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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成功的恋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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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因为上下班路途坎坷,多是土道,大同的自行车被扎过二十多次,冬天顶风费劲,链子断过三次,中轴换过四次,珠子全换过,车座套也晒裂了,车架子锈迹斑斑,大同的腿发达得像田鸡腿,但体重减轻了二十斤。大同的意志终于感动了他爸,为了让他路上省点儿时间,为了让他把体力更多地用在工作上,为了让他在乡亲们眼里风光一些,像个真正的工人阶级,他爸把暖棚西红柿上收获的五千多块钱,连本带利全用来给他买摩托车了,这可是他家小半年的收入。大同高兴极了,暗暗下决心,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把车钱挣回来。大同在家练习了几天,能较熟练地驾驶了,便骑着去县城办理牌照。不料在十字路口让警察拦住,因无证无照驾驶被扣了车,托人弄出来罚了五百块钱,让全家心疼了好几天。这只是大同倒霉的开始。

    因不满十八周岁,大同不能办理驾驶证,只办了车牌子。他得到了有车一族的教诲,弄清了警察拦车检查的几个地点,遇上红绿灯绕着走,不上大公路,几个月来也没出问题。

    因工作出色,大同被破格提升为正式工人,工资长到四百五,两班倒,一班十二个小时,黑白班一星期倒换一次。这下每天比以前多了三个小时工作时间,让大同一天到晚呵欠连天,没有精神,如果赶上停电大同能坐在阴冷的墙角睡着了。每天都在车床前站得腰酸腿疼,盯着转动的轴杆和切削出的缕缕铁屑,久了也会眼花眩晕,鼻孔满是锈末和油味儿,周围都是单调的铁灰色,整个人处于麻木状态。这种疲惫枯燥的滋味太难忍受,有的人干着干着忍不住吼几嗓子,其它人也跟着发泄一下,振作精神。为了消遣,边干活边把某句熟悉的歌词念咒似的唱上几十遍,灵感突发时把词胡改一下再唱几十遍,这样时间能过得快点儿。他们见面时打招呼都是这样的;“来了?”“嗯,肉体来了,灵魂还在被窝呢。”其实他们不是懒,哪怕少干两三个小时他们就满足了,效率也会高一点儿,但老板不这么想,他认为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工人像芝麻一样越榨越出油。

    那时乡亲们眼里的大同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能挣钱养家过日子,他爸跟人家说话时也底气十足,问起来就说:“我们小子在某某厂上班呢,是车工。”听见别人夸他,他爸就打心里高兴:我儿子不再是种地的啦。其实除去日常开销大同根本就剩不下几个钱,只是浪得虚名而已,挣钱还是将来的事。大同他妈不管那些钱不钱的问题,只是看着日渐消瘦的儿子心疼,尽可能多给他做些好吃的,还常嘱咐大同开车一定要小心。大同知道这车来之不易,一直挺小心的,但还是出了车祸。

    有天早上八点,大同像往常一样下了夜班急着回家睡觉,路上没几个人,便开得稍快些,大约五十迈车。穿过一个村子时有个遛早的老爷子过马路,他腿脚不便行动迟缓,见来车了还站在马路中间犹豫不决。当时大同太困了反应变得很迟钝,到跟前才知道减速,要从老爷子身后过去,可他往回退了一步,大同想再从他前面过去已来不及了,拐把将刹车踩死,刹车线足有三米多长,当时老爷子吓傻了竟往后又退一步,被车把刮了一下滚到道边沟里,大同也失去平衡连车带人摔在一边。万幸的是戴了头盔,头盔外壳都裂开了,要不是它大同脑袋就碎了。

    当时大同见老爷子一动不动,脑子里就一阵乱:完了,惹大祸了,他可能死了!大同睡意全无,心脏狂跳起来,充满了恐惧。他要死了自己就没好日子过了。大同费劲地扶起车,慌手麻脚地打响了骑着就跑,拐向一条僻静的小道,边狂奔边盯着反光镜,担心有人追来,满脸都是冷汗。上哪儿呢?家暂时不能回去,出去躲躲吧,还有几十块钱,够加油的。可家里怎么办呢?打电话告诉一声么,刚才爬起来时身后好像有人说话,会不会把车牌号记下来呢?大同更慌了,停下车不走了,怕心思不定再出事。离那村子已经二十里地了,大同心慌慌地坐下来仔细考虑,如果警察真查出他的车就麻烦了,肇事逃逸罪过更大。那个老爷子怎么样了呢?也许只是受了伤,昏迷了,是不是应该回去,这样要比跑了强,但也有可能没人记住车牌呀!大同心里很矛盾,不知怎么办好,痛苦地揪着头发:唉,张大同啊张大同,干嘛这么着急呀,这回真麻烦了。

    最终大同决定回去看看被他撞倒的老爷子,如果还在就叫救护车,并向他承认错误。

    当大同回到出事现场时,老爷子已经不见了。大同想:一个小时了,就算有围观的人也该散了,肯定被送到医院了。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没人认出大同是肇事者,谁也想不到他能回来。

    大同带着一脑袋的混乱回到家。他爸下地没回来,他妈正在做午饭,像往常一样平静地烧着火,一脸的慈祥温和。小叭狗逗逗没去玩,温顺地趴在他妈脚下,眯着眼不停地舔着鼻子头,一切都平静安宁。这时大同才觉得他家除了房子旧点儿,一切都是多么美好,旧点儿又怎么了,旧才显得亲切才像他们的家嘛,住了几十年怎能没有感情呢?进家有妈端上来的热腾腾饭菜,有舒服的火炕,父母多么疼爱他,家里多么温馨,还有可爱的小叭狗……他从没有这么真切的体会。而这一切即将遭受摧残,自己会因这次车祸让家人付出代价,这无疑是晴天霹雳,迎头一棒,多年辛勤创造的财富将毁于一旦,他所有的悲伤痛苦全部从心底涌出,眼泪无休止地流下来,他艰难地喘息着挨到他妈身边,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扑进她怀里,再也忍不住哭声:“妈!我撞人了!”那一刻大同觉得自己并没长大,仍像个孩子,仍离不开妈妈的怀抱。

    大同妈当时愣住了:“撞成咋样儿啦?”大同说不知道,当时看他不动了。大同妈知道肯定不轻,眼泪也下来了,痛苦地紧紧搂住大同:“儿子,不怕,你没事就好。”大同稍稍平静点儿了,便把经过说了一遍,大同妈无奈地流着泪说:“祸已经闯了,躲不过,咱们主动找人家去吧,咱领他上医院瞧去,要不等人家查出来就更麻烦了。”

    大同爸回到家知道后当时火气就蹿上来了,劈头盖脸地骂大同:“当初要不是瞅你丫挺的成天骑个破洋车上下班受罪,干嘛给你买这败家玩意儿?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加小心加小心,还他妈来这么一出,这回够喝一壶的了,咋没把你撞死喽,正好心净,我这一天天的为谁呢?开辆浪车不知道姓什么了,准是跟个兔子似的玩儿命蹿来着,把老头儿给顶沟里了!没挣几个子儿反到要造进钱了,没几万下不来,给你丫挺的盖房的钱怕是得折腾进去,这几年我白蹦哒啦!你呀你呀,要他妈的把我急死喽!”他爸暴躁地把头皮挠得咔咔响,头发蓬乱地乍起来,不住地唉声叹气,那沉重的叹息压得大同透不过气来,他毕业后这几年家里刚攒下些钱,看来要保不住了。大同没话可说,总之是他把人给撞了。

    大同妈说现在埋怨孩子也没用,想法解决吧,不能这么耗着吧,等人家找家来就晚了。

    “自个儿想辙去!我没处找钱给你打水漂儿!”

    大同爸说得难听,可最终还是决定去老爷子家看看。他们万没想到老爷子的儿子是某镇法庭庭长,见着大同就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撞了人还跑,你等着,非让你丫挺的倾家荡产,把你搁进去待几年!”他瞪着眼怒气冲天,那架势恨不得把大同撕了。大同爸妈怕大同因肇事逃逸被拘留,打算给老爷子治好伤,再赔偿点钱私了,经过好一番道歉和哀求,老爷子一家总算答应了。老爷子被撞断一根肋骨,肝脏受损,身上多处摔伤,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落下残疾。

    老爷子住院期间,大同妈放下家里活儿在医院伺候着,喂吃喂喝端屎端尿跟对待亲爹似的,总是笑脸相迎,可背后不知流了多少眼泪。老爷子能下地活动时,有回大同妈扶着他坐电梯下楼,在电梯里老爷子咳出口粘痰没处吐含在嘴里,当时没有痰盅也没纸,大同妈说您吐我手里吧,便伸出粗糙的手接着,老爷子哪好意思吐,摇头表示不行。大同妈说您别不好意思,您就当我是您亲闺女,不碍事,咱农村人不怕脏。老爷子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痰来,含着眼泪说亲闺女也没这么伺候过。事后大同妈洗了好几遍手,恶心得午饭都没吃。后来大同听说了心里一阵剧痛,像吃了一把铁棘藜:妈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她向来是爱干净的,大同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他妈。

    一个月下来大同妈瘦了一大圈,松垮的皮肤蒙了一层皱纹,枯黄而没有血色,明显衰老了。奇怪的是老爷子的家人很少露面,即便去了也就是站一会儿,没人伺候过老爷子,不知有什么事脱不开。

    大同的车让交通队扣了,像是截了他的腿。地里的黄瓜该摘了,香菜也该割了,大同爸忙不过来,那个班上不上也没劲,大同跟他爸成天在地里干活儿,精神也变得恍惚,撞车的情景像漩涡里的泡沫总在脑子里转悠,赶也赶不走。他爸脾气越来越暴躁,想起来就臭骂他一通,大同只是默默地听,几乎成了哑巴。他们家为了给老爷子治伤先后花了四万多块钱,家里存款不过两万多块钱,剩下的钱都是借的,村里人众说纷纭,也不免有嘲笑的,说当初烧包买摩托车,不是好显摆,这回家败了,怕是不好缓了。

    平常来往的伙伴大都不再露面,只有大志和牛子这俩铁哥们儿见了面会安慰他。大志说:“人这一辈子难免受点儿磨难,咬咬牙挺住,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牛子说:“他们不会太难为你们家,不是尽力给他瞧伤了么,冲这份诚心诚意也不该难为你。”他们俩上班不到两年,钱不多,一共凑了四千多块钱给大同送来,这钱是他们各自攒着打算买摩托车的,“哥们儿能帮多少帮多少,尽最大努力,再用等下月开支吧。”这笔钱至今没还他们,老是说不着急,先给别人,以后有富余了说,骑自行车既健身又环保。可他们看别人骑摩托车的羡慕劲儿让大同难受,这种哥们儿大同怎么能忘了呢?牛子家不富裕,还有个上大学的哥哥,一年得花不少钱,牛子因为背着家里私自把钱借给大同挨了几次训,这更让大同痛恨自己。这事也成了胡同口闲话中心的话题,有人说牛子这钱甭指望要了,张大同没年月还啦。牛子听了骂道:“我的钱我乐意,你管不着!总比你们见死不救强,谁没有倒霉的时候?看你有事儿谁管你!”

    探望老爷子时,大同真心实意地道歉说自己不该骑那么快,更不该跑,大同爸也是陪着笑脸说尽了好话,甚至让大同给老爷子磕头。老爷子被他们一家感动了,知道他们挺困难,可他做不了儿子的主。当时非典疫情严重,为了避免在医院受传染,(当时医院并没有疑似病人)老爷子也康复得差不多了,立马被儿子接走,没通知大同家就给送到外地亲戚家了。老爷子的儿子催促大同家交伤残生活补助和其他零散费用,其中一项是心脏主动脉切换的部分手术费,据说是因车祸时猛烈撞击造成的血管变粗变薄,随时会破裂大量出血,危及生命,是由北京某大医院专家鉴定的,手术费需十万,要求他们付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两万,所有费用总数是五万块钱,当时家里已经借不到钱了,如果不交他们就起诉,这又在大同全家心头上压上三块石头,一筹莫展。

    上哪弄钱去呢?很明显他们所说的病例是编出来讹钱的,如果真的随时会破裂能让他去千里外的亲戚家么?很可能是怕他们给做检查。大同妈主张跟他们打官司,花钱也得花个明白,大同爸说打官司管屁用?人家是搞法律的,有权势,这方面熟人多,早就疏通好了,一打就输。这时的大同脑子里已是一塌糊涂,拿不出什么主意。

    大志这个局外人分析得比较清楚,他出主意说:“他们是要吓唬傻了拿活的,以为土老百姓没见过世面不敢跟他斗,一吓唬就给钱了。甭怕他,最好请个好律师,用不了太多钱,如果赢了就省大钱了,依咱们这笨脑袋想,起码这笔手术费就很可能免去,别的费用也能打折扣,这事像卖东西一样,总有个商量的余地,不是他想要多少就多少。咱们不懂法律,说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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