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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虹之彼端-第81章

小说: 虹之彼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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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为刚才的回答感到灼烧的痛楚,她一定还在爱他,连帕斯瓦尔都发现了!就算遭到背叛,被欺骗,被侮辱,被愚弄……她仍是爱他!明知道继续深陷只有自取灭亡,却仍忘不了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并奢望在坠落而死之前能舔到树梢的一滴蜜汁,就算是掠过的一瞬也好……多么愚蠢的女人的心,多么愚蠢的女人的爱!

    然而,不!她警告自己,这并不是她真正的理由!在薇罗妮卡辞世之后,当着她的遗体,海尔嘉曾以帕斯瓦尔的剑发下毒誓,一定会为她报仇。就算找到天涯海角,就算凶手是海尔嘉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都会……

    杀了他!

    如今,该是她履行誓言的时候了。海尔嘉下了马,对着深沉的夕阳跪下,血红的晚霞将她的双眸燃烧得异常明亮。

    杀了他!我发誓!

    她终于回到了大约克城。刚一下马,国王就召她过去。

    塞巴斯蒂安又重新躺在了御榻上,当海尔嘉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件白色清爽的晨袍正不耐烦地敞开着,他说,“我好热。”

    “不会是伤口又发炎了吧,陛下?”她问。

    “是。”稀松平常的语气。

    “御医呢?他们怎么不为陛下诊治?”她继续追问,“我临走前,伤势明明已经得到控制,怎么又反复起来了?”

    塞巴斯蒂安不做声,做作的眼神早已说明,问题的关键恰恰出在“走”这个字眼上。“谁让你丢下我,走了这么多天?我就是高兴,让伤口烂掉,怎么样,你看到我这个样子,心疼了吧?”如果他的自尊心允许将这些丢脸的话统统说出口,他想说的大概就是如上这些吧?但是他偏不。

    “御医顶个屁用!”他爆出一句粗口,“你来。”

    海尔嘉无法,只得为他上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裸露的肌肤,然而面对他瘦削而富有弹性的身体,她仍免不了有一丝羞涩,下意识地低垂着眼帘。不,现在哪里轮得到羞涩?她立刻打醒自己,正事,正事要紧!

    两人闲聊了一会,无非说到风土人情之类,她假装无心地将话题引到了帕斯瓦尔身上。

    “帕斯瓦尔临走的时候,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吗,陛下?”

    “哦。”他由海尔嘉归来所昂扬起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沉了。他不情愿地应和着。

    “他要我向您道歉,陛下,”她只得假装兴致勃勃,“他说当时是被人所骗,被人利用了才会脂油蒙了心,来行刺您的。当他发现事实的时候,简直都吓傻了……”

    “够了,海尔嘉。”他终于忍不住了,“不要再说他了好不好?行刺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提起关于此事的任何人了。”

    “可是陛下,”她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蒙您的大恩大德,赦免了他,我是真心诚意想向您道谢呢。”

    因为,本来她还以为,在塞巴斯蒂安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会暗下黑手,将帕斯瓦尔斩尽杀绝的……

    “您‘真的’赦免了帕斯瓦尔,这才是‘真的’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塞巴斯蒂安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弦外之音,他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什么意思?”

    他转过了身子,双手牢牢捉住了海尔嘉的手腕。这次海尔嘉毫不畏惧,既没有叫嚷也没有挣扎,只是以针一般犀利的眼神与他针锋相对。

    “你什么意思,海尔嘉?”

    “说!”

    她微微地笑了,那个曾长期处于他的保护之下,被他所环抱的女孩,此时发出了,宛如主人般居高临下的笑容。

    “您真是生命力顽强呢,陛下。”

    她微笑着举起手中的药膏,抹了一点,径直放入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吮吸着。这个动作令塞巴斯蒂安的脊梁发凉,他仿佛预感到,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即将从对面那张樱桃小口中迸出。

    “这两个多月来,像您那样严重的外伤,只涂抹加了麦芽糖的面糊,居然能恢复得那么彻底……”她似乎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我‘真的’,不得不佩服陛下的生命力呢!”

    什么!他的心猛地一沉,面糊?

    “你在骗我?”他的双手猛地用力,沉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

    “欺骗我的人,反而是陛下您吧!”海尔嘉毫不后退地反击着,“您假装遇刺,受到致命伤,不就是想把我骗到这里来吗?什么药方需要蓝色头发做药引,什么生命垂危,只想见我最后一面……”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火大。

    “统统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吼道,“就连凯泽……也在骗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他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哪一点引起了你的疑心?”他仿佛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海尔嘉分明不是个很精明的人,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并不会太注意的啊……

    但是,他忘了,那个时候,是因为信任,无人可企及的信任,支撑在他和海尔嘉之间。而如今,当他的巧言令色已经在她冷漠的目光下失去了作用,所谓的破绽,自然一个接一个地表露出来了……

    “你真的把我当成傻子吗?”她不屑一顾,“我好歹也算是个救死扶伤的赤脚医生,你在伤口上作的手脚,难道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然而,为了拖延时间,获取他的信任,为了得到直接的证据,更为了救出深陷虎口的帕斯瓦尔,她并没有立刻揭穿他的把戏,而是将药膏悄悄换成了没有任何作用的面糊——然后,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眼看着他的伤势“一点一点”地好转,她对他的态度也“一点一点”地软化……

    “可是你现在,自己却把一切揭穿了,”塞巴斯蒂安问道,“为什么?”

    她不回答,于是他试着代替她的思路。

    “帕斯瓦尔?因为他已经安全了?”

    “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心中,免不了泛起这样一个疑问,“你,大概另有什么计划吧?”

    她咬紧了嘴唇,一声也不吭。他的观察力的确惊人,差不多已经发现了她另有目的,她该怎么应对呢?

    “有什么理由,使得你在救出帕斯瓦尔之后,还必须回到我的身边?”他不紧不慢地,向她追问,他的气息离她如此之近,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她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她昂起了头,无谓地直视着他黑漆漆的眼珠,“没有弄清楚这件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他的心泛起了一阵涟漪,不,说是惊涛骇浪的前奏更要合适。他的心海如今是一片宁静,然而,却有大片大片乌黑的阴云,在上面靠拢凝聚着。

    暴风雨即将来临。

    “请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她终于开了口,而那一句话仿佛是凭空里的一个霹雳,打得他心惊胆战,“薇罗妮卡是怎么死的?”

    薇罗妮卡?她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个?他勉力一笑,却没想到自己硬挤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僵硬;他柔声回答,却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颤抖成那样,几乎不成语调。

    “好好的,说起薇罗妮卡干什么?”

    “请你告诉我,Z,”她蓝绿色双眸里喷出的是严正的怒火,“或者,塞巴斯蒂安陛下,由您来告诉我。”

    “薇罗妮卡她,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那么坚定,好像确认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像她是掌握了所有证据的法官,单等着面前的罪犯俯首认罪?他呻吟着扶住了头,强迫自己镇定,再镇定。不用怕,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知情人都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指控他。于是他迅速调整了情绪。

    “你在说些什么啊,海尔嘉?”他一脸茫然,“我怎么会杀薇罗妮卡呢?我和她之间,又没有什么特殊关系……”

    海尔嘉清亮的眼眸里涌出了晶莹的泪珠,但她刻意控制着,硬是不让它们落下来。

    “是吗?”

    “当然,你难道还不清楚,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何曾离开过。”

    “可她却怀了你的孩子……”海尔嘉黯然地回了一句,“你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吧?”

    天哪!塞巴斯蒂安顿感身体摇摇欲坠,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他的思绪,顿时飞回了一年多以前,那个狂乱、迷失的夜里,他和薇罗妮卡,在被人下药的情况下发生了比海尔嘉还要亲密的关系……芙蕾雅已经死了啊!他疯狂地对自己喊着,早在他刚刚遭遇行刺的当晚,他就已经以“串谋犯上”的名义,赐她死罪——因为众所周知,刺客帕斯瓦尔,曾是她的部下。

    难道是帕斯瓦尔泄露给海尔嘉听的?不,不可能。按照帕斯瓦尔的性格,若是知道他害死了薇罗妮卡,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找他复仇,而且会将复仇的理由明明白白说出来——可是那天当他提剑向国王刺过去的时候,他嘴里喊着,竟是埋怨塞巴斯蒂安薄待了芙蕾雅,将那王妃置于失宠的边缘。

    因此,帕斯瓦尔既然不知情,海尔嘉又是从何处,得知了他和薇罗妮卡曾经的关系呢?
第十四章 来袭!暴风雨
    第十四章来袭!暴风雨

    海尔嘉一声不吭,她的手心里,似乎死死攥着一个什么东西,从指缝中微微露出了一角。这更加引起了塞巴斯蒂安的注意。

    “你握着什么?”他问,更是勿庸置疑的命令,“给我。”

    她苍白的脸上透出了异样的血色;她依言,缓缓将手张开,那黑色闪亮的物事,在她莹白如玉的手掌上分明夺目。那物事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熟悉,然而他一时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你已经忘了它吗,Z?”出乎意料,她竟用那个暌违已久的假名称呼他,在那故作镇定的语气背后,掀动着阵阵波澜。

    切比雪夫大帝黑鹰勋章!

    那是在图灵国的时候,由切比雪夫二世亲自颁发给他的勋章!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枚勋章就消失了。他本不在意那权贵的无聊玩意,自然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这勋章又怎么会机缘巧合,落到了海尔嘉的手上?他隐隐觉得不妙。

    “当我第一眼看到薇罗妮卡的遗体时,我就注意到,她的双手紧紧合拢着——对于一个溺水而亡的人来说,实在是件不寻常的事。”她缓缓解释道,“由于入水后的挣扎,溺水者一般都是十指痉挛如爪,指甲剥落。然而薇罗妮卡的手指却没有显现出这些特征,尽管其他的证据,都表明她的确是活活淹死的。”

    “你的结论是什么,海尔嘉?”

    “我当时就在想,她大概在掩饰什么吧?”她低下头去,“结果不出所料,我发现了这个。”

    不可能!塞巴斯蒂安急得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证据送到薇罗妮卡手上,这不是找死吗?!而且,就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失落了这枚勋章……

    慢着!他努力回想,记得在雪宫参加皇室舞会的时候,他穿的是禁卫军制服,胸前还别着那枚勋章……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佩戴它,在那之后,它就失踪了。难道!是在那晚与薇罗妮卡缠绵的时候,送给薇罗妮卡当作信物,或者是,无意中失落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居然犯下这种低劣的错误,实在是太大意了!他深深懊悔自己的不够检点,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脸浮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芙蕾雅,他的妻子。

    在阻挠他和海尔嘉会合的时候,芙蕾雅曾经狂笑起来,威胁他说,“你以为,我会那么笨,不在一些地方留下些线索吗?老实告诉你,薇罗妮卡的身上,早就留下了你的标记——听说海尔嘉亲自给她验了尸。但是,不知道该说她太笨,还是你运气太好呢,她似乎并没有发现。”

    他当时的预感是对的,海尔嘉在验尸的时候,的确发现了这个勋章,也就是芙蕾雅所谓留下的标记——没错,在那个晚上,当芙蕾雅假冒海尔嘉,把他弄昏之后,她所做的,不光是把他放到床上那么简单。她摘下了他的勋章,收藏起来,并在其后,某个适当的时机,塞到了薇罗妮卡的手上……

    或者说,是尸体的手上,比较适合呢……

    “是你把她推下水的吧?”然而,在海尔嘉的眼里,事实却完全呈现出另一幅模样。在她的想象中,一个寒风凛冽的夜晚,男人将女人推下了冰河下面深不见底的窟窿,女人陷落前扯下了男人胸前的勋章,并将它死死攥在手里,以期作为凶手的凭证……

    “你这样揣度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塞巴斯蒂安迅速恢复了固有的冷静,向她犀利地指出其中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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