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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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想起了那个司机,恨起他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弄断他的腿,真的让他懊恼极了,烦死了。
温柔来了,看到河马没有吃晚饭,就打了温水来给他洗手擦脸。
她说,河马,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腿疼。
河马默默地摇了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吴媛。
河马挑战地看着她。
他想吵架,否则他快憋死了。
温柔看他一眼,垂下眼皮,说,你去看她了?
河马瞪着她。
她说,她连夜走了。
河马皱着眉头,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她。
温柔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她从医院出去,我与她通过一次电话,商量产业出让的事情,要求她自己处理盘出的问题,以免在价格上有争议,她表示她走了,不能亲自处理,但是会派人来处理的。
派谁来处理?
柳建勋。
哦。
原来是T城时酒楼的经理。
河马默默无语。
温柔说,你病好了也不能去看她。
河马恼火地说,为什么?
温柔看着他。
河马说,你认为你能够拦得住我?
温柔说,我不拦着你。
河马说,那你跟着我。
温柔一笑,我也不会跟着你。
那你什么意思?
怕你受刺激。
我受什么刺激?
因为,柳经理处理完了北京这里的产业,就去威海和她结婚。
你他妈的造谣。
我干吗造谣,你可以给刘建勋打电话问呀。如果你还有勇气,可以给吴媛拨电话啊,她人走了,手机未必换,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吗?
河马抓起温柔的手机,又扔在了床上。
河马跟那个家伙有什么说的,他在酒楼没少划拉小狐狸的钱,懒得理他。
她端着脸盆往外走去倒水,又说了一句,其实你要是打电话的话,也不用拖着个伤腿白跑山里这一趟。
河马忽略了嘱咐那个义工,哪怕给一点点钱就能封住她的嘴。
这都无所谓了。
但是,吴媛真的会这样做吗?
河马抱着脑袋,久久地呆坐在床上,一晚上都没有再说话。
第五五章
第五五章
河马仍然失眠,听了一夜的风声。
黑暗中他点了支烟,细想这些年的经历,突然发觉一切都很陌生。
河马是爱温柔的,一路走来,从没怀疑过相依为命的缘份和建立起来的爱情。
温柔聪明,他们相爱至深,只是因为小狐狸的事情或多或少挫减了以往的激情。
河马想,她尽一切能力保护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是必然的。
做错事情的是他。
但是,为什么他们现在有点生份了呢?
河马不信他对小狐狸的感情会冲淡他和温柔的感情。
也许,是温柔因为生气,加上怀孕,一直在性生活上冷落他,他有点小家子气。
当然,也不排除她护着姐姐的成份。
另一方面,在金钱方面,他们也是有分歧的,河马喜欢钱,尤其在她们姐妹需要用钱的时候,他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搞钱,但是,当他经历了这么多险恶、丑恶的事情之后,他对冒险弄钱的兴趣大大降低了。
当他们的生活逐渐稳定了以后,尤其如此。
但是,温柔不同,她苦惯了,那是毫无边际、前程渺茫的苦难,她有后顾之忧,所以,她对金钱把得很紧,看得很重。
在对待小狐狸的产业问题上,河马一方面是要面子,另一方面是对小狐狸有着深厚的感情,竭力主张要把产业全部归还小狐狸。
温柔不要这个面子,也对小狐狸没有什么感情,那点早先的感激之情,早就被妒嫉和仇恨冲没影了,没有河马的最后通牒,她是决不会放手这些小狐狸拱手送出的大礼的。
这样一个爱钱的人,这样一个妒恨的人,放过了小狐狸,放过了他们那非法的孩子,放过了小狐狸的产业,一切一切,都是为了留住河马。
爱一个人很难。
放弃一个人更难。
当面临关系到自己后半生的物质利益和爱人发生冲突的时候,选择尤其难。
她,选择了河马。
而且,很残酷的是,她选择了一个心里还爱着小狐狸的河马。
一个并非原来的打了折的河马。
她很明白这一点。
河马出错很明显,无可争议。
但是他抽掉三支烟思考的结果,是温柔爱他胜过他爱她。
无论任何情况,无论多少理由,温柔为救助一个男人而移情别恋,河马都会杀掉她。
但是,温柔原谅河马做错的一切,希望他留在她的身边,不要让她的孩子失去父亲。
河马也是爱小狐狸的,她所做的一切,以及无言的离开,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或许,里面更包含了对一个可怜女子的怜爱之情。
但是,河马不认为他们是苟合,也不认为他们是利用。
如果这种不正常的相爱亵渎爱情字眼的话,用情爱来形容也没有什么。
当你对一个异性的情感和内心痛苦的关切和理解,远远超出生理需求时,即便这种爱是畸形的,也不能够归入到下流里边去。
有很多人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制定了一夫一妻制的同时,口诛笔伐多角恋爱,但是当你身处此情、此景,很难规范自己的言行。
是错的。
错的没道理。
但是,客观如此,主观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故意呢?
河马想,受到惩罚,就是这种任性的结果,但是,不能够欺骗自己,他惦记她的安危,他关心她的生活。
甚至,她的面容,常常在他面前呈现。
她,现在在那遥远的海边怎么样了?
在护士进来查房前,河马捏熄了最后一个烟蒂。
下午的时候,温柔来了,她轻轻地抚着河马的额头问,今天好点了吗?
河马恍忽间突然觉得又回到了认识温柔的那个下午,纷乱的街头,她在慌忙之间,把一包光盘塞到了他怀里,那时,河马慌乱片刻,抱着光盘跑了。当他第二天抱着光盘来找她时,她的眼睛是那么清澈明亮。
温柔拍拍河马的脸说,你没事吧?在想什么呢?
河马一回神,反问,你说呢?
河马猜想她会酸溜溜地甩他,想那个狐狸精呢呗。
但是,她笑了,说,你想我呢。
河马惊讶,觉得不可思议了。
她笑,说,没错的。
她在跟前,断定我在想她,这意味着什么?
河马懊丧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做这层楼的楼长了?
温柔笑道,谁又没说你神经病,不过走神而已。
河马问,那你怎么没有走过神呢?
她叹息一声,说,谁没走过神呢,你没看到,不,你没有注意而已。
河马默默地琢磨她这句话,是啊,太久,我没有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了。
河马看了一下房门,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她的肚子,说,小家伙好吧?
温柔兴奋得脸有点红,说,亏你还想得起来。
河马说,怎么,我会忘记吗?
温柔又是一声叹息,说,河马,你想想,你一直忙些什么,有多少心思放在我们身上?
河马低头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活着为什么,忙些什么。
温柔说,我昨天说过,该收收心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有些事情,你管不了,也顾不过来。
河马突然大胆地说道,你说,吴媛真的肯嫁给柳建勋吗?
温柔收敛了笑容,说,我想不会。
那你昨天说……
柳建勋说他去威海向吴媛求婚,这个没错,我没有说别的。而且,吴媛不会嫁给他也是真的。但是,吴媛这些年,一拨拨换了多少马仔啊?她什么时候独守空房了?不要自作多情了。
河马嘟囔说,现在不同了。
温柔说,你病着,我不想和你怄气,但是,你真的不要认为她怀着孩子,就会忠于你的。我们一起混黑道不错,但是,你老婆始终是良家妇女,她一直就是个婊子,这个,你要弄清楚。
河马说,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就算我们发生感情不应该,对不起你,但是在这之前,你也是吴姐吴姐地叫着,并没有因为她风流而远离她。
温柔生气了,河马,你真是太混了。在没有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她是帮过我的恩人,她风流不风流跟我什么相关?现在她是抢我老公的情敌,我是木头啊?
河马没话说了。
她们是情敌,不再是朋友,我造成的,有调和的余地吗?
他从此不提就是。
但是,温柔说,我今天和她通电话,告诉她……
河马拦住,什么,你说你还在和她通电话?
温柔说,当然了,茶室和酒吧的交接难道不是由我来善后?不过,我刁难那个姓柳的了,我告诉吴媛,那家伙心怀不良。吴媛气哼哼的叫姓柳的去威海见他了。
河马担心地说,柳建勋有马仔吗?
温柔说,没有见到,他说他接到吴媛的通知,自己过来接手生意。
河马放心了。
温柔说,交接完了,我就不再和吴媛打交道,你也死了这份心吧。
河马无语。
他忽略了小狐狸在T城的仇家。
忽略了柳建勋这个龟孙子。
第五六章
第五六章
河马的父亲和吴姨来了。
他们住在北三环路中日友好医院附近的市长之家,所以建议他转院到中日友好医院去,那里条件要好得多。
河马说,算了,多好的医院住着也不舒服,我已经打完了这些该死的点滴,明天就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去住。
爸爸抚摸着他腿上的石膏问,不会落什么毛病吧?
河马说,问过医生了,接好了,拆掉石膏就没事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爸爸才放心地点点头,说,多悬,以后开车可得当心。
河马说,没事,老出事还了得。不过,以后我注意点就是了。
吴姨和温柔一直坐在一旁,她们聊些什么,河马没有太注意。
爸爸问,你们的生意怎么样?
河马说,还可以吧,小本经营,够吃够穿就行了,发财几乎是不可能的。
爸爸点头。
他又问,我上回说安排你们读书的事情,考虑怎么样?
河马说,过了节,先安排温情上成人教育学院。我和温柔,要等到孩子生了以后再考虑。
爸爸问,你们有没有考虑回家去住,在那边也可以做生意呵。
河马开玩笑说,好像听说政府不鼓励官员的家属经商呵?
爸爸笑了,说,主要是防止政府官员子女利用父母的职权以公肥私,你们才多大买卖,够不上线。我想你们一边做生意一边读书是可以的,孩子就让你吴姨帮着带就是。
吴姨听见,说,是呵,我现在身体很好,帮助你们带孩子不成问题。
温柔握住吴姨的手说,那真谢谢了。
河马说,再说吧,过了节,也许三月份,我看能够拆掉石膏,我们就办事,等到生了孩子,再做安排。
爸爸知道不能推到五一,因为那样温柔肚子太大,很难看了,就说,好,就三月份,我派车来接你们。
他们坐了一个多小时,河马再三催促他们回宾馆休息,他们才走了,约定河马明天办理出院手续回家,他们就到他们那个小家去。
温柔送爸爸和吴姨下楼,河马这里感到很怅然,不知道是不是该听从爸爸的建议,离开北京回到家乡去,当然,如果这样,不但百脑汇的摊位要退掉,温情上学的事情最好也在那边解决。
电话响了,河马拿起来看,是神州行的号码,很陌生,好像是外地的。
电话里传来小狐狸的声音,河马。
我惊喜地问,吴媛,你好吗?
吴媛说,不好,河马,出事了……
她抽泣起来。
河马焦急地问,快说,怎么了?
她半晌才说,孩子……掉了……
河马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急问,怎么了,是不是你摔跤了?
小狐狸说,不是,柳建勋来了你知道吗?
河马说,我知道你让他接手茶室和酒吧,在和温柔交接啊。
小狐狸说,这个混蛋来了威海向我求婚,真是滑稽,我骂了他一顿,他居然借着酒意要非礼我,欺负我眼瞎,挣巴起来动了胎气,孩子……就掉了……
河马生气地说,你的保镖都干什么去了,吃干饭的?
小狐狸说,他们听到我的喊声,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