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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着魔不由自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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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以为你是被保护的人,可姚衣衣直爽但鲁莽,姚彩衫太不拘小节,或许,你才是那个懂得顾全大局的细心人儿。”季清澄掩藏心中所想,淡淡地道。

    闻言,姚尔尔苦笑着摇头。

    “我只是不能让别人再为了我而这么做罢了。”

    许久,一声叹息逸出季清澄的唇瓣。

    “听姚彩衫说姚衣衣认为我是最适合你的夫婿人选,我上面有兄长,下面有两个弟弟,也不特别想要孩子,若我和华自芳身分对调,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姚尔尔垂下双睫,“你是你,华公子是华公子,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强去想只是让彼此都痛苦,在这伤痛的漩涡里,有一天不能不憎恨起彼此罢了。”

    季清澄吐出一口大气。

    是啊,每个人都只能是自己,不可能逃避自己的命运,还有誓言。

    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起了苍白的母亲,临终前不能放心,剧烈扣住自己右腕的手指,她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也不能否认,姚彩衫亦曾用力地握过这儿,也留下了他的痕迹。

    季清澄的心已经麻木了,但是她的右腕却火热发抖、剧痛挣扎着,像是代替了她扼杀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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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天色刚亮,空气中有着冰雪和炭火的味道。

    昨夜送茶水夜消后,早早打道回府休息,不如制冰人家日夜颠倒,心头有记挂,睡得不甚安稳的姚彩衫在不知第几个梦后,无意识地微睁眼,迷蒙的脑子一转过“天亮了”三个大字,突地从床上跳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季清澄的床边。

    她缩在最内侧,合眼未醒,他干脆坐上空着的床板,迫近那张沉睡的容颜唤着。

    “醒醒,清澄,你醒醒啊!”

    像被撼醒了,季清澄有些缩进被里,似是怕冷,杏仁状的漂亮眸子只微微睁开一条缝。

    “你下去,我等会儿就起床了。”

    听着隔着锦被的闷重声音,姚彩衫笑咧了嘴。

    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贪恋被窝温暖,绝对不会如他所说的立刻起床。

    近来,季清澄总睡到近午,连自个都受不了无聊,非得出去走走后,他方才起身,要是逼他醒,他抗拒的声音,如同快要哭出来似的。

    又不是姑娘家,但是他这行径,和个怕冷畏寒的小姑娘有什么两样!

    不过姚彩衫可有法宝,就让季清澄早起这么一天便成,以后就不用怕冷了。

    “我听水寒说,这水家腹地里有宝呢!”他笑着说道。

    季清澄往被窝里缩了下,“我还想睡。”

    啧啧,季清澄肯定不知这宝贝的好处,待他给他一个惊喜!

    “别睡,要不然你回来再睡,走这一趟,包管物超所值,你之后再也不会怕冷!”姚彩衫在人缩到看不见前急着说道。

    她一双惺忪的眸子微张开了些,“可以不怕冷?”

    感兴趣了吧!他就知道。

    “嗯嗯!”用力点着头,姚彩衫笑着接下去,“所以你赶快起身,我先去备马等你!”

    语毕,娆彩衫开心地站起,没有多留,抓了衣裳就往身上披,但在步出房门前,他回首,看见刚坐起,还紧紧裹着锦被的人儿。

    “清澄,等会要骑马,你记得穿暖些!”

    看季清澄闻言不情愿地点了下头,姚彩衫交代完,满足地快步离去。

    仿佛,像回到了巴蜀。

    三炷香时间左右,没精打彩的骑马后,季清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色,不禁张大了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迫不及待翻落马背,指触好似有人接走了缰绳,她松开手,放任自己往烟雾弥漫的绿色森林走去。

    好像,真的好像每天清晨时分,家院后头的那片山林,有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丝萝缠树,林荫深深的林子。

    明知不可能,在天寒地冻的十月底,离家几百里的北方,但是看见如此嫩绿,生气蓬勃的森林,使她不能不错乱了时空。

    季清澄不能自己地回首,森林外头,仍是一片白色冰芒雪原呀!

    真是个人间仙境。

    “这儿好美,好暖和……”她解开斗篷,赞叹脱口而出。

    耳边响起温柔的男声。

    “因为有温泉的关系,所以天气虽冷,但这儿仍保常绿,水寒昨儿个提到,我就想带你过来走走。”姚彩衫笑道。

    季清澄知道什么是温泉,只是从未亲眼见过,她望向森林正中央,有个大池水气蒸腾,她抬头望天,看不清天色如何。

    温泉水量也出奇的多,打池中溢出的水汇流成条小河,融化冰雪,注入不远处的戏水河下游。

    季清澄缓缓走着,心情不由得起起伏伏,见着这儿,让她明白有多么的想家,想回巴蜀的饥渴心情,她已经几乎要拴不住了。

    不是因为没人陪伴,只是她就是会寂寞……也或许,这寂寞不能不说是那个带自己来此的男子害的。

    就在她微微感伤之际,突地——

    “既然都特地来这一趟,就别浪费时间吧。”姚彩衫好精神地大喊着。

    季清澄不由得回头,“别浪费时间?”

    姚彩衫接近她几步,笑得很天真。

    “嗯,但凡温泉都有些功效,我不知道这里泉水有什么特效,但最起码一定能暖身,而这种暖和功能,是打骨子里透出来的。”

    还不是很明了他的言下之意,但季清澄才想起他特地带她来此的目的时,一副天真浪漫的男子已经动手解她的衣衫。

    “姚彩衫,你在干什么?!”

    季清澄尖叫之际,脚下一绊,整个人在摔倒的前一瞬,被姚彩衫拉住,顺势却转为更令她守无可守的躺姿,而笑得很开怀的男子,正跨坐在她的腰上。

    “拜托你别激动嘛,我知道你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身子,不过来泡温泉也不能计较这么多啦!咱们都是男的,你可别恼我啊!”打从进入水家那日得到不讨厌的免罪符后,姚彩衫放下多余的担忧,任性地道。

    怎么可能不恼!

    季清澄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又怎么敌得过力气大上不知多少倍的姚彩衫,在被他扯开领口后,她放弃了什么般的咬破了唇,不能面对再多地捂住了自己眼睛。

    而原本兴匆匆的男子,手上的动作也突兀地停了。

    这是什么?

    姚彩衫在心头喃问着。

    对比着季清澄古铜色的手背和脸庞,常年被衣服保护的肌肤,柔白胜雪,让人移不开眼,而原本看上去细致的肩颈,现在没了遮掩,更呈现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细腻形状,几乎只要他多用点力就会破碎似的细小,而颈子上应该突起的喉节,此刻看上去更是没什么起伏,往下一望,虽然还未全掀开,但这浑圆的弧线是怎么一回事?

    被硬布料子掩盖的,是副不容错认的美丽身躯。

    所见和所想差异太大,姚彩衫的心脏仿佛被人直接一把抓住,吓得不能动弹。

    不知道再往下拉开,会不会见到什么更令人惶恐的内容,但是也不能就此合上,当作从未发现过。

    他承认,他是知道季清澄不讨厌他,才会大胆子这么做的,想说袒诚相见,能一口气拉近彼此的距离,不再有生分横亘在彼此之间。

    可是,他没想到,会是如此——

    “你看够了没?”

    颤得近乎一出口便崩落的话语,虽被手捂住,而看不清她的眼睛,伹她发抖的渗血唇瓣,已经让他不能思考,霍地跳了起来。

    “我……”我什么?他还想解释什么?

    姚彩衫的脑子糊成一团。

    “你……”你什么你?眼见为凭,他根本不需要本人亲口证实。

    季清澄是女儿身啊!

    “天啊!清澄,你你……”

    握住衣领,季清澄坐起身复杂地瞪视着自己。

    “你要敢说出去,我马上死给你看。”

    吐出以死相胁的话后,不容他多说半句话,动作快捷如鹿的季清澄,已经跃起身,冲向拴在树下的马儿,翻上马背便扬鞭而去。

    冲击过大,姚彩衫呆杵在原地,仍旧不能思考。

    但是望着她潇洒的飞驰背影,再望望自己手上她挡风的斗篷,忆起了现在是天寒地冻的凛冬,他什么都不能想,几个箭步跃上了马背,抽了一鞭,马儿如风飞跑。

    姚彩衫什么都听不见,唯有自己的心跳声比什么都响,他追着那抹狂奔的青色身影,第一次感觉心头有股恨意。

    他恨她这么善骑做什么?!

    有必要逃避他逃得这么明显吗?!

    在不知骑了多久后,姚彩衫总算追上了季清澄,豁出去一般地在双双飞驰的情况下,惊险地拉住了她的马衔,直接强硬逼她骑着的马儿停下,然后他也有惊无险地一并停下。

    刚才那一瞬间,要是出错,两人都从马上摔下来也不令人意外,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季清澄总是冷漠的眸光,能烫伤人一般,灼热地射来。

    “你还想做什么?”

    听着这半带指控的生冷话语,姚彩衫喘着气,将左手伸了出去。

    “拿去,你的斗篷,不管如何,你也得顾着你的身子。”

    闻言,他熟悉的斯文容颜完全扭曲了,眸子里闪烁着泪光。

    三天后。

    离京的驰道上,有一抹彩光在风雪中飘移着,如雷似电。

    水家离京并不远,来回一趟加上备好事物,一两个时辰就够了,在陪好不容易复原的姚衣衣,去水家离京更近些的冰窖阅冰后,心头有挂碍,姚彩衫暂别众人,决定先回京一趟。

    他不由得亿起,那时或许再多逼她一些,她可能就会掉泪了吧。

    一想到会逼哭她,姚彩衫的胸口就好热好热。

    那一夜,他不敢看她,逃去了华自芳的房间,辗转反侧,别说好好睡了,他根本无法合眼。

    在无法入睡的夜,脑子自行转动着,过去的一些微妙细节,全都合理了起来。

    季清澄从不在人前更衣,也绝对不让人触碰,连睡觉的时候,都背对他蜷成一团,包着发辫的青巾,少有解开的时候,就算后来和他同房,冼沐这类大小事情,她也总是背着他偷偷完成。

    难怪她不会爱上姊姊们,也难怪她会讨厌风月场所。

    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儿啊,会喜欢才有鬼!

    姚彩衫理清了这些,却不知道该拿这明确的事实怎么办,心情也乱七八糟了起来。

    自己烦闷下去不会有结果,但还不知该怎么做时,隔了一天,雪盲才刚复原的姚衣衣和水寒,就因出游而彻夜未归,担心这两人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他安抚了姚尔尔整夜。

    说实话,有不得不做的事可以闪躲,毋需面对季清澄,而她也明显在逃避他,着实令他松了口气。

    只是有些心情不是不见她,就不会改变的。

    在不断安抚着姚尔尔的第二夜,好奇心在滋长茁壮,他渐渐在乎起季清澄为何被当成男子教养长大,在意得快要不能喘息。

    若没人掩护她,她是不可能不被发现的,而一见面就毁婚的季家人的诡异行径,也可以解释得通。

    和好奇同步,还有心头一丝说不清也理不开的情愫在蠢蠢欲动,好不容易见到了姚衣衣和水寒平安归来,正打算和季清澄问个清楚时,他又被绊住。

    原因无他,很简单,乐逍遥再也拦不住的楚小南追了上来。

    他们两人也住进水家,为了防止楚小南再度被乐逍遥煽动,而和大姊大战一场,他只好宿在乐道遥房里,监督着那邪气逼人的男子不得越雷池半步。

    在监视着乐道遥的夜晚,心里却满满都是季清澄,也好似只能是她。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他如此烦恼。

    一夜又一夜,三个夜晚过后,她斯文的面容,变得极为可人,他不禁觉得自己瞎了眼,怎么能在这么长久的相处之下,还没发觉她的天大秘密。

    可能是因为从一出生,就将这个没见过面的人儿,当成未来姊夫人选,他从来也没怀疑过她可能是个女孩儿,而且她的行事作风,散发的气质也和男儿没两样,他第一回意识到,不知她若是做女儿装束打扮会是什么模样。

    会娇俏得令他心跳停止吗?

    今天他陪着姚衣衣、楚小南,在水寒领路下,到冰窖去阅冰之后,他再也忍受不了心中这股无名冲动,明知他该做的是想办法隔开大姊和楚小南,喝阻乐逍遥,严防事态愈演愈烈,但他还是先回京了。

    她们要吵就吵,要比试厨艺就比吧!

    管她们闹得再大,他也不想管了!

    打年初离京,总是为了两个姊姊、乐逍遥、楚小南而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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