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独白 作者:郭晋丽-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法淡漠更无法拒绝。每当一年将要结束时就会情不自禁地骚动不安,仿佛是来自心底的呼唤和企望。过去的生活可能失落或略显乏味,但惦念仍然固执地存在,并随着那个日子的临近再度兴奋起来。
不错,我们从一个大家演变成包括爸妈在内的5个小家,那么,能够聚合这5个小家除了血缘关系恐怕就是亲情了。传统之所以代代相传不是因为古老,而是承载着一种盘旋在人们心头挥之不去的对亲情、对风俗、对生活的巨大包容和感念。当人们为生活而马不停蹄奔波时,也许会更多地祈求精神的关爱。吃不吃饭没关系,喝不喝酒无所谓。一年就那么一天,凑在一块聚一聚。那种杂乱热闹与温馨祥和能冲淡过去的遗憾和愁苦,会给心情涂抹上一层新的亮色。
回去讨年吧!我的姊妹亲人!
老爸,我多想为您做碗红烧肉
丁丁
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应该理解父亲的时候却没能为他尽一份孝心。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我的追悔将成为永远的隐痛。
尴尬的父子关系
外人来我家里会发现一种令人尴尬的现象,那就是我跟我父亲无话可说。
这种现象发生在我大学毕业似乎很懂事了之后,特别是我和继母闹起矛盾,我和父亲越来越疏远。我们父子之间说得最长的一次话大概也没有超过五分钟!通常情况是一天也没有一句话,连续一周不说一句话也是极正常的事。
看到别人的父亲和儿女有说有笑,彼此还开玩笑,那种融洽的关系令我感动。回家后,找就没话找话地和父亲说话,然而,还是觉得别扭!往往是一个话题刚说一个开头,我就再也没有往下说的兴趣了。时间一长,父亲跟我说话时就变得小心谨慎甚至有点哆哆嗦嗦了。在饭桌上,他的话也少了,他的头低得更低了。他越这样,我越瞧不上他。这种感觉恶性膨胀,发展到后来一想到他是我父亲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我无法与他彻底脱离亲情关系,却又不屑于把他当作父亲。我常常拿这个问题苦恼自己: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在我童年和青年时代发生的几件事使我无法释怀,我对父亲的怨恨一直维持到父亲去世。
童年的痛苦是永远的恨
在我5岁的时候,母亲患骨结核住进了外地的一家专科医院,手术后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躺就是三年。本该搂着妈妈撒娇的我,三年里见不到妈妈的影子,整天被锁在屋子里用算盘当玩具玩。我的哥哥姐姐都已上小学三四年级了,我父亲那时是一所学校的副校长,每天忙于工作,只有到天黑才会回来。可以想象,那时的我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其实那时并不知道什么是痛苦,但我却尝到了仇恨的滋味。我的父亲当时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我实在太小了。开始的时候父亲总往家里领一个很好看的阿姨,那阿姨一来,我父亲就让我哥我姐出去买鱼买肉,做一大桌子菜。在70年代初,能吃上一顿有鱼有肉的饭足够让一个孩子回味好几天的了。所以我真的是很盼着那个阿姨能来我家。可是我却异常仇视阿姨带来的她的女儿,那小女孩年龄和我差不多。她一来,我在我父亲眼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好像她是我家最小的孩子似的,什么好东西都可她先来。记得有一次分苹果,父亲竟然把最大的一个分给了那个小女孩!而在平时,分吃的东西,我总是得最大的,我哥姐他们吃最小的。我心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盯着那个小女孩。趁着大人不注意,我一把抢过她正往嘴里送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把苹果又还给了她。没想到她哇哇大哭,父亲一看我招惹她了,不由分说上来就给我一个耳光。
在我挨父亲打骂的几次当中,这一次印象最深。我记得那天我一直在哭,晚上睡着了还哭,哭着梦见了妈妈……
我的名声受到重创
母亲在我刚上大学不久就去世了。母亲去世的第三年,我父亲又结婚了。那一年我父亲已经54岁了,我的继母大概是5O岁左右吧。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跟父亲住在一起。从此我和父亲的关系开始变坏。
矛盾是由我和继母发生的不愉快引起的。我继母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原先的丈夫死了,她没儿没女。按理说和这样的一个人应该能处好关系,然而我们却成了死对头。现在看来其实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些生活习惯不同而已。
在我和继母五年多的〃冷战〃中,我父亲夹在中间很为难是一定的了。每次我和继母的矛盾闹大了,闹到亲戚邻居和单位同事都来劝说的程度时,我父亲总要说我的不是。
后来继母和我父亲终于离婚了。她跟一个原先的相好走了,她走之前已经悄悄地分批地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洗劫
我从此却无法摆脱掉坏名声了,凡是认识我父亲和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样一个事实:是我把父亲的婚姻给搅散了。有一次我参加单位同事的婚礼,在酒桌上正巧碰上了父亲学校的一个人,他了解到我是谁后,也许是仗着点酒劲,气愤地质问我:〃你小子最不是东西了,你父亲这一生多不容易,你怎么把他老伴给赶走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我对父亲的怨恨到了极点
1990年,我从家里搬了出去,租个房子独自生活。虽然有时我也回去看看,但跟父亲依然没有多少话可说。后来父亲又和一个老太太组成了家庭,平平静静地过了几年。
在我独立生活的那几年里,我意志消沉、玩世不恭。我常常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厌恶父亲,厌恶我那个继母。有时,也厌恶我自己!
后来我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换了一种新的职业,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
1998年的一天,我得到消息,父亲在医院查出了癌症。我没有立即回家,虽然离家并不远。当时我正处在人生春风得意阶段,听到父亲的事,我心里不舒服,但一忙起来也就忘了。这期间哥哥姐姐给我打了许多次电话,让我回家看看父亲,我都以工作忙为由没有回去。一直到今年过春节我才见到父亲,那时他已经做了多次化疗放疗,身体虚弱,头发快掉光了。我的心不禁一颤。要知道,我的父亲长得又高又大,这么多年体质一直很好。在春节的酒桌上,父亲喝了一点酒,还吃了几块红烧肉。他显得特别高兴。人到老了,也没什么寄托了,就盼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可是没等这顿饭吃完,父亲就支持不住了,只好躺在了床上听我们说话……
呆了没几天,我就张罗回单位。哥哥姐姐不让我走,非要我跟单位请假在家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去。他们说爸已经有今天没明天了,你就不能多陪陪他。我说不行,单位那边还有很多事呢。父亲见我执意要走,就劝他们:〃就让他回去吧,工作要紧,我没什么事儿。〃我就真的走了。其实回单位也没什么事,我整天跟一帮朋友吃吃喝喝,或者找女孩出去玩。
不久的一天晚上,我哥给我打来了电话,父亲去世了。
无言的爱是深沉的
父亲真的走了,我才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悲哀。哥哥姐姐跟我说起一些我不了解的往事,我又把父亲的优点一点点地回忆起来。这时我才能深深地体会到,父亲是爱我的,他的爱无言而深沉,他的爱苦涩而无奈。
在我上大学时,我家的经济条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给我母亲治病花去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然而那时的我在大学里还不知愁,花钱大手大脚,没了就向父亲要。有一次父亲的手头只有几十元钱了,离单位开支还有半个多月,正在这时我给家来了封信,要五百元钱。我说暑假不回家了,想去西藏旅游。80年代中期,对一普通的人家五百元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父亲忙不迭地出去借钱,最后还差一百多元。急得他团团转,后来想起家里还有一条新毛毯,拿到商店托人卖了,才算给我凑足了旅费。
我父亲在学校当副校长的时候,整天忙于工作,家里的事他从来不管。可是自从我母亲去世后,他的生活一下子就变样了,他开始算计着过了。节省下来的钱供我上大学,后来,我大学毕业了,父亲又算计的是给我攒钱结婚。以前父亲每天都要喝两顿酒,后来改成了一顿,因为没有像样的下酒菜。到后来,每天晚饭喝二两时他常常就着一小碟花生米或者是咸黄瓜。
我父亲最爱吃的是红烧肉,那种香喷可口、一到嘴里就化的红烧肉。可是他自己很少买过肉,他舍不得花钱。我哥哥姐姐先后结婚后,有时回去看他,给他买点肉,他会吃好几天。后来他退休了,拿的工资少了,生活就更算计着过了。为此我那个继母没少跟他吵过。她说:〃你那个老儿子(指我)也不孝心,你还给他攒钱?你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能吃点喝点就行了。〃我父亲听了也不吭声,一如既往。
在我父亲生病的一年多里,许多人来看他,走时都给他留下钱。患病的人最应该多吃点好东西,补补身子,可他竟然偷偷地把钱藏起来。在我们把父亲火化后,哥哥姐姐和我坐在一起,我哥拿出了一个手巾包着一摞钱,跟我说:〃这是爸给你将来结婚准备的1万元钱……〃
父亲最后的心愿
父亲在去世的前一天晚上,跟我姐提到了我的婚姻大事。他叮嘱他们一定要经常去看我,帮我选一个合适的对象,尽早成个家。他说我从小争强好胜、脾气倔强,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我了。
父亲还说,他这一生过得很失败,没为儿女们留下什么财富,倒给儿女们造成了许多不好的影响,儿女们不恨他他就满足了……
我姐当时就有一种预感,觉得父亲恐怕快不行了。她马上让我哥给我打电话,然而打了无数次,我的手机始终关机。那些天他们让我的手机24小时全开着,怕万一父亲病情加重找不到我。偏偏那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在一起搓麻将,嫌手机响闹人,大家都把手机关了。那天晚上我很兴奋,因为我赢了几百元。我当时怎么也不可能想到,我那风烛残年的老父亲正处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却还在为他儿子的终身大事操心。父亲是在第二天晚上才去世的,如果当时我能接到电话,本来是可以赶回去见他老人家一面的呵!
那天晚上的后半夜,父亲疼痛难忍,癌细胞早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刚刚打完一针〃杜冷丁〃过一会就不管用了。骨瘦如柴的父亲在病床上一会躺下来,一会坐起来,坚持着没吭一声。我姐问他是不是想吃点什么,父亲说〃我想吃一顿红烧肉〃。
这顿红烧肉父亲到底没有吃上,因为很快地父亲就陷入昏迷状态了。
我的追悔还有什么用
也许正因为已经没有了父亲,所以我才能产生这种追悔的感觉,才能如此深切地感受到父亲的无私、父爱的伟大。父亲如果真有在天之灵,他也许更盼望的是在人间能够享受到儿女们的理解和关怀吧。
有人说,中国的父母最具有奉献的精神,儿女们却最自私。从我和父亲的事情上来看,确实如此。我父亲这一辈子,尤其是后半生,天天总在为我们着想,很少考虑他自己。父亲把我养大成人,而我是如何报答他的?我总觉得自己有理、自己委屈,总是在挑父亲的毛病,总是对他不耐烦,总是觉得他令我难堪。而我又几时想到该为父亲做点什么?我给父亲做过一顿红烧肉吗?
老人们一到暮年,对物质生活真的就没有多少渴求了。就像我的父亲,临死前无非就是想吃一顿简单的红烧肉而已。那些能有机会在父亲大人的有生之年多做几顿红烧肉的年轻人,哪怕他们的厨艺再差,我也羡慕他们!
我理解了婆婆
雪子
人和人的关系有很多种,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显微妙也最难处。有很多的年轻媳妇在背地里营婆婆叫〃二妈〃……
结婚一年,我就和婆婆分了家
我先生在他们家排行倒数第二,上面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早就挑门立户出去单过,最小的弟弟志达出国了。我们结婚后就和公婆住在一起。两间西向的平房32平方米,我们占了靠近院门口的那间。但我们和公婆在一起过了一年就单过了,也就是说自己做饭。原来一家人用的自建小厨房,分开后还合著用。我想单盖一间,可院里没地方。分开前,我怕先生不同意,就唠叨总和老人一起吃饭不方便也不自在,特想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浪漫。其实,我心里另有想法。我们和老人一块儿过,逢年过节或是双休日,单过的哥哥和姐姐就要回来。每次回来,吃好吃赖也得准备,一大家子人的伙食准备起来不是件简单事,我做儿媳妇的又不能看着婆婆一个人忙碌自己不管,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一长就烦了。而且,本来是难得的休息日,却被这种杂乱的家务事折腾得疲惫不堪,呼啦一下子来那么多人,公婆的屋子自然盛不下,就得往我这屋子里分流。他们拍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