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千年之续红线-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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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句话,在唯羽听来,似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在担心她呢?原来病书生也会因为打了人良心不安?
唯羽乖乖起身,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搁在那儿,有点怪怪的……
病书生刚刚说什么来着……
她跟在病书生身后走了很远,才突然问了一句:“鱼肉郎中是谁?”
病书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的伤不是鱼肉郎中医好的吗?”
“我不认得什么鱼肉郎中啊,我的伤是孟荷……”
病书生淡淡扫一眼,不语。
——鱼肉郎中……孟荷……唯羽立在原地半天,突然暴笑得直不起腰。
孟荷,孟荷,那个脸蛋漂亮到让女人抓狂的孟荷,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嘲笑她……回去以后……渐渐收了笑声,眼角已经笑出了泪。抬手擦了,却又流出来。
草笛声又响,唯羽一愣,吹的却是《东风坡》。
她望着风中翩翩而立,吹着草笛的病书生发愣,眉目儒雅,容貌清秀,却全没了那般凌厉。
只吹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这首曲子似乎还没有完?”
唯羽愣着点点头。
“若有机会,便静下来,合了器乐你唱完给我听吧。”似乎不变的淡然神色,口气也只是漠漠,却感觉不到先前那般遥远。
唯羽已定在那里,头脑里停滞了,忘记了要答应。
——八卦一定是不可靠的,传闻一定是不可听的!
唯羽在病书生的身上充分印证了这句话。虽然……一开始她也是很怕他……
“哎,书生……”
淡淡皱了眉,凌厉的眼神一扫,唯羽刚开口便又乖乖闭了嘴。
“凶什么凶啊……我又不知道你名字,叫名号也不行啊……”
病书生半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唯羽一怵,那样看她做什么……难道她刚刚又不自觉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轩辕羿。”淡淡的,声音很轻。唯羽一乐,凑上去,“那我叫你‘书生羿’!”
“没大没小。”病书生颇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唯羽立刻抗议,“你最多也就30!我都24了,才比我大几岁啊,装什么老,”
病书生一脸不以为意,唯羽才发觉自己不自觉说了千年后的年龄,说起来……朱羽君最多不满20吧?古时候的人还真早熟……
“呐,我叫唯羽。陆唯羽。”
病书生只是淡淡看她一眼,表示知道了,并未吱声。可是唯羽仍旧很高兴,毕竟,他都肯告诉她他的名字了。之前他不曾说,也不曾问她的名字。
不问,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兴趣知道。
第十六章 病书生3
病书生坐在大石上,看着远远的唯羽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女子脚程太慢,他仍旧是不习惯。
放在唇边的草叶,缓缓吹响,不自觉竟还是吹着昨夜唯羽唱过的那一曲。他怔了怔,停下来,依稀记得那词,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後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黱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小小一个丫头,为何唱来,却是如此凄凉一首。
他静静等唯羽跟了上来,全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半边石头上,嘴巴上什么都不说,眼睛里全是不满。
病书生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不急不缓道:“你也不用瞪我,若依着你的脚程,再半日也到不了山下。”
唯羽扭头,不理。
病书生自轻笑一下,又将草笛递到唇边,清幽的调子缓缓而起。
“错了。”
“嗯?”他停了停,唯羽道“这里,音错了。”接着轻哼了一遍调子,病书生点点头,试着吹了一遍。
“你为什么唱这一首?”他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唯羽一愣,没有想明白他在问什么。他淡淡看唯羽一眼,“难忘吗?”
唯羽这才想起歌词,字里行间满满的失落。
“臧云山庄沈苍澜与朱羽君一对璧人已是众知,当中突然插出一个任姝娴将两人拆散……这其中,却从没有一个陆唯羽。陆唯羽是谁,为何肯为沈苍澜挨那致命一掌?”
唯羽怔怔的,病书生却并不曾看她,好像只是自语一个与她无关的问题,答案可有可无。
他缓缓起了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淡然道:“我们该上路了。”
答案可有可无,可是他承认,他有些想知道。
为什么这个女孩与他先前所见判若两人,为什么她对一个一掌险些让她丧命的人也可以这样毫无防备的亲近,为什么……她说她只是个“外人”,却不惜为沈苍澜丢一条性命?
——“外人”吗……天下之大,他轩辕羿又何曾不是一个外人。
只片刻的出神,病书生突然神情一凛,眼中寒光乍现。
唯羽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一把拉到身后,转瞬间林中跃出几个劲装打扮的男人,周身杀气腾腾。
病书生好似司空见惯,只冷冷“哼”了声。
唯羽知道自己就算再笨也不会看到如此还上要去问问:几位哥哥是路过啊,还是找我们书生羿啊,有什么事吗……呸呸,什么“我们”书生……
正想着却突然听到书生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抬头正看到他微微侧头含笑瞥了她一眼,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嘀咕些什么。”
嗄?又被他听到啊……
再转头回去的病书生又是面如寒霜,带着凛冽的凌厉,瞥了眼前的几个人一眼。
“病书生!终给我们寻到你这恶徒,今日定叫你出不了这山林!”领头一人持刀喝道。
病书生剑眉微挑,冷笑一下,“不知阁下是何人,要与在下为难呢?”
对方被书生那毫不放在眼中的态度噎住,竟然根本连他们是谁都不记得。
“少装蒜!我要你拿命陪我二弟一条手臂!”
病书生仍是那不咸不淡的傲慢悠然,淡淡一句:“你二弟又是何人?”
一句话好像踩到地雷,大汉大刀一挥,怒了。
“少给我废话!今日定要你一条贱命!若你肯乖乖把手札交出来,爷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话音刚落病书生突然大笑,满是浓浓的嘲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手札而来。”
“来”字方毕,他人已突然跃进三尺,一只手突然伸出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只觉得视线里数只血红手掌闪过,那领头的大汉已轰然倒地七窍流血。
病书生倏然回身,待众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早已回到原位单手背于身后悠然而立。
这些武林中人尚且如此,唯羽更是惊讶得如同蜡像,只顾张了O型嘴巴傻傻的看。
一片愤然声起,那些被激怒的人已提了刀剑就杀上来,唯羽一惊,这不是以多欺寡么!?怎么办!?闭眼,捂耳朵,蹲下!
条件反射似的一串动作,听到耳边一声嘲弄的轻笑,人已经被一把拉起抱在略显单薄的臂弯里,瞬间腾了空。
仍旧不敢睁开眼,只感觉颠颠簸簸的,耳边尽是厮杀声音。她给病书生单手护在怀里从围攻里杀出去,闻到他身上淡淡干爽的山林气息,一颗心竟丝毫不觉得不安。
身边声音终于远了,只觉得仍旧腾着空,听得病书生带着些许嘲笑意味在头顶低低的声音:“你那个动作,是诚心要人上去拿你当菜板上的肉砍了?”
唯羽稍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见得病书生正抱着她在林中以轻功飞跃,后面追兵渐渐被落得远了。
瞬间伸手,八爪章鱼一样巴住病书生,两旁风景流线般从身边流过。
病书生微微皱了眉头看那两条貌似要勒断他的脖子的手臂,“怕高?”
唯羽头也不抬紧闭眼睛窝在他怀里拼命点头。
终于落了地,唯羽脚方落定立刻撒手闪人,倏地一下便从病书生怀里消失,闪到几步开外速度堪比段誉凌波微步。病书生微微怔着,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半晌才只淡淡回了神,戏谑她一句:“你当真不会武功?”
唯羽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随即又觉得这么说也不对……她怎么知道朱羽君是练过武功没有?
病书生环视四周,神色渐渐沉下来。
“我们逃离的时候是背着臧云山庄的方向,看来只好绕道而行了。”
唯羽刚笑他,“传闻不都说你很厉害的吗,还怕他们啊?”只见病书生并不在意,只淡淡浅笑看了她一眼,忽然闭口。
——他自然是应该不会怕那些要靠人多才敢来生事的人,可是,如果还带着个累赘呢?
有些怏怏的,这才想到,他不跟那些人纠缠,只能是碍着她吧。若他不在意,可以丢下她不管的……这样,多少也算是在关心她?
病书生以轻功携了唯羽下山,唯羽仍旧八爪章鱼样挂在他身上暗暗嘀咕,早这样不就早下山了,还累得她半天。
病书生无奈的瞥着她,“早?你很喜欢这样挂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
结果还不是挂了……
唯羽撇撇嘴,难怪以前陈颀总是笑她,心里想什么都不小心说出来……
第十七章 病书生4
当日便下了山,进到城里。病书生找了间酒馆,在二楼坐了,点些饭菜。
唯羽也饿狠了,在山上只吃了些没有放调料的烤兔肉,闻着香,吃着却没味道。菜一上便毫不客气,半点闺秀风姿也无。
病书生只轻轻笑了,自倒了杯酒慢慢浅酌看着她的吃相,却心里一片平静。
店门口一阵熙攘,唯羽停下了筷子,看到楼下五个人走入酒馆,气氛顿时变得压抑。那五人衣着打扮都相同,黑衣,金束腰看来不似寻常人,招摇的提着阔刀满面杀机。
酒店中已有人匆忙离开,不久竟空空无人。那五人推开上前的小二径自上楼,直冲病书生与唯羽这里而来。
唯羽悄悄瞧一眼病书生,他只淡然抿一口酒,好似完全没有看见进来的几个人。
“病书生倒是好闲情,”其中一人尖细着嗓音,眼睛扫过病书生在唯羽身上打量几眼,“竟不知独来独往惯了的病书生,何时捡了这么个俊俏的姑娘……好好的小姑娘,跟着这恶徒做什么?到不过过来,我们给你寻个好去处。”
病书生抬着酒杯的手略顿了顿,眉毛微微皱起。
酒杯缓缓放回桌上,病书生只斜眼冷冷一扫五人。唯羽隐隐不安,这五个人装扮气势,明显都与林中那些个鱼龙混杂的大汉不同,直觉便不好应付。
桌下放在腿上的手背一热,病书生的手不知何时伸过来,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金刀门的人,有事找我便寻我来,关这姑娘什么事。”声音淡淡,透着些许冷漠。
一人阴阴笑着,“怎么不关,世上竟还有这般胆识的小姑娘,敢与病书生同行同坐,我们可好奇得紧。不好好看看怎么成?”说罢伸手便来拉唯羽,病书生眼中寒光一闪,瞬间便伸手向一旁竹筒,只闪神功夫一只筷子竟已贯穿那人下臂,惨叫一声退了回去。
病书生冷眼扫过五人,口气阴冷似腊月寒冰,寒气直扎入骨:“今日谁动这小姑娘一下,我便叫他尸骨无存。”
那一句,却不是在威胁,而只陈述一个事实。
一干人变了脸色,连唯羽都忍不住打个寒颤,竟不相信这样阴冷残酷的语气是从书生羿口中说出。她所识的书生羿虽然待人冷漠,却不至这般阴狠。
病书生仍只冷着脸色,突然提高声音,似对酒店之外喝了一句:“你也不用躲了,出来吧。”
咯咯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一个娇小的女孩从酒店外进来,那一身衣着倒叫唯羽大跌眼镜——活生生一个从'吸血姬美夕'里走出来的“美夕”嘛!
衣领微敞小腿半露,脚踝上一串儿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声音清脆,连手腕上也套着串串细细银圈,叮叮的互相碰撞着。
“喂,书生,你怎么知道是我?”
病书生冷冷“哼”一声,眼中对她那种亲昵满是不屑。
唯羽暗自奇怪,总感觉这女孩子哪里有些眼熟,却听到病书生冷道:“任妤婕,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躲起来遣这些人来送死。”
唯羽一愣,看向病书生,他虽淡淡一张脸,眼神却给了唯羽那一脸疑惑一份肯定。
任妤婕,任姝娴。
唯羽再看过去,果真这女孩容貌间与姝娴几分相似,只是相较姝娴那惹人怜爱的柔顺乖驯,她却是毫不遮眼的娇俏刁蛮。
病书生冷道:“你还不肯死心。还打算遣多少人来送死?”
妤婕半真半假的委屈模样,悄生生地说:“我也想死心呢,可是干爹不肯死心,我怎么办?姝娴好容易偷了半份手札却躲了起来,我若再空手回去,干爹还不得脱我一层皮呢。”
眉眼间笑意盈盈,唯羽暗叹,这姐妹俩倒真都长了一张讨好的皮相。那张脸,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就是唯羽看了也会喜欢。
“呆站着做什么,动家伙,就是把人杀了也得把手札给我抢过来!”妤婕声音一落,五个人抽了刀就向病书生横扫而去,妤婕感放下狠话,这几人中也必然身手不凡。
病书生将桌子一掀一掌推出去,带着掌劲推来两人,却被另一人将桌子一刀两半。
一人向唯羽靠过去刀还没有近身被病书生血掌一推震了出去,转眼一手拉过唯羽挡在身后,闪身躲过飞来的刀锋。
几次刀刃贴着身侧而过,若是只得他一个人,病书生断然不会如此吃力,但是他承认每当刀至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