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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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的幸福——曾经只是知道自己是一把闪耀人世的利刃，带着张狂的光，以为自己只是需要不断寻找比拼的对手，却忘记了，上天留给自己的美丽刀鞘。
原来只是因为曾经拥有得太多，一边有着能够产生共鸣心声的双生兵刃，另一边还有能够收敛锋锐的保护刀鞘。
所以，又害怕起来，因为发现自己依旧拥有很多——仍有未被上天剥夺的幸福……。
于是，挥舞自己的锋芒，斩断和自己的天使有关的一切危险联系。
只是，辛继的问题，真的让自己认真的犹豫好久。
然而，古人说，长痛不如短痛，本来对自己来说，真的没有太多教条。
可是关于这个女孩的一切，宁愿守旧就好……。
所以，那天听说欣欣拎着旅行箱出门，萧波慌了神——虽然慌乱只在分秒之间。
直觉让自己下命令阻拦，只是一心想把欣欣幽禁在自己威力的小圈圈里。
然而，任何阻挡对那个铁了心的姑娘来说，仿佛都是多余的。
萧波赶回家时，看到不过是被雨欣撂倒在地的几个狼狈保镖。
“对不起，萧波先生，接到您的指令后，我们就试图阻止雨欣小姐，但是，您知道……。”
萧波慢慢的举起手，阻止了继续的解释，却没有马上发怒，只是环顾周围的狼藉局面，久久淡笑，最后轻轻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那个死丫头自己的功夫本来就不错。”
明明春天已经来了，鸟儿依旧固执的想向南飞，寻找属于自己的绿地。
神氏的季节轮回都挽留不住，只是因为，鸟儿的心需要的不仅仅是春天的温度。
萧波笑，无奈的笑——即使自己是神是怪，也只能做到这些而已，其他的，只能顺其自然吧……。
“萧波先生，好像出问题了，我用家里的关系查了雨欣出境记录，可是快速的在几个小国家里转圈圈之后，她就失去了踪迹。”
“徐知庵先生，你知道雨欣的父母当年是怎样出事的么？”
“知道一些，听说是早年国内大乱的那段时间……。”
“欣欣的舅舅，也就是张啸天，他一直担心欣欣再次遭遇这样的不幸，所以，也是未雨绸缪，他用了很大的手段，帮雨欣搞到了些特殊的途径，简单的解释来说，就是雨欣这次出国，可能是先到某些小国家，当然中间可能有些中转，然后，她会在某一个地方，得到另外一套全然不同的合法身份……。”
“萧波先生，你的意思是说，通过这样的方法，萧雨欣这个身份就相当于被人间蒸发掉？”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除非她自己跳出来，否则，我们根本不可能再找到她，这个只有张啸天和萧雨欣知道详情的秘密，我也只是了解一个大概，我原来根本不想知道这些，我教育孩子的理念和张啸天不同，我会倾向于把雨欣教育成能够独立的解决矛盾，但是张啸天却更喜欢为她指明一条安全逃离的路线……。”
如离开的女孩所沐浴的春风一样，一切都是开始，虽然都在各奔东西。
萧波笃定，那个女孩一定是为了重新得到一个漂亮的开局，才会不顾一切去开拓属于自己的路。
或者是好事，不是自己期望的么？欣欣变得强悍起来，可以独立的不惧怕任何挫折……。
那么，心底那些挥之不去的担心又是什么？
那么，心底那些挥之不去的不舍又是什么？
恐怕，连神都不能免俗吧？
神氏的完美面容之下，也难免有小小的私隐感受——这样的细细情绪波动，连接人与神的面具舞者能不能感受到？
“董事长，按照您的指令，我们已经跟踪到雨欣小姐在汇铺银行的匿名帐户的取款记录，除了她现在自己的日常用度，还有一大笔款子最近被打入一个医生的帐户，应该是用来医治陆随的病情。”
“顾诗音小姐，谢谢您，我知道了。”
只是答应，没有阻挠，萧波的态度让顾诗音吃惊。
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虽然，即使自己现在是萧波身边最为心腹的工作人员，依旧不能明白这个男人的真心。
“顾小姐，你一定在惊讶，我为什么没有反对雨欣的做法吧？”男人突然开始爽朗的笑——带着阳光的表情。
顾诗音却清楚的明白，这样的脸并不能表示萧波这个男人现在的任何心绪。
或者这才是这个男人可怕的真正原因——你的心对他来说仿如透明的，他的想法对你来说却永远都是捉摸不定。
直到最后，男人都没有给出回答。
诗音也没有再问，也不敢再想。
关门离开萧波办公室时，诗音大大的出了一口气——也开始有些想不通萧雨欣、萧波和张啸天这三个人的世界，那是不是一个外人无法打搅和插入的世界？——但是，如此不同的三个人，怎么可能？！
第四十四章　天使投资的意外收益
　　　　“是的，我打算投资丁教授的这项科研专利技术。”
两年——这是雨欣消失后辛继从颓废和彷徨中走出来的代价。
其实，已经过了多久或者真的不重要，只是单纯的喜欢今天的晨光——深深的呼吸，又是一个初夏，说话间，辛继开始淡淡的笑。
“年轻人，你要知道，我找过很多人，但是没有愿意冒这个险，这个项目的初期投资会很大，即使产品生产出来了，对销售渠道的要求也高……。”
“对，这些我都知道。”
“恕我直言，这样大的投资风险，年轻人，你足够富有么？”
老教授的善良让辛继温和的笑，喜欢这样的感觉——微微侧脸就可以看见窗外的蓝天，清澈的天空可以让人尽情想象天使的脸。
“不，丁教授，实际上，如果光是说钱，我现在差不多算是一文不名，但是，……呵呵，我前妻留给我一个很值钱的东西，我猜，如果拿去银行抵押的话，能得到一笔数额不小的贷款。”
“用您的妻子留给您的重要东西做赌注，投资这么大风险的项目，您觉得值得么，辛先生？”
“‘创业天使’这个词，您听过么？丁教授，就是帮助创业者开拓事业的投资人，我就是想做这样的工作，风险嘛……肯定有，可是既然我抵押出去的会是我毕生的爱情纪念，我自然就有必胜的决心和信念，其实……我已经想过很多，关于自己将来的应该做些什么，最终还是为自己选择作一名‘创业天使’，这个职业的名字很可爱，能够让我想起我妻子的笑脸。”
就是这样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心愿，所以想要另一个人生的开始。
重新理解，不再沉迷，雨欣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在将来，所以，自己也应该试一试。
“我们发展面临的问题也不光是资金缺乏，产品同样需要销售渠道的支持。”
“是啊，辛先生，说实话，虽说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但是，对于市场什么的，我这个老书呆子还真是一窍不通。”
“一些保守的大型销售渠道我们可以先不考虑，有些行内知名的专业性销售商可能会愿意和我们谈一谈，教授，您愿意把这项工作交给我试一试么？”
“辛继先生有合适的谈判对象了？”
“毓庆这个公司名，丁教授听过么？”
其实，对于辛继来说，这一切也都是全新的，即使原来就在商界摸爬滚打，但是工作的内容更多的只是守业，对于创业的挫折，辛继只是听说过却没有亲身经历，所以，辛继只能不断告诫自己准备好面对失败。
但是，辛继仔细考虑过，毓庆是专门经营环保产业的公司，从专业领域来说，在业内数一数二，这点和自己的产品性质相契合，显然，如果能够得到毓庆的支持，几乎可以说，自己这次的创业天使投资就算成功了一半。
只是，丁教授的劝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象毓庆这种大公司一般对于没有进入轨道的小项目合作不会感兴趣，可是，辛继虽然明理，也很倔强，不想没有尝试就放弃。
“当然，如果毓庆可以和我们合作再好不过，我最早寻求天使投资时，也去找过毓庆，但是手捧技术说明书的我，最后连毓庆总裁的面都没有见到，倒不是因为对方态度倨傲，只是听说毓庆总裁和夫人都是好静养的人，一般很少见外人，而象我要求的这类投资，不仅需要的是金钱投入，还需要投资者帮助我经营，呵呵，因为我自己在经营方面是个白丁一个，所以最后毓庆那边婉拒了我的请求。”
“是吗？那……教授，他们最后拒绝您的理由是什么？”
“毓庆负责投资开发的经理转述他家总裁的话说，不是我的技术不值得投资，而是因为他自家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需要总裁花大量时间照顾，所以他恐怕很难有足够的精力让我的技术好好成长，啊……，说起来，他们还给了我一张他们总裁的名片，说毓庆的总裁特别交代，如果有其他合作的机会，可以让我直接和他联系。”
辛继接过丁教授递过来的名片，仔细看着——卡片上用粗体隶书写着毓庆总裁的名字“肖毓”。
既然是风险投资，那困难也就难免——辛继这样想着，所以还是拨通了肖毓总裁的电话。
嘟嘟的振铃声，等待的时间有点长，本来觉得平静的心突然有些焦躁，一种直觉的预示，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但是，没有人接听，振铃转为电话公司小姐温柔的提示声音：“抱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辛继有些发痴，只是这段时间的忙碌，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起雨欣，为什么今天的感觉会这样特别？
阻挡不住的思绪让人有些呼吸困难，靠墙站立的辛继狠狠闭上自己的眼睛。
忘记了时间，朦胧中听见夏天的风铃响，声音很清脆，脑海中联想得却是她的笑——辛继默想，或者压抑真的让自己快要疯了。
人的精神大概就象箭弦，张拉到极限时，可以忘记自己原来的柔韧，断裂的前夕依旧刚强，但是断裂只在瞬间。
掏出挂在脖间的雨欣留给自己的对戒，看着两颗闪光钻石在夕阳的光线下摇晃、碰撞，辛继失去了自己的灵魂……——直到手机的疯狂振动把辛继拉回现实世界。
茫然的按下接听键时，辛继仍然带着幻想中的无法自拔的悲哀……。
“喂，刚才谁打爸爸的电话？他现在没有空哦，我可以替他转告吗？”
一个清脆的女生在电话的另一边淡淡笑，带着夏天温和的晚风。
因为，太像来自天籁的声音，辛继不敢相信——难道这一秒，自己已经疯狂？
“喂，您听得到我说话么？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换个时间打过来，比如说，明天这个时候，爸爸大概会有空了，您看怎么样呢？”
商量的口气，女孩的声音透着客气。
然而，辛继甚至可以想象她说话时微微上翘的——一如既往，她总是这样微笑。
已经疯了吧，这样的空间——真的是自己的妄想世界么？
辛继捂住胸口，喘息不出来的惊恐，发不出声音的幸福。
“喂？您为什么不说话呢？信号不好么？”
女孩在另一边噗噗的轻拍着话音筒，带着叹气的小声咕哝。
站在时间的另一端，辛继脑海里全是雨欣皱着眉头撒娇般抱怨神情。
“还是听不清楚么？喂，喂，真是没办法，好吧，我要挂电话了哦……。”
“雨欣？”辛继终于急急问出声。
“……。”
没有回答，电流的咋咋声连接起辛继的紧张。
只是犹豫的几秒，对方果断的掐断了电话。
嘟～，嘟～，嘟～。
都是茫然的振铃长鸣，通往天上的联系就这样断了，再没有天使的声音。
神界预示的中断，洁白的天界之路上，舞者仰脸猜测着云际的那些彩色是不是刚才天使的光翼。
面具从舞者脸上脱落，重重的砸在碎石铺垫的圣洁路面，“咔”的裂成两半。
离天界太近，舞动的姿态就容易变得更美——因为在神光的照耀下，舞者也可以变成俗人眼中的天使。
舞者笑了，失去面具的真实表情在磨难的修行之路上尽情绽放……。
第四十五章　追着往事遇见你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
移动电话里传来的温柔提示声只是让自己更加茫然的毒药，辛继知道。
然而，却不能停止，伤得太深，爱得太狠——唯一的出路就是给自己多一些，……再多一些能够麻醉的毒药。
明明知道是幻觉，或者只是发了疯——雨欣的声音萦绕在房间的空气里，时而近，时而远，久久飘散着，——所带来的脆弱感觉，让人沉醉在回忆中的男人不敢开灯。
沉沉的闭上眼睛，才知道，苦笑原来也可以像蜜糖一样粘稠的荡开。
或者，需要的只是等待……。
守候中的舞者仰望天空，看不清的前路，拨不开的迷途，只有预示的脚步仍在轻响——哒哒哒，哒哒哒，带着温柔的节奏。
然而，黄沙漫漫，也没有可以吹散的风，天地只是混沌的颜色。
缠绕不清的思绪，飘扬在柳絮纷飞的季节，本来一切都不应该太复杂。
急促的震动，辛继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昨夜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看着来电同样是陌生的号码，辛继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