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珊一进门便窝进棕色大沙发里,从前,这位置上是一张明黄色织锦贵妃榻。
男工人斟出茶来。
甄座聪穿着便衣在书房工作,闻声出来。
「下星期一请到公司开会。“
「我最怕集会。」
「支出开销你需过目。」
之珊伸一个懒腰,「照常运作便行。」
甄笑,「那怎么可以,你应换套深蓝衣裙,板着面孔,坐在会议室,刻意推
翻一两件我的建议,以立下马之威,叫众人诚服。」
他去吩咐佣人仿茶。
之珊开电视,新闻片中出现的映象叫她震荡。
那正是王晶晶。
那明显是家庭拍摄的录映带,当天她生日,清丽的她在七彩生日蛋糕前许愿:
「男朋友永远爱我」 ,她稚气地大笑,炫耀收到的礼物,其中有一只名贵
乎表,立刻戴在手上。
之珊觉得眼熟,该款柏德菲丽钢带镶钻长方手表表行一共只有三只,父亲叫
她去挑时只剩白及黑色表面,她取回家,黑色留给之珩,没想到最漂亮银灰色那
只却落在王晶晶手上。
记者在一旁说:「王家提供录映片段,是希望各位市民不要忘记王晶晶,她
不止是一个名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请听听她的声音,她的愿望……」
之珊关掉电视。
她心中有个疑团。
抬头,甄已经着佣人捧出三文治司空饼,招呼她吃下午茶。
他替她斟茶,对她小心翼翼,一如从前。
之珊喝半口茶,「我累了,我想回家。」
「大小姐,这一个月你瘦得眼睛都凹了。」
「我得回家陪母亲。」
她二话不说,走向大门。
甄追上去,轻轻搂住她肩膀,「你最爱跳舞,我去安排。」
之珊已没有心情,她凝视甄的眼睛。
她轻轻挣脱甄的手离去。
甄座聪习惯她的脾气,并没有勉强。
回到家,母亲午睡未醒,她找到周督察的电邮号码,打过去问:「有空聊几
句吗?」
不到十分钟,回音来了,「有甚么话,请说。」
「你有无看下午新闻?」
「啊,你指王晶晶生活片段。」
「我在想,王家上下,不像是工心计的人。」
「你指甚么?」
「有人故意不想警方与市民丢淡此案。」
「嗯。」
“这有计划进行的一件事,三个多月来,每当王晶晶三字略为淡却,就有人
推出新闻,整件事,幕後似有操纵。」
「王家雇有律师。」
「是谁?」之珊十分疑心。
「我替你查一查。」
「打扰你了。」
「不要客气,你把事情与我商量,我觉得高兴。」
之珊一怔,真的,为甚么单与周督察研究重要发现?
她最信任的人,顺序应当是父母大姐以及甄座聪才是。
「你有无与甄律师谈及此事?」
「没有。」
「为甚么?」
「他忙,他有他做事方式。」
周元忠忽然说:「他一向把你当小徒,不十分接受你意见。」
想一会儿,之珊承认:「是。」
甄很会讨好她,像侍候一个小孩,吃的玩的,都为她完善提供,但是正经事
上,他很少与她商量。
在周督察面前,她的意见反而会受到尊重。
「你去王家时,可否带我一起?」
周元忠一口拒绝:「警务人员办事,不可有外人在场。」
「警方所有线索经已冷却,茫无头绪,你们公事公办,根本无心力钻新线。」
「你有权发表评论。」
之珊赌气,「我自己上门去。」
「杨之珊,你不可骚扰证人。」
之珊中断电邮。
稍後有人按钤,黄昏,佣人外出,谈女上去应门,「找你,之珊,」已经开
了
门。
之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门外正是周元忠,他猛不防看到谈女七青肿面孔,
吓得往後退三步。
一个冲锋陷阵的警务人员竟会受惊,之珊忍不住大笑起来。
谈女士尴尬地匆匆回房。
之珊招呼他:「既然来了,请留下便饭。」
「伯母可是摔伤?」
「你先喝杯茶。」
明敏的周督察坐下来,他发觉杨小姐家居布置骤眼看似朴实无华,其实细致
无比,比明明白白豪华富贵更见工夫。
他手上的白瓷茶杯薄得透明,映着青绿色龙井茶叶,煞是好看。
「家常便饭,没有好菜,饭请吃饱。」
一盅冬瓜汤,一碗东坡肉,还有一尾清蒸负,周督察吃了三碗饭。
佣人笑颜逐开。
之珊解释:“这些日子来,没人吃得下饭。」
「我查过了,王家的律师,叫梅以和。」
之珊侧着头,「没听说过这位先生。」
周元忠取出一张照片,「不是先生,是一位女士。」
之珊一看,「啊」地一声,照片中人一张娟秀鹅蛋脸,双目炯炯有神。
「她自英国回来,便接办王晶晶一案,听说,是见义勇为,不收取任何费用。
「这张照片从何而来?」
「是驾驶执照上副本。」
「那她本人应该更加漂亮。」
周元忠忍不住笑,女人就是这样,百忙中还担心自身可亮丽,人家可美貌。
“这样好看的律师不多,我怎么毫无印象。」
「之珊,你觉得这是线索?」
之珊还没有回答,她母亲的声音自背後传来:「星期一你回杨子开会?」
之珊回过头去,「是。」母亲站在屏风後边,宛如垂帘听政。
「我派两名核数师跟你去。」
之珊问:「为甚么?」
「公事公办。」
「妈妈,这统共不必要——」
「周督察不是外人,周督察你说有无必要?」
周元忠一听伯母徵询他的意见,受宠若惊,立刻说:「例行公事而已。」
之珊气结,「关你甚么事。」
母亲已经退进书房去。
之珊说:「受她制肘,我一辈子别想做成事。」
周元忠微笑。
之珊进书房取出一串钥匙,「来,周督察,带你去一个地方。」
周元忠忽然红了脸,「何处?」
之珊脸色凝重,出了门才低声说:「我在办公室寻获,这许是王晶晶香闰门
匙。」
门匙上没有匙圈,也无记认。
周元忠一怔,「屋里,也许有对你父亲不利证据。」
「不,我父不是坏人。」
他们先到第一个地址,门匙不合用,进不去。
周元忠说:「警方已搜查过这里,这是王晶晶报住地址,一切正常。」
之珊苦苦思索。
她霍地站起来,「我明白了。」
她拉着周元忠回办公室,到了杨子行,尚有职员办公未走,看见她都叫杨小
姐。
之珊在王晶晶私人电脑内再度寻找蛛丝马迹。
「她的密码是甚么?」
「十四。」
「杨子行在第几楼?」
「十三楼,两个都不是吉利号码。」
「周督察,我们到十四楼去看看。」
十四楼有两间小型贸易公司,早已打烊。
之珊掏出那管门匙,想开其中一间大门。
周元忠说:「小心警钟。」
之珊微笑,「谢谢你提点,不过,门缝漆黑,室内无人。」
之珊轻轻插入钥匙,一旋,门应声而开,两人都意外。
只见室内经过改装,陈设虽然简单,却是一间布置高雅的公寓,客饭厅、寝
室、厨房、浴室,一应俱全。
周元忠说:「嗯,原来在这里。」
这才是二人幽会的地方。
幽会不是犯法,王晶晶已超过廿一岁,可是之珊却觉得羞耻。
布置这样一个地方,需要大量心力,杨汝得她父亲的时间精力都用在这种地
方。
只见周元忠已戴上了手套。
他四周围轻轻检查,之珊比他找得更仔细。
「我需请监证科同事来一次。」
之珊忽然说:「你无搜查令。」
周元忠抬起头来。
之珊举起右手,「你擅自进入民居,即使找到证据,也不能成为呈堂证物。」
周元忠气结。
之珊看着他:「你比我更想破这件案子,索性离开警署,经营私家侦探社,
帮我寻找王晶晶。」
「杨小姐,我就快升职了。」
「私人机构一般加薪晋升,自己做老板凭真能力不用搞人事,岂非更加事半
功倍。」
「杨小姐你口才果然了得。」
之珊微笑,「你还未答应离职,即我一张嘴还不够力。」
周元忠站起来,「我告辞了。」
之珊说:「请你详细考虑一下。」
他不出声。
之珊与他一起离开十四楼公寓,关门时忽然触动警钟,之珊说:「请你即时
离开现场。」
周元忠点点头,迅速自楼梯离去。
第二天,上司传他说话。
“元忠,这已是我第二次口头警告。」
「我明白。“
上司的语气忽然温和,「你爱她?」
周元忠不语。
「十年前,我也犯过同样错误,」他的声音低下去,「证人是一个年轻的舞
女……我从来没有後悔过。」
周元忠维持缄默。
“元忠,请即时当机立断,勿为此牺牲前程。」
周元忠抬起头来,「我想告长假。」
「多久?」
“六个月。」
「不可能,警署忙得不可开交,怎能放你,你休假一个星期吧,连前後周末,
足足十天,够你想通想透。」
周元忠踌躇。
「要不要?不要我收回。」
周元忠站起来说:「是,长官。」
这十日他会好好闭门思想,考虑去向。
他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问长官:「你说的那个证人,後来怎么样?」
副总警司微笑,「我们结了婚,此刻已有两个孩子。」
周元忠也笑了。
回到宿舍,他取出冰冻啤酒,一口气喝了两瓶,思路忽然清晰起来。
淋了浴,围着毛巾,开了电视,新闻上又是王晶晶专辑。
这次,一名记者说:「王晶晶失踪案备受注意,逼使杨汝得离职,在另一个
角度看,王晶晶算是幸运,别的女子失踪,可怜不过成为一个档案记录,最终不
了了之。」
他关掉电视。
他同其他部门联络,寻找梅以和律师资料。
同事们很快提供资料:「梅以和,香江大学法律系一级荣誉生,曾在杨子律
师行任见习生——」
周元忠一怔:杨子。
她们都曾经是杨子律师行的见习生。
「两年后实习期满,即转往招黄董律师楼工作,后赴英伦深造……」
梅以和,同杨汝得一定有深切的关系。
可是,杨之珊说她没听说过有这个人。
门铃响起。
周元忠去看门,发觉杨之珊抱着一篮水果站他门外。
「等一等。」
他急急套上背心短裤。
之珊进来,打量一番,笑嘻嘻说:「简约主义。」
即是说他四壁萧条。
“这里是宿舍。」
「耳目众多,邻居太太已经探头出来张望。」
「之珊,你可是想警署开除我?」
「警务人员也有朋友。」
周元忠无奈。
「何况,你正在休假。」
「你何故纠缠?」
之珊坐下来,把水果放进玻璃缸里,「因为我喜欢与你说话,一日不见你,
心中怪闷,看到你则舒服开心,故此冒昧来访。」她笑嘻嘻讲出心中感受。
周元忠呆了,肩膀有点僵硬,原来,她的感觉与他一样。
而且,她比他更天真,她不知道,这种特殊好感就是爱慕。
周元忠一时觉得透不过气来。
接着,鼻子有点发酸。
会有结果吗,当然不,案子了结,她一定直奔前程,离他而去。
他的客厅里只得一组深绿色塑胶面沙发,一张杉木茶几,拿甚么去配人家?
他咳嗽一声,「你男朋友怎么想?」
之珊转过头来,「我们不说他,我去打探过梅以和这个人,原来,她与杨子
有密切关系。」
「你已知道了。」周元忠暗暗佩服。
「是,她任见习期间,曾受纪律处分,与家父闹得十分不愉快,最后离职。」
「之珊,你的资料比我详尽。」
“元忠,我必需去探访梅以和。」
「抱歉,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