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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角兽的情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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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个外表如此优雅、如此高贵的人,在骨子里却是只认得钱的冷血动物!

在他们知道邹永伦将所有的财产全交给他,而他们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几乎所有的经济大权全掌握在他的手里之后,他们巴结过他、逢迎过他!

他们甚至不介意他杀死了他的大哥邹刚!

〃 我不信!〃 〃 是真的!〃 逸玫急急自皮包中掏出年代久远的剪报。〃 这是我到图书馆查出来的资料,原先我也不信,可是事实摆在前,邹烈是个杀人犯!

他亲手杀死他的大哥!〃 房俐华愕然地盯着手上的剪报,好半晌不出话来!

邹氏企业兄弟阋墙次子邹烈自卫杀人,长子邹刚跌下三楼,于清晨二时不治身亡。

报导上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邹烈和邹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再加上其父邹永伦病重,邹家的财产由谁来继承的问题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邹刚盛怒之下拿出西洋剑欲追杀邹烈,邹烈在自卫之时,不慎将他推落阳台……。

这就是改变他的事故!?

这就是他为何会有那种与世界对抗的眼神的理由?

〃 阿俐,你要考虑清楚和邹烈在一起的可能性!〃 逸玫轻轻将报导自她的手中抽出。〃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 你认为他是故意的!〃阿俐几乎是责怪地望着她。〃 他不是的!他不是那种人,再怎么样他也不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大哥!〃 〃 我指的不是这个,但你对他又了解多少?和他在一起,你简直是公然与世界为敌!现在的社会有多残忍,这样一个有纪录的人不会被轻易放过,更不会被轻易淡忘!你不要想改变世界,办不到的!〃 阿俐沈默地屈起腿,几乎是有些无奈、有些伤悲的望着看不见的某一点。

逸玫叹口气,〃 你爱同情弱者的这一点再不改的话,你永远分不清楚什么是真爱!〃 她一愣!

她是这样的吗?

从阿V 眼里看到的寂寞、孤单,从邹烈身上看到的萧索和艰辛。

她是经由同情才能产生感情吗?

〃 不是这样的!〃 〃 那为什么你所选择的都是带着伤痛的男人?阿杜是这样,阿V 是这样,阿宝是这样,邹烈也是这样!他们都伤过心,都受过苦,都同样以特异的方式在世界上离群索居地活着!〃 〃 因为只有痛过、被伤害过的人才懂得珍惜,才知道什么叫爱!〃 逸玫望着她固执的神情、固执的眼,再度叹口气。〃不要想肩负全世界,不要想背十字架,你自己已经够苦了,为什么不找一个真正可以替你背、替你苦的人!为什么不找一个真正可以让你幸福快乐的人?〃 〃 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快乐!〃 〃 你这是苦中作乐,如果我少了解你一点,我会说你有自虐狂!〃 〃 够了!〃 〃 你比我所想像的还要严重?〃 〃 省省你那些话。〃 逸玫点起一根烟,自迷蒙的烟雾中望着她。〃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 我应该打算怎么办吗!〃 她面无表情地反问。

〃 别告诉我这篇报导对你连半点影响都没有!〃 阿俐不理会她,迳自沉默着。

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下雨了,秋季是最容易感伤的季节,一下起雨来就好像永远不会停似的。

雨水击打在她的玻璃窗上,有种萧瑟的美感,曾经,她是个酷爱淋雨的孩子。

和逸玫在雨中的中学泥泞的操场上漫步,狂奔在台风之中,和阿V 在码头淋着大雨钓鱼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样一件浪漫的事她不再做了?

她的尖锐、不满、叛逆,在现实中渐渐被磨干,而在那同时,她越是老练,越是世故,也就越不风花雪月的!

在成人的世界里是容不下浪漫和风花雪月的!

当她介于孩子与成人的世界之时,她是那样的憎恨这个世界,那样的憎恨自己的命运!

一直以为当个自由工作者,她可以不要面对那么多的现实和生命,但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仍必须面对这么多的无解和残酷?

永远没有公平的生命,也永远没有美好的现实!

她早已渡过了叛逆的年龄,但为什么她仍觉得这样不满?这样地想对世界呐喊:为什么?

在房健国的世界里,生命是简单的。他没有他妻子的喜感,也没有他女儿的复杂,对他来说,生活就单纯地只是生活。

六合彩的开奖日,是他平淡的口子中唯一会有的起伏,他的生活哲学再简单不过,人生就这么几十年,左正是过右也是过,怎么个过法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就这样庸庸碌碌的过了几十年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和唐秀娟离婚,对他来说,生活上是少了什么似的不自在,不能说他不伤心、不难过,但比起阿俐的忿怒,他显然是温和得多了!

他是很疼爱阿俐的,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是又爱又忙。阿俐的杰出和优秀叫他骄傲,但阿俐的极端和对世界的不满常叫他替她担心害怕!

在阿俐伪装的乖顺下,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有着个如何不安的灵魂!

〃 阿俐,这次回来可以在家里住多久?〃 她将埋在杂志之中的脸探了出来,竟是有些呆滞茫然地,〃 我不知道,可以待多久算多久吧!〃 〃 你台北的事没有关系吗?〃 〃 关系?什么关系?〃 她茫然地问,〃 有没有我还不是一样。〃 房健国将杂志自她的手中抽走。〃 你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是不是?怎么这次回来这么阴阳怪气的?〃 面对父的质询,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她是为了逃避才回来的,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台北的问题,所以她回来了。可是回来了又如何?她的心仍留在台北。

可以问房健国对邹烈的事的意见吗?

或是关于阿V 他们的想法?

她知道不行,父亲不是可以了解她的想法的人,让他知道了那些,他只会操心却于事无补。

〃 没什么,只是正在想一些事,我接了一个案子很不好做,要花很多时间。

〃 房健国这才放心下来,温和地拍拍女儿的肩,〃 也不要太累了。〃 〃 不会的。

〃 然后他又回头去算他的六合彩号码,神情专注一如用功的学生。

唐秀娟就是忍受不了他的庸俗和无能吗?

一个胸无大志、平凡的男人,这是她所憎恨的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又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过了数十年?

阿俐望着父亲已然发白的头发,突然喉一紧说不出话来。〃 没什么,我出去走走〃 〃 天很黑了,早点回来。〃 〃 好。〃 走在微亮的田野小径上,四周的稻田和菜圃早巳不是多年前的样子了。

这许多年来,她每次回来总是带着伤窝在家里,要不然就是累呆了根本懒得动,就这样,甚至是家里四周的改变她也不知道、也不明白这里只是她童年的记忆而已,而现在,她甚至已找不到过往的痕迹了!

微凉的风轻轻抚着她的发,柏油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弯曲的路不知道在何时延长了,通向不知名的地方,她一向是个路盲,再走下去会走到哪里?她会认得路回来吗?

她走在台北街头也总是不知道自己再走下去会到什么地方,也总是会担心自己是否还能找得到路回家。有一阵子和阿杜他们在一起,她从来不必担心这些。

他们总会又好气又好笑地接送她到天涯海角。

泪水冷冷地滑落颊边,她真的是盲的吗?

如何去相信自己对人世是如此的无知和幼稚?

远远的地方,一盏摩托车灯缓缓驶来,她闪向路边,而车上的骑土却在接近她时放慢了速度,终于有些腼腆地含笑停在她面前。〃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原来是隔壁杂货店老板娘的儿子阿明,想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吧!相识十多年,儿时经常玩在一起。

她匆匆一笑,庆幸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不会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不要,我想走一走散散步,好久没在这附近看看了。〃 阿明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乎不知该就此飞奔而去,或是下来陪她。半晌过去,他终于还是下了车。〃 那我陪你走一走。〃 〃 好啊!〃 他推着车走在她的身边,有那么几分钟,谁也不知道该先开口说些什么。

曾有一阵子,杂货店的老板娘非常中意她当他们家的儿媳妇,经常开玩笑要他们赶快订婚,甚至亲自到房健国面前提亲。

那是一、二年前的事了,现在想想有些好笑,她和阿明偶尔会出门去看看电影、打打电动玩具、逛逛街,但他们之间却是怎么也激不起半点火花!

阿明的个子很高,十分清秀漂亮,就是单薄了一些,脸上总带着腼腆的笑意,温和得没有脾气。

或许正因为他的含蓄,房健国总觉得他是太软弱了,怎么治得住他这个刁钻古怪的女儿?

阿俐也觉得他是懦弱的,即使在他母亲上门来提亲时,他也是含蓄而腼腆地不曾对她说过任何话。

除此之外,她对阿明也没有半点情意,这样在一起会快乐幸福吗?

或者她只是不甘于一间小小的杂货店,一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一个没有野心、没有侵略性的男人?

她微微一愣!

她竟和她的母亲是如此地像吗?

〃 你很久没回来了。〃 〃 才怪,我经常都在家的,只是很少出门,所以你们都以为我回来的少,其实我常在,只是你不常在家才会看不到我。〃 阿明沉默了一秒钟,〃 每次你回来,我妈都会告诉我。〃 阿俐点点头,她也只能点点头。

〃 工作顺利吗?我妈说你在广告公司做事很能干。〃 〃 是吗?〃 她微微一笑,有些嘲弄地。〃 我倒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混吃混喝而已,尽做一些没什么建设性的事。〃 〃 不会啊!大家都说你很有成就,赚的钱是我们这一群孩子里最多的,看起来是个台北人了。〃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胜唏嘘之感。

她知道。所以每次回来极少和街坊邻居打交道。

在他们的眼中,她是不同的,是飞出去的鸟儿,即使回来也只是个过客。这个地方已不再是她的家了。

〃 你呢?过得好不好?〃 〃 还不错,在公司上班就是这样,没什么大差别的。

〃 〃 还打电动玩具看卡通片?〃 他轻笑起来,〃 没时间了,真的想着想玩也没那个机会,都这么大了还玩那些,妈老是说我长不大。〃 〃 就这样了!〃 人长大了,很多喜欢的事都不能再做、不能再玩,只因为已不再是个孩子了!

如此地悲伤!

〃 我还是一样打电动,还是一样爱看卡通,没事就发神经病玩得无法无天,反正我一个人住在外面,根本不必去管别人怎么想,这就是住外面的好处。〃 〃这就是你不一样的地方!〃 他仰望天空的星辰,很有些感叹,〃 你是自由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是不可能的,他已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定位了!

他是个恋家的男人,也不得不恋家,而她是酷爱自由的,她要的人是能陪着她飞翔的,而不是他!

巷子口到了,他将车子发动骑上车,〃 我们这里的人很容易瞎猜的,我先回去了。〃 在路灯下看着他清秀的眉宇,她点点头朝他微微一笑,〃 拜!〃 〃 拜!

〃 望着他骑到他家门口,将车子停好,走进店门口,她在巷口的大石头上坐下来,仰望着星辰。

他刚刚也看这同一片天空,在他心里所想的,所渴望的,是不是永远无法接近也永远无法摘取的天星呢?

孤冷、距离感,他以为这就是台北人吧!

但她却知道不是的,台北人如此淡漠、如此疏离,而她不是的!

很多人都不是的,但走在人群中却不得不冷漠、不疏离,在那个繁华的大都会里,开放自己是危险的!

她呢?

她的疏离和距离感是因为别人先给她下了定义,先给她做了定位,而她自己也只好如此遵循。

定位!

这一生对她最重要的、却也最为她所痛恨的东西!

〃 凯波外找。〃 古凯波自公文案卷上抬起头来,〃 谁找我!〃 〃 不知道,不过那家伙帅呆了!酷得不像是人类!〃 〃 夸张!〃 她微笑地起身,走向会客室,里面坐着的是钟司,那个阿俐口中俊拔绝伦的超级大帅哥。

她和阿俐一向眼光差异甚大,但这次她不得不承认阿俐的确没有夸大其词!

〃 有什么事找我吗?〃 钟司看着眼前亮丽的清秀佳人,态度不自觉地温和起来,〃 我想找阿俐,可是她没留下她家的住址,只能找到你这里来了。〃 〃 是为了邹烈还是公事?〃 她小心翼翼地问。

〃 我要回答哪一种你才会告诉我她在哪里?〃 〃 比较有可能是不管回答任何一种我都不会告诉你。〃 钟司摊摊手,脸上的表情十分无奈。〃 早知道你会如此回答,可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是不会走的,你对阿俐就像我对邹烈一样,这好像使我们一开始就处于对立的立场!〃 凯波端庄地坐在沙发椅上,试图和他讲理。

〃 我不想和你或任何人对立,可是如果你非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阿俐要去哪里是她的自由,我无法将她的行踪告诉任何人。〃 钟司坐在她的正对面,语气中已有些忿怒,但神情依然平和。〃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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