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男女-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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阌兄制婷畹牧怠!
余绍明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是,我们被很多人的心跳联系在一起。”
我醉在这句话里。
11点过,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十分十分得憔悴,还带着哭腔:“请问是梁锦诗吗?”
“是,你是谁?”我诧异。
“我是范舟。”
“你找我?”
“玺彤和你在一起吗?”
“不,我们没在一起。”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不知道。”我纳闷找玺彤怎么打我的电话,“你打她电话吧。”
“她关机了。”范舟的声音里鼻音浓重。
“哦,那你打她家电话试试?”
“也没人接。”范舟的焦急,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
“你老婆不是来了吗?”我问他。
“她一早回重庆了。”范舟犹豫了一下告诉我,“我一早就给玺彤打电话,但是她一听我声音就挂断,后来干脆关机了。”
“我也没办法。”
“锦诗,我来找你好吗?你帮我约玺彤。”他央求我。
“没办法,她关机了,我也找不到她。”我拒绝,我可不想和这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没空,我在锦里和朋友喝酒呢!”我有些恼怒,这男人怎么这么不懂事,玺彤已经挂电话关机了,他还不死心。
见我态度坚决,他只好悻悻地挂了电话。
11点半,我和余绍明从“锦里”出来。
刚到门口。
突然有个人从旁边蹿出来,吓得我连退了三步,余绍明赶紧伸手把我揽到身后。
“锦诗,是我。”
天,是范舟,他居然在门口等着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千万别让余绍明误会我和范舟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了,我赶紧清清嗓子对他说:“绍明,这是玺彤的男友,他们吵架了。”
范舟顾不得太多:“锦诗,帮我一次,让玺彤见见我。”他一把拉着我的手。
看出我的尴尬,余绍明不动声色把他的手从我手上移开。
我退后两步,看着他说话。
“锦诗,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何苦呢?你有妻有女,纠缠她,又不能给她未来,这样她会很痛苦的。”我试图劝他。
“锦诗,我可以离婚的。”范舟轻轻说,但明显底气不足。
骗谁呢?离婚?不过是一时情绪。时间一长,一旦激情退却,他会觉得天仙似的玺彤,不过是他第二个黄脸的妻,有什么区别呢?
“算了,何必把家闹得乱糟糟的?玺彤也不可能嫁一个离过婚,有孩子的男人。你们没未来,还是算了吧。”我干脆挑明了告诉他。
“锦诗,求你,帮我见见她,她亲口告诉我,我就死心。”范舟眼泪都涌出来了。
一天时间,原本俊朗的他,居然长出胡子,眼睛布满血丝,好憔悴,完全不修边幅。
我有点心软,我见不得男人哭。
老婆的悲哀(4)
只得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范舟这才满意地离开。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我赶紧联系玺彤,可惜我也找不到她。
回家后,志谦还没回来。
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等他。
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蒙眬中,觉得有人把我放在被子外的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有人轻轻吻我的额头和唇角。
那味道十分熟悉,是志谦的。
尽管在梦里,我也能分辨出,这属于我的男人的气息。
然后,志谦躺上床,在被子里摸索,寻到我的手,握在掌心。
我安心地靠过去,依着他的体温,继续沉沉睡去……
一大早,便被电话吵醒。
我极端不情愿将手伸出被子,拿起冰冷手机。
“锦诗?”你说过要帮我的!
一听是范舟的声音,我便觉得头疼,只得敷衍他两句:“现在天还没亮呢,上班的时候,我会找她的。”
志谦翻身,继续睡觉。
看看时间已经快7点了,越冷,天亮得越晚。
我手忙脚乱起来洗漱,然后为志谦做早饭。
他9点上班,可以比我晚起来一个钟头。
这些年也习惯日日为他做好早餐才出门。
以前觉得很烦,想到也许每日为他做早餐的时光也不多了,突然觉得每天挣扎起床为他在厨房忙碌也是一种幸福。
很多女人,早晨起床,一脸茫然,想找个吃自己做的早餐的人都觅不到,那才是寂寞呢。
回到办公室,我打电话给玺彤。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起来。
“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手机关机,家里也无人接电话。”我问她。
她在电话那头长叹一口气:“我想和范舟断了,可是他拼命打我电话,我不接,他便手机、座机轮流打,一遍一遍,疯了似的。我关了手机,他就拼命打座机,可是座机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关掉,只得任由电话一直响,那铃声在夜里听起来那么恐怖,催命似的,害得我现在听见电话响,还心有余悸。没办法,电话实在吵得我睡不着,我只得接起来,放在一边。早上醒来,我拿过电话,天,居然还没挂断,我试探着喂了一声,他竟立即在那边说话。他该不会一整夜没睡觉,捧着那个电话吧?”
我能听出玺彤声音里的余悸,但是也听出了一份感动。
我把昨晚范舟找我的事情向她说了一遍。
玺彤沉默良久,然后说:“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接着,她沉吟一下,突然笑了:“女人就是这样,想离开一个男人,但是又不肯就这样默默散了,总希望对方呼天抢地扑上来挽留,不过图个热闹,好安慰自己的虚荣心。看!是我甩他,他还是重视我的。其实,就算他真的挽留,要走的还是要走的。真的不走,对方怎么赶也还都是赖着,不舍得离开。”
看得如此透彻,我一下笑出声:“你不是一向最恨拖泥带水?”
玺彤幽幽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劣根性。”
我莞尔,懂得自嘲,还有的救。
好容易熬到下班。
打电话约玺彤去看忻怡。
这丫头,再不去看她,怕又在家中胡思乱想憋出毛病了。
感情这东西,其实最怕的是自我折磨,别人哪折磨得了你?
玺彤正在见客户,想到很久没逛过商场,于是我们约着在太平洋门口等。
太久没有购物,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买什么了。
其实我的衣服都是白色、米色、粉色的浅色系,式样变化也不大。
但是看着那些烦琐的、极尽奢华、色彩艳丽的衣衫,我还是兴致勃勃。
我看到一件浅驼色的羊绒大衣,样式简单大方,穿上会显得人气质清新雅致,就是价格太贵了点。
我正思量要不要试一试,突然背后有人大力拍我。
我吓一大跳,捂着心口回身看。
天,丁莉莉穿着大红色粗毛呢大衣站在我面前,大衣里是一件黑色的,露出半个胸的贴身V领毛衣。
而且,她还背着个式样夸张的金色皮包。
红唇上金粉闪烁。
眼圈描得老黑。
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凡是能披挂首饰的地方,都挂上了珠翠。
而且,一看就是廉价货。
真像个刚出来讨生活的小姐,因出道不久,尚且没学会穿衣打扮。
我恨我的刻薄。
丁莉莉一把拉住我,惊喜万分,又十分亲热地说:“梁医生啊,真巧,居然遇到你了。”
我憎恶她的亲热举止,生怕别人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产生其他不好的想法。
奇怪,柯忺宇怎么不怕,和她搂那么紧,不怕人误会招妓?
梁锦诗,太刻薄会减寿的,我暗自批评自己。
但是我还是不动神色地将丁莉莉抓着我的手松开。
老婆的悲哀(5)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单蠢”,居然浑然不觉,还十分熟络地继续挽着我的手:“梁医生,我知道我自己品位不好,不会欣赏东西。我们忺宇常常夸你会穿衣服,不如你帮我挑件好看的,忺宇一定很高兴!”
我皱皱眉头,这可不是好差使。
正要拒绝。
丁莉莉居然夸张地给柯忺宇打电话,异常兴奋地告诉他:“老公,你知道我遇见谁了吗?是你们医院的梁医生,很漂亮、很有气质的那个,对啊,她还答应帮我选衣服呢!”
我张开嘴,半天合不上!
然后,她还兴致勃勃地把电话递给我。
“梁医生,谢谢你陪莉莉买衣服,辛苦了,你也知道她的品位。嘿嘿,正好你引导她一下。改天我请你吃饭!”柯忺宇在电话那头笑得快合不拢嘴了吧?
他一定以为我喜欢他“单纯”的女友了。
这下,赶鸭子上架。
真恨这个丁莉莉,给我添了这么一苦差使。
按照丁莉莉的品位,随便挑两件衣服,柯忺宇一定觉得我故意逗丁莉莉,他这么重视她,一定与我翻脸。
以后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相处?
管她呢,按自己的喜好,随便给她买一身换上。
忻怡要是知道我为丁莉莉选衣服,一定气得抓了菜刀冲到我面前劈我。
我深感对不起忻怡,只好认准贵的衣服买。
正好,我先前看中那件浅驼色的薄羊绒大衣不错,我立即让丁莉莉试试。
丁莉莉身材还算高挑修长,可惜,她那张脸涂得红红绿绿的,实在与衣服的风格不搭边。
我只得拖了她到卫生间,让她洗掉。
她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要洗?我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呢!”
我皱皱眉头,有点厌恶地看着她:“你还要不要我陪你买衣服了?你不洗,我就不陪你了,反正我还有事呢。”
丁莉莉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想到柯忺宇的叮嘱,让她好好听我的话,还是委屈地把脸洗干净了。
妆一卸,丁莉莉立即变了个人。
居然还十分清秀,真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单纯感觉。
一张素脸,立即与她身上那夸张耀眼的衣服显得极端不协调。
我愣了一下,这个女人真分不清美丑,明明皎好的容貌,偏偏用些颜料油彩盖起来。
丁莉莉显然对素着一张脸,很不习惯,不时伸手摸脸,企图遮挡住。
我不管她。
她再穿上那件驼色大衣,就十分好看了。
然后我为她选了米色的大翻领毛衣,
比大衣颜色略深一号的驼色长裤。
另外选了一个米色有浅咖啡包边的休闲斜挎包。
一开始她还抗议:“颜色这么单调,不适合我。买红色好不好?桃红也行。”我不吭声,她反抗几句,见不起作用,便老实了。
付钱的时候,丁莉莉一路惊叫:“好贵啊,不买!”
我瞪她一眼,她立即噤声,只得乖乖付钱。
末了,她还小声嘀咕:“忺宇赚钱不容易,我花他这么多钱,多不好啊!”
我又瞪她一眼:“他愿意拿钱给你花,你还嘀咕什么啊!”
她立即闭嘴。
我发现,她还真好欺负,你对她凶一点,她立即不敢说话了。
然后,我嘱她把自己的衣服全都脱了,换上新买的,真有点清秀,明眸皓齿的感觉。
还真能唬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娴静的大家闺秀。
嘿嘿,我突然有点成就感。
随即想到忻怡,我又觉得十分愧疚。
还好,花了柯忺宇一大笔钱,也算为忻怡报了小仇。
等柯忺宇来接她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一把搂过丁莉莉的腰:“莉莉,差点认不出你来了。真漂亮!”
丁莉莉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还羞红了脸。
她居然脸红,这个招摇恶俗的女人!
不过,平时就算她脸红,涂那么多油彩,也盖住了。
然后,柯忺宇连声地对我说:“谢谢你啊,梁医生,我一定请你吃饭。”
那神情,仿佛我是丁莉莉的再生父母。
然后,丁莉莉用她那十分娇柔、近乎肉麻的声音热情邀约我:“梁医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天,看在我苦心为她挑的衣服上,她还是免开尊口吧。
和她一起吃饭,我可吃不消。
幸亏玺彤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到了搂下,我赶紧脚底摸油,飞也似的逃走。
末了,还听见丁莉莉在后面喊:“梁医生,别走啊,一起吃饭……”
我逃得更快,公众场合如此大呼小叫,千万别让人知道她在喊我。
丁莉莉似乎很失望,远远地,我听见她娇嗔地对柯忺宇说:“老公,我觉得梁医生好像不喜欢我。”
“没有,她就是这种性格,对谁都不热情,有点怪怪的。”柯忺宇温柔安慰她。
我为之气结。
居然说我性格怪。
一刹那的躲闪(1)
从忻怡家出来,天色已成墨黑色。
玺彤突然转身看着我:“有朋友送了我一瓶香水,味道十分清淡,如果不仔细捕捉,根本让人察觉不到。但是又若隐若现,非常女性化。知道你最近有状况,送给你吧。反正这么淡的香水,我也用不上。”
我笑着说:“这么好,便宜我了?”
“怎么,还嫌弃?总比你满身消毒水味道好吧?”玺彤拧我一把。
我笑着还击。
玺彤家距离忻怡家很近,几分钟就到了。
刚下车,走了不到两步。
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前面。
尽管夜色朦胧,但是我们都看出了,那是范舟。
玺彤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掉头,抑或迎上去,不理他,还是停下来?
从她脸上的表情,我甚至能感到她心理有几十种不同的念头在挣扎。
犹豫片刻,她还是往前走了。
我小声问她:“我还是先走了吧。”
玺彤瞪我一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