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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婚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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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柔柔,双手握住闵彩儿的手。

    “嗯。”闵彩儿附和地点点头。喔,原来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啊,看来他家人倒是相当习惯了。总算解开了这几天她心里满满的疑惑。

    “彩儿,你和尔寻是怎么认识的啊?”倪凤好奇地探问,事实上她一开始真的很担心儿子结婚的动机是为了和爷爷对立,才故意在三十岁前结婚。好让爷爷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他接下家族重担。

    不过当她在婚礼上看见闵彩儿之后,就知道儿子绝不只是玩玩而已。闵彩儿全身散发着专属于东方女孩的奇特气息,和过去任何一个儿子交往过的女孩都不一样。简单来说,就像是中国人所形容的“外柔内韧”,有着甜美的气质,却拥有一对慧黠灵动的明眸,看来相当具有主见;而闵彩儿的笑容更是甜蜜温煦。撇开混血儿不谈,倪凤倒想不出过去情史辉煌的儿子曾和任何一个纯东方女孩交往,由此可见定是相当喜欢才会愿意相守一生。

    “怎么认识的……”闵彩儿脸上虽然微笑着,内心里却暗叫不妙。

    糟糕!她和杜尔寻在这一点上完全没套过招,要是她说了奇怪或不合逻辑的答案,岂不立刻被识破……

    就在闵彩儿谨慎斟酌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杜瑞扬替她解了围。

    “你就甭过问年轻人的事吧。”杜瑞扬极富磁性的声音逸出笑声,同时伸出手,将倪凤拉回自己身侧。“我说你可别忘了今天的目的啊,儿子媳妇平时忙得很,可没时间陪你这老太婆瞎扯淡。”

    “老太婆?”倪凤闻言,嗓音瞬间提高了八度,立刻扭过头去望着丈夫。“跟媳妇的年轻貌美比起来我是略逊一筹,不过好歹在熟女群中我还算是驻颜有术。你没听到人家封了我什么美名?画界最迷人的红玫瑰。”倪凤双手抆腰,美丽的脸上写着满满的自信。

    “哈哈哈……”杜瑞扬恣意地在妻子和媳妇面前扬声大笑。“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人家计较这种封号,人家是好心,你倒是全把它当真,也不怕媳妇听了见笑。”

    在一旁看着杜氏夫妇甜蜜的斗嘴,闵彩儿的紧张瞬间一扫而空。原来杜尔寻的父母竟是这般开朗又有趣。而且,从他们的对话中,她似乎听出了倪凤是个画家,也难怪生了个设计师儿子,杜尔寻百分之百遗传了母亲的艺术细胞。

    “哼,不跟你计较,免得给彩儿留下坏印象。”倪凤决定不再跟丈夫斗嘴,转头看见闵彩儿笑颜盛开。“彩儿,妈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等会你记得告诉尔寻。”这会倪凤又拉着闵彩儿的手,言谈间变得谨慎。

    “爷爷吩咐要单独和你们吃顿饭,而且不上馆子,指定要到这儿来。”倪凤这会的表情变得忧心忡忡。“你也知道,尔寻这孩子因为我们的关系和他爷爷之间变得剑拔弩张,爷爷这下子指定要找尔寻吃饭,肯定有他的想法,你要把这件事情好好安排一下,时间就交给尔寻去决定。”

    闵彩儿听着,心底升起疑惑。她当然看得出来杜尔寻和他爷爷杜柏松的关系相当疏离,但是,倪凤刚才说“因为他们的关系”?那是什么意思?她有点被弄糊涂了。杜尔寻因为父母而跟爷爷闹翻?是这样子吗?

    “彩儿,尔寻一定会反弹,你要帮忙说服他。这次爷爷主动延长留在台湾的时间,目的一定是要和尔寻好好沟通,只是拉不下老脸。你懂吗?”倪凤一直努力想要化解爷孙俩多年来结冰的关系,但固执的儿子说什么也不答应,硬是要脱离家族羽翼、脱离爷爷的一切关照。

    “彩儿,我的好媳妇,我很抱歉没能好好认识你,甚至连相处的时间都很少。”倪凤抱歉地微笑,艺术家那无可救药的浪漫又开始发作。她再次拉起闵彩儿的手,将一支玉镯放到她手中。“这是我随身带了三十年的幸运物,我一直觉得它的保护让我和尔寻的爸、尔寻才能平平安安幸福到现在。”

    “不……这太贵重了……”闵彩儿对倪凤这样的爱护感到一丝愧疚。她,是假的啊,倪凤对她的信任让她无地自容。

    “我的好孩子,妈爱尔寻,就等于爱你,给你随身携带的玉镯就代表把祈求尔寻平安的象征交到你手中,我很放心。”

    就是这样她才不能收啊!唉,该怎么解释才好呢?她现在真的是进退维谷了。

    “好啦,别跟妈客气,只要你好好说服我们尔寻那颗固执的脑袋就好了。”倪凤收回手,不让闵彩儿有机会把手镯还给她。“总之,和尔寻讨论好找个一天请你们爷爷过来吃个饭,提早跟管家说,好让管家把东西都备齐。”

    不知要怎么拒绝倪凤的温情,闵彩儿只好将手镯收下,改天再找机会还给她。

    “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晚上约爷爷过来吃晚餐吧。现在时间还早,我可以自己上街买些食材回来做,不需要请管家准备。爷爷年纪大了,适合吃健康清淡的料理,这些我还可以应付。”难得她今天有时间,而且这个约会似乎相当重要,那尽快执行岂不是更好?

    “今天吗?太好了,爸爸会很高兴的。”倪凤开心得一手拉闵彩儿、一手拉丈夫,感觉得出她快乐得不得了。“我得快回主屋去告诉爸爸才行!彩儿你真贴心,别累着自己喽!”话甫说完,急性子的倪凤就马上站起身,给闵彩儿一个结实的拥抱,还亲了亲她的额头。

    看着妻子兴奋的动作,一旁的杜瑞扬连忙起身,就怕妻子一个不小心摔着了。

    “彩儿啊,那就麻烦你喽,我们晚上再和爷爷一起过来。”扶着妻子,杜瑞扬的口气是一贯的温柔。

    目送杜瑞扬和倪凤离开之后,闵彩儿不知怎地竟心情大好。对她而言,做顿晚餐宴请朋友不成问题,但真正令她开心的是,她发现自己现在要做的事情,竟可以让一对可爱的长辈那么开心。

    如果扮演杜尔寻妻子的同时,也能够让杜尔寻和他的家人言归于好,那倒是好事一桩——虽然她到现在还不清楚杜尔寻这么厌恶杜柏松的原因。

    闵彩儿急急上楼换衣服。换衣的同时,她尴尬的发现刚才自己一身轻便,甚至连淡妆都没有,真是糟糕。

    匆忙之中,闵彩儿不忘给杜尔寻留张纸条,提醒他晚上在家吃饭。不知道他在哪一间房间里,闵彩儿思考了一下,决定贴在他的睡房门口,而不是那间有点神秘的房门。

    然而,就在闵彩儿正要把纸条贴上房门时,房门却倏地打开,反应不急的闵彩儿惊呼一声,就这么硬生生跌进房里。

    “啊……”打开房门的男人即使仍在慵懒的打着呵欠,身手却意外灵敏。就见他伸手把面前狼狈的女人捞进怀里。“一大早就这么热情如火啊?真教人意想不到。”

    “哼,谢谢你啊。”闵彩儿翻了个大白眼,迅速挣离这个裸着上身的男人。他似乎相当习惯在别人面前裸露,闵彩儿惊讶的发现几天相处下来自己竟然有点习惯了。

    “这是什么?”不理闵彩儿的吹胡子瞪眼,杜尔寻伸手撕下她才贴在门口的纸条,低头细看。

    “喔,你爸妈刚刚来拜访你。他们提到你爷爷想到这里来吃顿饭。我想反正今天也没事,就答应今天晚上……”闵彩儿跟在杜尔寻身后,边向他说明。

    眼前高大修长的身形在餐桌前忽然一顿,接着转身冷冷注视着闵彩儿。很显然地,方才的轻松已经不见了,杜尔寻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阴郁难测。

    “你没时间吗?”闵彩儿直视他。

    “谁准你做这些安排的?”声音明显的不悦。转过身,杜尔寻拉开冰箱门,拿出瓶装矿泉水就往口里灌。

    “怎么了?你不高兴吗?”这男人又露出阴晴不定的脸色了,然而闵彩儿对他的冷眸毫不畏惧,只想到他可能是在嫌她太多事。

    也是。她这个冒牌的新娘,显然是过分热心了点。

    不过,她一向就是这种个性,决定要做的事就非得做到完美不可;尤其当她发现杜尔寻最大的死穴就是他爷爷杜柏松时,更引发她极度的好奇。一提到杜柏松,杜尔寻就不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矿泉水瓶,杜尔寻进射寒光的眼看向闵彩儿,然后靠近她,伸手紧紧捏住闵彩儿细致的下巴。

    “即使是条件交换,也不代表你有资格替我做决定。你,干涉得太多了。”指控似的,杜尔寻紧捏闵彩儿下巴的手没松过,冷峻的脸孔几乎贴到她脸上。

    “你……放手!”闵彩儿用力扯开杜尔寻的手。他非得这么情绪化吗?一会儿可怜兮兮地要她成全他、帮助他;一会儿又指控似地怪她干涉太多。这个男人疯了吗?她真是自找苦吃,才会答应这件苦差事!

    “我叫你放手。”饱含怒气的声音压抑地逸出,闵彩儿奋力想挣脱杜尔寻的钳制。“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是你拉我趟进这浑水里的,现在却嫌我干涉太多!你这人非得这么难相处吗?只不过跟爷爷吃顿饭而已,真不晓得你在介意什么!好啊,不干涉就不干涉,你自己去应付你爷爷吧,我真是自找麻烦了我!看到你爸妈一脸殷切的期盼就无法拒绝他们。我才不像你这么冷血,他们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敌人耶!你真该看看你妈妈担心你的样子。”再次用力扯开杜尔寻的手,这一次总算成功了。闵彩儿揉揉被捏疼的下巴,觉得气极了。

    杜尔寻收回手,一脸肃杀。

    这女人懂什么……他对他爷爷哪有什么不自在!她凭什么说得好像他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当年如果不是爷爷这样对待他们一家三口,妈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不良于行。

    “我马上打电话请管家通知你爸妈今晚的聚餐取消,这样你满意了吧……还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相当赞成我们的约定取消,反正一切都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你可以把答应的条件收回。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介意,一点也不!”闵彩儿简直气坏了!

    哼!她要上楼收拾东西。

    看不到勒伊特婚纱就算了!她要回家!

    她不要在这里被人家嫌弃!

    “我妈是南非华裔,我爷爷是台湾人,奶奶是俄罗斯人,所以我身上混了这些血统。”

    “啊?”原本气呼呼转身要上楼的闵彩儿突然听到杜尔寻这么说,不觉停下脚步,等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我妈是自由画家,我爸是个图腾设计者,家族里只有我爸妈不在家族事业里,也就因为这样,所以我爷爷对我爸妈、甚至是对我,都相当不谅解。”杜尔寻拉开厨房的椅子坐下,继续说着他家族的事。

    闵彩儿转过身,望着杜尔寻;杜尔寻同样凝视着她。“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告诉我做什么?”

    “你不是很爱管闲事吗?把这些统统告诉你,让你演得更像啊。”杜尔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但其实他心底却难掩惊讶。这些和家族有关的事,他从来不曾对谁提起过,更别说是一个几近陌生的女人。然而此刻他却轻易说出来了,而且一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妥。

    “杜家的家族事业遍及世界,从航运起家,三十年来扩及了金融、食品、房地产……很无聊不是吗?有钱的人永远都想着要更富有。”杜尔寻啐口气,似是忘了自己也姓杜。

    从航运起家……天啊!闵彩儿不禁联想到世界前三名钜富,其中不就有个人称“航运天王”的威廉·杜吗?难不成那个人就是杜尔寻的爷爷杜柏松?

    “杜柏松……”杜尔寻本想继续说下去,但看闵彩儿听到他直呼杜柏松名讳时那不认同的眼神。“好吧,我是说我爷爷杜柏松,他生了五个儿子,我想婚礼当天你都看见了,只不过记不住了吧。杜柏松……我爷爷对于他生的五个儿子都做了安排,将全世界的产业分给他们管理。简单来说,我大伯杜瑞韩目前掌管了整个亚洲区,依此类推,我父亲自然也在他的安排之中。不过,他没想到我父亲却坚持自己的兴趣,成为一个艺术工作者。杜柏松……这事惹得我爷爷勃然大怒,差点将他赶出家门。也就是说,本来美国那一区块按照预定的计画应该是交由我爸去管理,但现在仍是我爷爷在掌控;而正巧我也对接掌家族事业没兴趣,因此杜柏松……我爷爷对我们一家三口可说是气怒到了极点,只差没把我们定罪为家族的污点、扫地出门而已。”解释完一大串关系,杜尔寻觉得渴死了,再次站起身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猛灌。

    “所以呢?”听得目瞪口呆的闵彩儿感觉杜尔寻似乎还有话要说。

    天啊,她竟然遇上了全世界赫赫有名的杜氏家族!

    等等!之前杜尔寻似曾说到他母亲倪凤是自由画家,而且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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