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曾经-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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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忘却
倘若真有孟婆汤,我会在阳间就将它一碗饮尽,二十年来的种种在清澈的液体中彻底遁逸,所有的快乐不快在瞬间通通消失,开始做一个白如纸的人,没有情欲在上面肆意挥霍墨迹,不沾惹斑斑点点。倘若真有奈何桥,我会毫不犹豫地踏过去,不用牛头马面督促,一步一步走得稳健又踏实,转世做只鸟,忽扇着强有力的翅膀在天际里翱翔,渴了,抬头啜饮云间的凝露;饿了,侧首衔食枝间的粟粒。我只想摆脱目前的一切,不计较任何损失地交换一份坦然,一份自由……
很早以前就已经厌倦,厌倦拥有的一切,或许是因为不能确定所有,才会选择不惜代价地放弃。矛盾的天性展露无疑,大多时候一个人追逐没有踪迹的自由,一个人的歌,一个人的泪,一个人的孤单,一个人的回忆。
厌倦在梦里纠缠,一点一点陷入无力自拔的沼泽。我情愿生活中不曾出现过你,那么我的悲伤,我的难过,此时此刻应该不会让心绞痛。我曾那么冷静地接受你的离开,淡漠的脸上只有无法抹去的泪水,然后我学着适应没有你的日子,当作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你依然在那个小城,我依然继续自己的生活。可是,我不能避免看到那混浊的眼睛,我亦不能无视岁月留下的印痕,我该如何是好,何去何从?妹妹,我告诉过自己,用自己的余生来为你生活,你的哭、你的笑,我都没有保留地转嫁在自己身上,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无力承受,我连自己都无法过好,又怎么把你的意义体现?也许这是无谓的枷锁,但我实在无法挣脱,如果你看到了,能不能帮我,毕竟我是你爱的姐姐……
一直相信神迹的存在,所以满怀虚无的希望游走。今生的遗憾留待来生弥补,生生世世,辗转千回,终有一天,会无怨无悔。
厌倦别人告诉我有个人可想的人是多么幸福。我不知道幸福的滋味,它的概念也早已模糊。我行我素地存在,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地教导。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演绎,我的画卷上只有自己涂抹的色彩,即便是灼眼的血迹,也是我的道途,我的命运。失去了搏斗的激情,顺从地做上天手中的棋子,经纬万道,上天将我在哪搁置,我就在那安之若素。用遗忘来对待过去,只想自己可以轻松点、快乐点,如果因为遗弃哀忧而丢掉了你,请不要难过,请为我祝福。
黑夜里的幽灵,茫茫夜中,可以窥到些许安全,没有伪装地释放自己,编辑大段大段的短信却不能发给想发的人,把猪当作移动硬盘,让他存储我的心情,可能在某个时刻,当我想重新审查自己的心路历程时,会再让他发回给我,一点一点地品读二十岁的成长,被无病呻吟充斥的暗淡天空。
“忘记你,就像忘记我自己”,只是现在,我已经迷失自己,却仍无法忘记你们,一辈子的时间够不够用来忘记,我无从知晓,但会努力,相信终有一天你们会成为窗外闪过的风景,仅仅化作停留在我脑海中的一个过影。
执于虚妄,沉溺幻界。一步一步地走出需要很长的过程,我在慢慢复苏,轻轻唤回属于曾经的热情,我已有方向,会为它努力,奔着星光存在的方向奋力跑逐,星光的余辉定会将我包裹。
06年平安夜,收到许多祝福的短信,谢谢祝福我的人,谢谢你们记得我的存在,我真诚地祝福你们,祝福我所有认识的人,希望你们一直快乐、一直幸福。“每年的每月有人疼你,每月的每天有人陪你,每天的每时有人关心你,每时的每分有人爱你,每分的每秒有人想你”。尤其喜欢这一条,很简单的话语,却是每个人的奢望。
A极娱乐发给圣诞祝福,一时想不起他是谁,就很冒昧地问。“以前聊过的我们。但是你不认识我,记得和你聊的时候你还在高三最后冲刺的阶段。”记起了那个有点帅帅的男孩,还记起了高二计算机课和他视频被老师训……上大学后就没再和他聊过,不过再次谈起时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其实我的网友蛮多的,在难捱的高中日子里,他们鼓励我、教导我,让我循规蹈矩地走到既定的位置。我是个习惯文字交流的人,单纯地依赖没有温度的文字带来的感觉,是一份心灵的释然,是一种在现实中找不到的安慰。我可以做到生活上的独立,却永远无法达到精神独立的高度,所以我需要朋友,需要他们在纷乱生活中留给我一丝空间。
朋友的界限早就模糊,生命出现太多的人,而我又是个特别贪心的人,因此唯有将朋友归类放在心里,却无法给每个人一个独立的位置。那天问猩猩,他没有犹豫地说自己最好的朋友是猴子,也没有怀疑地说猴子最好的朋友是他。有点羡慕这种简单明了,似乎一直都是在羡慕别人,我无法辨出自己最好的朋友是谁,我只能判断出在哪个阶段最好的朋友是谁。占有欲太强的人,永远都不会满足……我知道有天我会失去所有,只是在失去之前我还想牢牢抓住……
忘记可以忘记的,忘记自己在忘记。
机票已经拿在手中,踏实的感觉充溢着胸口,似乎离家近了一些。三十多天,很快就会过去,西安的味道、西安的土地、西安的雪,一个月以后我就能完完全全地拥抱。家人的轮廓清楚了些,上面的笑意可以清楚看到,春节的喜庆,带动心情也不知不觉好转。
妞妞的围巾让我温暖,火红的颜色就像她的热情,我感受着自己所能想象地一切,突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我对他们应该都是重要的。
西安下雪了,雪……
2006。 12。29
二 夜,冷
夜依旧沉稳,像一位长者,用宽阔的胸怀包容一切。融化在其中,没有丝毫的困意和不适,仅仅是贪婪地享受一份宁适淡然。冬日的夜,夹杂着不明的凉意,没有暖气的屋子似乎有风从四面八方涌起,怀念曾经的温暖,在漩涡的中心不停地沉浮。陪伴的是一份无法偿还的情谊,没有拒绝,或许是简单地不想一个人沉沦在无边的黑夜。
享受黑暗的味道,没有噪声没有光亮,犹如呆在牢固的匣子里,没有一丝空隙,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蜷缩角落,觅到安全,朦胧地数着眼前的明星,揣测其中会有一颗是属于自己的,执着地指引着方向,无论何故都不会改变。
键盘生涩,即便是最轻的敲打在夜里也显得突兀,不时惊扰其他人的美梦;鼠标的点击亦是不和谐的奏曲,女孩们轻轻地辗转委婉诉说着睡意被搅扰。抱着毯子,把自己紧紧包裹,看着屏幕上血腥的场面和偏激的言论,心底的一个角落隐隐作痛,政治注定需要诸多人为了理想殉葬。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东方没有发白的迹象,太阳似乎也开始偷懒,躲在地平线下久久不愿露面。头脑异常清醒,没有丝毫困意,可依旧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侧身睡去。繁繁冗冗的梦继续,混乱的场景,错杂的人影,在一片纷扰中混淆了自己和影子。空旷的平台上和姐姐等地铁,俯身为我系上鞋带,列车呼啸而过,始终会因为几秒的时间差无法登上;陌生的车里坐着几年未见的亲戚,千里迢迢从远处赶到学校探望我;狭小的阁楼,昏暗的梯道,从窗户爬进跌跌撞撞走下,猩红的血迹,直直地刺得眼睛发痛。
翻身爬下床,微闭着眼睛关掉灯光,镜子里的人面容憔悴,嘴角眼角透着生涩的光。再次翻身爬上床,把混杂的梦境继续。
迷糊中听到水流的声音,摸出身旁的手机看下时间,没有理会继续沉睡。周围的一切重新归于宁静,不多时又响起键盘的敲打。头蒙在被子里,半梦半醒地挥霍不知名的时间,十二点时坐起,六个小时的睡眠应该足以。
昨晚的火锅没有完全消化,肚子沉甸甸的可以摸到胃的位置。难得的奢侈大家都吃得很惬意,仰坐的椅子上的形象看上去滑稽好笑。从龙腾赶到德庄,屈指可数的免费晚餐偏偏撞车,20岁的生日让本来酒量就不佳的寿星醉倒,听他絮絮叨叨说许多话,最后以茶代酒祝福他快乐。下楼和早已等待的另一拨人去茶楼,两桌麻将使得两个多小时一晃而过。
鲜有走夜路的经历,吃惊地看到原来学校教学楼走廊的灯彻夜不熄。零时已过,稀稀落落的人群各个宿舍楼前都有。路灯的黄晕在空旷的野地里没有增添丝毫温暖,愈发显得昏暗荒凉。上夜机的提议没有人响应,只好开始打寝室阳台电的主意。
耳洞基本长好,同打的三个人里我恢复的最快。十一萌起的莫名念头,Q上的签名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一个尚无准备的下午,三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跑进不知底细的店打。不约而同地打偏,不约而同地发炎,换过的钛银耳钉时不时沾染血渍脓迹,只好每天不停地擦药。如果知道会如此麻烦,我一开始应该会选择不打。其实也是蹩脚的借口,解释给爸妈朋友,真正的理由自己也不知道,改变的初衷抑或是其他,恐怕上帝才清楚。和晖姑娘去春熙路时买了九二五银的耳环,长长的复杂纹饰,不是我喜欢的风格,只由于店员的推荐,加之自己完全空白的概念,昂贵的价格致使现在囊中空空,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买类似的东西,会按自己的喜恶去挑选喜欢的耳钉,不管所谓的适合与否。兰丫头被我刺激,也跑去打;咨询时完全将我的感觉忽略,只问其他人有没有觉得痛,她说我的承受能力太强,对痛不够敏感。
看FRIENDS,罗斯的婚礼,邀请钱德和乔伊作伴郎,说定的那刻三个人纷纷转身抹眼角的泪水。喜欢上FRIENDS,也是由于六个人自始至终的友情,或许中间掺杂了许多东西,可大家一起生活时的快乐幸福让人羡慕。我曾给猪和猩猩说以后我们也要那样,大家住在同一座城市,同一栋公寓,同一层楼层,一起做饭一起出玩,该是多么的享受。只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以后太过渺茫,或许大家彼此间已被世俗变得麻木,只是祈祷,再相聚时我们不会陌生。
在就要转身前突然又想起你
相遇的那天漾着微笑的你
那个微笑
还是很美丽
可惜那个人常常要让人哭泣
太耀眼的城市不适合看星星
就如同你的心不适合谈安定
谢谢你让我伤过心
学会爱情并非执迷
人改变不了改变不了的事情
记得要忘记忘记
我提醒自己
你已经是
人海中的一个背影
长长时光
我应该要有新的回忆
人无法决定会为谁动心
但至少可以决定放不放弃
我承认我
还是会爱着你
但我将永不再触碰这记忆
记得要忘记忘记
经过我的你
毕竟只是很偶像的那种相遇
不会不容易
我有一辈子
足够用来忘记
我还有一辈子
可以用来努力
我一定会忘记你
哥哥发来,他说以前会背好多歌词,在不同的心情下唱不同的歌。我告诉他要学着忘记,陷入回忆痛苦无比。
而我,也在尝试忘记,或者把一切转化为最美的回忆……
2006。11。19
三 游走
不熟悉的城市里,追逐着陌生的公交车,从城北到城南,近两个小时的车坐得人头晕眼花,站过了,下一站里匆匆跑下,书包似乎碰到了前面的阿姨,可是没来及说一声“对不起”。
人行道在修建之中,只好走在车道上,随时躲避着来往的汽车、三轮车以及自行车。插着耳机,听着光良、阿桑诉说自己的心情,依旧一步一个脚印地踱着,沿着直觉上的方向走,脑子中的混乱地图上突然多了一道浓浓的笔墨,起点终点清晰标出。我看不懂错综复杂的地图,但很多时候对路都有异样的敏感,即便是从未到过的地方,也可以根据臆想的模样来确定方位;可有的时候确是个标准的路痴,在商场里转悠半天依旧找不到出口……
手机安静了一天,整个周末里没有人理会,发出去的短信也没有回音。接到表姐的电话,问走哪了?环视周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直接答在车上,大概,估计了一下,还得半个小时才到吧。
十五分钟后回到了一个较为熟悉的地方,昨天夜里在此转车,没有找到车牌的情况下打的去的表姐家。在十字路口看了看往来的车辆,跟着冥冥之中看不见的线左拐,走了五十米的样子,看到了站牌,有去表姐家的车,也有刚刚坐的车。
跟表姐、阿姨去吃饭,走到店门口才说自己不吃羊肉,不管她们如何解说吃羊肉的好处,依旧笑着说“从小就不吃”,最后三个人去吃了牛肉火锅。
“从小就不吃”,似乎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十几年的习惯不可能在瞬间改变,况且而今很多已经改变,仅仅是想挽留住一些东西——从小到大一直都存在的东西。饺子、羊肉直到现在也不吃,小时候每每吃到都会呕吐,久而久之就不再碰,甚至闻到那股味道就会感觉到胃在翻腾。除夕夜里,所有的人都在吃饺子,看着他们吃得香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