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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平均以上,再以上-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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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以上,再以上 
by 天因 
  文案 
  A是攻B是受 
  B:据说一个人一生的平均恋爱次数是6次,我已经被甩过7次,会不会没机会了? 
  A:不怕,我一次都没用,剩下的份额送给你。 
  B:那……还真谢谢了。 
  A:有条件。 
  B:诶? 
  A:要跟我一起用。 
  楔子:觉悟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纪北希望自己能早点觉悟。 
  初中一年级,前排的女同学每天都别着大蝴蝶结夹子来上学,一坐下就能把黑板挡一半,但纪北一点不生气,还有事没事扯着蝴蝶触须逗她玩。 
  “喂,转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喂,你喜欢吃什麽味道的冰淇淋,我喜欢草莓!” 
  “喂,明天我们出去玩……哎哟你干嘛打我?” 
  女同学双眼含泪,举着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半晌吐出两个字──流氓! 
  纪北欲哭无泪。 
  初中二年级,班上的纪律委员肤白发黑,虽然长得跟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没啥区别,但拿起操行本勾人的时候却比巫婆皇後还狠。 
  可纪北偏偏不怕,还故意在上课的时候说话引起她的注意。 
  “下课了跟我去玩游戏,我保证让你每次都赢!” 
  “看,老师的前门没关,内裤是红色!” 
  “喂喂,你的内裤是啥……”色字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拳头揍回肚子里,纪北像慢镜头里演的那样缓缓倒在地上。 
  纪律委员俯视着他,半眯起眼,咬着嘴哼了两声──贱相! 
  纪北满目水光。 
  初中三年级,隔壁班转来一个女生,绰号公主,模样身材是绝对没话说,据说家境还很好。 
  惹得纪北和一帮兄弟一下课就趴在窗户上偷看。 
  公主来了! 
  公主笑了! 
  公主在吃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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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北鼓起勇气写了情书偷放进公主的抽屉里,回转身继续趴在窗户上。 
  公主坐了! 
  公主看了! 
  公主……撕了…… 
  隐约间听到有人问公主撕的是啥,公主温柔地说──垃圾啊! 
  纪北晕头转向。 
  也就是那年,纪北的父亲因病去世,他家经济条件有限,无法供他继续念书。 
  得知无法升入高中後纪北和几个关系最好的朋友出去玩了个通宵,喝了两瓶啤酒,醉得一塌糊涂。 
  席间有人提到纪北那三次失败的恋情,他还满不在乎地大着舌头说:“怕什麽?人一辈子平均有六次恋爱的机会!怕什麽?等我找到工作了女孩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找?” 
  不说还好。 
  纪北出了社会,打着报酬低廉的小工,追逐着青春美丽的女孩,两月一次表白,一表就必定失败。 
  当他终於用光了自己的六次机会,并把第七次也废掉之後,才知道老天爷大概已经放弃他了。 
  觉悟後的纪北在左耳上戴了七个银耳环,以哀悼自己逝去的恋情,从此不再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他决定奋进,一边在理发店做学徒一边上夜校学发型设计。 
  新环境给他打开生命中的另一扇窗,不但学了技术,还认识了新朋友,两男一女,粉头,老孟,以及二扣。 
  四个人难得臭味相投,认识没几天後就打成一片。 
  夜校一周有一堂美术鉴赏课,在阶梯教室和平面设计班一起上,纪北平时都和粉头他们坐在一起,偏偏那堂课不会。 
  他每次都有意无意地坐在一个平面设计班的人旁边,粉头他们问到原因,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总觉得他很成熟稳重,坐他身边很安心……我想和他交个朋友,有什麽办法?” 
  另外三人纷纷献计,借书?问时间?踩一脚? 
  通通被驳回。 
  最後纪北以帮同桌的他换发型为由结识他,却忘了自己的技术还是新手中的新手。 
  当同桌的他顶着个马桶头气得快晕倒,并说“别让我再看到你”的时候,纪北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钝痛。 
  一周後他从发型设计班转到摄影班,买了新的银耳环却迟迟没有戴上。 
  “这可不是失恋呢……”纪北自言自语了老半天,最终将耳环放进了钱包。 
  那时他绝对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那个人,还是在他以为可以将夜校的插曲完全遗忘的时候…… 
  纪北二十一岁从夜校毕业,参加了报业集团《七周刊》的入职考试,从头到尾都进行得很顺利,他有八成把握能应聘上。 
  离开报社前他去了趟厕所,出来时差点撞到人,退了两步正想道歉,对方先出声,“活页笔记……” 
  纪北定了定神,注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那眉那眼那神态,除了发型和以前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几乎一点没变。 
  回忆呼啸而来,心里被什麽东西给拨动了一下,一圈圈泛起涟漪。 
  纪北傻了懵了也呆了,不过很快,在极度震惊与不信之中他大叫出声,“马,马,马,马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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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苏忘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手机响。 
  看了来电显示,在心里确认了三次不会脱口而出“阿姨”二字之後他才按下通话键,“嗯,回来了,刚到……一会儿要去报社,晚饭就……行,周末我会过去。” 
  电话那边静默三秒,叹了一口气,“小忘,你哥他还好吧?” 
  苏忘将手机从左手移到右手,“还好。” 
  “没有变瘦吧?他一直就不怎麽长肉,一个人在外面不好好吃饭就会很快掉几斤。” 
  苏忘心想那人以後大概都会有人专门照顾了,不痴肥算是不错,“没有,他们单位福利不错。” 
  “那……他有没有说什麽时候回来?去年国庆没回来,春节也说要加班……” 
  苏忘眉心一跳,耐心地劝道:“您放心,是人都会想回家,我想他只是太忙。” 
  “但是……” 
  “好了,妈,我马上回报社,就这样。” 
  “……小忘……你刚才叫我……”话说不完,声音发颤。 
  苏忘哭笑不得地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拉起脖子上的毛巾继续擦头──也只有喊她一声“妈”才能让她停止唠叨。 
  这次出差,奉谢妈妈的命顺路去W市看望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却并不熟悉的同胞哥哥,没想到在那里碰见了谢承阳,苏妈妈真正的儿子,也是刚出生就在医院和自己弄错的人。 
  谢承阳八年前知道自己的身世後就离家出走,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躲在W市。 
  难怪一年前谢沐阳坚持要去那里。 
  比起相貌相同的自己,在谢沐阳心里,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谢承阳才是真正的弟弟吧。 
  不过谢承阳仅凭一眼就能分出许多人都分不出的双胞胎,这便让苏忘心里有了猜疑──他们分别了八年,整整八年,为什麽谢承阳还能这麽敏锐? 
  单凭一句“兄弟”就能解释了? 
  他想到两天前在W市和谢沐阳谢承阳见面的情景,想到自己玩的那出恶作剧,还想到那两个家夥不自然的表情,眉头紧紧地锁起来,“不会是玩真的吧……” 
  当时也只是心血来潮想试探一下谢沐阳,想知道如果他误会自己亲吻谢承阳的话,会有什麽反应。 
  一般说来,男人之间的试探根本不需要用那样的手段,但他一看见谢承阳就忍不住想欺负。 
  毕竟……他是已经去世的妈妈的亲生儿子,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一不小心越想越远,直到挂锺在下午四点时敲了几声才把苏忘拉回现实。 
  他拨了拨已经干了七八成的头发,换好衣服,走到门口又倒回去,在苏妈妈的遗像前燃起一束香。 
  ──妈妈,我去上班了。 
  从租住的小屋到报社,徒步需要半个多小时。 
  苏忘离开家後去了一趟相馆,耽误了十来分锺,到报社时已经快五点了。 
  刚进办公室就听见纪北的声音,苏忘寻声扭过头,看见那小子正趴在一个同事的肩膀上咋呼── 
  “邹大哥,你这发型真的太OUT了,换个新的吧,绝对时髦绝对适合你……” 


  表情瞬间僵硬,苏忘抿着嘴走过去,手一伸,拎住纪北的衣领往後拖。 
  纪北回过头看见是他,笑靥如花,“马桶!” 
  苏忘冷着一张脸说:“别害人。出差前我让你拍的图片呢?” 
  听到“出差”二字,纪北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撇了撇嘴,“哦。” 
  苏忘给了他的脑袋一下,“哦什麽哦?图片拿来我看。” 
  纪北老大不情愿地走到自己平时用的电脑前,一边找图片一边嘀咕,“本来说好带我去出差,没信誉……” 
  苏忘耳尖,听到後又给了他脑袋一下,“快找!” 
  纪北委屈地揉着头,“又想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说句好听的话要死人啊?” 
  苏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好听的话也不说给你听。” 
  “你!”纪北气得跳,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容易受挑拨,把装着图片的文件夹点开,努了努嘴,“这个!图片!自己选!”说完就想走。 
  苏忘反应快,再次拎住他的衣领,“你好点没?” 
  纪北一愣,“什麽?” 
  苏忘说:“高烧,我走之前你不是在发烧嘛,全好了?” 
  纪北起初没怎麽消化,半晌才睁大了眼,“你怎麽知道我发烧?” 
  苏忘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纪北突然想到他也许是因为自己发烧才没带自己去出差,脸上温度“腾”地一下就起来了。 
  苏忘看出他脸色变化,心里好笑,表情却没变,“晚上一起吃个饭?” 
  纪北木呆呆地点点头。 
  “算给我洗尘。” 
  纪北继续点头。 
  “吃海鲜。” 
  点头。 
  “菜品最新鲜的那家。” 
  点头。 
  “你请客。” 
  点……啊?啥? 
  苏忘酒足饭饱,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纪北也酒足饭饱,郁闷地摸了摸自己的钱包。 
  三月的晚上气温偏低,夜风一吹,整个人都打着冷战精神起来。 
  纪北边走边问苏忘出差的新鲜事,苏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珍珠手机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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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北望着他,“送我?” 
  苏忘点头。 
  自从两年前他们一起考进了《七周刊》做了同事,虽然表面上经常不对盘,但由於以前在夜校就认识,总的说来关系还不错。 
  纪北用两根手指头拎起来左看右看,“好娘娘腔的东西……” 
  苏忘说:“不要算了。” 
  “要!不要白不要!”纪北迅速把它挂在手机上,晃了晃,又不怕死地加上一句,“肯定是便宜货。” 
  苏忘嘴角抽动了一下,忍着没发作,大步向前走。 
  苏忘向东,纪北也向东,走了几步苏忘突然停下来,斜睨了他一眼,“报社在西边。” 
  纪北一直住在报社提供的单身宿舍里。 
  纪北说:“朋友的发廊新开张,我去看看。” 
  相交几年,苏忘也知道纪北有几个五颜六色叮叮当当的死党,虽然没见过面,但却经常听闻,於是随口就问:“哪个?粉头还是老孟?” 
  纪北说:“都不是,是二扣。” 
  “地址?” 
  “平安路40号,叫梦色发廊。” 
  苏忘想了想,说:“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带我去。” 
  纪北愣了一下,“去?什麽?” 
  苏忘扁着嘴向上吹了一口气,正好把几缕过长的刘海吹飞起来,“去剪头发。只要不是你剪就行,你那几个兄弟手艺应该都不错吧。” 
  纪北听得明白,气得牙痒,咯吱咯吱磨得响。 
  可一想到自己曾经的确毁过苏忘的脑袋,似乎没什麽资格生气,於是自我安慰似地干笑,“我後来不是转摄影了嘛。技术不够好,那也……正常……正常,哈,哈哈……哈……” 
  苏忘没答话,迈开长腿往平安路方向走,纪北乐呵呵地尾随其後,还为自己找到一个理由──帮二扣拉到了生意,能不高兴吗? 
  可是没走多远苏忘突然接到个电话,讲完後竟然表示要改去别的地方。 
  纪北呆呆地站着,“你不是说……剪头发?” 
  “朋友约我去喝酒,下次剪。” 
  “是……那个搞设计的人?” 
  苏忘知道他说的是谁,“嗯,老丘。” 
  2 
  两年前入社考试上面试苏忘的室内设计师,苏忘称之为老丘,由於脸上某个部分和苏妈妈长得像,苏忘对他一直有好感,进入报社後两人合作了几次,渐渐地成为熟识。 
  此时纪北听苏忘说要见老丘就不去剪头发了,说不出心里是个什麽滋味,只得闷闷地说:“明明先说去剪头发的……没信誉……”音量变小,末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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