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精灵的情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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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将她长发完全散开,波浪长发几乎垂到地上,散发着清香与乌亮色泽。拉她站在大浴室的全身镜前——
“有没有人可以使你剪去这一头长发?”
她摇头。“没有人。”艾瑞克曾要求她剪一束送他,她也不肯。总觉得给了后,像是带着什么承诺似的。“如果我要剪,必定是因为我觉得它麻烦到了我。”
“不!”他笃定一笑。“你如果剪了它,必定是因为当了我妻子。这一头秀发会是我的。”放开手中的青丝,他走到门边。“我在门边等你,等会到日光室我替你晾干这一头长发。”说完即关上门。
她扬眉,不置可否。这男人太霸道了些!但,她的心似乎并不怎么讨厌。不想了!转身看这间二十坪大的浴室,里面有很多按钮,她兴致高昂的一一玩了起来,可惜背包没有带进来,不然,她打算改造这些按钮的功能。不理孟冠人在外面等,她足足又洗又玩待了一个半钟头。
孟冠人由别的浴室沐浴完出来,料想到丫头会玩得开心,也不怎么急,拿了本书,在日光室慢慢看着。他一直不是个拒绝婚姻的男人,只是从没有一个女孩可以令他心动到想共度一生。所有人都在为他穷操心。孟家是个注重传统规矩的大家族,严肃得近似僵化,他可不想让自己活得那么痛苦!因此一直推拒那些温婉美丽的大家闺秀;与其温柔娴淑,还不如伶俐敏捷又不必他天天牵肠挂肚。以丈夫为天,为丈夫而活没有什么不好,但他更欣赏懂得如何自己过生活的女人。以丈夫的喜恶为自己喜恶,以丈夫的生活为自己生命的重心,这种女人基本上带着点被虐待的奴性——这么说也许骂尽了大多数好女人——包括他老妈在内;凡事以丈夫为主,不太明了自己也是独立的个体,好像弄得丈夫高兴就是幸福了!他不需要这种“好”妻子,他要的是能跟得上他脚步,与他相同思想的女人,在共处时可以玩得快乐,独处时亦然,谁也不必绑住谁。他可不希望他爱上的女人只有在与他相处时才觉得世界有光明,当他出走时只会默默守候,仿佛星月阳光完全毁灭似的。蹉跎一个女人的青春是罪恶;在明白自己的不安定之后更加小心自己的感情,不想徒惹情债。对他这种人而言,理想凌驾于欲望之上,对纵欲的事兴趣缺缺,就像他曾对丁皓说过的:还没有一个女人足以当他天才儿子的母亲。现在洛洛出现了,他并不是非要生个天才儿子不可,生个天才来治自己就太不明智了!平凡普通就好。相当期盼洛洛怀他孩子的情况——不过,她还是个小孩,至少得等二、三年。
“有没有衣服可以借我穿?我所有的衣服都湿了。”洛洛站在日光室的门口,穿着孟冠人过大的大浴袍,长发垂在身后滴着水,弄湿了地毯,他眼睛眯了起来,在阳光照映下,原来不透明的袍子也稍稍看得到玲珑的曲线,他打赌她除浴袍外,什么也没穿!虽然说她还是个丫头,对男人而言仍是有着可怕的吸引力,即使此刻的她看来娇小无邪,很难引起别人一丝邪念——但他例外。
拉她坐在他原本的位置上,他叹口气。
“等我一会,我去翻我妹妹的衣橱,你们尺寸差不多。你真是太放心我了。”
看着他走出去,洛洛从明亮的玻璃中打量反射出的自己,没一点暴露呀!他想像力恐怕是太丰富了些,在脑海中剥光了她衣服也说不定,她淘气的笑着,有点想玩火的兴奋感;孟叔不是给她一个任务,要她想办法使孟冠人加入企业体制中吗?先将他迷得七荤八素如何?她可不知道自己居然有着肉体上的吸引力。从小到大,有很多人爱她,爱她的可爱、聪明、鬼灵精、机智,恨不得她是他们的女儿、小妹、孙女——似乎还没有人会认为她在身体这方面也有致命吸引力,试试看如何?这孟大少似乎有着超强的自制力,能撩拨得了他可真是太好玩了!
努力回想电影中看过的荡妇模样,故意将浴袍拉低,露出一片雪白柔嫩的肩膀;从浴袍的开叉中,露出一只诱人的长腿。应该再拿一朵花的,可惜男人的房间向来少有花花草草的东西,记住改天要送他一束花。总不能一木书吧!多没“情趣”。就等他回来了!
孟冠人差点在门口跌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的确有一双美腿与好看的肩膀!好像很撩人,但此刻他只有想打她屁股的冲动!
他懒懒的倚在门口。
“请问我们正在演‘荡妇卡门’的戏码吗?”
“能让你这么认为是我的荣幸,可见我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她慢慢走近他,吐气如兰的努力抛媚眼——如果猛眨眼可以称之为媚眼的话。
“请问你眼睛抽筋了吗?好像出了点问题。”他将手中的衣物毛巾全丢在一旁的椅子上,很自然的替她拉好浴袍,绑紧袍带。在她唇上点了个吻。
她双手高举搂住他脖子。
“刚才你似乎对我产生了点欲望。”不再辛苦的眨眼,挺累的。
拉她坐回椅子上,拿厚毛巾擦她的湿发,训诫道:“别轻易挑逗人,那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她索性以他的膝为枕,横躺在长沙发上,相当舒服的姿势。“后果?什么后果?你又不会受迷惑,我不以为会有什么后果。”这男人已恢复完全的冷静,也就没戏唱了。改天应该去问问那些坐台小姐,要怎样挑逗男人。也许她已大到可以运用本钱的时候了。
“挑逗到男人失控,你也得付出代价,当‘上床’这个名词成了动词就没有那么好玩了。小心珍惜自己,我现在不陪你玩这游戏并不代表我不会动心。你是我的小东西,好好守护着你的纯真,当你真正成熟时,它便是我专属的果实。”他说的话像发誓,在吹风机的低鸣声中,含有不容置疑的霸气。
说得好像真的似的。洛洛不想多谈是因为这事没有讨论的必要,她不会替任何男人守身。保持清白是因为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心中立足,足以使她奉献一切,才不是因为他的话。
可是,话说回来,所有异性中也只有孟冠人会让她产生亲近的感觉,并且在短短数日内把距离拉得那么近。这样子的情况是第一次,在她心中也产生了某种认知,否则那会与他一点距离也没有?!他们似乎是同一类的人,她有些不甘心的承认,他的聪颖并不下于她,而他又大了她十岁,有着她无法相较量的社会历练。并不是她比较笨,而是经验这东西得靠时间来累积,假以时日,搞不好她会比他更高杆,现在在平分秋色的同时偶尔还会给他欺负一下,她真的亏大了!但,世上多了这一个人存在,她至少不会寂寞了!相较之下,也是很聪明的艾瑞克就是显得忧郁又严肃了。与那种人相处偶尔会觉得闷,他总是抱怨她行动太快,得让他在后头收烂摊子,并且说她永远在转怪念头。这些在孟冠人眼中却是相当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也是那种让人头疼的种类。
哎哟!愈想居然愈觉得这个孟冠人可以当伙伴,可以当丈夫哩!她睁眼看孟冠人,他正在拨弄她的长发,含着无限宠溺。
“你会娶我吗?”有些想睡的低喃。
“或许。”看出她的睡意,他抱起她到卧房的大床上。
“没诚意。”她低声咕哝,在一个大男人的注视下,完全不设防的沉睡了。
长发披了满枕满床,孟冠人替她盖好被子,不相信自己心中溢满了疼爱的念头!
这一场游戏会是谁胜谁败?真的很难说了。
在大白天与一个无聊份子共处实在是件浪费光阴的事!这个男人挟谈生意之名行追求之实,可耻的是他还是个有妇之夫。
孟红歌几乎已经拉下脸了!要不是因为她才加入企业中,正在力求表现,那会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货色罢了!这个陈俊庭五年前以结婚的手段得到他妻子的公司,如今居然想故技重施的与她勾搭上关系。
“我的妻子不了解我……”他哀哀的说着,保持良好的身材与几分俊俏的面孔充分表现出忧郁。
你的妻子不了解你关我什么事?孟红歌在心中冷哼着,有些无聊的点了根烟,脸上是千年不化的冰山面孔。开始在脑中整理回公司要处理的公事,然后,不经意的,那张冷漠又狂野的面孔浮上心头。搅乱了她的心!她开始觉得那个一直滔滔不绝说他多可怜的男人已令人厌恶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既然你真的那么可怜的话,去投河自尽吧!下次找个好人家投胎。”她抓起皮包起身,往餐厅门口走去,想早点回公司投入公事中,那么,那个影子就无法侵占她的心了。
“你——你这个女人!”脸色胀成猪肝色的陈俊庭冲到门口抓住她手臂。他花了多少心思在这女人身上,如今却被她看猴戏似的甩了!他甚至连手都没沾到!从没有女人敢这么对他!为了引起她注意,他还给她生意做,可是她却不屑一顾!这个高傲的孟家冰山!
“放开我!”她笃定他不敢惹她,可是他在大庭广众下抓她已使她蒙羞了。
“哼!你很怕丢脸对不对?”他张狂的笑着;当然他不敢找孟氏的麻烦,可是只是让她丢个小脸,孟家是不会有意见的。他们的铁律是自己的私事自己处理。到头来只要对小道记者说孟大小姐勾引有妇之夫,那可精彩了!到时搞不好他还会得到一笔遮羞费,只要他做点小动作——
“放开她!”一声很低沉、很轻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他自己口中发出的哀叫声。
一个高大黑衣男子扳着他的手扣在背后,几乎要使他手臂折断,而等他知道自己痛时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孟红歌摆脱陈俊庭的手,神色复杂的看着那张令她消瘦失魂的脸,努力想摆出高傲的表情。
耿介桓将那个人渣丢给手下拖到巷子中料理;冷冷的盯着她,突然近身抓着她一撮秀发闻着,并且深深皱起眉头,形成不自知的凶恶表情。“你抽烟?”
她不回答,怕自己无法冷淡回应。
耿介桓再看她一眼,在转身走前低语了一句:“好女人不该抽烟,很臭。”
不等耿介桓坐入车中,孟红歌已冲向停车场启动自己红色小跑车在马路上飞奔而去。气势之猛几乎令耿介桓捏了把冷汗!这种烈性子与孟冠人真的相差太多了。
“桓哥,解决了!他的手会有两个月不能动。”两个手下走出来。
他点头推了下墨镜。
“那我去东部了,这三天辛苦你们了。”
“是。”
他的跑车往北宜公路开去。每个月有三天,他一定会去东部,极少极少人知道原因。
洛洛从情人卡座中探出头来,低呼:“根本不必我们帮忙嘛!”
在孟冠人房中睡到下午二点醒来,决定一同吃午餐顺道喝下午茶。结果半路看到红歌与陌生男子,好奇心趋使之下尾随而来。结果有人英雄救美了,挺不错的画面。她看着二人都离去了,才转回头看正慢条斯理吃牛排的孟冠人。
“你想我们需不需要给他们制造一点机会?”毕竟牵扯到他妹妹,总要尊重他一下。至于她,绝对会帮介桓的。哇!从来没有看过介桓英雄救美过,帅呆了!
“时机未到。我们孟家的教条之一,就是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想要什么东西,就要动脑去争取。如果红歌真的相中介桓,那么她就会有法子使自己成为他老婆。”
她不以为然——
“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要是刚才介桓没出现,红歌被羞辱了,你会坐视不管吗?”
“如果真的没有人英雄救美的话,我会等到红歌没看见时让那家伙死得很惨。事实上,大庭广众之下,能受的羞辱也有限。我敢保证,红歌回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弄垮那家伙的公司!女人复仇是很可怕的。”擦了擦嘴角,他笑看她。在想这丫头在动什么念头,如果是想当月老就不必了,红歌与介桓都是不需要别人多事的人。当然,他早就发现红歌对耿介桓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但那到底是她的事呀!硬要插手挺不恰当的。
洛洛算了下日子,撑着下巴道:“每个月的月中,有三天,介桓会去东部,而且形踪成谜,没有人可以联络得到他。”
“为什么注意这个?”当然知道这丫头想从他这边套情报,他不动声色的问。
她开始回忆第一次见到介桓的情景——
“我十二岁那年,介桓代替我老爸送了份生日礼物来美国给我;当时他刚满二十岁,我就开始觉得这人像是背负着全世界的沧桑似的,愁眉不展。有一度老爸还想让我嫁介桓哩。可惜他根本没有娶妻的打算,而我还不了解感情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是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背景?为什么会被人口贩子挟持到凌月巷去?他的轮廓看来似乎有些山地血统——也许是外国血统也说不定。被我爸买来时,他十二岁了,不应该没有任何以往的记忆,但他从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