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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借一下幸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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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刺激呀!他受到伤害,原来莫家人都是变态。表面道貌岸然是假相,他被骗了好多年。

    伤心地拿起望远镜左右瞧瞧,他哀莫大于心死,即使邻居王伯伯和王妈妈也躲在窗帘后偷看,还有徐大姊母子共享航海用望远镜,他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了。

    唉!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和平里除了他外,没一个正常人。

    莫喜青边摇头边感叹,人小鬼大地数落大人的不知羞耻,他左手托着望远镜,右手调着焦距,聚精会神地看得津津有味。

    其实,他也是变态。

    “出来。”一道拉长的影子映在柏油路上,随着路灯的光线慢慢缩短,一条美丽的倩影出现在路的另一端,踩着柔和的月光走到秦狼面前。

    那是一张极为出色的面容,猫似的眼眸透着琉璃光泽,鼻梁高挺,双唇微翘,长长的睫毛好像两把扇子,褊呀褊地褊出两只珠光凤蝶。

    仔细一打量,便会发现她是个混血美女,五官比东方人深邃,艳光四射。

    “是你?!”秦狼眯起凌厉眸心,不敢相信见到的人会是她。

    “怎么?你看起来很意外,不给我一个欢迎的拥抱吗?”克丽丝汀·安展开双手,作势要来个热情的拥抱。

    “麦克叔叔知道你要来吗?”他却动也不动,冷漠以对。

    肩一挑,她姿态优雅地将一头黑发往后一撩。

    “他知不知道并不重要,我想来就来,他不会阻止任何我想做的事。”她的语气任性中带点赌气,凝望他的双眼里有着爱慕和怒气,似在恼怨他的某些行为超过她所能容忍的范围。

    “太胡闹了,你马上回美国,不许来扰乱我的工作。”秦狼退了一步,避开她欲抚上胸口的柔荑。

    “谁胡闹了,我是总部派来协助你的,你不能驱逐我。”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他的身边,不可能离开。

    “我是你大哥,自然有权利请求总部取消你的任务,你还不够稳定。”缺乏自我调适的能力,在情绪上。

    “上头认为我是搭配你的最佳人选,还有,你是我父母收养的养子,并非我的亲大哥。”她没说是她自动请求派任,放弃内部升迁机会。

    “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答应过养父养母要照顾你一辈子。”这是他摆脱不了的责任,对死者的承诺是没有收回的一天。

    克丽丝汀的父亲是华人,母亲是中义混血,因此她遗传外祖母的长相,打小就像个洋娃娃一样美丽动人,大家都宠她。

    三岁时,她被保母抱走了,对方要求巨额的赎金,否则将切下她身上某些部位,直到她的父母愿意付钱为止。

    但由于警方的疏忽,引发和绑匪的枪战,而她也在这场混战中下落不明。

    没多久后,有人在某处墓园发现一具无名童尸,身上的衣物和特征都和她相仿,也有安氏夫妇送给女儿的满月戒,伤心欲绝的他们这才接受女儿已死的事实。

    也因为太过思念女儿,所以远渡重洋来到台湾,决定认养和女儿年纪差不多的女童,聊慰丧女之痛。

    但是阴错阳差的,他们带回美国的是个十二岁少年。

    没人想得到,十年后,克丽丝汀居然回来了,她声称自己对失踪的这几年全无印象,当年死去的女童根本不是她,不过是巧合罢了。

    亲生女儿出现了,受宠的养子难免受到冷落,即使他依旧是养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可他已产生随时遭遗弃的危机感。

    “用不着拿我死去的父母当借口,我们不是没在一起过,当时你可不认为我是你妹妹。”她还记得他拥抱她的感觉,在他身上她得到生平最大的快乐。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当时的胡涂是误把她当浮木,被遗弃的恐惧太庞大,让本能大于理性。

    当后来两人的事被养父发现时,他只说:

    “结婚,或是结束这段关系,你自己选择。”他谁也不偏袒,同是他疼爱的儿女,他希望他们得到幸福。而秦狼选了后者,因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爱克丽丝汀,无法给她养父所谓的幸福。可是克丽丝汀却误会父亲故意拆散两人,以养育之恩施压于他,迫使他为报恩之情而不再理会她,为此多次和父亲起争执,并把前来劝和的母亲推倒于地。

    过了没多久,安家莫名地发生了一场大火,安氏夫妇疑似喝酒过量,未能及时逃出火场,活活烧死在卧室床上。

    人尚未下葬,克丽丝汀居然笑咪咪寸缕不着地走到秦狼房间,想重回他的怀抱,直说两人之间的阻碍已经不在了,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秦狼当然很震惊,当下就推拒了她,他甚至怀疑她杀了自己父母,然而苦无证据,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不过他至此已对她起了防心。

    “那不是错误,我会用行动表现给你看。”只要是她的东西,她都要一一拿回。

    秦狼一惊,倏地捉紧她手臂。“你想做什么?”她冷冷一笑,笑得飘忽。“我能做什么呢?不就是上级交付的任务。”“不许你伤害她。”克丽丝汀的手段他太清楚了,她一向不是个会心软的人。

    “她?”棕色眸子转为阴沉。“你似乎很紧张我们的监视目标?”“她不是你的目标。”他表情严厉的警告她。

    “是或不是由我自己判断,你和她上床她就注定成为我的敌人。”一个必须消灭的敌人。

    克丽丝汀其实早就来到台湾了,她暗中收集资料,监控可疑人物,想在掌握确切证据后再出现,好赢得他的赞扬。

    但她没想到会一次又一次见到他和那个姓莫的女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有如爱人,上升的妒火无法抑止,数度几乎无法忍受他们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最过份的是,他们居然进了旅馆,一待就是一整天,终于把她逼得露脸。

    嫉恨,会烧毁一个女人的理智,克丽丝汀即将拿出嫉妒女神的巨斧、斩断两人所有的联系。
第六章
    “啊!完了、完了,快抱住大姊,别让她太冲动,亲吻是西方人礼仪,绝不是我们保守的东方人所想的那种淫乱行为……啊!花盆,小、心,不能往下丢,那是妈最喜欢的君子兰……”这个抢救、那个惊叫,莫家老二从后抓住莫随红的双臂,莫家老三则赶紧移开危险物品,小弟护着他的望远镜,好担心它会成为一堆废铁。

    说起莫家大姊的脾气,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平常练练拳、挥挥手臂那叫“运动”。“被练”的对象顶多痛得两眼冒泪泡,还不至于有什么损失传出。

    可若她不只是想运动而已,情绪飘到最高点,那么前后三条街得赶快净空,否则所到之处哀鸿遍野,满街受害者,有冤难诉——跟里长告状也没用,莫家大姊比里长大。

    莫随红不像妹妹莫绿樱学过正统武术,她全是胡使蛮力,没有章法的全凭本能,出力重又让人捉不着方向。

    “大……大姊,那是女儿墙,拆不掉的啦,你要不要试着撕纸?我刚买的《哈利波特》一到七集请你笑纳。”为了顾全大局,莫喜青含着泪光,忍痛贡献珍藏。

    顿时纸花如雪花般四下飘散,封面上苍白少年的头只剩下一半,拿着魔杖挥舞的松发女孩少了眼睛,荣恩的脚不见了。莫家大姊表面上对感情事不在意,过去几段轻狂爱恋都能随风散去,可是她毕竟还是摆脱不了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没办法忍受男人下了床后马上又去抱另一个女人。

    她是矛盾的,嘴上说管他去死,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彼此有交友自由,但真让她瞧见了,还真让他非死不可,自由不过是随口喊喊的口号罢了,她是绝对的君权,永远的女王。

    动心,当然有那么一点点,不然真当她是荡妇吗?随随便便就能跟男人去开房间,最讨厌的类型不一定永不来电,往往最不可能的事最有可能发生。

    所以她放的感情绝对比她想象的多,只不过被她自个给否认掉,许是自幼在育幼院长大的关系,她很保护自己,怕被伤害,打从心底排斥她会爱上不可能留下的男人,然后等着被遗弃。

    遗弃,被丢下,每每光是想到这个词。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所以她用潇洒来包装易碎的心,用不在乎来掩饰害怕,她总是告诉自己,先走的人是她,她就不用忍受孤单的……等候。

    “放手,紫苏,你的身体不好,去一旁休息,不要再抱住我的大腿——”成何体统,她有那么恐怖吗?

    “大姊,你平静了吗?”天太暗,看不出她的脸色是好是坏。

    “我没生气,干么要平静,你们全都给我放开手!”当她通缉犯呀!又抓又抱的,还来个十字锁定,让她动弹不得。

    “真的吗?大姊,我听见你磨牙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莫苔色不敢放开环腰的手,一脸戒慎。

    莫随红牙龈一咬紧,忍气一甩。“人生有三急,你们想害我惩尿态到得膀胱炎吗?”“啊!尿急呀,怎么不早说。”误会、误会,他们以为她要冲出去杀人咧。

    她十分无奈,这群弟妹们是在做什么?摆这副阵仗是想降妖伏魔不成,她也不过一时发疯而已,他们早该见惯不怪了,几时见她真闹出人命来们嗟!大惊小怪。

    “咦?你们瞧,好像开打了。”莫紫苏的一声讶呼,让挤在阳台上的众人七手八脚的抢望远镜,目标对准路灯下的一男一女……呃,什么时候又来了个男人?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和平里的无赖霸王风浪云,他去凑什么热闹?想被大姊活活打死呀!

    咦?咦?咦?他在指哪里?那个方向……那个方向不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

    不会吧!他……他居然出卖他们?

    太丢人了,被抓个正着,快闪、快闪。他们是家教严谨,待人谦和,修养极佳的莫家人,绝不会做偷窥他人的肮脏事,他们在观星……对对对,观星,打死不认龌龊行径,今晚的月亮真圆,满天星辰在眨眼睛。

    “啊!小心,你们跑什么跑,见鬼了呀!”真是没规没矩,连她也敢撞。

    “没……没事,大姊,你继续当猫头鹰,我去看书,要考试了嘛!”“咳!我的碗还没洗完。”“茶冷了,要收茶具。”“我……我去哀悼我的好友哈利。”呜!开个追悼会好了,怀念他心爱的《哈利波特》全集。

    看了看最后一个走的莫喜青捧着一堆废纸冲下楼,虽然觉得古怪但莫随红也没多想,一个人的阳台空旷多了,不会有人挤来挤去,她拉了张休闲椅坐下,两眼凑近望远镜。

    人呢?

    不信邪的她又转动手中的望远镜,从门口的路灯看向——路口的招牌,再转看绑着红布的大树公,纳闷地看看小区造累的小鱼池。

    太奇怪了,才三分钟没注意,怎么连只小猫都不见了,那两个人该不会跑去开房间了吧——“谁去开房问?”没注意自己喃喃自语发出声音,一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男音,她随口一回——“当然是那对狗男狗女,一嗅到对方体味就发春。”两条腿的畜生。

    “狗不会开房间。”“那一对例外,大马路上也随地苟合。”还在她家门前,简直伤风败俗,败坏善良风气。

    “外面没有人,你到底在看什么?还看得咬牙切齿,气愤难当。”“不就是死不要脸的秦狼和他那个没节操的淫妇。”她骂得顺口,一点也没察觉某人颈侧的青筋浮动了一下。

    “我?”他做了什么让她严重批判的事?

    “我说的是色欲嚣心的秦狼,又不是你……秦狼?!”莫随红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外头,又瞧瞧近在眼前的男人,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会分身吗?

    “色欲熏心?”秦狼的声音很低,隐含一丝质问。

    眨了眨眼,她的变脸功夫也着实厉害。“烟呢?给我一根。”“没买。”他盯着她,眼神深幽。

    “没买?”她故意挑起眉,以身体遮住近百公分的望远镜。

    “先说你干了什么事,遮遮掩掩的不像你的个性。”他不费力气地越过她肩头,视线停留在藏不住的犯罪证据上。

    瞧他揭穿了她的小“嗜好”,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在观赏夜间“禽兽”的活动。”一语双关。

    “禽兽?听起来像在骂人。”眯起眼,黑如石墨的眸心闪耀着趣色。

    “有吗?是你想太多了。嗯,夜深了。该去睡……”她心虚的不敢直视他像能看透人心的眼。

    铁臂倏地一出,揽住她纤纤柳腰。“承认自己的感情很难吗?”“什……什么感情,你不会又要说你喜欢我的鬼话吧!”她气呛了一下,想逃避。

    “不,是你喜欢我。”秦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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