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无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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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是想活活饿死我们。”玄无牲摸摸肚子。“菲菲,你说我们可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厨房。”
藤菲菲身体晃了两下,最终凭着毅力没有倒下。
“玄无牲啊,你……”灵光一闪。“对啊,你不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吗,我们可以在他们的饭菜里下药!”
下药?玄无牲考虑了一下,虽然麻烦,也不是不可以。
他点点头。
“你真是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走走,咱们看看能不能溜进厨房。”藤菲菲兴奋的拉起他袖子就往外冲。
后面的玄无牲眨眨眼,他真的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下楼,见客栈大门紧闭,一楼大厅全部桌子均坐满了人,什么长相都有,四人一桌谈笑风生好不热闹,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些人不是来吃饭是来吃她的,而且每桌均有四样不同的兵器,藤菲菲也许会凭借一种冲动加入他们。
忙着招呼各位大爷的老板瞥见角落一蓝一黄两道身影背着一堆行李很明显的‘隐蔽移动’,吓得脸都绿了。
老板辛苦的又作螃蟹状移动到他们身前,把两人藏于背后。
“老板,厨房。”藤菲菲小声说。
老板不露声色的点点头,衣领都被汗浸湿了,一步一步,算是用厨房的门将两人与大厅隔离了。
厨子和打下手的徒弟见进来的竟是这二位,脸也都绿了。谁不知道,他们在哪,呆会儿打的最厉害的地方就在哪,哪的人就最容易受到波及。
“玄公子,藤姑娘。”其中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徒弟努力让那张发绿的脸笑。
藤菲菲认得他,他就是自己派去换马车的小孩。
“我们的马车到了么?”她问。
“早到了,马车就停在大门外,问题是……”
“好好,问题外面都是双绝门的人是吧,本姑娘知道,就不要再一再重复了。”藤菲菲甩了甩手。
“姑娘,你怎么就惹上了双绝门的人呢。”厨娘擦了擦汗。
“我要怎么说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藤菲菲叹口气。“不是我惹上他们,是他们惹上我。”
“前年双绝门的人也到咱们店里堵人,结果双方大打出手,两边都死了几个伤了一堆,不过最可怜的是我们老板……。如果这再来一次……”他们就要失业了,一伙人掩面而泣……
唉,江湖纷争众多,一小半都把地点选在客栈,那打的真是要桌子有桌子要椅子有椅子,完双方潇洒离去,可谁又想过客栈老板的心情……
藤菲菲正在感叹,却发现一直跟着的玄无牲即没吃东西也没说话,这很奇怪。
“你在干什么。”
见他不知从哪拿出个深灰色的小瓷瓶,晃荡晃荡,眼睛注视着一厨房的佳肴,那是即将端出去给外面的人打牙祭的,希望他们吃饱了就没力气动了。
没等玄无牲回答她忽然意识过来:
“啊,对了,说是来这下药的,我怎么忘了。”藤菲菲敲敲自己脑袋。
“下药?”厨房众人惊呼,他们看到的是真正的江湖儿女啊!
“你们先出去,外面那么多人正缺人手呢。”藤菲菲开始赶人,下药这种事本来已经很龌龊了,怎么还能当着人面做。
“是是。”几个人答应着,排着队出去了。
这下他们小店有救了。
第十二章
“玄无牲,咱们动手吧。”说着藤菲菲就卷袖子盯着满厨房的菜色准备大干一场。
“你也要干?”玄无牲看看她,下毒这么点小事还用这么多人?
“那当然。”藤菲菲答的顺口。“对了,咱们下什么药。”
玄无牲很是奇怪,难道这还有的选择?
“你说想用什么,看看我这有没。”他笑笑。
“嗯。”对方果然很认真地在想,眨了眨眼。“昏迷、瘫痪、错乱、退化,你有哪种?”
这些奇怪的症状她打哪听来的,为什么不选个更省事的。
“都有,不过是不是太麻烦了。”他依然晃荡着手中的小瓶子。
“玄无牲你太神奇了,我乱说的都有。”藤菲菲瞪大眼睛,考虑自己也去请个老师学医术。“这还麻烦,难不成杀了他们才叫简单。”
“莫非你从未动过杀念?”玄无牲挑眉。
“当然不是,我还不至于同江湖败类讲什么慈悲为怀,只不过用毒杀人太狡猾了,这我做不来。”藤菲菲双手环胸,说得理所当然。
“狡猾?”玄无牲抿了抿嘴角,停止了晃动小瓶子的动作。
“有人苦练武功数十年也要以生命为赌注同别人一对一,才有胜算。而用毒却可将这样的一群人霎时间化为死尸,如果我是这样死的,一定很不甘心。内功再深厚武功再高强的人也敌不过自然界这些花花草草草的精华,用毒伤人,实在狡猾。”
玄无牲想了想,也有些道理。不过除了狡猾还有一个缘由,就是懒。
“你讨厌这样的人?”他扬了扬嘴角,却惊觉自己似乎有某种期待,虽然他从未觉得自己‘懒’有什么不对的。
“那倒不是,为求保命做出任何行为都是正常的,自己不用也许也会被别人暗算,而且能毒死人也是本事,只是在无关紧要的情况下,这样做实在没有必要。”藤菲菲回神,他们探讨这个问题干什么。“你手上的那个是什么?”
她早想问了,那个灰色的瓷瓶。
玄无牲却一笑,手一转那瓷瓶竟然不见了,而在另只手上取而代之的是一支白色的瓷瓶:
“没什么,拿错了。”
藤菲菲看着他,眯起眼睛。种种回忆浮于眼前:
“玄无牲……”
“什么事,菲菲。”玄无牲眨眼。
“有件事,我奇怪了很久了……”
“什么事,菲菲。”他继续眨,使劲的眨,这女人为什么离他越来越近。
“那就是……”藤菲菲使劲眯起眼睛。“你那些奇怪的药丸瓶子都是藏在哪里的?!”
分秒的间隔都没有,两只细手随着话落一并上前,可谓上下其手的标准动作,在玄无牲身上摸来摸去,扒来扒去。她就不信了,那么多的药,那么大的瓶子,怎么可能就那么说出来就出来,说消失就消失的呢?还有那些‘凶器’,平时都放在哪里啊,也不怕扎着?!
她摸,死命的摸,誓要找到那些‘暗器’。
而玄无牲完全没有反应,不是,是反应过度。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来这招,就见一双魔爪在自己胸前背后的来回来回探索,尤其是在背后摸来摸去……,她不能受累转个身去后面摸吗,干嘛要把脸贴他身上?!
玄无牲,眼看着黄卯然自雪山掉下去都纹丝不动的玄无牲,雪崩时依然可以边吃边看书的玄无牲,此时,僵住了。
“菲菲……”
“奇怪,怎么没有。”藤菲菲依旧以洗麻将的动作在他胸前大面积探索。
难道藏在腰带里?一只手准备下移……
“菲菲,不要摸……”
“啊?”她没听清,这人声音怎么一下低了这么多,话都说不清楚。
“我说,不要摸了。”
“啊……”
藤菲菲姿势定住,抬抬眼珠看看,此时自己一只手正在某人腹部而另只手不偏不倚正落在某人胸前其中‘一点’。
“啊!”
下一刻,藤菲菲的搓麻动作已转换成了投降动作。
“不要意思,我摸得太专注了,你藏东西的技术真……,真高。”她如果现在跟别人说她其实是个大家闺秀,可能会被从窗户扔出去吧……
玄无牲浅淡一笑:
“那,咱们来‘下药’吧。”他晃晃手中的白瓶子。
“好!”
迅速抢过那瓶子,里面滚出一堆红红绿绿的药丸,足有一小碟。
“这么多颜色。”藤菲菲看看。“都干什么用的?”
“瘫痪。”
“全部?”
玄无牲点头。
“那为什么有这么多颜色……”藤菲菲忽然想到很不妙的事情上。
果然,只见玄无牲伸出他那只其长无比的‘手指’,一个颜色一个颜色的点:
“这个红色的是甜的,绿色的是辣的,蓝色是咸的……”
“等等等等……”藤菲菲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这不算‘毒药’,但不是应该是无色无味的吗……”
玄无牲挑眼看她,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无色无味那种普通的东西能和他的比吗。
“你说的那种毫无可食性,我的药除了应有的作用外,全都有增加饭菜可口度的作用。好吃又好用的才是好药,你说是吧。”
“是是……”是个头啊。“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首先知道这些菜是什么味道的,然后再‘对菜下药’,才不至于因菜味古怪而被发现?”
“菲菲,你很聪明。”玄无牲满意的点点头。
“聪明的我现在只想打你……”藤菲菲攥紧拳头。“如果这菜再晚上的话,外面那些人会起疑的,你觉得,你这用法如此‘高深’的药,来得及下完吗……”
“当然,你只需要找几个碗将这些药按颜色化开就可以了。”玄无牲拍拍她肩膀。“吃的工作就交给我吧,不是,是尝味道。”
藤菲菲笑得很痛苦,她面前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啊啊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奸计算是得逞了。
当一道道佳肴上桌后,他们首先听到的是碗筷相撞发出的声音,随后是另玄无牲颇为满意的‘好吃啊好吃’的赞扬声,赞扬了一会儿便是脑袋撞桌子的咚咚声。
听外面声响差不多停止了,两人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为了配合,店里的伙计和老板都装做中了计的样子一个个也倒在地上,虽然他们什么也没吃。
所有人全部神志清醒,但是四肢没有一丝力气,也说不出话,只能用那一双双眼睛奸淫他们。
藤菲菲从这些人桌子间穿梭而过,眼睛也在不停扫视他们,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让她回家吧……,这些人都好可怕啊。
周无绝的眼光并没落在藤菲菲身上很久,倒是一直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的玄无牲吸引了他的思绪。
藤菲菲将他藏于门后,而自己跳上大门之上的房梁,准备完毕,大叫一声:
“哈哈哈!你们这帮白痴都中了本姑娘的奸计了!你们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用词稍有不当,不过无所谓,目的达到了,她就知道,这些听从组织办事的莽夫智商都不高。
话音一落,大门立即被撞开,守在门外的兄弟果然见自己老大及其他兄弟全倒在桌子上,动也不动。慌里慌张的叫来外面所有人,大家一拥而上冲入客栈。
“老大,老大,你没事吧,你还活着吗?!”一个人拉起周无双的衣领,大力摇晃。
周无双气啊,就是一个字也说不上来,眼睁睁看着藤菲菲趁他们不注意拉着那男人跳上了门外的马车,扬长而去。
藤菲菲,咱们这梁子结大了!
第十三章
根据玄无牲的推测,那些人起码要半个月后胳膊才能自己抬起,按这个速度来计算,他们是可以无忧无虑的边欣赏路边的风景,边悠闲的慢慢走了。
但是,这未免也,太悠闲了……
黄土小路通向那茫茫远方,小路远处一辆马车踩着及富韵律的鼓点向这边移动,许久许久,马车还在移动,却未见靠近。
两匹马好似天生就是为玄无牲拉车而生的一样,从县城逃难似的飞奔而出的气势已早没了踪影,可能,那已经是它们所有的力量也说不定。
随着‘咯噔、咯噔’缓慢而有节奏的踏步,两匹年轻英俊的马儿脑袋也是一直耷拉着一点、一点,那是一种完全与外表不符的,老者的风范……
而车上的两个人极有可能是受到这‘安详’气氛的感染,驾驶马车的藤菲菲手中还握着缰绳,但眼睛早已经闭上了,坐在驾驶位上脑袋也随着那一踏一踏的鼓点,和马脑袋一起一点、一点,后面还靠着个玄无牲,因某些原因被禁止进入车内的玄无牲只好靠在她后面,下巴抵在她一边肩膀上,很自然的跟着点头打瞌睡。
两个人加两匹马都睡得很踏实,这是一件好事,反正人生还很长凡事不用太急躁,小憩对身体也有好处,只是,谁来看路呢……
马儿可能在梦中,凭着模糊的记忆及本能,将路边的茶棚当成了驿站,闭着眼睛边点头边走路的两匹马却以稳健不可动摇的步伐笔直而坚定的朝着茶棚进发。
坐在茶棚里的地晓寒等了半天,等到的却是四个边点头边朝他闭着眼睛走来的生物,那两匹睡马还大有直接把他撞向西天的气势。
茶杯拿在手里,那手是一抖一抖,抖的茶水不断自杯中溅出,这是气的。
藤菲菲手中的缰绳随着脑袋的节奏一点一点向下滑落,在睡马即将成为脱缰的睡马之际,马车很重的一个震动,震得马儿仰起头颅,震得藤菲菲抬开眼皮,重新抓紧缰绳。
她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想方才那一下剧烈的震动应该不是地震,好似什么庞大的物体掉在了他们后面的车顶上,可是,她真的好累,疲惫的脑袋已经不能进行任何复杂的思考:
“玄无牲,看看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她胳膊肘推推仍在她肩膀上打瞌睡的玄无牲,被推一方很不情愿的努了努嘴:
“不用看了,是晓寒,他的味道……哈欠……”
玄无牲眨了眨眼,完全没有转过脑袋看车顶的打算。
“‘晓寒’是什么。”藤菲菲继续推他,这人远比他看上去重。
“晓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