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孽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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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吹起了忘川的及腰的发，忘川这五年来，容貌越发的艳丽了。而且已经长到了未央哥哥的肩头。　
直到去年在课本里翻出第一张花花绿绿的情书，忘川才注意到自己出众的外貌，而且令自己感到极度惊讶的是，自己竟长得越发与上一世相像。　
不知道为什么，忘川仍然喜欢白色的衣服，不知道是因为上一世的习惯，还是因为银湖……　
伸了伸缠紧绷带的手，忘川感到有些郁闷，这五年来，银湖教导的中级妖术已经学得三层，在白狐族，就连紫绛这样优秀的学生，也只学得两层，暗自恢复的仙法已经达到了八层，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就是召唤不出妖器。动用妖力的时候，全身的仙气都在暴乱，相同的，召唤仙器的时候，全身的妖气也在暴乱。　
五年来，忘川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受一点的小伤，哪怕是一道小小的口子，都会血流不止。未央和紫绛担心的要命，就差把忘川保护到牙齿了。　
为此，别说练武，就连上午的诗词课也被未央强行停止了，晚上的时候，就由未央和紫绛轮流着教导。　
第一次发生那样的情况是在去年未央的一堂课上，隔壁的紫貂儿顽皮。打打闹闹的时不小心撞到了忘川的身上，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结果忘川的手掌被弄出了一条不太长也不太深的口子，不怎么疼，所以忘川当时也没在意。未央心细，取了雪白的缎子将伤口包上，谁知下课的时候，忘川的伤口没有愈合不说，连那雪白的缎子也被染得殷红一片，细细的血丝顺着手指蜿蜒，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落。当时吓的紫貂哇哇大哭，不断地向忘川道歉，未央也是一脸的惨白。　
然后，就被停课了。　
紫绛和未央从那时起就更加的小心，平日里也不太敢和忘川有太大的动作，生怕他受伤。　
忘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想到这里就一脸的沮丧，“哎！”地一声大叹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都往桌子上趴。郁闷哪，原来自己的身体可是好得很那，在仙界也从来没有什么疾病之说。可是现在，不能学武，还好，自己原来的武功还记得，不能学诗词，好说，五岁的时候就把他们看光了，今天是十二岁的孩子开始学习妖术的第一天，未央居然也不许自己去，幸好自己有跟银湖在学，可是……　
可是，自己变成了一个在别人眼里从没有学过妖术和武功的人，也就是说，自己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在他人面前展现出自己的妖法和仙法，若是真到了那危难之时，也一定会被当作保护的对象，换言之，会被其他的人看成是未央家的累赘和负担。　
有点不爽。　
体贴的未央担心忘川一个人在家会寂寞难过，于是总是拉着紫绛变着法的给他买好玩的东西，给他讲每一天发生的新奇的故事，忘川知道他俩的心思，于是在他们面前，总是保持很愉快的笑容，殊不知，这笑容看在未央与紫绛眼里，却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孤寂。　
其实忘川真的很开心，原本仙界的生活其实很枯燥，除了大大小小奢奢华华的宴会，便是无休无止的修炼与睡眠，比起在仙界，这里有体贴的未央，这里有温柔的紫绛，这里有缥缈的银湖，这里还有……还有……　
“哎……”　
忘川再叹。像一棵发蔫了的白菜。　
十年一度的的清岁祭明天就要举行。忘川当然想去。晚上的时候磨了未央好久才在紫绛的配合下得到未央千金难买的点头。　
清岁祭是白狐族中最重要的节日庆典。就像是人间的春节，在每十年的八月十五。身居在外的族人大多数都要归回出生成长的玉狐山过节，所以今年的玉狐山格外的热闹。　
祭祀持续十天，第一天便是热闹的花灯会，玉狐阁挨家挨户都要挂花灯，未央家也不例外。　
月上云稍，往日早就安静的天资门，今夜格外的喧哗，是了，明天就是清岁祭，今夜大家都是不睡的。　
“羽儿~你看这个怎么样？”　
紫绛拿着一盏自制的八宝灯笼，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劳动成果。　
“好看！紫绛哥哥真厉害~”　
“羽儿乖~花灯做得怎么样了？”　
“完全不会=　=”　
忘川的桌子面前还是一对废纸。　
“呵呵呵~紫绛哥哥帮你~”　
“好~”　
“绛儿~你也来帮帮我嘛~~~~”未央假哭。　
“未央哥哥~你用妖器缝就好了嘛~~”　
“小白羽！看我不打你屁股~”　
“紫绛哥哥救命！未央哥哥要打我~~”　
“羽儿放心把~我会保护你的~”　
“绛儿！连你一起打！”　
“呜哇哇！！羽儿！我们快逃！”　
“紫绛哥哥~~快逃~~”　
“谁也别跑！”　
“哇哇哇~~~~~~”　
……　
三个人在院子中追逐起来，笑声飘过原子，混进热闹的喧哗。　
虽然今夜所有的人都会通宵，可是忘川就不行，挂完了漂亮的花灯后，户主未央下了命令，忘川立刻要回到床上去睡觉，好好休息。　
“噢。”　
忘川作垂头丧气状。　
“嗙！！”“嗙！”　
天空突然被照亮，未央一把拉住正要往回走的忘川，“等一下，看了焰火再睡。”　
一朵朵焰火窜上空，将黑夜染得五颜六色，一朵朵绽开的绚丽，应着月下，家家户户花花绿绿的灯。挨家挨户的孩子都在兴奋大叫。仿佛绝美缥缈的幻境。　
耀眼的火花坠落下来，在天际划出一道道艳丽的轨迹，未央一家三口站在院子里，带着欣喜的表情，忽明忽暗的光，照亮了未央俊逸的容颜，照亮了紫绛妩媚的眼，照亮了忘川艳丽的笑容……　
所以有人说，幸福……总是很短暂……　　　
第8章　　　
第二天，忘川特意起了个大早。　
清岁祭最重要的内容就是从第一天开始到第七天结束的清岁大赛。分十至十二岁的比武组和十二岁至十四岁的妖术组。主要是挖掘白狐族比较有潜力和能力的少年，得胜者会有丰盛的奖励和极高的荣誉，可惜紫绛十四岁那年没有赶上。所有跃跃欲试的孩子都有资格参加，可惜，是的，就忘川不行。　
漂亮的比舞台早就高高支起，未央太忙没办法分神，忘川就由紫绛领着，去看比武。　
一路上，擦身而过的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这么一对组合，都不禁多看上那么几眼。紫绛一身紫衣，每一个表情都媚态纵生，每一个动作都风情万种，看得几个年轻的姑娘媚眼如丝，看得几个小伙子脸红心跳。忘川照例得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虽然个子刚过紫绛的肩头。却生的越发的艳丽了，前世那水边的回眸，那曾经让青蓝雨也不禁心驰神往过的容貌，忘川继承了个十成十。　
很期待呢~妖术的比试~即使不能参加……　
忘川一路走着神，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忘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那是什么？”忘川挣脱掉紫绛的手，跑向竹林。　
他看到远处的竹林里，忽地冒出一团黑烟，迷迷茫茫，像一个球形的闪电，不断地往外冒着黑气。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沸腾，仿佛有什么人在忘川的耳边低语。在召唤，意识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忘川不顾紫绛和周围行人发出的喊叫，失神地跑向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　
紫绛惊叫地追过去，“羽儿！！别过去！！那是魇门！！”　
“魇门？！”　
忘川听未央讲过，魇门是百年出现一次的异象，以前在仙界是也早有耳闻，魇门若是出现，必定会将周围的东西吸走，无论是人还是仙。只要一进入魇门，就会被带到未知的世界，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再出现。生死甚至脱离了六道轮回，远离三界之外。　
天！自己怎么会跑向魇门！　
忘川突然惊醒过来，可是已经太晚了，魇门黑色的雾像触手一样，朝忘川的手和身体飞快地卷了过来。　　　　　　　
来不及了！！　
逃不掉了！！　
“羽儿！！”　
紫绛追过来一把抓住忘川的腰向后拽去，同时触动了妖术将忘川身上的黑雾击退，将他拉了出来，转身推开。　
眨眼间，黑雾再次袭来，比上次还要凶猛，紫绛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魇门卷了进去。　
“紫绛哥哥！！！”　
忘川拼命地拉住紫绛的衣袖，可是小小的身躯抵挡不住魇门巨大的能量。　
“斯拉”一声，紫绛的衣袖断裂，望穿向后摔去，在一抬头时，紫绛连同魇门都已经无影无踪。　
“紫绛哥哥……”　
忘川傻傻地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一截紫色的衣袖，呆呆地望着紫绛消失的地方。　
只是他还不知道，他已经亲手造就了自己一生的追悔莫及……　
魇门的出现，给十年一度的清岁祭笼上了一层阴影，由于紫绛的消失，白狐族俩日来，一直都处于无声的压抑和恐慌之中。　
事情传了出去，白狐王下令中止了清岁祭。尽管外面忙成一团，未央这两天来却哪里也没去，一直呆在家里，抱着伤心欲绝的忘川，红着眼圈，不住地安慰。　
将头按进自己的胸膛，未央不断无声安抚着忘川的背，忘川两日来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窝在未央的怀里发呆，手里紧紧地握着紫绛的那半片衣角，死死地不放手。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秋原丢下一群正在练武的弟子，轻轻推开未央家的门，一进屋，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未央。”秋原轻咳一声，打破这无声的尴尬，“璇组长下令，所有的孩子都马上到较场上去集合。”　
“我知道了……”　
半响，未央轻声应到。　
“……”秋原叹了口气离开。　
“羽儿……事情过去了……你……要学得坚强一点……”　
未央温柔的声音在忘川耳边响起，可是忘川听不见，紫绛被那魇门的黑雾拉了进去，就在自己眼前，还说什么要保护白狐族。连简简单单的妖器都召唤不出来，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忘川不语，未央叹了口气，起身，将忘川一把横抱了起来，忘川毫无反应地软软地将头靠在未央的肩头，闭目不语。　
看着忘川手中紧握的紫色锦缎，未央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愤怒，当意识到的时候，自己早已经印上了那片柔软的唇。怀里的人瞪大了眼睛，充满了震惊。　
未央一惊，有些留恋地离开那片柔软，目光如水，“羽儿……你……还有我……”说罢，不再管他，将他抱紧，往校场方向走去。　
忘川惊异地抚上自己的唇，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便由得未央抱着，感受着未央暖暖的胸膛，耳边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知道是未央哥哥的，还是自己的。　
未央哥哥……你……对我……竟是……　
往日热闹的校场，如今却一片压抑，未央抱着忘川来到校场时，所有的孩子都由父母或天资门的人带领，安安静静地站在广场上，台上璇组长坐在最右边。旁边依次是玉狐阁各门各堂的组长。未央放下忘川，拉着他站在一处。　
气氛出奇的凝重，连母亲怀中的婴儿都不敢哭啼。未央两日未出门，并不知道原来这玉狐山还发生了比魇门更大的事。台上长老们面面相觑，最后璇长老清咳一声，站了起来，“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们玉狐山的结界出现了裂痕……”　
“什么？！”未央大惊，紧紧地捏住了忘川的手。　
玉狐山是所有白狐族的孩子出生成长的地方，对于白狐族的孩子来说，玉狐阁的确为下一代的白狐子弟创造了极好的成长坏境，也使后四百年的白狐子弟英雄辈出。可是这个庞大的组织惊有一个巨大而又明显的弱点，玉狐阁若是受到了威胁，那对于白狐族，将有灭族的危险。当初白狐王下令建造玉狐阁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关系到白狐族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于是耗尽自己与四位护法上万年的功力，制造出了一个强大的结界，将玉狐阁甚至整个玉狐山保护起来。　
结界若消失，别说调兵守在山下早就图谋不轨的赤狐族和其他兽族，就是弱小的人类，也会给白狐族，带来致命的打击。　
“所以说……”璇长老的声音将忘川的思绪唤回，“我们的结界是从内部被人破坏……”　
台下的人群突然议论四起，人声鼎沸。　
未央有些担忧地搂住忘川瘦弱的身体。　
璇长老压下人心惶惶的议论声，“换言之……我们白狐族里，就在这玉狐山上，有出卖我们白狐族的兽族奸细！”　
台下的人群再次沸腾，不少人忧心地把孩子搂在怀里，生怕下一秒就受到伤害。　
“所以……”璇组长再次压下人声音，“所以……我们已经派人向狐王求助，并且决定……”　
“嗙！！！”的一声，璇组长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接着是孩子们惊恐的尖叫声。　
一位浑身是血的人冲进校场，竟是璇长老派去求援的十人之一，“长老！！西边结界破裂！我们还未出山就遭到赤狐族的偷袭，伤亡惨重，现在……现在他们正向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伙赤狐族的人手持妖器冲进了校场，场面立刻陷入极度的混乱中，天资门里，年纪大的孩子各保护着一名年纪小的孩子，有孩子的父母也立刻召唤出妖器与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