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还情记-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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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喃喃道:“为得到别人取得此力量之人,必先将自己的灵魂付诸于烈火。”
圣诞老人咬紧钢牙退后几步,向白眉蝠叫道:
“白眉蝠!该怎么办?”
白眉蝠圣光的灵力,然而在此惊天动地的攻势前,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蓦然,白眉蝠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那一幕,小骗子和圣诞老人都拥有强大的灵力,而这些力量虽然彼此流派不同,但却奇异的巧合,但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三者灵力的波长基本相同的缘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我们合力试试!”
又一个火球从圣诞老人头顶甩地飞过。圣诞老人翻滚着身子左扑右滚道:“你说什么?”
“把灵力合到一起!我会把灵力注人你的体内!”
圣诞老人迅速漂了白眉蝠一眼。这可能吗?各自渊源完全不同的灵力真的可能合在一处吗?圣诞老人眼中忽又映人另一番光景:左避右闪的白眉蝠和小骗子身后,茫然站立着被烈火吞噬着的僧侣们……他们正一个个成为摩尼教主恶行下枉死的冤魂。虽然已有众多的僧人被焚为灰烬,但哪怕只剩下一人,也一定要将他救出。
圣诞老人运气挺起身来,催动功力,身上蓝光盛起,隐隐作旋。圣诞老人回头又看一眼,一咬牙,挡在尚未卷人火海的僧侣面前。
“神父!您想怎么做,就快动手吧!”
白眉蝠望着眼前的马车夫,心中暗自赞叹。像他这般身手,要想独自脱围逃出此地并非难事……然而他面对死亡竟不畏惧,挺身与那俨然是一怪物的摩尼教主正面交锋!白眉蝠将百花锁举在胸前,圣光如圆球般浮现在其四周,生出绚丽的光芒。
“上吧!”圣诞老人此刻已别无选择,只好将灵力合二为一。一旦两人的灵力相克,那么他们的身体或许会爆炸开来也未可知。白眉蝠催动功力,圣诞老人怒目圆睁,紧紧盯在摩尼教主身上。那目光竟和摩尼教主眼神一样,熊熊燃烧着。
“合!”
白眉蝠贴身来到圣诞老人身后,身体周围凝聚成球状的圣光倏地从圣诞老人腰部以下融入其体内。顿时,圣诞老人手中的蓝芒暴涨数尺,向摩尼教主激射而去。
“开!”
摩尼教主连连怒吼,身形暴退,仿佛迎面遭遇一场风暴。双脚死死抓住地面,却仍然不住向后滑去,身体终于开始摇晃起来。
小骗子一直目光呆滞地旁观着这一切。是为了自己和整个人类而在拼死战斗的白眉蝠和圣诞老人。木莲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眼前,他的眼睛已经永远地闭上了,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那温暖的目光了。
圣诞老人如狂狮般怒吼着使出毕生功力。
身后的白眉蝠也是如此。两人的内力汇于一处,竟形成一股庞大无比的威力。这种力量,是他们自己也企料未及的。然而却依然不能阻挡身负摩尼真传的教主出卖灵魂换取的邪恶灵力修罗冥。
摩尼教主从最初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身形暴涨,野兽般的连连嘶吼着,就连双掌也开始喷射出灼热的烈焰。突然间,就听摩尼教主双腕一声怪响,两手齐腕而断,激射出去。
圣诞老人和白眉蝠大惊之下,精神一懈,灵力骤减。摩尼教主高举双臂,只见断腕之处竟无血光,反而汹涌喷射出嗜人的火焰,瞄准圣诞老人和白眉蝠扑将过来。若非亲眼得见,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摩尼教主竟然以上古的邪术将自己全身幻化成一个火中妖魔。
小骗子终于灵巧开悟,眼前的那个人,不过是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邪恶的恶魔,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而已。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即时加人他们的恶斗。只是在一旁施法解救那些被禁住身形的僧众。但是无论怎样,也始终无法破解摩尼教主的禁锢。
摩尼教主手腕激射而出的冥,如同消防水龙头中喷出的高压水柱一般,瞬时将圣诞老人和白眉蝠吞噬。
圣诞老人手中的胡杨幡发出一阵吱啦啦的破裂声,正中的铜镜隐然有数道裂纹出现。修罗冥的火舌冲破胡杨幡的神光,渐渐向两人逼近。
这一场血战,小骗子始终眼睁睁地看着,并未出手。
小骗子自出生以来,就具有通灵能力。即使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依稀能看到两人的心灵深处。那两人内心中正在高喊着:别管我们,快逃。快离开这儿……这两个毫无关联的外人,如今却为了小骗子和僧侣们在拼死支撑。
小骗子放眼四周。百余名摩尼教的僧侣在摩尼教主邪术控制下丧失心智,如行尸走肉般僵立在场,其中多半已在烈火之中化为灰炭。如今的摩尼教总坛,已经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火窟。小骗子的眼中,浮现出无数佛像、法器的精灵徘徊挣扎的场面。这是摩尼教的末日。只有那两个人,为了阻止摩尼教主还在拼死苦战。
烈焰已经逼到圣诞老人的鼻子跟前,圣诞老人发梢发出吱吱的声音,开始卷曲,白眉蝠的衣襟也冒出了青烟。两人从未像今天这样把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但即便如此,依然无法与摩尼教主排山倒海般的破坏力相抗衡。圣诞老人有些绝望了,脑海中又浮现出妹妹的身影。白眉蝠也近乎虚脱,苦苦支撑着。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飞奔过来……
六
他们感觉一股凉凉的内力沿着脊柱传遍全身。
射天狼大喊道:“冰魄圣水!”
自古以来水能克火。圣诞老人番然醒悟,可惜自己不会祈水之术,身边也没有什么装着水的物事。此时射天狼将一个紫钵递与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接过圣水高高举起。半空中绝色高声念起咒语,白眉蝠立时感觉到一股力量如怒涛拍岸般从身后席卷过来,透过圣诞老人凝聚于圣水盘之上。圣水盘周围即刻涌起一片玲珑剔透,不停闪动的水雾,一道蓝光从中骤然喷出。
摩尼教主再次高声呼喝着挥动双臂攻过来。圣诞老人将所剩的功力聚于圣水之上,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圣水洒了出去。
射天狼等的就是这时刻,他的狼牙棒挟着地狱里的雷击去……
圣水刚好命中摩尼教主的小腹,随着一声巨响,摩尼教主的小腹被炸出一个大洞,一股火焰从中怒射而出。
绝色飞手扬起一把沙,就象三千年前一样,沙如银河的流星,世界一片银光闪烁。
摩尼教主发出一声惨叫,疯狂地扭动身躯。从他的身体中汹涌而出的烈焰,霎时间点燃了周围的一切,也将他自己的身体化作灰烬。圣诞老人急叫道:“快救救那些和尚!”
小骗子凄凉的眼神呆呆望着尚在垂死挣扎的摩尼教主和木莲、飞天的尸体上。白眉蝠轻抚着小骗子的肩头,双手充满温暖。
现在,摩尼教主已葬身火海,他的禁制一去,小骗子恢复了常态。几个留得性命但已气息奄奄的僧侣,从长时间的禁锢身体麻痹状态中得以解脱。摩尼教主的身体已被烧得仅剩骨架了,但他还在不停地挣扎,喷出熊熊的火焰。小骗子飞步窜至飞天身边,依依不舍抚摸着他的脸庞,并将他腰间的布袋解下收好。
圣诞老人弯腰抱起小骗子和白眉蝠以及剩下的几个僧人一起向外退去。突然,身后传来天塌一般的巨响,大雄宝殿开始慢慢倒塌,回头望向大雄宝殿。只见屋顶塌陷,直向下坠去,柱子和础石被强烈的热浪席卷着冲上半空。几个未及逃出的僧人被大火吞噬化为灰烬。白眉蝠脑海中突然忆起《摩尼福乐》中那个预言的最后几句……
朝阳冉冉升起。在那火红的光辉下,摩尼教的总坛也在熊熊燃烧着,那一片火光似乎比日出更为绚丽。冲天的大火和初升的太阳辉映着,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
白眉蝠默默地看着小骗子,轻拍着他,尽力用愉快的声音说道:
“我们上路吧!”
圣诞老人说:“阿门!”
第十九卷 瑶池黄竹动地哀
一
有一天他们开始对周围的景物有种感觉,可是不好说。
一路以来他们看见无数悲惨景象。有的地方连年战乱,炊烟断了,狼烟弥漫四野;有的地方大地一片鬼裂,最宽出伸得进人的腿;有的地方一丁点为生存努力的痕迹都消失了,房屋上涂画着最艳俗的色彩。
他们站在山一样的垃圾上。
空中到处飘舞着白色的黑色的布条。时间已经不重要。人倒下去,就也变成垃圾,没有人在意,叫人忽然猜想:也许天堂是这样的。
这里大路朝天,泛着微微的金色的光。两旁田野,再远些群山巍峨连绵。小骗子一行五人都不由得闭紧嘴唇,想这里究竟是什么缘故。
没有不对劲的,所有东西都很正常,要说有的话,就是这一点不对。麦芒灿烂,山野恢弘,花香恬淡,清风透彻,流水灵活,飞鸟自在,游鱼舒畅。
叫他们走在这条路上,费力地去想这到底是什么境况,就好像有具东西明明在脑子里却跳不出,有个字眼在嘴边却说不来。觉得应该是能想得起来的,便仔细想着,尤其安宁。马蹄得得,牧童短笛不在何处。
雨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
他们在阴雨绵绵的早晨过了索桥,走入昆仑城。小骗子的目光透过窗户若有所思地在街两边的店铺和人家木板门面上飘过去。屋檐上的雨水滴下来,出现了无数微小的炸裂。雨水滴滴答答地打在春天石子路和屋顶的瓦片上。小骗子好像在听这个声音,过了一处牌坊,南北街,坐西向南的有个虚座门楼。一根纤细的竹竿挑出一面幌子在细雨里微微有点飘动,幌子是深入浅出的红颜色,上面写着笔力谨慎恭谦的三个字:“黄竹鑫”。
是个当铺用的普通名号。
当铺掌柜的是个有些拘谨的地老实人,在给一个买主填写文约,然后嘱咐小伙子走好。掌柜的抬头看见当铺的门外出现了一辆马车,披着一身蒙蒙细雨星子,好像快要沾湿了到里面去了。那走最前头的挺拔消瘦的男子好像有要进来的意思。
正看着,他就走了进来。
“掌柜,生意好”。
掌柜的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开当铺做买卖,照性格里的拘束和严谨的生意,显然眼前的男子远道而来,不知道是不是善类,有什么目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掌柜的更加有点局促。“唔,好。”
他向射天狼身后望了望,外面还有三个人等着,三个站着,一个在马车里,他看出去的时候马车里的人和另一个也朝里看,不过并不着急,好像在等射天狼打听回去说话。还有一个仰着头,大概是看铺子的幌子和招牌。这招牌几十年了,不会有什么不妥罢。他有点紧张,等着小骗子开口。
小骗子道:“我们是去彼岸传灯,路过这里。想打听一下这里的方向。”他已走出马车。
掌柜的道:“你们是传灯的?”
小骗子道:“是。”
掌柜的道:“那可好,这里是昆仑城,再往西,出昆仑城就是彼岸,山上就是神庙。”
小骗子又惊又喜,谢了掌柜的,出当铺,只见三人已看见前方远远的有一座山,白雪皑皑的山峰直插云宵。
小骗子想起来的事是从前有一个地方也叫昆仑城。地名重复出是正常的事。小骗子坚信那里叫昆仑城。为了区别,他们要来的地方叫做西昆仑,小骗子记得的走的那一处叫东昆仑。
二
多年以后小骗子依然记得那个年轻姑娘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过了吊桥走入东昆仑城。他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飘过街两边的店铺和人家木板门面。屋檐上的雨水滴下来,出现了无处牌坊,南北街,坐西向南的有个虚座门楼。
一根纤细的竹竿挑出一面幌子在细雨里微微有点飘动。幌子是深入浅出的红颜色,上面写着三个字:“黄竹鑫”。年轻姑娘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像银子一样纯净、清冽、波光泠泠,还有真的许多枚银币互相碰撞的声音。
老爷因为疼爱少爷的笑声,每次他笑就抓一把银币给他。大家都知道黄竹鑫是个当铺,铺子的老爷赚了很多的钱,做当铺生意的,就是不同时间、不同物品、不同人、换回来的就是银子。周转这四样东西,聪明人就能赚钱,双方获利。
老爷知道这里头的诀窍,利用好时机,能使每一件事充分有有场起来,使枯木逢春。每一个钱都来得合乎天理伦常。他不单聪明,而且也不老,有钱有生活过得他的外貌挺括漂亮。穿一件山蓝摺衣服,蓄着两撇修饰过的胡子。
柜台上坐着他年纪还没有长大的少爷。穿着孔雀蓝的袍子,颜色格外深些,料子和织工也特别的好。虽然是个孩子,动作神情的态度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