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留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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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几分钟前两人还在吵架。
“好了！”他忽然粗着嗓子说，“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吻你啦！”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低下头，吻住了她两片红唇，她一下子就傻掉了柯宇放开她，声音喑哑，“终于不哭了，看来我又发明一种止哭良药了。”
方宁伸手抚着嘴唇，不敢相信，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初吻就没啦！而且，她感觉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咦？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分明是对心中恋人的背叛。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甩了一个耳光过去，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准备挨打。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她忍不住睁开眼睛：“你怎么不打？”
他深思地看着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失控，去吻了她。
一定是近来没有女人的缘故！
“我打什么？”他停了停，问。呵，那芳香柔软的唇……
“打我呀！”她奇怪了，“我打了你，你不打还我？”
柯宇放声大笑，这是什么逻辑？虽然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挨打，可他也不会打自己心爱的女人啊！心爱？自己的搞什么鬼？他迷惑了。
“如果不打，你可不要后悔喔。”
“照你的说话，我还吻了你呢，你吻不吻回我？”
“呸！你做梦！”她红着脸骂。不知道为什么，她其实对于初吻被这个人夺去也没那么介意。
“OK了？”他问，替她擦拭着眼泪。
“嗯哼！”她蚊子般地答应。“弄脏你的衣服了。”他的高档西装上满是泪痕。
“现在，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他没管自己的衣服。
“他是我的上司。我刚到警局工作的时候就在他的手下，他很照顾我。他的妻子是我在警校学习时的老师，对我非常好。”她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如此轻松地说出这一番本来永远也不会对人说的话来。
“哼！”柯宇说，“幼稚小女孩的迷恋。”
他再问：“那个男人知道不知道？”
“我没对他说过！”她低声说。
“你的表现那样明显，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
“你说什么？”她又惊惶起来。“我……我没脸去见他们了……”泫然欲泣。
柯宇赶紧说：“我只是在比喻啊，你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
“你真坏，故意吓唬我！”她推了他一把，破啼为笑。
“我当然坏，哪像他是天下第一大情圣！”他妒忌地说。
“讲人是非是小人喔！”她说。
“你好偏心喔！”他“嘟”嘴，“你瞧瞧我嘛，我是不是比你那位大情人漂亮多了？”
方宁笑了起来，“就算你长得比他漂亮，可他比你稳重多了喔。”
“原来你喜欢稳重冷静的男人！”柯宇也笑了起来，“好，从此后我稳重冷静给你看！”
他没告诉她，她一直以来见到的只是生活中轻松愉快的他，而工作中他的深沉冷静稳重机敏是比那个男人更甚的。所以他才会成为全市收费最贵的大律师。
两人说着话，柯宇再次发动车子。“去哪里？”她问。
他目视前方，没有回答。
她以为他没听清，再问：“我们去哪里？”
他还是没有回答，甚至眼角也没向她瞟一下。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提高声音叫，心中一阵恼怒，这家伙竟不睬她！
这次，柯宇终于开了腔，“你以为我这个样子够不够沉稳冷静？”
“你——”方宁又气又笑，才知道他是为了刚才那句话在闹别扭。
“你怎么像个宠坏了的小孩一样！”她笑骂他。
“嗯哼！”他真的学小孩子趁机撒娇，“妈咪，带我去跳舞好不好！你答应过的，不可以说话不算的喔！”
“小孩子不许去舞厅！”方宁拼命板起脸。
“不嘛！妈咪坏！妈咪说话不算，妈咪骗宝贝，宝贝不喜欢妈咪了啦……嗯哼，好妈咪，亲亲甜心妈咪，答应了嘛！”他继续将得像个孩子。
方宁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力去捶他，“你这坏蛋！你要逗死我，我告你谋杀……哎呀，我笑得肚子疼……”
柯宇突然驾车向路灯撞去，方宁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捂住眼睛。
柯宇笑声朗朗，却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妈咪，求求你不要笑好不好！难道爹地没有对你说过，你笑起来甜得可以醉死人耶！”
方宁拿下手，发觉车子停在距路灯不到一尺的地方，顿时放了心：“柯宇，你开什么玩笑！这会吓死人的！”
“妈咪别怕！只要妈咪陪爹地一起去跳舞就好，不然爹地会好伤心好难过，说不定会撞路灯自杀喔！”
方宁做出肉麻得晕倒状。柯宇笑着挨近她，“答应了？”
方宁一本正经地说：“那我——只好救你一命了！”
“好！这条命是你的了。”柯宇一向“大方”，“随你什么时候来讨！”
他再次发动车子。
方宁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我们还是不要跳舞吧！”
柯宇侧头笑了一下，“你是在担心服装问题？我们去商店买新衣服，你这身裤装不适合夜总会，我又怕你妈骂我不敢送你回家。”他故意爱惜地抚着自己的西装，“这身衣服沾满情人的眼泪，我还要回家把它供起来！”
“你又胡说……”方宁涨红了脸。
“好！不说就不说！”柯宇见她终于开心起来，便也适可而止，不再逗她。安安静静地把车子驶到附近的一家名品店。
柯宇把方宁拉下车子，牵着她的手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一袭黑色低胸晚礼服。
机灵的售物小姐立刻驱前介绍，“这位先生好眼光，这件衣服是法国著名设计师乔依最新的设计，今天刚刚运到，全市仅此一件。”
他点点头，“阿宁，来试试合不合身！”
方宁吐吐舌头，“胸开得好低，下摆开得又太高，我不敢穿，我妈看见会打死我。”
“穿上试试嘛！”他央求转为激将，“不过我看这件衣服你未必穿得合适！”
“为什么？”方宁不悦地问。
“因为——”他低头凑到她的耳边，“你的腰似乎有点胖，胸又太小了一点！”
方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拎着那件晚礼服进了更衣室。
柯宇微微一笑，发现售物小姐正用仰慕的眼光盯着他，他急忙做回大众情人的形象。
还没和她搭讪两句，发现更衣室的门打开，柯宇呼吸一窒。
方宁婷婷走来，那袭礼服包着她玲珑的躯体，看上去高贵又性感。随着她的步子，乳波轻轻颤动，美丽修长的腿在裙裾间若隐若现。
柯宇上前握住她的双手，“亲爱的，你好迷人！”他喃喃地说，几乎不敢相信，这件暴露的晚服会使一个一本正经的女警变成一个妖俏的艳女。
方宁嫣然一笑。
售物小姐迎上来，“先生，您的太太穿这件衣服真的好美。”她期待地望着柯宇。
“太太”的称呼令柯宇一阵得意，而方宁则一脸羞怯。
“不！这件衣服我们不能要！”柯宇说。
售物小姐顿时怔住，“可是，真的好美！”她在英俊的柯宇面前笨拙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好美！”柯宇不讲理地说，“可是难道你认为，我会让别的男人盯着我的太太不放吗？”他的口气像个专横的丈夫。
“你住口！”方宁听他口口声声“我太太”，不由恼羞交加，可是之又不方便解释。
柯宇立刻见风使舵，“好吧！既然太太喜欢，老公只好从命。不过——”他籍故伸臂去搂她的纤腰，“我觉得腰部有些松，可不可以帮忙收一收？”
售物小姐很会做生意，立刻说：“这袭礼服还有配饰，就是为了这种情况使用的。”她跑去捧出几个精致的盒子，里面分别是一双金色的高跟鞋，细细的足跟有三寸高，令方宁心惊胆战。还有一条金色的腰带、金色手袋、金色的颈链、耳环和手链。
柯宇将腰带围在她的腰上，看看那几件首饰，皱了下眉，“等等我！”他匆匆地跑出去。不一刻，捧着一朵黄玫瑰进来，将玫瑰簪在她的鬓边，退后一步，满意地点点头。把她拉到镜前，“太太，看看像不像颠倒两大政治家的埃及艳后？”
她狠瞪他一眼。
柯宇笑一笑，招来售物小姐，“请为我选一套西装，要与我太太相配的。”
黑色西装，金质纽扣，看起来神秘而优雅。他和方宁站在一起，旁边人们的眼睛都不禁飘了过来。
俊男美女，这两位不是电影明星吧？
两件衣服共计十六万多元，柯宇拿出信用卡付账。方宁拉了他一下，“我是个穷警察！”
“我送给你的。”他笑呵呵地说，“奖励你乖乖扮我的太太。”
方宁不理他开玩笑，急急地说，“我不想要这件衣服，太奢侈了。”
柯宇望了她一眼，“我已经买下了，如果你不要，那我只好把它扔到街上了。”
“你——唉，好吧！”方宁无奈地叹气，“不过，我可能要稍迟一些才能把钱还给你，我要到下月一日才发薪。”
柯宇的眉头锁了起来，“阿宁，你非要把我当外人吗？不要说我们是朋友，就算是哥哥送妹妹一件衣服也不行吗？”
“我们不是兄妹。”她分辨，“我哥哥是方明，我们姓方的，你姓柯！”
“那你也姓柯不就得了！”他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这件衣服是感谢你的，因为我不久会求你帮忙，所以要先贿赂你！”
“如果我能办到的事，我一定会帮助你，不要你感谢！”
“可是，我不好意思啊！”柯宇头都痛了，他认识女人无数，今天这一次却是认识了一头驴！
“可是——”
“求求你！不要再可是可是的行不行？”柯宇说，“我好饿！你就打算一直争辩不去吃饭了是不是？”
一听吃饭，方宁立刻觉得肚子在抗议了，她忙摇头。
“那就乖乖的！”他挽着她，拎着东西上车。方宁为了肚子只好忍辱负重。
第六章 情投意和
柯宇带方宁去吃西餐。又一次领教了她的倔强。她坚持由她请客，否则宁肯不吃。
这次柯宇很快妥协，他才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说服一头驴子身上。
用过晚餐，时间还早，两人决定去看一场电影。在选择电影上，又有了小小的争执。
柯宇要看恐怖片。
方宁皱着眉反对，“我天天和恐怖打交道，我们看周星星的喜剧搞笑片。”
柯宇略施小计摆平她，“依你好了。我知道不管女孩子自称多有胆量，都不敢看恐怖片，会尖叫，会吓哭，半途退场，晚上还会做恶梦！”
“我们就看恐怖片好了！”方宁咬着唇说。
结果，一直到买票进场，柯宇还在偷笑。
这是一个美国新拍的变态狂魔片。主角是一个具有多重性格的心理医生、一个警长和一名律师。美国各地发生许多奇怪的杀人案，警长怀疑是医生，律师为之辩护。
片中充斥各式各样的杀人手段及杀人场面，鲜血淋漓异常恐怖。影院中的人不时发出惊叫、哭喊，并有人离座去洗手间呕吐。
方宁似乎没什么反应，柯宇看不见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却感到越来越紧地握住他的手。
他知道她在害怕，正要给她一个面子，提议退场。她的视线忽然离开了屏幕，投注到他的脸上。
“现在杀人的手法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残酷，警方破案越来越困难。千辛万苦抓到罪犯，还有狗头律师出来破坏。”
“话不能那么说，”他立即反驳，“律师是尽一切力量帮助须要帮助的人，因为警察难免有时会失之偏颇。”
接下来，两人谁也不去注意电影了，开始展开一场争论。直到有人愤怒地指责他们，两人都被赶出影院。
“心理医生是凶手，这是明摆着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方宁说。
“不。凶手另有其人！”柯宇坚持已见，“你所谓证据，都没什么说服力！”
赶他们出去的工作人员实在忍不住，终于插了口：“先生、太太，你们不要吵了！凶手不是医生！”
柯宇立刻问，“凶手是谁？”
“那个人模狗样的律师！”
本来已经闭口的方宁一声欢呼，“我早就知道律师不是好人！”她立即指桑骂槐。
“那个警察也是不好东西。”工作人员来了劲：“是警察和律师分别杀的人，栽脏到医生头上，两人还一唱一合地假装好人。”
方柯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是谁破了案？”
“心理医生嘛！”工作人员说，“他仔细地分析了各起杀人案的的手法的特征，断定是两人分别作案，结果一举……”他住了口。因为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已手牵着手走远了。
“什么电影嘛！”方宁不满地说，“我们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那么，我们不如跳舞去。”柯宇一点也不生气，“时间也差不多了。”
“去欢乐园怎么样？”他提议，“名噪星马的歌星艾伦在那儿演出。”
“唔！我早就听说艾伦来本市，就是一直没有时间去看。”她完全同意。
“你可以在车后座上换衣服。”他不等她皱眉，又说：“除非你要我帮忙，否则我绝不动手。”
“贫嘴！”方宁笑骂，“唰”地一声拉好车帘。
终于敲开了她的硬壳，柯宇愉快地驾车直奔欢乐园。
他早就知道她的出现是会在欢乐园引起轰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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