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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情尘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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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跟屁虫玩儿了!”
“汪!汪汪!”
银领爷进门了!“爷!快来!”
“师兄!”楼寅敖入房时,怪老正仓皇地躲到桌子底下。
“哇—;—;臭老头死定了……”
“爷!我求怪老爷爷替他解蛇毒,怪老爷爷竟让他喝他的血……他晕过去了,你快救他!”
“解蛇毒?师兄,你帮他解了蛇毒?”楼寅敖脸色骤变!急忙探测男子的脉象。
“是呀!解蛇毒,简单呀!王八没事了、没事了!”数十年来,怪老尝遍千百种有毒药草,吃遍山野中的毒蛇猛兽,再加上他的功力,他的血液的确具有解毒功效。“笨蛋敖……”怪老小心翼翼地观察楼寅敖的脸色,“王八和尘丫头……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王八对死丫头……已经有情、已经有……”
“蛇毒不能解!”从脉象看来,男子体内只余一种骚动。“师兄,你对他下了欲蛊?”
“对呀!”怪老鼓掌,“笨蛋敖好棒哦,不用缠着臭老头问怎么回事就知道王八得了欲蛊……”一道比刀利的目光瞪得怪老发颤,“笨蛋敖……?”
“蛇毒不能解!残留在他体内的蛇毒意外地可以欲蛊相抗衡,蛊毒和蛇毒才未再发作!”所以他只治疗男子头部的伤口!另外,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找寻得以解除蛇毒与蛊毒的解方,但一无所获。
怪老吸吮手臂上半干的血液,“王……王八的欲蛊……没有发作?”
楼寅敖走近他,“师兄,解药拿来!”
怪老退向门口,“没有解药……”
“你有!你一定有!”他养得出这样的蛊毒,便该有解药!
怪老站在门槛上,伸手指着楼尘心,“尘……尘丫头就是解药……”
“你休想牺牲小尘!告诉我蛊毒的来源!”楼寅敖冲上前欲逮住怪老,但怪老轻易躲开。
“不知道……”他转身跑,“蛇毒和欲蛊相抗衡……臭老头这就去抓蛇!”
“别傻了!根本无法拿捏多少蛇毒的分量刚好可以牵制欲蛊!”楼寅放追喊着,“师兄!你别走!”
“爷呀!先救他呀!爷!”楼尘心抱着男子,脑海一片混乱。“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复杂……我唯一清楚的一点是……他有喜欢的人了……”
银踱步走到她身旁,轻舔她的脸安慰她。
第二章
    由于怪老的刺激,男子脉中血液横流,使他痛苦不已;同时,怪老又擅为男子解除蛇毒,男子昏迷大半夜,次日清晨意识恢复。
楼寅敖原以为他可寻回过往记忆,但他没有。
楼尘心与男子和睦相处,不时连同银一起出游。
今日二人一狗相偕出了山谷,一路吹风、赏景,心情好不快乐之时,却遭遇数名盗匪!楼尘心与银怀有自卫能力,加上男子施展武术,而击退盗匪。
虽然如此,好端端的游兴一扫而空,二人一狗折返山谷。回程男子一句话也不说,楼尘心静静走在他身旁,不打扰他想事情。
直到屋舍出现眼前,她才试探性地出声唤:“王。”
男子看她,“小尘,你没事吧?”
“没事呀!”她笑,“那几个土匪找上我们实在是倒楣。王,想不到你会武功耶!”
“那些……”男子眉宇间有一丝阴郁,“土匪说的几句话,你听得懂吗?”
楼尘心想了一下,摇头,“我没注意听。怎么,你听见什么?”
男子亦摇摇头,“没什么。我去湖边走走。”
“我也……”楼尘心想跟着他,却被屋子里出来的楼寅敖唤住。
“小尘。”
“爷……”面对楼寅敖责备的目光,楼尘心不敢再迷恋男子的背影,低下头,“我马上去准备晚餐。”说着,想绕过楼寅放,踱步至屋后厨房。
“你先跟我进来。”楼寅敖转身入屋。
楼尘心跟在他后头。
“今天一整天,你们去哪里?”楼寅敖坐在自己钉制的太师椅内,问。
“我带他去遇见他的森林,看看他能不能想起什么。爷,我们在那里遇……”
楼寅敖面容严肃,“真的只打算到森林去看看?”
楼尘心不敢看他,小声说:“可能的话,还想进都城逛逛。”
“想进都城逛逛?”楼寅敖极为不悦,“你是打算在那里住上一宿了?我前天跟你说的,你全当作耳边风了!”
“我不明白。”她抬头,“爷,你要我离他远一点,可是这里就你、我、银,还有他,我如何对他视而不见?”
楼寅敖霍地站起,“我告诉过你,他的情况太过特殊!你怪老爷爷对他下了蛊毒,一旦发作,你就成了他下手的目标!”
“就像那天晚上一样?”楼尘心咬住下唇,想起初识王的情形,双颊微红。
“不只是那样!他会对你……”那夜他没得逞,但绝不能给他下一次机会凌辱楼寅敖心爱孙女的机会!楼寅敖甩袖,背过身去,“总之,不可以牺牲你!我一定要找出不用牺牲任何女子贞洁的欲蛊解方!”
“这样就好了呀!”楼尘心探知爷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上一刻她缩着双肩听训,这会儿已嘻皮笑脸,“爷,你尽快找出解方,王就没事了。我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危险。”
“你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楼寅敖击桌,“情、欲双蛊这类控制心性的毒素,解方难求!加上他的情况这么特殊—;—;中了欲蛊后遭蛇吻,又因头伤而失忆—;—;蛊毒、蛇毒与他的记忆纠缠成一个怪异的情况,明明有事,他却和正常人没两样……”
“说不定他好了呀!爷,他现在人好好的,你也说他和正常人没两样,所以说不定
“笨蛋!你忘了怪老帮他解了蛇毒了吗?即使蛇毒未解,他也未必真正平安无事!蛇毒、蛊毒之前虽相互牵制,迟早会较量出个高下。总之,你少和他黏在一起!”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好人!银也喜欢他!”楼尘心噘噘嘴,“前天爷要我和他保持距离,这两天入夜后我已经不和他碰面了;现在你还要我和他少在一起……我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地方……爷,那欲蛊不是晚上才会发作,为……”
“一切都乱了。”楼寅敖两手一摆,不停摇头,“意外大多,我根本料不到接下来会变成怎样。”如今即使欲蛊在白日窜动,也不无可能。
“还有,”楼寅敖瞅着楼尘心,告诉她:“前天晚上,蛊毒发作过一次。”
“前天晚上?”王又受蛊毒折磨,情不自禁想占有异性?她完全不知道!“爷,当时你怎么办?”
“当时他的神志完全失去控制,我恐怕他找到你,只好赌一下了。我让他服了蚀尾草。”
“蚀尾草?”楼尘心神色一震,“爷,那不是……剧毒吗?”
楼寅敖颔了下首,“所以,他现在的平安无事只是假象。”
“难道……他这种病症,真是无药可救?”除了适时提供异性任其泄欲?除了以剧毒与蛊毒抗衡……没有其他妥当安全的方法可以医治他?
楼寅敖捻须,轻叹口气,说道:“有一种说法—;—;若欲蛊发作,求不得异性心甘情愿以身相许;或情蛊发作,求不得钟情之人的真情回应……中蛊之人的身心将受到生不如死的苦痛,倘若忍得过七七四十九天,将可夺回自身情欲的主控权。”
“七七四十九天……他可以的,一定可以。”楼尘心对男子有十足信心。
“不可能。”楼寅敖否绝得斩钉截铁。“如果他熬得过,我不会动用蚀尾草。小尘,离他远一点,别对他动心。你怪老爷爷也说过,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
“我……我无所谓……”楼尘心双拳紧握,下了一个重大决定。“爷,给他蚀尾草的解药,等他蛊毒再发作时,我……我可以……”
“小尘!”这是什么傻话!她居然自愿成为欲蛊的解方!楼寅敖更用力地击桌,木桌被击出裂痕。傻话!天大的傻话!
他掏出两锭银两,“明天一早,你和银带着这些银两进城去!直到我说可以回来再回来!”
“我不要!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不在乎什么贞……”
楼寅敖掐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再吐出傻话。“从小到大你见过几个男人,你懂什么?小小年纪哪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楼尘心皱眉,但不喊痛。“我没什么见识,但是我懂!我是真的……”
“够了!”楼寅敖推开她的同时,自己退后两步。“全都一样……和你娘一模一样……遇上这种事就和驴一样蛮,什么都听不进!结果呢?结果你娘是什么下场?得不到真爱,发觉自己受骗了之后,带着你回到我这儿来,把你扔给我……”他声音哽咽,眼角隐隐有泪光。瘦削的手高举,指着头顶上的一根横梁,“然后自己在这根梁子下上吊了!”
泪水滑落楼尘心脸庞。她不懂娘亲的感受,但她忘不了娘亲凄惨的死状……
“你教我怎么能随你去喜欢,随你去糟蹋自己!”楼寅敖吼道!
“我不一样!我比娘坚强多了,而且,爷,王他不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和……爹不一样……”
“一样!全都一样!女人碰上这种事时只有一个字—;—;傻—;—;!”
他重呼吸数次,情绪稍缓,重新以怜爱的目光看着孙女,“你现在如何称唤他?你唤他—;—;王?”
“嗯,因为那天怪老爷爷一看到他,便唤他王……之后我这么叫他,他似乎也觉得很顺耳。而且,他给人的感觉的确像王者般的尊贵。”她抹去泪,重露笑意。
“王……你有没有想过,若他真是一国之王,他能扔下他的子民,与你隐居于此,相伴一生?”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一国之……”
“不可能吗?”楼寅敖反问,“你不是才说他有如王者般尊贵?”
楼尘心愣了一下,“那是……”
“小尘……”楼寅敖叹气,语重心长,“爷换个方式说好了。假若你希望他永远别离开,便乖乖地听爷的话,和他保持距离……一直到爷找出解方之前。”
楼尘心未再争辩,转身跨出房屋大门。
她低着头,无精打采地沿着屋墙走。
“银……”她蹲身抱住银,“爷好过分,恶狠狠地泼我冷水,不相信我……”以埋怨的口气反驳爷的说词,“说什么希望他永远不离开的话,就该和他保持距离,这很矛盾,不是吗?他就在眼前,却不能接近他,和他离开这里有什么两样?如果爷永远调不出解方,我也必须永远和同一屋檐下的他形同陌路?”
银朝另一名靠近的人甩甩尾巴,但楼尘心未察觉。
“不要对他动心……现在才说这种话,怎么来得及……?”她将脸埋入银颈侧柔软的毛发里,“银,我喜欢他……好喜欢……”
“喜欢谁?”一低沉嗓音诱人地问。
“还会有谁?”楼尘心不察地对着银答:“总不会是你、总不会是爷吧?”她一怔,“银……你怎么……”
“呼呼。”银咕哝出嘲弄的声音。
“啊……”她这才发现王已来到她身旁。想起方才直率的告白,她不好意思地找银出气,轻敲银的头骂:“死银、臭银!”
银岂肯挨打,起身跃至男子身边,弃她不顾。
她只得将脸埋入腿间,两手抱膝,“想笑我就笑吧。”
“为什么以为我会取笑你?”男子斯文道。
楼尘心转脸偷觑他,“你不会吗?”
他摇头微笑,笑容微有涩意。“我已经没有资格耍顽皮性子。之前因为不懂事、因为病痛,逗得你气呼呼便觉得开心,现在不行这样了。”他的心智已与他的外型一样成熟。
“你……你曾经说……我们要……永……”
“永远在一起。小尘,我是真心诚意有这样的希望,但是……在我丧失记忆前,我是不是也对谁说过同样的承诺—;—;这是我的难处。所以,我没有办法给你善意的回应。”
楼尘心低头拔着小草,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开始,想得这么多?”
男子两手背在身后,美瞳眺望远方。楼尘心蹲在地上,仰望他,觉得此时的他格外气宇轩昂、格外……遥远。
“下午那批蒙面人,不是普通的盗匪。”
他优雅的语音缓缓逸至楼尘心耳畔。她站起,“你怎么知道?”
“他们针对的是我。”他看了她一眼,以确切的语气道:“他们认得我。”
那些盗匪贪图的不是他们身上的钱财,而是想杀他?他怎么知道?是由那些盗匪的谈话中得知的?
楼尘心不禁懊恼。当时她专注与盗匪对招,根本没留意盗匪在吼喊些什么,只晓得他们说的是塞外蛮语。
住在两国交界处的人民大多操双种语言生活,楼尘心不擅说蛮语,听力则差强人意。
她看得出男子不是汉人。虽然现在他失去记忆,但他听懂了盗匪的语言,也理解自己两难的立场。他不会再草率地给她承诺,不会再说什么永远在一起的话了。
在他丧失记忆前,他已倾心于某位佳人……
她能跟他要求什么吗?不,她一点资格也没有。而他就要离开了,她有预感,他就要离开她了……
“王……”
男子起步走开,没听见她的轻唤。他了解她的心情,却无力为她做些什么。今日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他不能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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