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郎日记:女不坏,男不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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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重逢
江倩终于姗姗来迟。我一边怪她一边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往身上套，这件礼服后边是一排细碎扣子，她一边帮我系扣子一边说：“晚会上有没有什么值得给姐们儿介绍一下的人物？你可不能自己有了主，就忘了给我找个长期饭票啊！”我往脸上扑粉，画眉毛，抹眼影，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己光彩照人的一面展现出来。“程明倒是来了，不过，我想明天最好能跟他签合同，所以他是我今晚的主攻对像。我倒另外还有个重要客户，可能没太多时间跟他套交情，你帮我下下功夫怎么样？”江倩说“长相和身家得过关啊，不过关我可不帮你。”我拍拍她的脸“说实话，我也没见过，他叫关杰，只是不知道来了没有。”半个小时后，我黑而直的长发披在肩膀，在明亮的灯光的衬托下皮肤有些发白，微微上翘的睫毛十足纤长，鲜红欲滴的嘴唇标示着诱惑的色彩，单肩裙装恰到好处露出我精致的琐骨。江倩在背后说“灰姑娘变成白天鹅了哦”我终于走出了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太久，大厅中领导已经致完话；处处俪影成双，翩翩起舞。跳舞是我的长项，听见密集的鼓点我就跃跃欲试，只是眼睛却忍不住搜寻程明的身影。他已经跟我们公司的女孩舞了起来。在这一行，多是青春靓丽的女子，都有着年轻的资本，和装扮精巧的外表，各怀心思接近一个又一个大客户，单为了业绩么？那是傻瓜，多半是想找一张长期饭票。 一个男人彬彬有礼的走到我面前，朝我弯下了腰，伸出邀请的手，我抬头一看，干净略带淡定的神态，却正是在厕所碰上的那个人。 昏暗光线的衬托下，看不出我脸上的耳红面赤，这个人的舞技很好，起转承合间恰到好处，如行云流水，不带半分滞涩。轻柔的音乐，叮叮咚咚的声音，如水波一样漫延在大厅的各个角落。我不喜欢在跳舞的时候说话，幸好这个人也没有再拿出我的糗事来取笑，专心带我走起了标准的恰恰，他的眼睛温柔平和，却散发着灼灼的光彩。歌曲停顿处，掌声一片。我涨红脸，正欲悄悄退出人群之外，忽然看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有忌妒，意外，懊恼，还有躲闪，刹那间有一些天昏地暗，周围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已经快一年了吧，我再也没有把当初那个穿灰格子衣，梳两条小辫，捧一叠书，戴一个方眼镜认真听讲的媛媛回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关于初恋的一切已经在袁野决定和那个小鸟依人的老婆结婚时候嘎然而止了。可是，在这双眼睛中，时光如潮水般退却，我分明看到了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坐在他的自行车架上，还高兴的唱着“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的那个媛媛。我对那双眼睛的主人说“袁野；你好”我心中滋味百感交集，很久以后的现在；我依然记得那天袁野给我分手的满天大雪。我倔强不服输的表情，他冷冷的眼神，刺骨的寒冷；雪特别白；风特别大。袁野说“我觉得你不够爱我，你的世界太丰富了，可儿不是，她的世界只有我一个。”我裹着不厚的棉衣想；从现在起；我的初恋就这样消逝掉了。与我们的分手的配合的恰到好处的是，当天晚上停电了。以前我并不知道，女人需要把爱情挂在嘴边。而我，总是以为有些事情两个人之间知道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大声的说出来。看来，这是个错误。我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太多，比如说，我以前并不知道蜡烛也会伤心。后来当我终于哭出声的时候发现，那对白色的蜡烛一直在陪着我掉着眼泪。我想，它们也和我一样忧伤和难过吧。袁野的掐灭明暗交接的烟头，穿过人群，终于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第一句话是“我离婚了”
21幸福是什么
袁野离婚，我意料之中，而又意料之外。我跟袁野分手后，在商场碰上他跟他老婆柳小娴不久的一天晚上，被电话吵醒，电话中的他声音焦急而且热切：“媛媛，赶紧带上钱来医院，小娴她流产了，我身上的钱不够。”我爬起来二话没说，掏出抽屉里刚发的当月工资，打的就冲到了他所在的医院。一路上还愤愤的想，真是贱得可以了。居然还要为他老婆住院掏银子。 到了急诊室，正碰上医生做完手术出来，一边摘手套一边训斥袁野：“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老婆刮了多少次宫，子宫那么薄了，根本没有力量承受胎儿。”那一刻，我耳边清清楚楚映出袁野跟我分手的雪夜，袁野对我说“她跟我时候是处女，楚楚可怜，你不一样，你离开我一样活，她却活不成了。”在他的目光里，我读出了太多的东西，轻轻把钱塞到他的手中，我转身而去，知道，从此后，与这个人，再无干系。我只是怕他在我面前喃喃的说后悔，怕他自己破坏我心目中那个优秀的形象，怕面对这么一个聪明的男人被一个貌似纯情可怜的女人玩耍后的颓唐。我更不想当那个接受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善良的女人。我调了工作，换了手机，有一年多没有袁野的消息了。此刻，在公司的舞会上与他重逢，大脑有些轰轰作响，头绪有点乱，本应该庆幸或者高兴，嘴中冒出的反应却是“对不起，我这里有几个客户要招待，我们一会再聊”是明月隔了关山？匆匆两年间什么让我们离得如此遥远？我记得从前最喜欢把小手放在他的大手里，看他握成一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还要打起精神，去招呼各个客户，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个利康公司的关杰，到底有没有来？门口负责签到的同事拿给我名单，我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十分失望，没有他的名子，最终还是没能来。抬起头程明冲我展现了他的笑脸“可不可以陪我跳一曲？”远处江倩正在一个年轻男人的臂弯中大笑，红颜正好，何不趁早寻欢？袁野正皱头紧锁抽着烟。我又一次滑进舞池，可眼神儿却时不时去看袁野的表情。“小妞，你要是想签单子，就陪我跳舞时候专心一点！”程明警告我。在大厅柔和的灯光下，我抬起头定定地看他，无辜纯净的眼神却分明充满了更深的诱惑，我看到了眼底闪映的自己。这是一个非常适于谈话的慢曲子，纯净的音乐飘荡在半空中，我听见程明在问“你觉得幸福是什么？”幸福？我曾经感觉幸福过，在寒冷的冬天袁野为我披上外衣；在我饿的时候他递给我的烤红薯；只是这几年这个词为什么越来越遥远？生活中总是有许多坎坎坷坷让人费尽心机去应对，我又想转头朝袁远看去，却被程明的大手把我的脑袋扭了过来。“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认真想了想“幸福对于我来说，就是简简单的生活，不用担心是非纷争，不用尔虞我诈”“那你现在觉得幸福吗？”程明肉麻兮兮的，我心中暗自琢磨，他今天这是怎么了，索性老老实实的回答。“如果你跟我签单子，我会觉得很幸福”
22签单子
“签单子可以，那你要先告诉我，那边坐着的那个你一直回头看他男人是谁？”从这边望去，袁野正与贾楠谈着什么，原来脸上的俊美已经成了憔悴，上大学时代的年轻张扬已经被生活磨练的锋芒不露，略带胡子边的脸，微微发胖的身躯，再也不是从前的青涩少年。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想了想还是告诉程明，这时一曲终了，程明习惯性送我回座位。我突然想起，那天为了让贾楠不夺我的单子，曾经骗他说“程明是我男朋友”心中顿时紧张的砰砰直跳；额头冒出了细汗。我赶紧对程明说“我我我；去那边一下；不用送了；白白”程明一把拉住我“你在耍什么鬼计；怕我跟你以前的男朋友碰头吗？”我“理直气壮”对他说“我想去洗手间；难道你跟着不成？”我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脸色苍白；心中暗暗骂自己；怎么这么重要的漏洞事先竟没想起来；如果早知道；一定不会请程明来。洗手间人来人往，女士们都好奇的看看我，我既不上厕所，也不补妆，就那么在镜子前头呆着。一个女孩要用洗手池，礼貌的请我让一让，我咬着牙跺了一下脚，今天怎么这么背啊，跟这个洗手间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密接触。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想这终不是长久之计；悄悄从洗手间钻出来；在墙边探出脑袋，想偷偷看看外面的形势；面前的局面却更让我心惊胆颤，程明；贾楠；袁野三个人正围着一张桌子谈得热烈。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提前悄悄溜走，要是被贾楠问起我们的恋爱事迹，程明再否定，还当着袁野的面，我这糗事可丢死人了。却不想程明这个家伙眼睛最尖“常媛媛，你在那儿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等我走近他们三个，才稍稍放下心，三个人正在关于我们公司的软件优化方案讨论的热火朝天。我的心渐渐平静，去给三人一人拿了一杯饮料，刚要走，却被贾楠叫住，让我听听，我不好推辞，只好抱着膝盖坐在程明旁边。听着听着，注意力总是不能集中，跟袁野有二年没有见面了，一些模糊的念头在心中连成了线，他为什么离婚，是不是后悔了？不管从前的这个人自己爱不爱，总是希望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我心中猜测着他离婚的原因，一百种假设生活将出现千万种结果，如果当初跟他在一起？那么韩丁？袁野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时光让他成为业内技术精英的同时也带走了他的青春，有些人天生比较操心，老起来就比较快，有些人注重保养，年纪增长不但看不出来反而显得年轻。比如程明，明明比他还大五岁，看起来反到比袁野更为年轻。程明是做的是照明材料的的制造企业，厂子建在河北廊房郊区，二百多平米，为了销售方便，办公室却设在北京市中心。我记得第一次到他办公室的时候，他的桌子上凌乱纷杂的划拉着什么进货周期，库存，应收账款。年纪虽然只有三十二岁，却在这一行业摸爬滚打了将近十年。 “其实贵公司的软件虽然在覆盖库存管理，生产计划，成本控制整个供应链过程有较大作用，但我们公司最大的难处在于对产品质量的追踪有较大的难度，各生产车间虽都有较强的质量意识和质量管理考核办法，然对较大的质量问题也能实现质量追踪，但实现过程十分繁杂，数据记录又难以长期保存。”我一下子收回了心神，集中注意力听，贾楠说“这个情况应该可以用软件实现效率和人力上的优化，可以让我们的技术主管上你们厂子里实地考察一下，针对情况开发一套更适合你们情况系统。”末了贾楠不忘了加一句“当然，这个项目媛媛还要抓紧”我的心从肚子中落了下来，贾楠转而问袁野“利康公司对我们软件的试用情况有什么意见？”仿佛从天而降的喜讯，利康公司正是我跟踪的另一个大客户关杰所在的公司，几次欲入其门而不得入。而且这次客户联谊会关杰没有到场，我想他一定被刘晴带到对手公司去了。正考虑该如何向艾静汇报这一情况，想不到袁野竟是利康公司派来的代表。是谁说的，上帝关了一扇门，必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