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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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的话,民女闺名雪瑶。”秦姑娘轻声说道,声音清婉动人。
阴皇后笑着说道:“既然到了宫里,倒要改了称呼才好。难道管教姑姑事先未提起过?”
秦雪瑶这才红着脸改成“臣妾”,这就是默认自己是太子宫的人了。
秦雪瑶!果真是好名字!马玛丽心中不由得暗暗称赞了一声。
转眼再看刘庄,只见他的目光在秦雪瑶身上一掠而过,就仿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敢光明正大看他们心中垂涎已久的美色那般。
装!看你能装到几时!马玛丽很不屑。
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马玛丽自然做不出来。眼下皇后宫中,群美环列,她乐得大大方方的一一鉴赏,看了这个看那个,正如小老鼠掉进了蜜油中,正是乐得其所,别提有多开心了。偏偏这些少女们忙着应对皇后和太子,对马玛丽落在她们身上的放肆目光无暇顾及。便是那位分数高达一百分的皇后阴丽华,更是忙着对太子刘庄嘘寒问暖,根本顾不上管她。
——人间至美至乐,不过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好景不长,皇后终于想起了她的存在,扬声说道:“先前陛下说,马家三小姐,亦是今日进宫……”
太子刘庄瞟了马玛丽一眼,冷声说道:“丑成这样,也想侍奉孤?也不到河边拿水照照自己!”他显然还记挂着方才认错人的窘事,因此迁怒于马玛丽。
然而刘庄这话一出口,殿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便是方才对马玛丽怨恨不已的阴梦娇,也惊疑不定地望了刘庄一眼,想看看这位皇太子殿下是不是睡着了在梦中说胡话。
马玛丽此时年纪尚轻,但身量颇高,便是秦家女秦雪瑶,也要低她半头;乌发如云,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炫目的光线;她不施粉黛,却足以令许多精心打扮的少女失却颜色;她粗布衣裙,在一堆绫罗绸缎的映衬之下,反倒脱颖而出,便如同夜晚天幕之上的清冷明月,足以令所有耀眼的星星失去光辉……
这样的女子,就是阴梦娇见多识广,也不得不承认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未来的绝代佳人。哪怕知道她不过是小宫女身份,阴梦娇仍然已经下意识地将她视为自己最强劲的对手。现在皇太子殿下居然说这女子长得太丑?阴梦娇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整个世界都错了!
阴皇后率先回过神了,她轻轻一笑道:“庄儿,这回你可猜错了。你父皇召这宫女入宫来,是希望有个人同我做伴,闲来无事时候多说说话。”
阴皇后还有一句话不便说出。光武帝下诏命马玛丽和太子宫的姑娘们同一天进宫,本是一种羞辱,自然只是打算让皇后拿她当寻常宫人使唤了。原先皇后见太子刘庄对马玛丽那般光景,还以为他对人家姑娘有意,心中正在犯难该如何两全其美,如今听说他嫌弃人家姑娘太丑,虽然令人吃惊,但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岂料太子刘庄的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从前他和皇后母子二人颇为默契,心意相通,多余的话都不用说一句,从来都没有误会过彼此的意思。可如今,他先前明明知道光武帝意欲羞辱马玛丽的用意,却似遗忘了一般,听了皇后的话,竟然以为光武帝这是打算把马玛丽这个女孩留为己用,老夫少妻了,当下大惊,失声叫道:“这却如何是好?父皇的目眩之症刚刚痊愈,怎能如此不顾惜身体?何况,他若如此,怎对得起母后。不成,儿臣这就去求旨,请父皇收回成命!”
刘庄这话一出口,殿中众人都要风中凌乱了。任谁也不知道皇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了,更是不明白太子殿下话里话外的意思。
众人皆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倒是马玛丽“噗嗤”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向着刘庄说道:“太子殿下多虑了。皇上与皇后娘娘情比金坚。民女沐皇家恩泽,奉旨进宫,只是一心为了侍奉皇后娘娘,更无他念。”
马玛丽这么一解释,众人方明白了太子殿下先前的话,顿时目光各异,只是不敢说出来。
刘庄却觉得颇为尴尬,脸刷的红了,粗着声音恶声恶气说道:“你知道最好!我母后生性宽仁,若你敢有半点服侍不周,孤定然饶不了你!”
只是他先前那般误会,如今这番话说出,倒是有了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
众人顾念他的面子,谁也不敢说破,唯有阴皇后轻咳一声道:“皇儿,你莫要吓唬这孩子了。本宫看她聪明伶俐,定然不至于出什么差错。”又吩咐道:“将马姑娘带下去安置。”
太子宫中来了新人,虽然因礼制尚不完善,未及册封,没有名分,但是阴梦娇、秦雪瑶这几个女子已经板上钉钉是阴皇后的儿媳妇了。皇后因此特别高兴,吩咐在西宫偏殿设宴,聊表庆贺之意。
宴席张罗了好半天,于傍晚时分,有黄门过来传达光武帝刘秀的旨意:“皇上在云台批阅奏章,说政事繁忙,就不过来了。又有口谕要太子殿下顾念身体,不可肆意妄为。”
此时以孝治国,刘庄听闻光武帝口谕,忙跪下领旨,口称不敢。待那黄门传完口谕,又依制给皇后、太子礼罢退去,刘庄望着母后眉宇之间淡淡的失望之色,主动说道:“孩儿今日不回东宫了,便在这里陪母后。”
阴皇后笑了:“傻孩子,你父皇心怀天下,本宫又岂会在意这个。你也把你母后忒小看了。何况,今日你太子宫中来了新人……”
然而刘庄却执意不从,非要留下来陪阴皇后不可。这种事情倒也不罕见。当年阴皇后还是阴贵人时,随光武帝大军奔波,于军营中产下刘庄。刘庄幼时郭皇后执掌皇宫,不用说,母子二人暗地里受了不少说不出口的委屈,母子二人自患难中捱过,母子亲情非常人可比。便是刘庄加冠之后,也常宿在皇后宫中,孺慕之情令皇帝也是叹息不已。
这日宴后,太子宫中姬妾自被执事宫女送回东宫安置妥当,刘庄却陪伴着阴皇后说着各种贴心话。直至夜深,皇后自去歇息,他便熟门熟路至西宫的书房中安眠。
原本这夜极其寻常。纵使太子宫中来了新人,然刘庄几年前加冠之时,早经光武帝所派侍女了解了阴阳和合二道的真实含义。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为他绵延子嗣和笼络豪强的工具罢了,并不值得十分在意,便也不很期待。直至这夜他做了个怪异且香艳的梦,在梦中,他紧紧抱住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女,反复不断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的闺名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浣衣
这年刘庄不过二十三岁,正值一个男人一生中最血气方刚、龙精虎壮的时候。做了一个那般香艳的梦,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自然觉察出床榻之间略有些狼藉,被褥和亵裤间都沾染了少许。
他原先也并不以为意。
皇家视子嗣为头等大事,自二十岁弱冠那年开荤以来,与太子宫中宫人被翻红浪时,再狼藉的场面都有过。眼下只不过是他醉心政务入了迷,冷落枕席之事大半个月,精满自溢而已。并不是羞耻之事,也不惧被人知道。
床榻自会有他母后宫中的宫人帮忙收拾,料想以母后之细心,定然会知会太子宫中执事姑姑,从旁劝谏自己要张弛有道,不可视开枝散叶为等闲事云云。
刘庄正低头想着心事,甚至昨日所见阴梦娇、秦雪瑶诸女的音容笑貌一一在脑中闪过。殿外有脚步声传来,继而有人进了屋,他也未及抬头,只是心中略有些烦躁地说道:“是秋姑姑吗?劳烦秋姑姑收拾一下床榻。”
他口中所称秋姑姑是皇后宫的老人,如今已经四十多岁,最是能干妥帖。见太子殿下额外交代,便知必有缘故,当下低声应诺,也不叫他人经手,自己走上前去,将那床锦被略略一翻,心中便有了数。她也不声张,既有太子殿下交代,便将那床锦被抱到屋外。
此时又有侍女上前服侍刘庄穿衣。那条弄脏了的亵裤自然是不能用了,被团成一团扔在床下。刘庄光着两条腿,十分镇定地在侍女面前自顾自换上一条新的。皇宫先后经两位手段高明的皇后整治,风气甚好,宫女们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眼下见到这种令人荡漾的场面也只是微微垂下眼睛,面颊微红,捧着衣服的姿势却是变也未变。
偏偏在这个时候,屋门口突然有极细微的女子声音传来,想来是皇后宫中的侍女在互相询问什么事情。
这原本是极正常的宫女之间的交流,刘庄只消装作不知道就好,然而他却突然身子一抖,大声叫道:“是谁在哪里?你——你别进来!”紧接着,他飞快地从地上拾起那条脏亵裤,整个人跳回了床上,扫视一圈发现锦被已经被拿走,无物可遮掩,遂将床边的帐子放下来,整个人一副做坏事被捉住不敢见人似的心虚模样,闹得这些服侍他的人全都懵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了?”为首的侍女稍稍靠近了床铺,隔着帐子大胆发问道。
刘庄这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这种行为极不妥当,然事到如今也只有强撑下去了,因此大声说道:“外面是何人在喧哗?”
侍女柔声回禀:“是秋嬷嬷遣了小宫女前来问话。殿下,可要宣她进来?”
“秋嬷嬷行事越发莽撞了!”刘庄故意恶声恶气地说道,“哪里来的小宫女,如此不懂规矩?宣——宣她进来!”
他自然知道那小宫女是谁。他从一开始就分辨出了她的声音。
这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心砰砰跳得极快,竟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他仿佛有种被人捉个现行的羞耻感,恨不得躲了她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话锋一转,竟然宣她进来了,在这种狼狈不堪的情况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难道,他的口舌背叛了他的心?
床帐甚是密实,刘庄隔着帐子向外望去,只能望见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他更加确认就是她,他不会认错。
那影子盈盈向他下拜,礼数分毫不差。他却只想起那个可恶的少女第一次见面冲他翻白眼的情景。他禁不住在心中冷笑:装!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然而,床帐外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可恶得多。
马玛丽平静地站在床帐前面,给床帐中不知道在抽哪门子风的太子殿下行礼,姿势无可挑剔。——她是老马家送进宫中放手一搏的最后指望,既然答应入宫来,自然不会在这些小事上给老头子丢脸。
然而,她屈膝拜了许久,身体都有些酸麻了,床帐中的人仍然一言不发。只有两道灼热的目光透过床帐而来,让马玛丽觉得浑身不舒服。然后她轻轻抽了抽鼻子,疑惑且小声地说道:“咦,这屋子里的气味好生古怪!”
刘庄从迷茫和气恼中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他大声吼道,顺手抓起枕头丢出床外。
马玛丽身手不凡,轻轻一侧身,于刻不容缓间避开了他的突然袭击,按照宫中礼仪又躬身行了个礼,诺然退了出去。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床帐中的刘庄报以同情的目光:红脖子八成是有狂躁症。想是昨夜宿在此处,未能与秦姑娘欢。好,就内分泌失调,梦。遗了不说,还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马玛丽刚刚走出屋外没多远,便又被唤了回去。
这下子屋中的布局又与先前有所不同。只见屋子正中的博山炉里龙涎香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原本垂下来的床帐被整整齐齐的重新挂起,皇太子殿下身穿一身绯色衣服,背对着马玛丽,负手而立,正凝望着窗外的景色,远远看过去,倒也有几分蒹葭玉树的风仪,单就这一个背影而言,勉勉强强可以打到九十分。
但是马玛丽昨日刚见过美貌值高达一百分的阴皇后,正在见猎心喜间,怎么会将一个正面八十背影九十的人放在眼上?刘庄这身姿虽美好,但是马玛丽却更加好奇另外一个问题:太子殿下到底在看什么呢?要知道,这是西宫偏殿的厢房。厢房后窗正对着的,是一面白墙啊!光秃秃的墙壁有什么好看的!
马玛丽虽然心中疑惑,明面上的规矩仍然是做得一丝不苟,颇为老头子长脸。她这次行礼之后,刘庄倒没有再走神,很快地命她平身,声音里带了几分轻快地问道:“方才孤听到房外喧哗,说秋嬷嬷命你来问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马玛丽犹豫了一瞬,往周围看了看。刘庄便会意了,他很上道地屏退了左右,声音更加轻柔地问道:“别怕,你究竟想说什么呢?”
马玛丽见四周无人,自忖最大程度地照顾了这位太子殿下的隐私,便大大方方地回话道:“秋嬷嬷说太子殿下昨夜大喜,床榻间衣物被褥想来要悉数换过,她心中甚明太子殿下不欲声张之意,自送了锦被去浣衣司,半路又想起殿下的贴身衣物尚未送去,便唤婢子前来问一声,是否要一起送去。”
刘庄只听了个开头,就觉得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他心中愤怒无比:秋嬷嬷一定是老糊涂了,这等事情,告诉母后也就罢了,闲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