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祭上卷:一舞梦千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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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术一刀砍在一棵开始发芽的树上,他叫道:“你们这群兔崽子,你们以为我就想干啊?混蛋,我也想回家抱老婆,我也想跨过这滚滚的雪水,想回宫好和老婆亲热一回,不,十回都可以!你们这王八羔子,说,昨晚是谁跑去拆我帐篷的?”
想着哗变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然后用充满疑惑地口气问道:“四王子殿下,您纳王妃了?漂不漂亮?”
兀术又是一刀砍下去,怒道:“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四殿下了?混蛋,四殿下我说有老婆就是有老婆,怎么,你们想造反啊?说,昨晚谁拆我帐篷的?让我知道,我砍了他!”
兀术话还没说完,众人一哗而散,逃之夭夭了。
粘罕在身后,哈哈大笑,他说:“四弟啊,你的部下真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不过,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样的部下。”
金兀术扰扰头,说:“他们是真正的勇士,不拘小节,我族人勇士本来如此,我喜欢这种畅快的感觉。”
“也是也是,不分你我,才最得人心。兀术,你长大了。”粘罕拍拍兀术的肩膀,欣慰地说道。
兀术眼神黯淡,心中忧伤,他抬头让雨水从自己的身上落下,他若有若无地低喃:“一年前,她离开时,我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兀术了。”
粘罕愣了愣,而后才沉重地说:“都过去了,别再提了。你该明白,这也是我只让你在后方作战的原因,大哥我怕你冲动啊!以后,不得伤害她。”
兀术回答:“我不会伤她的,我会忘了她。”接着,兀术再现他特有的阴霾,转身走进帐篷,连头都不回。
第25节:伤之烙印(1)
伤之烙印
我压根就没想到,我会再次遭到刺杀,我的生命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遭到威胁。那些士兵在哗变之际,已经有一把锋利的剑,指着我。
刀光在我眼中闪过,一个蒙面刺客立在我面前,用刀指着我。他凌厉地说道:“请姑娘跟在下走一趟。”
“我要说我不呢?”
蒙面人突尔刀锋转向,指向熟睡的迪古乃,威胁道:“你敢说不,我先杀了他,在杀了你!”
我怒道:“你敢?”
蒙面人狂妄极了,说:“天下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我为何不敢?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伤你一根寒毛。要不然,我会杀了你!”
蒙面人提剑欲刺向迪古乃,急忙之中,我伸手挡下那剑。我乞求着他,我说:“我跟你走,不要吵醒他,我跟你走!”
蒙面人听罢,收剑,挟持着我,转身出帐。迪古乃仍然熟睡着,口中还喃喃梦呓,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便被蒙面人拖出去。
蒙面人用一块手帕捂住我的嘴,浓浓的药水味,我的神志渐渐不清了,在昏迷之前,我拼命地咬破自己的手指,让它流血,希望蒙面人不要发现,也希望有人可以巡着血迹而来。
这种迷香的味道,让我昏昏迷迷,在我醒来时,全身无法动弹,背后一阵冰凉和潮湿。我的双手被反捆在树干上,在我前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脸上的皱纹多得数不清,他的眼睛细小,但却矍铄有神。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女子,它带着面具,眼神怨恨地看着我。我心里一颤,这种眼神,曾几何时,我见过。在阿朱身上见过,在答罕的女人身上也见过,甚至在柔福帝姬的眼神中,也见过。
雪地上的炭炉正哧哧地燃烧着,老人手里把玩着一个金属做的物体,闪闪发光。
那老头见我醒来,神情奸诈,乐呵呵地说:“林舞,你终于醒来了?你舍得醒来了?你可还认识我?”
我想说话,可是嗓子嘶哑,根本无法说出话来。我不解地瞪着他们。我跟这个老头有仇么?我摇了摇头,想说我不认识他。
老头一阵冷笑,失态地吼道:“林舞,你竟然想说你不认识我?一年前,你狠狠地伤害了我,让我痛不欲生,现在你才说你不认识我?你未免太绝情了吧!”
我愕然。又是一年前,一年前我究竟干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恨我?一年前,我又是怎么惹了这个老头的?按理说,不可能啊,我一向是很尊敬老人的,我绝对做不出这种灭绝人寰的狠事来。
我吞吞吐吐地,断断续续地说:“老……大爷……小舞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就算您要让小舞死,也要让小舞死个明白。否则小舞死不瞑目……”
第26节:伤之烙印(2)
旁边的女人恨恨地说道:“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皇……大哥阻止我,我早一刀杀了你!”
那老人制止女人的话语,他摆了摆手,说:“缓缓,你快回去。我杀她就够了,你的眼里不该看到鲜血的。”
面具女人转身欲走,但又停下来,她看着我。眼里充满着怨恨。她恶毒地说:“我要看大哥你亲手杀了她!要不然我不会走的。”
老人怒道:“缓缓,你不听话?你不想再看见他了?莫非你想跟我一起回去?”
女人低下头,低低地喃着:“缓缓不想,缓缓宁愿受苦,也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背负一世不贞的罪名,我也不怕。”
女人的口气虽轻,但很坚定,看来又是一个为爱困扰的痴情女。
老人闭上眼睛,酝酿之后,下定决心,说:“缓缓,回去吧。他们快追上来了,我会让她比你痛苦的。”
被称做缓缓的女人心里怨恨地盯住我好久,许久才转过目光,对老人说:“大哥,我听你的。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此时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大哥,我会想你的。”
老人流泪,狠下心说:“缓缓,保重!”
缓缓含泪离去。她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影子,头顶上的阳光灿烂无比。她慢慢地走着,小小的脚,在雪地上印下美丽的鞋印。她的脚,应该很小吧。
那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时,老头才回过神来。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捧起地上的炭炉,把手中的金属扔进炉火中。
许久,他才出声:“恶毒的女人,你看什么?”
死老头,连头都没回,就知道我在看他,真不是罩的。此时,我很想骂他,我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了?
我大喊:“死老头!别以为你是老人我就不敢骂你!死老头,有种你就杀了我!别搞这种手段!逮了我,又不杀我,你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告诉你,本小姐我看透了,本小姐只有一条命,反正现在在你手里,你拿去吧!死老头!”
没想到,那老头居然笑起来:“我会成全你的。不过,不是让你死,而是让你比死更痛苦……”
当下惊住。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搞什么花样?
老头手捧炉具踱步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原来,他的身材相当高大,实在是想不到,居然还有人在黄昏之年,身材保持得这么好。他的皱纹丑陋得恐怖,像松树皮般粗糙。他的树皮脸逼近我的脸,眼睛明媚。
他的脸庞旁边有一道类似伤疤的痕迹,从额边沿途而下,直至脖子处。脸上的肤色和脖跟上的,明显不同。脸上是死黄色的皮肤,而脖跟以下,则是健康的麦黄色皮肤。
他明明是易容过的。我大叫:“你不是你!”
树皮脸顿住说:“你才发现?”
“你究竟是谁?我跟你到底什么冤仇?”
树皮脸哼哼冷笑着:“什么冤仇?你我的仇,一辈子也解开不了。”说完,那张讨厌的树皮脸继续府下来。我厌恶地别过脸去。
他用那张令人生厌的死鱼嘴吻着我的脸,从额头沿着眼睛慢慢轻啄而下,最后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他狎昵道:“你真甜……”
我张口便咬他的唇瓣,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死变态!王八蛋!到底有什么仇恨你就说,竟然来戏弄本小姐!你这个王八蛋!”
树皮脸接着一阵冷笑道:“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你一定要记住今天,记住今天我所对你做的。我会在你身上烙下屈辱的,你一辈子的屈辱!”
我瞪着他:“你想怎么样?”
树皮脸:“想怎么样?想这样……”说完,张口便含住我的嘴唇,狠命地允吸着。浓浓的血腥味,向我袭来。我的舌头一阵疼痛,不知道是他流血了,还是我流血了。我用脚拼命地踢他,我的口中不断愤恨地骂着。
他用脚困住我的脚,手沿着我的衣领而下,缓慢地解开衣领上的纽扣。我口齿不清地求他,求他不要,我绝望地看着他,我乞求他:“你让我死吧……”
他似乎无动于衷,他继续解开我身上的纽扣。他的嘴唇往上移动,吻住我的眼睛。我闭上眼睛,泪流不止。
胸口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我痛苦的“啊”的一声后,我闻到了浓浓的烧焦的味道。十秒,二十秒,我的胸口越来越疼。我拼命地咬住嘴唇,绝望地看着树皮人用烧烫的金属在我身上烙印。
他看起来,像一个狰狞的鬼!我的嘴唇再次流血,被我咬破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取代了一切,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不清。在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开满鲜花的大草原,我仿佛被剥离了灵魂。弥留之时,我看到树皮脸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心中的爱——阿构,他在心痛地对着我笑着。一滴泪从他眼中滑落。
我想替他擦干,可是我无能为力,我真的无能为力。
第27节:烙之报应(1)
烙之报应
我对着空旷的大地失声地痛哭着。那树皮脸已经不见了,他在我身上残忍地烙下印记之后,就消失了。此时的我,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解开衣服,看着烙在我身上的印。
构字。
是一个构字,它就烙我的左胸上。很丑的一个字,我对着它怔了许久。我恨那树皮脸。我恨这个世界,我恨这个时空。我瘫坐在地上,无助地呼唤着,我不知道呼唤谁,只知道,很想死。
一双脚站在我面前,我抬头,是粘罕。他的眼睛红肿,好像刚刚哭过的样子。旁边站着完颜亮,他的眼睛也肿肿的,好像也是哭过的样子。
我伸手拉过小完颜亮,轻轻地抚摸他的眼睛,心里明明难过得要死,还安慰他:“迪古乃,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哭过了?告诉姐姐……”
迪古乃的眼睛充满泪水,而我也呜咽地哭出声响来。我说不哭不哭,却怎么也止不住滑落的泪水,我弯跪在地,失声地抽噎着。
粘罕蹲下来,替我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他用他的手,轻轻地擦掉我的眼泪。他心痛地说:“从不见你哭得这么痛苦过,小舞,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里难受……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金兀术带领着队伍陆陆续续地走过。他们押解着柔福她们,在雪地上行走。士兵的眼里满是兴奋,他们终于可以回去了。想不到这,竟是去金国的唯一出路。而我,却在这路上遭受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真是够讽刺的。
我没有看见答罕。他没有和兀术同走,虽然泪眼模糊,但我仍知道,他不在队伍里面。我问粘罕:“大殿下,三殿下呢?”
粘罕说:“他走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为什么走?”
粘罕沉重地回答我,轻轻地拥着我说:“小舞,你莫要伤心,我和答罕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我们赶来时,你……”
我心头一痛,闭上眼睛。我轻轻地说:“说下去。”
当我们赶来时,你昏迷了,且衣衫不整,你的胸口,被烙了个字。是个构字,很漂亮的一个字。答罕抱起你,帮你整理好衣裳,帮你擦拭着唇角的血,你知道的,他很喜欢你……可是,后来你在昏迷中开始胡言乱语,一直喊着“构”这个字,答罕听到,脸色马上就拉下来,他放下你愤愤地走了。他骑着黑马走了。
粘罕说得十分痛苦,而我的心也在生疼生疼的,不知道是伤口痛,还是心脏在抽搐。我平静地问:“大殿下也这样看待小舞?”
粘罕连连说:“不,不管你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心中的小舞……”
粘罕回答得不够坚定。他的神情若隐若藏,闪烁不定。我知道,在他眼里,我一定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甚至是一个可以随便让男人在身上烙印的女子。我深深地厌恶自己。
突然觉得,这个构字,看起来特碍眼。我突然发疯似地喊起来:“你们都走吧!我不喜欢你们!我不喜欢你们!你们走吧!杨文,杨文,你在哪里?这里好黑,你在哪里啊?杨文,你别丢下小舞啊……小舞我会打针,我会吃药,我不会再把药藏到床底下了,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突然挣脱粘罕的怀抱,向着雪地的一处跑去。队伍里有好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透过人群,柔福也在看着我。她的眼里非常平静,让人看不出半丝波澜。我伤心了,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阿朱幸灾乐祸的眼神。转过头去,是粘罕诡异的眼神,充满火花。我快疯了。
第28节:烙之报应(2)
雪,毫无预警地飘下来,我抬头望着纷乱的雪花,心里一阵难过。
我在寒冷的山上,呆了一天。夜晚来临时,粘罕找到了我。我想明白了,既然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