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面具的舞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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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腕的舞者,早就没有痛的知觉,冷然看着自己的血在冰刀般的风中飞飞洒洒。
冰川的世纪,没有前面的路,只是冰封的一切。
如果血液祭祀可以让天神的回心转意,我已打算献上我的生命。
那么,你想要换取的是什么?——风的声音,迟迟来临的神氏怜悯。
等春日雪融的那一天,让被寒冬封印的万物复苏。
寄托生命的舞者祈福,让千万年只在一瞬间……。
然而世间仍旧没有了那位红衣的面具人,只剩一块拥抱爱情的石头,万世保存着那一方连神者都摸不透的哀哀心情。
事情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吃早餐的雨欣变得像一座没有温度石雕。
从女孩指间缓缓飘落的报纸,有着日复一日的各类噱头与花边,吸引着各色心态的潮气潮落。
所以,任何的形式与内容的头版头条都让人不出奇,让神不吃惊。
今天的大标题只是简单的黑体字——“司徒姓女星成功入主辛氏豪门,婚礼在浪漫海岛秘密完成”。
原来可以这样开始,还可以这样结束……。
不知道是怎样冲出门的,在街头混乱游走,朦胧中,听见世界各种嘀嘀哒哒的无谓声音。
“你不要命了吗,疯了吗,喂,说你那!走在马路中间的疯女人!”有人这样对自己吼着说。
转身的茫然女孩,想让自己抱歉的笑,流下的却是眼泪。
只是结束了吗?——婚姻与婚姻,爱情与爱情。
舞曲淡去,灯光潇潇,不想停止旋转的跳舞小人……。
你说过的,说你爱我,还问我相不相信——话语的声音温柔尤在昨日,你是否记得?
苍茫茫的天际,被狂风卷起的混沌黄色尘土,没有生死两分那么清晰的界限。
其实,回答已不重要,都是孤独的舞者——寂寥的背负起沉重踏上旅途的面具人。
第四十一章 都是为了海的女儿
“萧波先生,这……都是您的安排么?”
晃着手中的报纸,知庵听着报章的纸张在空气中哗哗轻响。
然而,眼前的男人淡然看着窗外,没有表情,没有回答。
只是没有情绪的气氛,斜射入室的丝丝阳光让知庵渐渐失去了自己的立场。
“我绝不会相信辛继会喜欢司徒惠,更不会相信辛继现在会娶除了雨欣之外的第二个女人,这些事情,都是因为萧波先生……参与其中了,不是么?”
“或者,您做这些,也是为了……我和雨欣感情发展得顺利些。”
“不过,我根本不希望通过私底下的小动作让雨欣对辛继死心,那样得到的爱人心,真的……很可悲。”
“况且,雨欣根本不是那种随人摆弄的洋娃娃,她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包括当年她选择嫁给辛继,……,我猜,雨欣当时如果愿意的话,她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即使萧氏集团真的被人处置拆散或者卖掉,她依然可以凭借您和张啸天留给她的遗产过着舒适的富豪生活,不是么?您认为她那时候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萧波先生,您对雨欣的某些做法,我觉得,是有偏差的。”
“因为,雨欣……她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她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做事情也绝对没有像那些人所说的只是一味的任性而为。”
“所以,我会支持雨欣的判断,无论是谁在阻止。”
或者真的有春天的感觉,没有关窗,也没有开暖气,只是浅浅的日光,依旧是个让人慵懒的节气。
萧波淡淡的微笑着,从头到尾只是耐心倾听的态度,直到激动的年轻人说完话,转身离开。
然后,萧波突然大笑起来,没有预兆的大笑着。
没有人可以猜得透,没有神可以瞧得清——只是这样一个被人称为“怪物”的男人。
“董事长,我想,刚才徐知庵先生无意冒犯您,他只是……。”
“诗音小姐,你误会我了。”萧波轻轻摆手,打断了顾诗音的说话,
“很聪明的年轻人,不是么?或者,他了解真正的雨欣,雨欣的确不是我庇护下的傀儡娃娃,我曾经一直把雨欣当成长得像舒清的任性小姑娘,你看,我当年也难免会犯眼光浅薄的错误。”
“雨欣有时候会很凌厉的说些小女孩的刻薄话,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观察,我竟忘记了她是由谁养大的,她某些方面更像张啸天,不是么?”
“直到她跟随线索寻到国外,我才发觉欣欣和她舅舅之间的联系,很可笑不是么?”
撩高窗帘,萧波看着天边被淡淡描画的云彩。
淡淡扬扬的风,吹着风春天的信息,却带着上一次四季轮回的苍凉。
“欣欣那天和我说,小天他不是被别人害成这样的,他是因为自己才会像今天这样的,所以,欣欣和我吵,说我不该一味迁怒于陆随。”
“知道欣欣和我说这些话,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欣欣……该不会像张啸天那么固执吧,明明知道不可能再延续的幻想和感情,还是不能放弃。”
“欣欣……她自己都看到了,是什么把小天累到到了这步田地的……。”
“徐知庵说的对,在对辛继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有过分了,但是,我就是害怕拖得太长了,欣欣又会像那个傻瓜一样,不顾一切扑到火里去,辛家那一家人这一次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放过,如果真的让他们把到雨欣的弱点,那该多可怕……。”
“况且,徐知庵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不是么?”
都是眷眷的关爱,好像苦咸味的海水温柔养护着海底的美人鱼。
无论是什么温度,什么天气,深蓝的海底只是平静的美丽着,用海水的温暖把神氏安排的四季轮回阻挡在万里之外。
被亲情守护着,没有冬天的安全世界里,游荡其中海的女儿能不能快乐?
可惜,传颂了几百年的爱情童话,说出了那个让人泪下的残酷结局。
海浪轻轻的荡漾,带着沙沙的声音,细细诉说着博大海洋的小小心事。
得了——神氏听到了声音,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如果都流传成人间的故事,那就是过去好久的旧事了。
错了——海浪大声喧嚣着,扑打充满白沙的岸——海王又有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只是现在,就在现在。
其实都会有疲惫的感觉,人也好,神也罢。
辛继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像这样倒下过——朦胧的感觉,只是找不到心中所要。
连续不断的梦境,狂野的龙卷风席卷走身边所有的一切,而茫然的自己却发不出声音。
可惜,没有雨水的旋风,夹杂的只有黄沙扬尘,留下一个狂躁无奈的世界。
“你发烧了,39度多,吓死人,”
醒来时,司徒惠这样对自己说,辛继嗅着的却依旧是梦境中的尘土味道。
“辛继,这个情况,去看医生好了,”司徒惠叹了一口气。
“不用了,对了,辛蕴寒给你的钱到帐了没有?”喝了一口水,辛继面无表情。
“给了,怎么?我还以为你是玩笑,竟是当真的,”靠在墙边的女人冷笑着,“结婚这事,真的是你和你家老头子的交易?你当真因为这件事情和你家老头子闹翻了?其实何必,你要知道,你损失的不光是钱,还有其他很多很多。”
没有回答,辛继慢慢的爬起身,默默的走到窗边。
全是海景的窗外,带着不合时宜的灿烂日光,银色的沙滩,或者已如天堂——所以,谁说金钱不是好东西,谁说利益不能让人疯狂,理由就在眼前。
“司徒惠,我想,你所提出的价钱,已经包括了一切你所需要的损失,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陪我演了这样一场戏,毕竟帮着我欺瞒所有人还是需要冒一定风险的。”
“辛继,我是聪明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也不用现在就急着和我划清界线,我既然同意了你的条件,就会好好收下钱,并且乖乖闭上嘴巴,只是,我怀疑,萧波……会善罢甘休么?他或迟或早都会知道这是一场假结婚的。”
“那是萧波和我的问题,不再需要任何人关心。”
辛继离开时,狠狠的甩上身后的房门。
哐的门框震响,都以为,关上的是过去,锁上的是爱情——可惜,神氏手指轻摇,微笑预示着现在才是开始。
都是神氏的躲藏游戏,本来无关人事。
奈何,满地只是空留红衣舞者的眼泪——变不成云,也化不了雨。
听得见么?那酷似舞者哭腔的隆隆春雷。
听得懂么?那压抑雷声之后的脉脉心跳。
第四十二章 在春风中绽放的姿态
“您明天要走么?”细小的女孩声,带着敬畏式的胆怯。
“是的。”辛继慢慢的蹲下身,温柔的帮小女孩整理被海风吹歪的蝴蝶结。
“再也见不到您了么?”女孩紧张的涨红了脸。
“不是的,只是暂时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辛继淡淡的笑,安慰的摸摸女孩的脑袋。
带着红色云彩的夕阳渲染着整个沙滩,有人在不远处燃起了篝火,辛继抱起眼前带着温暖心跳的女孩,坐在冰冷的海边别墅台阶上。
“我还可以叫您爸爸么?虽然妈妈说她和您结婚后,我就可以叫爸爸,可是,我昨天听见您和妈妈的争吵了,您并没有真的和她结婚,对不对?。”
认真的女孩,微微侧着脸,眼底只有让辛继感动的清澈。
“其实……你想不想做我的女儿?”
“想啊,有辛继叔叔这样的爸爸最好了。”
“那好,小云,你听好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儿,这只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和你妈妈或者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海滩的另一头有人吹起口琴,辛继轻轻侧脸,用心倾听着那缠绕着舒缓的调调。
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也没有太多光,只是注定让自己孤独而已。
如果当初……有没有那种可能,和雨欣的孩子可以留下来,那么,几年后,是否也能带着这样让自己心醉的依赖爱意靠在自己的身旁?
即使知道只能是绝望的思绪,这样的腥咸海风也让颤抖的灵魂无处可逃。
海的美丽蓝色被遮挡在夜的黑幕下,只是留给看海人沙沙的海浪声。
守候爱的海岸世界,有着在阳光下闪光的银白色沙滩,夜晚却仍旧不可避免的和着海风的悲哀湿润。
看着怀中沉沉睡去的小女孩,辛继终于哭了。
明明是矗立在海岸的爱情巨石,却也能被海水冲刷成银色的沙。
只是在没有光的毁灭之夜,不要那么残酷好么?
为什么要让人看得那么清楚,那个被粉碎、撕裂的夜晚……。
舞者面海跪倒,仰天悲吼,无奈承受着从指缝漏走爱情残沙带来的干涩滋味。
“真的是个很干燥的春天。”雨欣笑着伸出手,仿佛想要托住流动的风。
“那是,人家都说春雨贵如油嘛,自然也是因为少,所以才显得金贵。”知庵跟雨欣在身后,淡淡的回答着。
如果只是微笑的话,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一副不属于自己的躯壳,灵魂早就飞走,随着春天回归的风……。
都是绿色盎然的世界,可惜,还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季节颜色。
或者,仍可以有需要去完成的事情。
“知庵,上次我联系的那个国外专家给我回信了,他说他看了陆随小姐的医疗情况报告,他说他可以试一试,你觉得怎么样呢?”
“其实,雨欣,我一直就想问你,你为什么想要治好陆随小姐的病伤呢?”
“我……。”
茫然的女孩慢慢站定,长发却依旧在风中轻轻的飘,混着林荫道里温柔的沙沙声。
“知庵,我……,我好像也说不太清楚。”恍惚度日的女孩,几乎快要找不到颓废的理由。
“那就不要想了,就当我没有问过,好么,雨欣?”依旧是男人带着温和的笑意,带来干燥节气里唯一的湿润。
“不,不,知庵,我想……我是为了宽恕。”女孩突然大声说,仿佛天上的神可以听见。
“雨欣,宽恕的话,是什么意思?”
“互相宽恕,应该是这样的世界才对!”
呐喊的心声,女孩知道,自己需要放开的心结并不止在眼前。
只是春风吹的季节,还可以听见嫩芽破土的声音,其实都是大地复苏的开始。
奔跑起来的雨欣,看见在路边绿色中那支颤抖的玉兰花。
挂着露水的花朵,即使带着泪水依旧绽放,虽然借助过春风的温暖,可是最为重要的仍是不能被抹去的脉脉心跳。
这样的心跳——即使连神也听不见——依旧是春风中舞者的灵动,带着无畏的绽放姿态。
“萧小姐?你……是来找爸爸的么?”
“咦?你认识我?”
对敲开辛继房门的那一刻,雨欣有千百种的情节设想,却没有面前的这一款。
只是五岁的小女孩,脸上有着不合年龄的成熟感觉,是因为曾经被现实抛弃太久的原因么?
直到上一秒,雨欣还告诉着自己——辛继爱的是自己,不会错的——痴痴的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
好吧,现在的情形……即使有爱又怎么样?
雨欣也曾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知道爸爸这两个字对一个这样的小女孩的重量。
所以说,本来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一刻,雨欣仍旧慌了神。
即使是一场战争,不战而败的结局只在眼前,已经没有第二条路。
“我当然认识萧雨欣小姐啦,”女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