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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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从四川任上入京,与我商谈要事,进了门,却见那女人正在侧着头看我的奏章。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谁府上的探子。
她跪在地上,小小腰身窄窄肩,倒是有点像故去的阿颖。阿颖,一想到她,我的心还是会痛啊。只是,那衣服未免有伤风化。若是阿颖穿着,那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她只管说些怪异的话。年羹尧有点恼了,打她,我止住了。我倒要看看是那个兄弟有本事把人弄进我这里。抬起她下巴一看,倒是挺美的。
忙完正事,才得空察探那女子来历。
搜来的东西放在书案上,都是些没见过的,处处透着古怪。小纸片上有她的画像,旁边的字很奇怪,缺笔少画的。倒是几张红色纸片上写着蒙文和满文,只是这什么是“中国人民银行”?纸片上的人,居然胆敢不留辫子不剃发。
还有几样儿更古怪的。有一个,按一下会亮,上面还是那女人的小小画像。其他的方方正正的,有大有小。
邬先生拿着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半天,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一个比较正常一点的,是个绣荷包。
里面好似塞着什么。打开一看,我顾不得有人在,大惊失色。
这分明就是阿颖的字迹:端正、中规中矩,却不讲究意境。慢慢一行一行读完,我呆坐椅上,再也打不起精神理事。
挥手让众人出去。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纸上全是对老十四的相思之情。阿颖她没死,她只是回去了。我欣喜若狂。天可怜见,终叫我得了她的讯息。
“我回来了,胤禵,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这样也好,免伤心。遥祝平安。”
“上班很累,下班还是睡不着,想你,胤禵。你在那里还好吗?”
“我在下乡,田间地头,很好玩的。我给你绣了荷包,早就答应过你,可惜瞎了没能做,这回我绣了烧给你好不好?”
“老妈又逼我相亲。我想你,我不想见不相干的人。”
“我要来找你,你等我哦。”
……
一句一句,只是片断,却道尽阿颖她对老十四的情。我心里更是痛到极点,那我呢?她就没有想过我?
我有太多的不明白,想要亲口问过她。这事,只能着落在今儿那女人身上。
天色已经黑透,在那间黑屋子里,我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阿颖的事,必定与这女人有关。
略问一问,她倒是滴水不漏。
心中略有点恼,伸手过去。
石破天惊。这就是阿颖。是的,不会错。我不再犹豫,吻上她甜美的唇。是了,就是她,十年来,那个让我无一时不念着的女人。
她仍是娇艳如花,明丽无双,不不不,比过去还美,多了的是妩媚。
挑开她紧闭的唇,我找到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其间,竟然是那般的醉人。她并无抗拒,直如当年。
不行,不能再沉溺了,我会忍不住就在这里要了她。
她的两颊红粉绯绯,眼神迷离。我再也不愿意像过去那样沉默。她却仍是不肯承认。
忍不住又想吓她。
那一刹那,她果然是吓到了。在我怀里抖得厉害。这一下,我更相信了,她不过是变个样子又回来了。这一次,她先见到的,不再是老十四,而是我,那么,我就不会放手了。
她终于还是问起了那个让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的问题。
她说什么?王八蛋?好大的胆子,她敢骂我!
可是,我的手扶着她纤纤的腰,指端触到的是细滑的肌肤,她仰着头,信任地看着我。
我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吧,竟然是我狠心,给她下了药。
坐在小楼上,她乖乖地任我抱着。闻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我很是高兴。这就是如愿以偿吧。
“你能不能放了我啊?”她怯生生的开口,声音小小的。忍不住轻轻吻她。这怎么可能呢?十年的刻骨相思,有朝一日能这样抱着她,我怎么可能再放手?在她耳边,我坚定地告诉她:“不。”
她轻轻地叹气。让我忍不住心软。“你要是有别的要求,只管说出来。只是这离开,你从此休要提起。”紧一紧揽着她腰肢的手,我只能淡淡地告诉她。是真的,只要她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她听了,很是失望,伸手去掠鬓边碎发。
这衣裳,短得很,一抬手就露出一点点肌肤,看得人心里痒得难受。她怎么能穿成这样呢?手不由自主地顺着衣襟缓缓而上,去抚摸她。她似有一震,但又放松下来,手勾住我颈子,靠在我肩上,“四爷,哦,胤禛。”乍听她娇声吟哦,我又是甜又是苦。这才明白,她心里也是有我的。当年,若不是顾及老十四,我也不用受这十年相思苦啊。
只有她,才会得叫我胤禛。
手上的感觉实是叫人狂乱,只是这初见,我怎可如此孟浪。“你为什么没死呢?”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我只有转一下念头。
她迷惑地转头看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死呢?说不定是毒药失效嘛。”我笑了。这含笑试过无数人,还没见过失却效用的。她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又问我:“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恨我啊。我对谁都没什么妨碍的嘛。”
她这样子看着我,眼睛水汪汪的,叫人摇不了头。可是,这要栽给谁呢?
先哄着她。“好。”再吻她一下,我真的很想就此要了她。难得她如此依顺啊。
实在忍不住了,我已是浑身胀痛不已。打横抱起她,就往里走。她大概是被吓到了,眼睛大大睁着,问我:“你干嘛?”我还能干嘛?“要了你。”她不是说我笑起来好看么,可是我现在一笑,她居然又开始发抖。是了,这身子不是阿颖的,难怪她会害怕。
“别怕,我会疼惜你的。”想起她将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我的心都抽痛起来。这一天,我实在等太久了。
轻轻放她在榻上,她好似很紧张。我脸上的笑一直就没消失过,伸手细致地解她衣纽,这衣裳的扣子好生古怪,我实在是不得其门而入。心里发狠,真想就此撕开。可是看见她紧闭双眼、紧咬下唇的样子,我只得强忍着,慢慢尝试。
“你能快点吗?是不是得到了我,你就会放了我?”她突然开口。我顿生怒气。这是什么话!她浑然不觉。“我自己来好了。希望能合作愉快。”她的语气好像在做什么交易,我心里怒火更炽。她已经开始解扣子,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不会放了你的。”吻上她的颈子,我重重啃啮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我的火气释放出来。她痛楚地呻吟,更加让我欲火中烧。吻上她洁白高耸的胸房,那异样的甜美,让我的欲望越发高涨。从来没有对那个女人如此怜惜啊。可现在,我只想让她也能攀上欲望的高峰,让她,永远都记得这个醉人的夜。她娇柔的身子让我留连不已,触手尽是温热细腻。她的肌肤泛着红晕,指尖所及,她轻轻颤抖,静谧的屋里,只能听见我和她的心跳声。
“胤禵胤禵,我好想你啊。”她在说什么?好似一盆冰水,劈头泼下来,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老十四,你倒底是下了什么蛊,才会让她这样念念不忘?“看来,含笑用的太仁慈了。我应该亲手掐死你才是。”喃喃自语,我只想狠狠地垯伐她。
“为什么?”她尖声高叫,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不能置信。“为什么是你?”猛然从床上翻下去,她脸的表情变幻不定。“世上有你这样的人吗?前一秒吻她,后一秒杀她。你还是人吗?”她的眼泪流出来,怔怔地坐倒在地,不顾衣裳不整,只是不停地重复着。
我怎么说了出来?这一刻,我真想就此消失掉。我怎么就说出了真像!
蹲下,为她披上我的衣袍,伸手替她拭泪。她没有避让,看我的眼神,却好像在看什么怪物。那泪水,怎么也擦不完。
痛、悔、惊、惧一并出现在心头。这真是冤孽啊。
“我已经后悔了十年。你知道吗?”抱住不停颤抖的她,我吻着她的泪水。“这十年来,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你。你知道吗?”所以,我只有拼命办差,拼命得罪人。我只想,让别人的恨冲淡她的怨。
“原来,你真是历史上说的‘残忍无情,猜忌多疑’。”她的眼泪渐渐干涸,拢起衣襟,她别开头,平静地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取悦你。你可以再杀我一次。”用力转过她的脸,我惊见她眼中的绝望。
用力摇着头,我只是紧紧抱着她。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离开我。
她突然弓下身子,眉头蹙起,牙关紧咬。“怎么了?我抱她上床,急急探询。
“能把我的包还给我吗?我胃痛。”很艰难地说了一句,她缩成一团,用手肘顶住腹部。
胃?是了,从见到她到现在,她还水米未曾沾牙。我依言出去命下人去拿她的包。转回屋,她一头冷汗,一只手紧紧抓住锦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来人哪,召太医来。”我高声叫道。“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痛起来的吗?”抱她在怀里,我只恨不能代替她。
太医来得比拿包的下人快。她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还是顺从地让太医诊治。
把过脉,太医开了方子,我忙命人煎药。她面色苍白,拿过那小包,掏出瓶子。
“请给我一杯水。”数出几颗丸子,她就着水仰头服下。
没一会儿,她神情一松。
我连忙问:“好点了吗?”
她给我一个微笑:“好多了。谢谢。中药就不用服了,我怕苦。”
“那怎么行。”我一口回绝。
吩咐下人备膳。她却没甚胃口。
一时无语。她拿过包,取出其中物事,一一按下,只听乐声响起,我不由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她扬扬手:“关机啊。这里充不了电的。省着点儿。以后说不定还有用处呢。”
我暗暗摇头,她的秘密真是多。不过,我不问她。我要等她自己告诉我。
端着药碗,我替她吹凉。心里倒是甜,也就是她罢,能让我这样加意小心。
她略有不耐,接过药碗,一手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几口连喝。“长痛不如短痛。一下子喝光免麻烦。”见我目不转睛,她又笑了。
见到她的笑容,我心里一松。“你原谅我了?”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听到她刚刚那样儿或激动或平淡却伤我心到极致的回答。
她沉默。只是闭上了眼。
半响。“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狠?”她小小声地,问。偷瞄着我,她很怕。
心里涩涩的。她还是不能原谅我啊。毕竟,她已经在我手里死过一回了。等不到我的回答,她笑一笑,那笑容实在虚假,满是嘲讽意味。
“因为我爱你。”再不敢看她的神情,我只是悠悠开口。“我爱上了你。从那年在回廊开始。我怕我会因为爱你,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这是什么话!爱我爱到杀死我?!”她狂笑起来。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的笑声里,全是惊疑。
揽她入怀,我吻上去,堵住这让人发怵的声响。她一愣,极力挣扎,我恐她伤到自身,只得放开。
“原来,人命在你眼里,不过就是苇草。那怕,这苇草,也有思想。”苦笑着,她一边摇头,一边说。
不是,不是的。我极欲分辨,却已经无从说起。
我与雍正皇帝不得不说的故事
我住进了圆明园。
从早到晚没人来烦我,只是一日三餐都送上来。饭菜倒是不错,我喜欢。日子比较安逸平淡。可是,不会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吧?而且,一天没换,白衣服都快成黑的了。
傍晚,坐在楼阁里,我开口五音不全地唱《刘三姐》:“亏了亏,不见画眉岭上飞,不见画眉树头站,清早出窝夜不回。”
胤禛施施然走进来。“兴致不错嘛。这里住着还惯吗?”
“你这里,有一天会被火烧。”看着他,我不无恶意地说。
他扯扯嘴角。“你烧的话就没什么。你要爱烧,我给你盖。”寒啊。老兄们,难道你们都是看琼瑶长大的?
他着身后女佣捧过一只盘子,放在我面前。“去换了衣服。”
是一套旗装常服。淡淡的湖水绿。簇新。还有花盆底、旗头、珠宝首饰。
扬声我又唱:“多谢你的好绸缎,是人谁把狗皮穿。”
他嘴角漾出一个极浅极浅的微笑:“你的歌唱得不如以前好了。”
抓起衣服,他扯住我胳膊:“要我帮你?”
人在矮檐下,只好低头走进内室。
换好衣服,梳两条短辫子。我就赖在里屋。他慢慢踱进来。“还喜欢吗?觉着那儿不好,我让下人再改过。”
屋里东西齐全,精致秀雅,我住得蛮开心。“这是你那个小老婆的房间啊?”撇撇嘴,我故意嫌恶地东摸西摸。
“没人住过,我临时让人布置的。”他平静地回答我。“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也不会问你的来历的。”
“你真的不能放了我?最多我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还不行吗?我也不想回来的。”无奈啊,我只有试着恳求。
他还是那样的深不可测。“你的秘密太多,我实在很想知道。不过我不逼你,等你自己告诉我。”
长叹一声,我趴在桌上。这叫什么事啊。干脆告诉他算了。俺是未来来的。但他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