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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四月的纪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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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终了,音乐戛然而止。像准备时那样,他们双双谢幕,掌声经久不衰。他们不好就此下台,惟有站在舞台的中央接受众人的喝彩。

    四月清冷的眼不含丝毫的喜悦,她直直地瞅着前方的观众,低语缠绵:“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呃?”冀楝被胜利占据了神志,没能听清她的话。好歹这还是在舞台上,他不敢调转目光,惟有小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常常在想,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可以理解《四月的纪念》,却不能理解她的情感。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是说爱该直接表述嘛!你会直接告诉对方你爱他吗?”他坚信她不会,所以她选择了以黑暗做背景,用吻告诉他她对《四月的纪念》全部的理解。

    四月苦笑了一下,她总是想走出不凡的人生,原来她对爱情的定义竟如此浅薄。她高傲地维持着她特别的形象,却不敢对爱表示出丝毫的特别。她害怕,怕一旦点破这一层,他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害怕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他只是习惯了包容天下,连她也只是“天下”的一部分,无所特别。

    他们一样小心谨慎地监守着对方最后一层防线,固守着说不出口的爱,只为了能爱得更长久。

    只为了……只为了多爱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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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栽知道,美丽的笼子囚禁了你,也养育了你,绵绵的孤寂和优美的沉静。

    女:是的,囚禁了我,也养育了我。

    男:我知道,你没有料到会突然在一个早晨开始第一次放飞,而且……正好碰上下雨。

    女:是的,第一次放飞就碰到……下雨。

    男:我知道,雨水打湿了羽毛,沉重的翅膀忧伤了你的心。

    女:是的,雨水忧伤了我的心。

    因为四月要赶着回电视台做节目,他们没有在苏州稍作停留,马不停蹄地上了飞机,直接飞回家。

    和来时不同,坐在冀楝身旁的四月始终盯着《四月的纪念》文稿上的第四段,目光不作丝毫的转移。

    “你怎么了?”比赛已经结束,他们如愿捧回了第一名的奖杯,她怎么还死盯着文稿不放?

    “我根本不懂爱情,我只会活在梦想与成功中,冷硬的我根本没有感情,这辈子我都不配体验‘无聊的爱情游戏’!”她不带任何感情地复述着那天争吵时他甩门而去前指责她的话。

    冀楝先是一愣,等听出这话出自何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那……那件事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说你的,我当时太生气,失去了理智,所以就……就……”

    她摇摇头,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或解释。很多时候,他们之间是不需要任何言语上的沟通,她要;酌只是一种脉脉无语间的交流,那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她却能在他身上找到。

    “你知道吗?在临上飞机前,浙江一家电视台请我去做一档脱口秀栏目的主持人。”

    “你同意去了?”他心一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浙江?浙江工业园区需要信息管理人才吗?他一直以为她会留在市里的电视台,所以他未来的工作方向也在市里。现在突然变故,他该怎么办?他该早些去英才网上查找这方面的信息,还要跟家里人打招呼,也不知道日意的工作决定下来没有。他答应姨妈照顾日意的,他要是走了,日意怎么办。还有,学校里的同学……

    瞧他那瞬间变得恍惚的神色,四月依稀猜到他的心中在进行怎样的激战。好吧!不欺负他了,被他骂了一顿的仇也在这一瞬间报了,她就还给他内心的平静吧。

    “我拒绝了。”

    “呃?”

    “我不想在电视上露脸。从来就不想当主持人。我甚至不能坐在聚光灯前,那让我难受。”

    四月的声音冷冷淡淡,冀楝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他们所有获奖选手合影时,当闪光灯亮起,她下意识地偏过了头,对上他的眸光。难道说……难道说她的眼睛有什么问题?

    他忧心忡忡地搬过她的肩膀,以最近的距离凝视她的双眼,“你……你的眼睛……”

    这笨蛋想些什么呢?她掰开他的束缚,“我的眼睛没问题,它很好。不好的是我的心,我不适合成为媒体的焦点。”

    这是一段很悠远,很长久的故事,自从那段事故过去以后,她再也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今天。她却想对他说。

    “你听过学校里的传闻吧?”

    “什么传闻?”

    “关于我的。”四月的目光停留在无焦距的尽头,喃喃地叙述着过往的经历,“我十四岁的时候曾经参加过MD广告创意大赛,以第五名的成绩成为当时的焦点。有一家‘风采’广告公司想培养我,希望日后我能代表他们成为广告界的明星,所以他们将一切安排好准备送我出国读广告创意。”

    那段日子实在是风光无限,各家媒体争相访问。她俨然成了这个世界的轴心,“那段时间,广告公司想以我的出名为公司做无形广告,他们找来了很多媒体,我开始频频接受采访,频频出镜。有——天,当我看到电视里正介绍采访的自己,我开始问自己:“这就是我吗?我就长这副模样?我应该更美的,应该更出众,更耀眼,应该牢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于是,我开始注意美容、化妆,成天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什么样的衣着会使我更靓丽。冀楝,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年轻、才气纵横,加上与身俱来的傲气,我变得傲慢,甚至不可理喻。”

    十四岁,多年轻的岁月!因为年轻所以张扬,因为热情所以难以驾驭,因为出众所以出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我接受公司的安排去国外读书才算告一段落。”四月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忘了那个时候她是如何在镁光灯下活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生活她一天也受不了。

    冀楝像是看到了她心灵深处的难以平复,他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出国以后你的生活又回归正常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常?从高处跌落到平地—上是会痛的,不经历一番皮肉的痛苦又怎能了解平凡的可贵。”

    如果频频出镜的日子对她来说是一场美丽的灾难,那么出国以后的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到了国外,没有人管你曾经获过什么奖或是有多大的名气,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用实力证明。想进那所闻名遐迩的广告学校第一关就有考试等着你,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不敢猜,怕踩到她最痛的心窝。她不怕,不面对曾经的挫败就无法正视未来的路,明白这一点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结果面对考卷,我的头脑一片空白。那一刻我什么也想不出来,身体里不存在任何创意,我所保留的只是如何让我这张平凡的脸变得更动人;像我这种身材穿什么样的衣服会显得腰够细,腿够长;见到汜者我应该先刀:口说些什么,面对镜头我该如何坐,是露左脸还是右颊……

    “我不甘心,不甘心被称作广告界创意天才的自己就这样失去全部的魅力。我死命地想,可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你知道那一刻。我有什么感觉吗?就像……就像——我完了!十四岁,我头一次认识到:我——四月彻底地输给了自己。

    “人世间是很现实的,广告公司一旦发觉我失去了前景,没有了利用价值立刻撤回合约,媒介也早忘了这世上还有个叫‘四月’的天才广告创意人。”

    这就是她下意识避开闪光灯的原因,这就是她不想做花瓶的理由?冀楝一直知道她是特别的,却不知道特别的代价竟是用这些惨痛的过往交换产生的。

    若是可以,他情愿四月没有经历过这一切,没有变得特别,哪怕她平凡得让他无法爱上她,他也希望她人生的每一步都只属于快乐。

    她漠然地撇开脸,刻意不去看他的表情。她必须说出下面的一切,她要他看到完整得有些肮脏的四月。她要他知道,四月并非都是鸟语花香和群莺乱飞的美丽——即便代价是失去他。

    “我一个人被抛在英国,还记得那是个很冷的冬天,伦敦的街头总是弥漫着许许多多的雾。我好冷,蜷缩在巷口。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世界所抛弃。我想着,只要恢复天才的创意能力,我又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和媒体的宠儿。

    “于是,我开始借着……借着任何可以刺激灵感的物品去想创意。酒……烈酒……摇头丸,也就是迷幻药,到了最后甚至……甚至想去买毒品……”

    她神情涣散,心志再度被噩梦操纵,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却被冀楝的大掌准确无误地抓到。十指纠缠,他不愿放开。”他的手,他的心或许宽厚到可以包容天下,而今他却只想包容她一个人,“别说了,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你没有被天下人抛弃,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是呀!她还有他,四月还有冀楝。即使天下人抛弃了她,总还有他守侯在她的身边。是认定了这一点吗?所以她才将这段连爸妈都不知道的过往诉说给他听,她要将自己最完整,最丑恶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然后,她会问他——

    “你还要这样不完整的我吗?

    “那晚夜很黑,我拿着身上最后一点儿钱去黑街买毒品,想要刺激创作灵感。谁知道刚走到巷口就被一群人抢了钱和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在他们准备对我……对我进行强暴的时候,幽静的黑暗深处走来一个高大的黑衣人。他救了我,只是一个如战火般强烈的眼神就轻易地救了我。”

    说到那位英雄的时候,四月的眼中分明放射出无限崇拜,看在冀楝眼里却成了万般爱慕之情。告诉自己:不能在意。想到若不是这位英雄,今天的四月不知道会过着如何可怕的生活,他情愿四月爱上了那位英雄——爱她,所以希望她过得好;她过得好,他怎么样都可以。

    他抚弄着她的手指,借此安慰自己慌乱的心情,“是他改变了你的人生,对不对?”

    是!若没有那个黑衣人,四月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也许她早就死了。或者是自杀,或者是吸毒过量,死在夜晚的巷口,死在临近高楼的街段,死在男人的床上,谁知道呢?

    “他带我去了他的别墅,那里有个英国牧场……不大,却很迷人。有马,有绿草,还有卷毛绵羊和肥大的奶牛。在那里我接受了一系列的身体、心理治疗,在治疗过程中他带我看了他拍摄的照片。

    “他是个很著名的战地记者兼灾难记者,用相机、摄影机拍下了许多震撼人心的战争画面。或是残酷,或是感动;有爱,有恨;每一幅画面都埋藏着罪恶和宽恕。突然有一天,我脑中有个想法:我要长大,我要做个成功的电视人,我要将这些震撼人心的画面通过电视让全球人都看到。不为名利,我只是想将那种震撼带给全人类。”

    她告别了他——Hawk,回了国,继续读书进A大。她没有刻意报考跟电视有关的专业,她希望能有更广博的见识,不想被困在小匣子里。就像冀楝看到的那样,她一步步地走过来,直走到今天的位置。

    她没有输给她自己,从来都没有。

    “四月!”

    “嗯?”

    “你知道你有多棒吗?”

    她浅笑着摇摇头,她不需要知道自己有多棒,她只要成为他心日中最棒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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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去我家坐坐吗?”下了飞机,四月没有急着赶去电视台,反而邀请冀楝去她家做客。

    冀楝受宠若惊地几乎失去反应能力,“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搅?”

    “是谁凌晨一点送书到我家,那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对我是一种打搅?”偶尔她要找一两本书是图书馆没有的,他总是跑遍全市的大街小巷帮她搜刮来。也不管时间多晚,拿着书就往她的公寓冲。

    见他还有一些犹豫,四月干脆自己动手,“你就快点儿跟我去吧!我还准备了东西给你呢!”

    被她拖着进了她的公寓,冀楝顷刻间不自在起来。他不是第一次来她家,却是第一次进她的卧房。每一次他来送笔记或是送书,大多是站在门口,生怕唐突佳人。偶尔大白天过来,也是坐:在客厅,连眼睛都不敢随意乱瞟。没想到今天,她竟会主动邀他进卧房。

    只是,她从进了卧室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是准备给他的东西吗?会是什么礼物,难道是……

    “哪!这是给你的。”

    “什么呀?”他欣喜若狂地接过来,“报名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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