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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中宫无子(外星穿)-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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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障碍。正好阴梦娇回到娘家哭诉说太子待她不是真心好,东宫中他对一名姓马的姬妾更加言听计从。阴就待得知刘疆和马玛丽经常见面的消息后,和急于争功的梁松等人一合计,定下这下三滥的计策,意在趁机诛杀刘疆,至于马玛丽,是当时死还是事发后被太子赐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一向对阴梦娇言听计从、私心爱慕有加的刘荆从中出力甚多,他是有才华的人,悉心琢磨两人笔迹、日常行事风格,仿造出两封惟妙惟肖的书信,不由得两人不上钩。
是以当夜濯龙园边上埋伏着一支精锐,估摸着时间,觉得鱼差不多咬饵了,便由阴就、梁松带领,借口山阳王刘荆的一样宝物为小贼盗走,大肆搜查濯龙园,却正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一行人沿着早就设计好的路线,直往竹舍而来,隐隐听见琴声不绝于耳,心中惊疑不定,待到阴就和梁松走得再近一些,影影绰绰见竹舍窗户大开,烛火高照之下,刘疆和刘庄两兄弟对坐而弈,旁边一华服丽人微笑抚琴,依稀是东海国王后杜若的模样,而马玛丽手持铜壶,侍立一边,看模样不知道铜壶里装的是茶,还是美酒。
阴就和梁松面面相觑。制定阴谋的人自然有阴暗的一面,他们心怀鬼胎,见到这副光景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东窗事发,计谋被识破了。须知深夜之中,孤男寡女私会是大大的不妥,可是若是兄弟二人各携妻房侍妾秉烛夜谈,对弈之时,茶香四溢,琴声悠扬,便是难得的一段佳话。既可见证手足情深,又可夸口品行爱好高洁,简直是方方面面,滴水不漏,正是当年太子刘疆在位时,常用的防守伎俩。
阴就和梁松见此光景,情知计谋已然被化解,此时贸然上前,定然直面太子和东海王的怒火。
……
“他们离开了。”马玛丽突然说道。
刘疆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四处的竹林之中时有刀剑的寒光一闪,若是阴就和梁松不由分说,冲进来动手,他此时哪里还有命在?
然后他开始惊疑不定地望向马玛丽。他终于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有着难以名状的神秘力量,显然不可能被些许荣华富贵迷了眼,她值得最好的。
四年前,她曾经那么努力地想投奔自己……只可惜他的态度不够坚决,纠结于一时的是非,错过了她。想到刘庄竟然能将太子之位和她一起收入怀中,他就更加地黯然。
“此时濯龙园门口无人值守,殿下可以从容离开。”马玛丽带着几分催促地说道,“殿下一夜未归,王后想必是等急了。我……我也该……回去了。”
马玛丽的身影渐渐地融入黑暗之中。刘疆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明白,其实早在四年前,自己就失去挽留的资格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两个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间的,点缀他荒芜的命运。
——只是,当他得到白蛇,她渐渐成了朱门旁惨白的余灰;那青蛇,却是树顶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叶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柜中闷绿的山草药;而白蛇,抬尽了头方见天际皑皑飘飞柔情万缕新雪花。 
每个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两个男人:许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尽千方百计博他偶一欢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词色,仰之弥高;许仙是依依挽手,细细画眉的美少年,给你讲最好听的话语来熨帖心灵。
——但只因到手了,他没一句话说得准,没一个动作硬朗。万一法海肯臣眼呢,又嫌他刚强怠慢,不解温柔,枉费心机。
出自李碧华《青蛇》


☆、德之三字(三)

马玛丽回到自己的居处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侍女阿元正伏在外屋的床上酣睡,一如她离开时的模样。
马玛丽轻盈地从她身边走过,走进自己的房间。这夜她消耗了不少能量,想好好睡一觉,但是她挑开帐子的时候,却有些意外——床上有人。
此时胆敢安卧于她床上的人,自然只有太子殿下。刘庄很是警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我等了你整整一夜。”
“那又怎么样?”马玛丽先是一惊,接着便有几分不耐烦,东宫的人大多都觉得太子为人太严苛,可是她才不怕他,“麻烦你让让,我困了,要睡觉。”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
刘庄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便察觉她心情并不好,而且已经处于发作的边缘,长期养成的相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她。
于是他压抑住满心的疑惑和不安,将身边的床铺让出一块来,看她爬上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不多时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熟了。
看来大概是没“能量”了吧。刘庄心中如是猜测道,他和她同床共枕了四年,自然总结出某些规律。譬如说,每当马玛丽声称没有“能量”的时候,她就会接连几天,沉睡不醒。
刘庄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究竟是她刻意做作,还是确有需要。但是他对此无可奈何,只能被动地接受。马玛丽从不解释,因为是他离不开她,而非她积心处虑地想留下。好在经历了几次传召太医的虚惊以后,太子殿下已经对她的沉睡不醒淡定自若,他甚至觉得,就这么躺在她身边,听她平稳的呼吸声,心里也会感到安定和喜悦。——她是天底下最与众不同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所以刘庄就这么做了。他见离上朝还有一些时间,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马玛丽的头恰好可以依偎在自己怀里,这样他会觉得胸口暖暖的,很充实。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她的梦话,然后浑身血液迅速变冷,整个人也跳了起来。
她微微蹙着眉头说:“原来刘疆那个东西也那么丑……”
她的梦话里满满的皆是失望:“天底下的男人一样的好色……”
刘庄反应了一阵子,然后奋力把她推醒,厉声质问道:“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偷偷去见刘疆了?”
刘庄本来有很多很难听的话即将说出口,譬如说,他知道刘疆的王后怀孕了,刘疆孤身一人很难熬,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赶着送上门去,简直就是把自己当成人家泄欲的工具……
但是马玛丽神色漠然地望着他,睡眠被打扰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你想说什么?”她理直气壮,无愧于心。她没有什么怕失去的。
所以刘庄只能把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摔成了碎片,一边摔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些年读的书都白读了!亏我四处为你宣扬夸耀,说你有德!”
马玛丽只是冷眼看着刘庄,什么都没说。德这样事情本来就是她和刘疆的约定,事到如今刘疆都不肯应承死后跟她走,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只觉得心累。
马玛丽冷眼看着刘庄砸东西砸累了,又看到挂在旁边的宝剑,抢在手里看了她一眼,突然间转头向梳妆台砍了过去,将满满的一匣子珠宝劈开,于是金钗花胜裂成两半,珍珠满地翻滚。——这都是他硬塞给她的东西,他一向是个败家子,那也由他。
玛丽公主心中自有底线,哪些是坚决不能妥协的,哪些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等他发疯发够了,她就告诉他:“你到底想怎样?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
几天以后,当刘庄跪坐在光武帝刘秀面前,向笑容可掬慈祥可亲的刘秀展示他那夜和刘疆对弈的棋局时,心中闪过了许多念头。
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他是世上最可悲的人,心爱的女人喜欢别人,理直气壮地偷情,甚至还敢让他在事后帮忙掩饰。
可是她的理由足够冠冕堂皇,付出的代价也足够让他动心。
她说:“我是为你好。似梁松那样,只会陷你于不义。”
他铁青着脸,气息起伏不定,看着她:“今生今世,你都不许再见他。任何场合。”
“你不打算放我走?你们毕竟是兄弟,亲眷之间总有场合……”
“那是你的事。”
她说:“好,也算公平。”
……
刘庄在刘秀的凝望下开始复盘,他拈着黑色棋子的手优雅而从容,他的解说声也平静而恰到好处:“儿臣和大哥统共下了三局,大哥持白先行,前两盘各有输赢,第三局尚未决出胜负,夜已深沉,遂决定封盘留待他日再弈。这便是第三局。”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刘疆比他刘庄早生了三年,占尽了先机,占尽了承让之德,他也只能坦然受了,咬牙迎头赶上。
刘秀看了看十九道纵横之间那堪称微妙僵持中的局势,突然拂袖将黑白棋子尽数扫落,冷笑出声。
刘庄不知何处出了纰漏,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恭谨地垂首跪在他父皇身前,聆听教诲。
只听得冷笑声里,刘秀的话语刺耳之至:“太子果真好涵养,比起四年前倒是进益了不少。四年前,犹自为区区一名女子争持,如今却晓得体恤你大哥清苦,遣自家姬妾去服侍了!只是以姬妾相赠,也是兄友弟恭的美事一桩,传出去并无不妥之处。何必拿对弈来掩饰,偏把东海国的王后也拖下水?”
刘庄又羞又恼,抬起头看时,却见屏风后闪出东海国王后杜若的影子。他霎那间心如明镜:马玛丽说服了他,刘疆却并没有说服杜若,或者他根本无意去说服。反正此等风流之事传出,没被当场捉住,他刘疆只不过是被骂一声荒唐好色,受到最多责难的总是女人。刘疆若一口咬定是马玛丽引诱他,以皇帝素来对马玛丽的观感……
果然刘秀开口问道:“听杜氏说这名姬妾便是四年前的那人?可见太子这几年在后院的心思错付了!不如索性丢给你大哥,倒也落得眼前清静。”
——他是真的老了,没精力了,对于梁松暗地里的调兵遣将一无所察,将一起差点使得他宝贝儿子没命的恶意谋杀事件看作是一场简单的桃色艳情,又想趁机打发了有可能迷惑太子的女人,故而简单裁决。
杜若挺着已经微微凸起的肚子,声音婉转道:“父皇明鉴,儿臣与王爷鹣鲽情深,王爷曾许诺过儿臣一生一世一双人。眼下不过儿臣身子不方便,王爷一时糊涂……”
——那夜刘疆彻夜未归,杜若暗地里咬碎了银牙,事后刘疆坦然承认,诉说其间惊险,求她代为掩饰,她面上应承,心中却不肯信有人对刘疆不利,于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安,仗着肚中有皇家骨血,竟跑来寻刘秀,求他做主。
刘秀听杜若一口一个“儿臣”,不知天高地厚,心中就有些来气,见她明明身子沉了也不肯让旁人服侍儿子,更觉得她可恶。更何况,刘秀是知道杜若底细的,从来都没把杜若当作自家儿媳来看待过,只是刘疆刻意要抬举她,只得给她几分颜面。他有心呵斥她,待到看到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目光才柔和了下来。——在他看来,杜若全身上下,也就肚子里这块肉最金贵。据御医猜测,有可能是个男婴。
“你退下吧。”刘秀不冷不热地说道,“如今你身子金贵,无谓为这些小事置气。”
……
这些变故马玛丽一无所知。她觉得杜若对刘疆深情一片,她既然能搞定刘庄,刘疆也应该能轻易搞定杜若才是。她为那两个幻影耗费了大量的能量,索性称疾在房中,每日里昏昏沉沉,睡了吃,吃了睡。直到被两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从床上拖了起来,拖到刘秀面前。
刘秀见她身材高挑,容貌清丽,虽不施粉黛但更觉脱俗出尘,想起她游走于自己两个儿子之间,如她的父亲马援当年游走于各路诸侯尤自说“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般泰然自若,心中就恨不得将她推出去斩了。
刘秀自谓是讲道理的皇帝,便是当年想整马援,也要先授意梁松构陷罪名,他才好闭着眼睛发雷霆之怒,如今先想杀马玛丽,自然也要引逗得这浅薄女子露出破绽来,才好下手。
“果然有几分姿色。”刘秀望着马玛丽,竟然微笑起来,“朕听闻你身为东宫姬妾,却同东海王交好。如今皇恩浩荡,朕索性就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人常说少年钟情,少女怀春。朕如今问你一句话,东海王和太子,你究竟更中意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了,是不是很惊喜?
主要是想在2月结束,所以把存稿发了,鞭策一下自己

☆、拯救玛丽公主(一)

马玛丽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他是光武帝刘秀,大汉的皇帝,天下的九五之尊。
马玛丽身材高挑,其实和刘秀相差无几,只是她在阶下,他端坐龙椅之上,需要仰视。但是,这是所处相对位置的差异,而非精神境界的高下。
她一面仔细打量着刘秀,一面暗中想道:能让郭圣通和阴丽华那样的美人齐齐动心的小白脸,年少的时候,于容貌必有称道之处。想来少年眉目如画,温声细语之间,倒也称得上妥帖温柔雅致。故而靠个人魅力折服了一干豪强。连老头子马援那般桀骜不驯的人物,都曾心悦诚服于他。可惜,廉颇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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