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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当时间化成灰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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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敢想像,如果父亲头脑一时发热,听信了大姑的话,真的将这样一个继母娶进来,这个贫穷的家会不会更加风雨飘摇?那时候大姑会伸出手来帮他们一把吗?朱莎很怀疑。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两个姑姑了,自己的小家是最重要的,娘家则是能刮一点是一点,要帮忙要借钱的话一切都免谈。     
第33章 雏菊的花语   
“有人吗?朱莎在不在?”朱莎从晚饭中抬起头来,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广播里大妈的声音又出现了:“朱莎下来一下,楼下有人给你送东西!快点!”朱莎赶快从张蕊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油汪汪的嘴巴,然后匆匆忙忙地下去了。大家继续围在一起据案大嚼。下午的时候,张蕊从外边带回来一只烤鸡,说是徐轶请大家吃的,几个人一片欢呼,纷纷对徐轶谀词如潮,尤其以朱莎为最。她本来就对徐轶很有好感,有了烧鸡更是不遗余力地帮他说话。张蕊洗了手把烤鸡撕开,唐宁贡献出一瓶牛肉酱,朱莎找出收藏的几根火腿肠用水果刀切切装在饭盆盖上,大家就把晚饭打回来吃了。六个人坐在宿舍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谈论石金雅的新发型和郝静做家教遇到的变态家长,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朱莎下了楼走到值班室,里面很多人,大妈一时都没顾得上看她。她走过去问:“宋阿姨,谁找我?” 大妈从人群中看到朱莎,立刻抬高声音喊:“谁找的朱莎?”一个声音伴随着一大束花快速地到了朱莎面前,朱莎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她看着那个拿出一张单子让她签收的快递公司的人说:“这花是送给我的吗?”那人点点头说:“我们前天就收到了电话订单,对方指定我们今天这个时候将这束花送到你手里,并祝你生日快乐!”朱莎签了字还是不能相信有人会给自己送花,而且送的还是不太常见的雏菊。她翻了翻花里的卡片,里面只有奇怪的一行字:“缪塞,《西方美术史》序言。”她越发看不明白,抬头看着那个人收拾了单子准备走就忙问:“我能问一下是谁订的花吗?”“对方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个男的,听声音还比较年轻。”快递公司的人回答。朱莎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就捧着花上楼了。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这一大把的金灿灿的雏菊,有点疑惑又有点神秘。这会是谁送的呢?又是谁那么准确地知道了自己的生日呢?到了宿舍,人还没有进去,花就先被大家看到了,大家看着朱莎手里的花十分惊奇,打量了半天没说话,石金雅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莎翁,仔细一看其实你还挺漂亮的。”大家听了她这话,重新又打量朱莎,把她看得几乎没有立锥之地。张蕊边看边点头:“对啊,女大十八变,她真是比以前漂亮不少,难道是爱情的力量?”朱莎赶紧止住她的大嘴巴:“别胡说!哪有这事?我目前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啊!”她挤进门来,遮遮掩掩地把花放在角落里的书架顶上,然后几乎是不好意思地逃回自己的座位上。张蕊又是狡猾地来了一句:“现在一片空白不代表将来也一片空白啊!莎翁,我几乎可以预见到你未来桃花满地不开门的盛况!”“这是什么诗,是‘梨花满地不开门,桃花依旧笑春风’好吧?”“管它谁开门谁笑春风呢,反正啊,朱莎的春天要到了!”张蕊说完大笑,大家跟着一起瞎起哄。 孟欣欣问:“那这是什么花?”“雏菊。”石金雅和唐宁同时说,看来美女跟常人的待遇是不一样的,见多识广,收到的花多,认识的花也多。 “雏菊的花语是什么?要是玫瑰就好猜了,大家都知道。”唐宁也有不知道的时候。石金雅笑得很暧昧:“雏菊代表的是隐藏在心中的爱,通常只有暗恋者才会送这种花。”“噢!”大家又一齐起哄,让朱莎老实交代这花是谁送的。朱莎红着脸供认:“我也不知道,是快递公司送来的。”大家越发感兴趣,天马行空地乱猜,都想从朱莎嘴里撬出话来。朱莎被追问得很狼狈。过了几天朱莎上图书馆查资料,翻到《西方美术史》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缪塞写的序言:“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有我心里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她反复咀嚼着短短的几行诗,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是的,只有他才会这样默默地关注她,无条件地对她好,不要任何的回报。可是,命中注定她要辜负他了。平淡的生活似乎永远不会出现。不久之后,唐宁跟老黑的恋情平地起了风波,原因是老黑和他的高中同学一起见了面吃了顿饭。跟老同学见面吃饭并不严重,严重的是老黑的高中同学来看他了,他居然没有告诉唐宁,也没有带她一起去,更严重的是老黑的那个同学还是个女的,居然,还很漂亮,并且曾经对老黑有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暗恋史。这么多的要素相加下来,唐宁爆发了,和老黑大吵了一架然后分手了。因为是周末的傍晚,大家刚吃完晚饭,正在闲聊,宿舍门“咣”地就开了,唐宁小脸黄黄地拎着个纸袋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嘴巴撇了几下才声音嘶哑地说:“我和老黑分手了!”然后,她啪嗒啪嗒地走进来,把袋子往上铺一扔,趴在桌子上就开始哭。大家都震惊了,看着她这次哭得不像作秀,有点不同寻常的悲壮在里面,就赶紧跑过去她,纷纷表示安慰。唐宁在大家的安慰下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大家从她断断续续的话里好容易听明白事情的原委,有点好笑,觉得她过于小题大做了。老黑只是跟人家见个面吃个饭而已,过后不还是有礼有利有节地把人送上了回老家的火车?过后不还是在唐宁问起的时候老老实实坦白交代了?有什么好闹的?可唐宁并不这么想。只要一想到她不是老黑的唯一,她就火冒三丈。她把这一次的分手闹得还挺大,成心让老黑不好过。她不但装病不去上课,让大家把饭给她买回宿舍,还故意在大晚上的穿得衣衫淡薄跑到顶楼去吹夜风,结果楼下散步的人以为她要自杀,吓得赶紧报了警,警察连消防云梯车都出动了,半夜警笛长鸣,让大家以为发生了校园暴力枪击案。等楼下聚集了一大堆人,警灯不停地闪烁,警察拿着高音喇叭对着楼上喊话,唐宁才发觉自己成了事件的主角,羞愤交加之下差点真的跳下去自杀。被警察成功“劝”回来的唐宁哪里还敢出去见人,把自己包在密不透风的床帘里打算就此冬眠,饭也不吃,澡也不洗,连赶来负荆请罪的老黑也不见。结果折腾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下床上厕所的时候两眼发黑,终于像她所看的言情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晕过去了。正在宿舍里闲聊准备去上晚自习的众人几乎没被吓死,朱莎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显然没有度也至少在度以上。好在张蕊临危不乱,一边指挥大家抬着唐宁去校医院,一边叫人通知老黑。送到医院急救以后,唐宁输上了液,脸上才有了点血色。呆了大概五分钟,老黑才急急忙忙像截火箭一样冲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把老黑臭骂一顿,然后让他戴罪立功,守着唐宁输液。等到晚上大家下了晚自习去看唐宁,她又和老黑偎依在一起像对落难鸳鸯似的在留观室里喁喁细语,俨然是风雨过后更见彩虹的欣慰模样。大家看得鼻子都气歪了,感情你们这是在折腾全宿舍的人陪你们玩爱情游戏呢! 唐宁看看大家的表情,马上心虚地表示由老黑请大家看电影一场并奉送瓜子花生爆米花等零食来表示感谢,大家才算原谅了她的胡搞。正说着话,输液已经完了,大家一起回宿舍,上了楼才发现宿舍门虚掩着马上变了颜色,纷纷抢着挤进去翻自己的贵重东西,大家都丢了些钱,数目不是很大,都只有二三十块,只有唐宁损失惨重,她新买的手机不见了。她立刻又开始哭起来。大家谁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只顾寻找线索。张蕊环顾四周问:“谁是最后一个走的?关门了没有?”石金雅说:“当时送唐宁去校医院时一片混乱,回来就好像没有关门。”张蕊说:“不对啊,后来我们又回来过一趟拿东西去上自习,那时候,谁是最后一个走的?”大家都记不起来了。唐宁哭哭啼啼地说:“我这是又破了财又没有消灾!”大家被她哭得很烦躁,见她又丢了东西也不好说埋怨的话,张蕊给辅导员打了电话,辅导员来了之后看了看也没什么线索,只说让大家提高警惕,出入小心。大家送走了辅导员各自去水房洗漱和生闷气。第二天下了课,张蕊回宿舍路过电话亭,听到唐宁在打电话,好像在跟她父亲撒娇说她的手机丢了。张蕊本没有留心,但唐宁突然提高声音说的几句话还是进到了她耳朵里:“什么?爸!你是说,偷我东西的就是我们宿舍自己的人?!”张蕊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把这话悄悄告诉了朱莎,朱莎也震惊了,她把自己六月初丢了块钱的事也告诉了张蕊。张蕊听了半天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说:“说不定真是咱们宿舍自己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每次丢钱丢饭票什么的都是丢个几十块上百块,很少有超过两百块钱的,丢东西也尽是丢些贵重的东西,什么呼机呀手机呀什么的。先别声张,看看再说。”朱莎点头,两人就在小花园里分了手,张蕊收拾了东西随队去天津参加高校排球比赛,晚上都不回来了。朱莎去了图书大厦买几本专业四级词汇和真题书,因为下学期月的时候就要开始考专业四级了,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着。从图书大厦回来,朱莎抱着书在校门口看见卖菠萝的小贩,馋虫大发,作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买了一个菠萝。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宿舍,急于要和大家分享这个菠萝。宿舍里似乎很热闹,大家也不知道在群情振奋地说着什么,隔老远就听见了里面的嚷嚷声。朱莎推开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沸腾的场面顿时静止。朱莎觉得莫明其妙,走进来把菠萝放到桌上说:“看我买什么了?大家洗洗手吃吧!”石金雅和孟欣欣都没有说话,郝静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也没说出口。唐宁看了她一眼,脸色阴沉,把手里的小猪存钱罐往床上一扔,然后就准备出去。郝静也见势不妙准备出去。朱莎看情形似乎对自己很不利,就忙收起笑容说:“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别在这儿装没事人似的!”唐宁冷着脸甩出来一句话。朱莎看着孟欣欣,孟欣欣躲闪着她的眼光,郝静小声说了一句:“还没搞清楚就不要自己先乱起来了!” 石金雅在一旁说:“你知道什么?难道唐宁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唐宁把存钱罐从床上又拿下来,重重地往朱莎面前一放:“缺钱就跟我们说一声,犯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这算干嘛的?”朱莎的头“嗡”地一声响,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也不自觉地尖刻起来:“你怀疑你丢的东西都是我偷的?”“我没这么说,都是你自己说的!”唐宁硬梆梆地来了一句。朱莎眼睛环视了一圈,然后才说:“你们都这么认为?”“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只有你自己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回事。否则,凭什么大家都丢了钱,你却没什么动静?”石金雅不紧不慢地说。郝静也在一边躲躲闪闪地说:“就是啊,好像只有你没有丢过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唐宁又来了一句:“你跟我们一样是学生,一样地做家教,凭什么你能变出那么多钱?一次就一两千地往家里寄?你哪来这么多钱?”朱莎听得浑身发冷,这算什么理由?她知道大家都没有说出口的理由就是,全宿舍六个人,只有她的家境最穷。难道人穷就一定会志短吗?就一定会去偷东西吗?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得浑身颤抖:“我也丢过钱,只是没有跟大家说罢了!”大家都不相信,唐宁摆出鄙夷的表情。石金雅说:“要不你自己搬出去算了,我们也不去找辅导员了。”朱莎“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站起来说:“我凭什么搬?要搬也该是真正的小偷搬!”看看大家不信任的眼神,朱莎越发觉得齿冷,她如果今天不能洗刷掉自己,那这个小偷的名声她会背负终生。大家也不肯再跟她对峙,纷纷东西准备走人。石金雅说:“别跟她废话了,咱们走吧。”边说边拉开了门,一看呆住了,外面的楼道里挤满了人,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宿舍吵成这样,整层的女生都被吸引了过来。朱莎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哪位同学好心,借我一个手机,我要报警。”外面应声走进来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她把手机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朱莎。里面的四个人都没想到她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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