞大赛的总决赛正紧张地进行着，现在，请评委们为‘城市女孩’亮分！”Tracy带队向前走了一步，做了一个基本的造型，“9。1分，9分，9。4分，9分，9。3分，‘城市女孩’的平均分为9。1分，恭喜！”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Tracy做了AppleJacks作为回敬，匆匆扫视了一眼看台，却没有看到想要的人，她失望地和队友退回了后台。
“这个死Prety，明明说好要来看我比赛的，讨厌！”队友看Tracy得了高分还闷闷不乐的，奇怪地问：“Tracy，怎么了？”
“没、没有啊……”说归说，Tracy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门外走进了一个男生，“Prety！”Tracy的笑容似乎“咻”地一下又飞回到脸上。
莫伊杰从身后拿出一束香水百合：“送给你！”
“谢谢！”Tracy第一次以法国的见面方式吻了吻阿杰。“这是我的男朋友Prety。”Tracy用法语说道。
“哦——原来你刚才就是在想这位帅哥啊，明白明白，你们……慢慢啊……”队友们知趣地退出了休息室，每个人的嘴边都挂着“不怀好意”四个字。
“你迟到了！”Tracy生气地把花扔在椅子上，斜靠在衣橱边。
“怎么变化这么大，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莫伊杰一脸雾水。
“刚才是刚才，难道你不懂得法国人最讲礼仪的吗？女士要有气质，男士要有风度，男士决不可以让女士等他！”Tracy像是在发泄一样。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莫伊杰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现在有请‘活力’上场！”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在四周飘扬。
“Tracy，走吧，去看看可儿的比赛。”莫伊杰拉起Tracy的手就要往外走，Tracy一把甩开了阿杰的手：“你来到底是要看谁啊，看我你就迟到，看她你就急成这样！”
“你有完没完啊！随你高兴好了！”莫伊杰走出休息室，狠狠地摔上门。
“Prety……”其实Tracy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Prety……”Tracy打开门，望着莫伊杰远去的背影，心痛在胸口蔓延着，顾不得刚才所说的“女士的气质”了，她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莫伊杰，嘴里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走吧，我们去看比赛！”莫伊杰露出了一个令Tracy安心的笑容。“嗯！”
可儿坐在舞台的一角，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柔柔的，却又像瀑布倾泻而下。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有力地在白色的象牙琴键上跳动着，柔美的音符充斥着整个会场……
很快，“活力”的表演结束了，得分是——9。1分！全场暴动了，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活力”和“城市女孩”一起拿到了大赛的冠军！！
颁奖典礼上，“活力”和“城市女孩”共同举着奖杯，成了全场最亮的焦点。“现在组委会临时设立了一个奖项——最佳表演奖。有请‘活力’的范可儿小姐。由韩国街舞协会会长文哲亲自为她颁奖！”
可儿很惊讶，自己只是一个配角而已，竟然也会得奖。接过沉甸甸的奖杯后，文哲笑着伸出了手，“谢谢！”可儿有礼貌地握住了文哲的手。一刹那，可儿的手里多出了一张纸条。下了台之后，可儿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有着一排工整的英文：“钢琴弹得很好，10：00在花神咖啡馆见面，希望你能来。文哲”可儿朝评委席那儿看了看，文哲正微笑地望着她。
可儿翻出一套便装换上，把头发放了下来，简单地梳了梳，拿起包包就要出去。
“可儿，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呀？”艾薇儿刚好要进房间，就遇上了急匆匆的可儿。
可儿看了一下表——9：55。“哎呀，来不及了，回来再跟你说。”没等艾薇儿发表什么意见，就径直朝咖啡馆奔去。“拜托——！！”
咖啡馆里放着理查德的《星空》，咖啡馆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可可香。
“对不起，我迟到了！”可儿找到了正在品咖啡的文哲。“没事，我也才刚到。”“找我有什么事吗？”可儿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后直接切入主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随便聊聊。你今天的表现不错。”“谢谢，你也很厉害啊！我总以为当评委的只能是那些资深的老教授，没想到你才那么年轻就坐上了会长的位置，还当了评委。”“你看我很年轻吗？”“当然。”“那你猜猜我今年几岁？”“20吧。”“我哪有那么小，今年已经24了。”文哲轻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比赛已经结束了，我想到中国旅游，你愿意做我的向导吗？”文哲一脸可爱的孩子气，时尚的Hip…hop的服饰使他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好啊！”可儿爽快地答应了。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莫伊杰反复地想着早上的那通电话。他……后悔了吗？算了，没有他我的地球照样转，我就不信我这么没用！
想来想去，今天唯一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就是自己上班了，而且设计的几张作品都受到了总设计师的赏识。可是，自己好象高兴不起来，因为……
“铃……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哪位？”
“伊杰，你回来吧……”他一向不求人，可为了儿子他还是低下了头。“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爸爸错了……”电话的两头都无语，莫伊杰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哭，为他而感动，大老远地跑到巴黎就是为了劝自己回去；笑，他恶有恶报，对自己低声下气的，那是他活该！
老天爷仿佛要看好戏似的，天空竟淅沥地下起了小雨，渐渐地，雨越下越大，雨水“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莫伊杰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里可以看到莫明定穿著西服站在雨中，尽管撑着伞，身上的衣服还是湿了。微弱的灯光下，依稀可以看见他的头上有几根白头发。相隔一个多月，他苍老了好多……莫伊杰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莫明定见门打开了，便走了进去。“下那么大的雨还不走，存心要淋雨啊？”阿杰不能控制自己那冷冷的语气。
“没有见到你，我不会走的。”莫明定看了看阿杰，然后扫视了一下四周，“着个房间那么简陋，哪里是人住的。阿杰，跟我回家吧！”
“不，我在巴黎过得很好，我有工作，有朋友，根本不需要你在公司帮我安排的那些职位。”阿杰冲了咖啡，端起一杯放在莫明定面前。
“是吗？你有工作了？”
“是！”
“你认为那也叫工作？一个小小的服装设计师能有什么出息！老实告诉你吧，蓝诺公司是BubbleStar旗下的一个小公司，你还不是一样在自家门槛里打工，况且做的是那么不起眼的工作。你想做设计师就回到BubbleStar呀，总设计师的位置让你坐。当然；前提是……回家吧！”
“不要老是和我交换条件，我讨厌这样！我再一次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回去的！’莫伊杰特意强调了“不会”两个字。
“你就算恨我也不能不管你妈妈的死活啊！”莫明定的眼里有种晶莹的液体在打转。这是阿杰第一次看到他哭，他还依稀记得小时候爸爸总是告诉自己：“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却……
“妈？妈她怎么了？”
“她因为想你病倒了，有好几天没进食了，再这样下去，医生说她会撑不住啊！”眼泪从莫明定的眼眶中掉了下来，“啪嗒”打在了地上。莫明定转过身偷偷拭去了眼泪。或许在他看来，在儿子面前，尊严还是重要的。
爸和妈的关系很好，一向是商务界的典范。与那些在外面乱搞的男人相比，他确实是个好男人。莫伊杰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可一想到他以前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那点动心又烟消云散了。“你告诉她我会回去的，叫她放心。”口气还是那么冷。
“真的？你肯回来了？”莫明定已经顾不得儿子的口气怎么样了，他只知道，儿子要回来了。
“是。但不是现在！”莫伊杰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大雨，面无表情。
“为什么？你妈妈病得那么重，她……”
“对不起，莫大总裁，我要休息了，这是你的雨伞。”阿杰拿起门边还滴着雨水的折伞，递给莫明定。
“伊杰……”莫明定不想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莫伊杰冷冰冰地打开门：“不好意思，不送了！”
“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你就不能回去吗？去看看你妈，陪陪她也好啊……”
“我困了！”莫伊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伊杰……就当爸爸求你了。”莫明定甚至哀求道。
“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请回吧。”冷冷的话语像利箭一般，将莫明定苍老的心刺得千疮百孔。血，从心里慢慢地流出来，像是为了阿杰，又像是为了阿杰的母亲……
“对不起……打扰了……”莫明定生疏地说着这几句话，蹒跚地退出了阿杰的小屋。他哪里知道，阿杰也在流泪，只是在心里，因为他一直是个倔强的孩子。
莫明定撑着伞慢慢地走在雨中，心里想的是儿子的眼神，儿子的话语。那冷冷的语气令他心如刀绞，好痛好痛……就这么想着，谁知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莫伊杰静静地躺在床上，CD机放着孙燕姿的《懒得去管》，尽管节奏轻松，但阿杰的心却越来越沉重，空气中流动的全都是爸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