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人 庸医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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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来吧!今日古大夫不在。”
“古大夫不在?!”那人闻言,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说道:“我改明儿再来好了!只是轻微的风寒而已,不严重、不严重!”
古映岚对生病的气息是特别敏感,瞧见门外聚集一群街坊邻居,索性回过神走向门口,问道:“我听见有人在咳嗽——”
“不不!是你听错了!”众人齐挥手同声道。
“可是……”
“啊!有人要看我的字画,我先去心了。”董书生抢先开溜。
“我们也去干活了!”
大伙又一哄而散,原本要上回春堂看病的那人,逃得更是勤。
古映岚愣在原地,不明白大家怎么每次看到她,眼底总是流露出又爱又怕的波光。
她很吓人吗?不至于吧,她觉得自己长得还挺可爱的……
整座山头,无一处不是在古映岚的掌握中,就算摸黑,她都知道怎么找到捷径,所以古映岚每一次上山采药,古永春都非常放心,他相信女儿只有在开药方时迷
喜地,全然不知整座汴京城里的百姓,有多怕她这位“古 大夫——的女儿。”
“咦?怎么听见有人在呼吸?”又是她错觉吗?
她对生病的气息特别敏感,虽然每次她一问,街坊邻 居皆说是她的错觉,随后纷纷走避,但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唉!在这深山中,除了她之外,不见半个人影,哪来的呼吸声?况且她又没有功夫底子,耳力岂可能敏锐成这般?
听错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
“快采药吧!否则天就黑了。”
她望了一眼渐暗的天色。
古映岚说服自己专心采药,别让莫名其妙的错觉分散了注意力。
偏偏思绪由不得自己,愈是压抑、愈是随处远飘,不糊,对于自身安危,应是懂得谨慎。
幼时身子骨总是虚弱的古映岚,终日躺在床榻上养病,她没有什么机会跟随爹四处行医,只有等着爹特地为她从各地遍求妙方,或许正是药服多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活生生的药罐子,直到现在身子早已无恙,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让人总是为她担忧。
不过古映岚天性乐观,她一直相信老天爷只是让她多休息几年,等到她养足精神和力气,自然会还给她健康硬朗的身子,像现在,她的身体健康得很,不但能跑、能跳,还能上山下海呢!
自己受过病魔的纠缠,所以才能深深体会出生病的痛,为了免去世人的病痛,决定当一名悬壶济世的大大,恰巧她们古家世代行医,她爹、她祖父、她曾祖父、她曾曾祖父……全都是有名的大夫,因此,更坚定她的信心,只要她学术有成,必定开始游走天涯,解救苍生。
一想到自己远大的目标.古映岚采药便采得更欢天
一会儿,她似乎又听见与方才相同的呼吸声……
“真的有人?”她抬头四处张望,不再认为一切都是错觉,偶尔相信自己也是应该。
她仔细聆听,蓦然发现这呼吸声离她很近,甚至愈来愈急,已经变成喘气,仿佛呼吸困难,让她也产生同样的感觉。
古映岚倒吸一口气,慢慢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步去,山路难走,满是泥泞和石子,不过为了一探究竟,她顾不得是否具有危险。
但是在她接续换了好几口气,依然没有任何寻获时,不自觉地,她的四肢逐渐冰、僵硬……
天还没暗,但是并不代表山林听鬼魅不会出来闲晃,呃!她该不会是遇到……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虽然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但是,老天爷!她真的有点胆小,千万别让一些不该出现的出现在她面前,拜托!
当她求完老天爷后,又提起勇气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她似乎已经接触到那股微沉的喘息声,于是她停下脚步,开始观察四周可疑之外,直到目光凝结在眼前的一堆高草上。
怎么……好像有人影?
是人没错吧?
“唉呀!不管了!”她抛开所有胆怯和不安,迅速跨步向前,放下竹篮,双手一伸——
“嘎?!”古映岚惊叫道:“真的有人!”
拨开杂草所掩蔽的地方,设有一个陷阱,可能是上山
打猎飞禽走兽的人所布置。
这处陷阱正好困住了一个男人,瞧他血色渐失,或许早已经没有意识。
古映岚救人心切,也管不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奋力扳开锐利的机关,让他庞大的身体倚向自己,再撕下一块衣摆,粗略地做个止血的动作,之后,她使上全身的力气,努力地将他拖出低陷的泥地。
她可怕的陷阱,竟然差点枉生一条人命!
古映岚来不及喘气,又急着搀扶起他虚弱无力的身子,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救离此地。
第二章
青绿色的毒蝎子慢慢爬沿。
那是恶梦,属于他人生中最大的恶梦!
他不想离开,不想逃命,为什么他必须离开这个属于他的地方?他又为何要逃命?
住手!
不要摧毁他的人生……
是不是任他怎么呐喊,命运也不会改变?
一切都让他作呕、想吐!
这不共戴天之仇,叫他必须承受种种狼狈,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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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绿色的毒蝎子慢慢爬沿。
那是恶梦,属于他人生中最大的恶梦!
他不想离开,不想逃命,为什么他必须离开这个属于他的地方?他又为何要逃命?
住手!
不要摧毁他的人生……
是不是任他怎么呐喊,命运也不会改变?
一切都让他作呕、想吐!
这不共戴天之仇,叫他必须承受种种狼狈,是么?
难道这是上天给予他的试炼?
是这样对待他……
为什么他连喊叫救命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恶梦,就让他醒来吧……痛,在祁冠御的认知里,是那么微不足道,当然,曾经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不可能会将这种感觉放在心里,只是这一次,他似乎不在意也得在意,因为——实在太痛了!
该死!
要他的命也不该是这种要法。
一个人可以活生生地痛到昏厥,但是,能让一个垂死之人硬是痛到醒来,这可就真是了不起了。
祁冠御挣扎地睁开此时应该还是紧合的双眼,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昏睡下去,否则当他苏醒之际,瞧见的便是阎王那张脸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他实在不懂,究竟他是误陷陷阱?还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里的油锅?
“你醒啦?!”古映岚喜出望外地笑着,看着他,也看着自己手中的药罐。“没想到止痛绿膏这么好用,药效几近神奇呢!”
才刚帮他包扎好伤口,他就醒了,可见止痛药膏的药效不错,明日就填柜上来,好让所有受到皮肉创伤的病患涂用。
想到自己精心调配出来的膏药效果如此神奇,她的心里就不自主地泛起欣喜的涟漪。
再想想看,有多少人受了皮肉之苦,却可以立即索取止痛的膏药,这是一件非常令人愉悦的事。
“你还好吧?”她放下药罐,端来一杯茶,扶他饮下。“身子哪里不适,尽管告诉我。”
她不知道自己的善心总会叫人叫苦连天。
当祁冠御咬牙忍耐地喝完那杯茶,试着抬起受伤的右脚,立刻吃痛地扭曲了一张极俊的脸。
“该死……”他低声咒骂。
“你不能乱动呀!扯到伤口当然会痛。”她努力地安抚他,以为他初醒情绪不定。
祁冠御微微蹙眉,他根本不信她的话。
扯痛伤口?
见鬼!分明不是伤口的问题,不!是伤口的问题没错,不过,他确信这等穿刺伤不足以使他痛彻心扉,他会咒疼,肯定另有原因。
不管她替他如何费心费力地处理伤口,此时此刻,他只想拆开布帛,仔细地看清楚自己的伤势。
“嘎?你在做什么?!”看他动手拆着右脚上的缠布,古映岚急得差点跳脚。“我好不容易帮你包扎好的,别拆啊!”
她一紧张,情急地伸出双手压住他冲动的手。
这—压,将他的手连带伤处一并压了下去——
“唔!”他闷闷地抑制满腔想咆哮的声音,为了颜面及自尊,他不肯轻易喊痛。
“不可以拆,我可是费了不少心力,才将你的伤口处理好的。”她想起方才令人怵目惊心的伤口,不免心有余悸。
虽说受伤的不是她,但是她那股与生俱来悲天悯人的胸怀,叫她将所有人的痛苦都当成了自己的痛苦,民胞物与。
“你……”他痛得心力交瘁,几乎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了?”她一脸疑惑,永远都不会晓得自己做出什么“好事”来。“你是在担心吗?”
她还在心底沾沾自喜,没想到竟然能研究出这么绝妙的良药,看来又是功德一件呢!
听完她得意的诉说,他的心像万斤大石般,沉进了深湖底,嘴边哺哺重复念着:“止痛绿膏……”
一定是了。
什么止痛绿膏!绝对是因为这奇怪的膏药才将他的意识“痛醒!”可恶!这女人是白痴么?还是存心想要送他下黄泉?!倘若不是他的命够硬,也许现在他已经和牛头马面义结金兰了。
祁冠御对于古映岚的照料颇有微词。
“你先休息吧!我爹出城出诊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你受伤的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你。我姓古。闺名映岚,公子可以叫我岚儿。”她不忌讳地自我介绍道。
从以前就是这样了!只要是人,都可以得到她的关注,无论是什么人,她总相信人性本善,世上不会有真正
见他“欲言又止”,古映岚自作聪明地臆测他想说的话。
“放心吧!你的伤势我仔细瞧过了,敷上止痛绿膏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没有伤其筋脉,日后你还是可以健步如飞。”她的笑容温温地,仿佛有股热度,不会让人觉得冷然。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味吧……但是,他、并、不、稀、罕!
“止痛绿膏?”天!那是劳什子鬼玩意儿?他听都没听过!
“对呀!止痛绿膏是我精心调配出来的膏药,效果相当好呢!我才刚替你敷上而已,你的眉头就动了一下,等我帮你缠好布绫,你就醒来了,你说,这止痛绿膏的药效是不是棒透了?”
的恶人。
也许太相信他人,在日后将会成为她的致命伤,但是只要可以救人免于痛苦、她愿意不顾一切!
“我马上就走。”他不肯留下来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当然不排除对她的没信心。
“为什么?你的伤还未痊愈——”
“在这里养伤,恐怕我一辈子都无法于行。”他毫不客气地暗指出她的无能。
女人能有什么德能呢?除了嫁为人妇传宗接代之外,一无是处。当然,独来独往的他从来不需要这种女人。
“公子是不放心我的医术吧?”她笑了笑,似乎不在意他的贬低,其实她心中另有一套自圆其说。“这里是汴京城里最有声名的回春堂,我们古家世世代代行医,救人无数,我爹的医术更是一流,公子是外地人吧?才不放心我的医治。”
一流的大夫是她爹,与她何干?
祁冠御早知晓汴京城里最有名的药铺是回春堂,更 明白回春堂除了古永春之外,还有位属于“汴京四美”之 一的古映岚。
她的好名气,纯粹来自她灵美绝尘的相貌,与她的医术无关、和她的才能无关!
祁冠御这一生中,最厌恶的,就是女人!还有像古映岚这种空有外貌而无长才的笨蛋!在他眼中,古映岚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女人之于他,和废物没什么不同。
就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横竖都碍了他的眼。
既然如此令他不屑,他又怎么可能留下来接受她的照顾?更或许她盛传于外的“声望”,会意外地让他“含笑
九泉!”
祁冠御纵使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也没有挺而走险的必要。
况且死在这个愚蠢的女人手中,他还真是有失颜面!
“我要离开。”他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