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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秋水伴伊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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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绝对不要盲目的约会,公司有男同事邀她外出——三次,她都拒绝了。对她有
兴趣的男人令她寒透了心。
    她把父母寄来的钱存起来,买部车的念头不时蠢蠢欲动,但她确实不需要,虽
说在十一月天搭车上班寒风刺骨,但公车服务还算可靠。此外,一个人驾车兜风有
何乐趣可言?对她来说那是无聊乏味透了。
    孤伶伶不会快乐,她需要有人陪伴,至少偶尔需要。独居从未让她感到快乐,
但她又必须如此,事情总是这样,她已经长大,不能再缠在父母身边,当她需要伴
时至少有玉秀和德辉。这也就是她没想过撤离这一区的原因。
    她曾做过同样的事,对不对?逃离她所熟稔的一切、逃离一切回忆思念。她确
实害怕想奔向戴天仇怀抱的念头,这是她最不愿发生的。如果他们现在相遇,他—
定会看穿她的心思。她会撤防,肯定会,她早将她的心别于胸口、对他的爱意尽写
在眼底。
    但她一直没再遇见新生代公司的人,妮可没有、戴天元没有、其他人也没有。
他们都住在方圆二十里之内,但毕竟范围不小,再说工厂在城外,她这些日子从未
顺道经过,要在街上碰到新生代公司的人,机会简直太渺茫了。
    世界就是这么校
    十二月头一个周六——丽诗担心的终于发生了。
    为了选购过年的礼物,她进进出出的商店不下十家,到午餐时间,她早已饥肠
辘辘、两腿也麻痹了。
    抱着几个笨而不重的购物袋,丽诗伫足一家不贵的速食餐厅,看着橱窗贴着的
食谱。当她目光移至透明窗户望进丢,这地方已客满了。
    然后她看见戴天仇。
    他也正看着她,他眯着眼似乎不敢确定是不是她。他正和两个丽诗不认识的人
坐在—起,或许他本人也不认识,只是客满了只好共用一桌。
    那只是她的想法。他们对峙良久,隔了五、六张桌子之遥,四周人来人往,拥
挤不堪。他立刻站起来向外走,由嘴形可读出他正唤着她的名字,虽然像电影消音,
她听不见一切、一切无声无息,然后她猝然跑开。
    她并不是立刻用跑的,起先只是飞快地走,直到脱离他的视野,才用跑的,跑
得像遇见魔鬼,她让自己在人群中流失,喘着气,像要把空气抽光,心脏发疯似地
砰砰乱跳。
    她扫瞄四周人们的脸,像罪犯怕被发现。他已离开餐厅,她确定,他正在某条
街上四处逡巡想找到她。他或许就在下一个店面。
    五分钟后,她才觉得安全,这才发现站的地方是玩具部门。四周潮涌的小孩、
大人,个个长个似乎一模一样。火车嘟嘟快跑、玩具狗汪汪吼、塑胶鸭呱呱叫。而
在引人注目的位置摆满了新生代出产的玩具熊。
    没有一只有着狡猾的眼睛。
    ☆☆☆
    春节真是乏善可陈。
    丽诗没有表露出来, 但她的确这样觉得。自她离开后,这是第一次再回到C城
过春节,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从前她和姐姐丽霞合睡这间卧房,她们彼此交换内
心的秘密,诉说对异性的观感及芳心的悸动。
    如今,在除夕夜入睡时刻,丽诗凝视整个房间,对拥有的回忆温馨而笑。哦!
她好想姐姐,明天,按照往例丽霞一定会在除夕夜当天由加拿大拨电话回来,他们
会列队守在电话旁,等着轮到自己说几句话。
    “我已全然不同!”当姐姐问起她近况时,丽诗打算这么说;“一生从未曾如
此不快乐过。我爱上一个人,他无微不至地关怀我,他令我愉悦,让我变得积极,
却又把我由生命中一把推开,留下孤伶伶的我。”
    当然,隔天她一个字也不会说。她只是以一贯伪装的雀跃对姐姐说话。除了玉
秀以外,其他人都被她蒙骗过了。
    大家似乎相信她已从单恋的创痕中逐渐痊愈。但月初和戴天仇的相遇却屡次困
扰着她,她原先打算振作起来,让生活步上正轨、使自己恢复朝气。没想到日渐死
寂的痛楚,因见到戴天仇又苏醒过来,此后的日日夜夜她又沉沦其中了。
    遇见他的那天晚上,她像傻子似的守候在电话旁,企盼铃声响起。看到戴天仇
让她乱了方寸,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没命地逃开。
    而现在她后悔了。如果他不只是要对她说声哈罗?如果他们之间还有一线生机
……但他有她的住址,也有她的电话号码。
    所以她就呆坐电话机旁,不光只—个晚上,而是整个周末。一点也没夸张,她
就像着魔似的盼了整个星期天,除了上厕所外,没吃一点东西也没打扮梳洗。
    但戴天仇没有,就连其他人都没打电话进来。
    她一再对自己说再多等半小时,直到午夜才上床睡觉。有这种奢望令她有罪恶
感。她错了,如果戴天仇有话要说,他早打电话来了。无疑地,他看见她离开后又
坐回去大快朵颐了。
    她也接到新生代公司的贺年卡,非常刻板公式化地印着公司地址,里面签署着:
三位董事的名字——全是妮可的手迹,或许戴天仇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林逸芬也寄了卡片。“你离开后一切都不大一样了。”她写着:“生活本就无
乐趣可言。有空给我电话,也许我们可以聚一聚、喝杯饮料什么的?”下面附了她
家里的电话号码。
    丽诗回寄了一封信但没打电话。林逸芬会寄张卡片表达思念是很讨人喜欢的。
但她建议聚聚或许只是出于礼貌。林逸芬下班后甚至连午餐时间都不得空闲,再说,
除了在新生代上班时,她们没有什么兴趣相投的,充其量只是工作的伙伴而已。
    除夕夜时,叶老夫妇主办了—个小晚宴。隔壁张老太太带着侄女、两对夫妇、
其他邻居们组成了欢乐的一群共贺大地回春。
    丽诗不得不放松面颊展露欢颜,但她真希望能蜷缩到角落去,戴副虚假的面具
着实累人,她想在十点上床是绝不可能了,于是她走到屋外来透透气。
    差两分十二点,她站在门外街口,迎着冷冽寒风战栗着,想像新的一年会是什
么样子。嗯,她猜想这全看她而定喽。唯有一件可确定的,她必须从这场可怕的梦
魇清醒、必须再次对事物兴趣盎然、必须再次活过来。
    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谁,她的自信瓦解、荡然无存。接连被两个男人抛弃对
女孩的自尊心是很大的打击。她从前不能把握住远在异国的徐浩然,他们时空阻隔、
参商不见,离了人也就离了心。现在她又如何能冀望像戴天仇这样的男人拜倒石榴
裙下呢?
    玉秀因有六个月的身孕,所以一过午夜即去睡觉,半小时后丽诗也告退了,因
为她急欲躲到自己的“洞穴”去,她又在落泪边缘,而今晚定是隐忍不住了。
    她倒向床,将邑郁一吐为快,她以枕头塞住嘴巴,尽量不要呜咽出声。内心这
可怕噬心的巨痛难道永无止尽吗?离开新生代公司不到三个月,感觉已隔三秋,而
她也像苍老了二十岁。一点半,整栋房子一片死寂,丽诗也是。虽然疲累不堪,今
夜却辗转反侧无法人睡。她试着阅读,但如何的专注于字里行间呢?大约两点,她
悄悄爬起,下楼弄杯茶喝,她蹑手蹑脚,不想吵醒任何人。
    “拜伦”在厨房向她招呼。因为她公寓附近没有人可托养,只好带它一起回来
过节。
    “拜伦也在庆祝呀?”丽诗倒给它一碟牛奶,再煮开水。“在众人面前假装无
恙很难,对不对?”
    “非常难,我早知道。”
    她回头,惊见大嫂就在后面。
    “喔,不!把你吵醒了。我很抱歉,我——”“没有,你没吵醒我,这种情形
常常发生。我巳睡了好几个钟头,现在是精力旺盛。”她露齿一笑。“在这种情形
任谁也能吵醒我——我不是指你吵了我,是这个——”她抓起丽诗的手放在大肚子
上。“带着这个小东西你睡得稳吗?喔,他又在踢了!我想他将来是个足球中卫。”
    “或是曲棍球冠军?”丽诗被吓呆了,笑容有点怕怕的。“喽,大嫂,这是不
是很恼人?会痛吗?”
    “不全然,嗯……有一点。”
    “哇!真是好妈妈,我可是获益良多!”
    玉秀吃吃笑了。“或许因为我乐意去负担这些不舒服。”她坐在餐桌旁。“你
若正在泡茶,我可不可以要一杯?”
    “你确定你很好?”
    “非常确定。真希望我也能对你这么肯定。这是不是可以对我倾诉的时候了?
丽诗,你还没告诉我离开新生代公司的来龙去脉,我不是想让你难过,我是——”
“我知道,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是的,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我——我要
说,我想说出来会好些。”
    “这就是我到这儿的目的。”
    丽诗感激地凝视大嫂。玉秀就像个姐姐一样,她特地下楼,让她有机会倾吐。
她从前没有说,也没办法说出来,大家只晓得一些大概。玉秀甚至不知道她那天和
徐浩然碰面说了些什么。
    一个小时外加两杯茶,玉秀已经了解一切。丽诗形容了办公室的情形,以及她
和戴天仇之间绷紧可怕的气氛。“从纽约回来以后,许多事都不一样了,我确定他
认为我和他一起出差是想开始一段恋情,或许那才是他带去我的目的。”她立刻收
回这句话。“不,忘掉这句,大嫂。这不公平,我有工作卖力,不希望听到恶评,
我真不知道缺少我,他如何应付。这……”她嗓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她挣扎着镇静自己,虽然觉得泪已流尽,心却不能如稿木死灰。这一切来得太
快了,真的无法应付、不可理解……“在纽约观光的那一天,我们开心极了,那时
我感到和戴天仇好亲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切都不对劲了。”
    “不, 你知道。 ”玉秀悲伤地看她。“你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丽诗。”.
“我是。”她站起来,吧台上还有几瓶宴会留下来的酒。“我想找些烈一点的酒喝,
或许能帮助睡眠。”
    “戴天仇不知道你和徐浩然会晤的事,是吗?”
    “不,绝不,没有人知道。并非我想隐瞒什么,说了又似乎不够……圆滑。当
然我现在晓得他绝不会口出恶言的。”
    玉秀困惑地看她。“我不知道为何你要要去见徐浩然?你并不欠他什么,相反
的——”“我知道。这——无伤大雅嘛。我们很有风度地分手,理清了一切事、消
弭剑拔弩张的气氛。再说,他正巧到平镇,而我也没理由避着他呀。我为他难过,
也很清楚他的感受,真的太了解了。”
    玉秀握紧她的手,叹口气摇播头。“我真幸运不曾经历这些惨事,但我能想像。
你大哥和我——一开始就很如意;我们都知道,谢天谢地,我们坠人情网,至今仍
然相爱。”
    丽诗毫无妒意地说:“是的,这方面你们的确幸运。那种伤痛锥心刺骨,有如
身处炼狱,但我会度过的,我知道我会,我必须度过,真希望那天没去购物,就不
会——”“别傻了!你难道—辈子不见人?不能因为可能遇见戴天仇就冬眠起来。”
玉秀长嘘短叹了一番,接着说:“老实说,我真想杀了他,他不知道这辈子错失了
什么!我知道他对事业很机灵,从没想过他是精打细算型的,但他偏偏就是。”
    “我认为他这样向你求婚真不厚道,只有使你们之间更糟。事情必须涓滴累积,
顺其自然,如果他没有暴露劣根性,一切或有可为。但他只是在你面前衔根胡箩卜
吊你胃口,听我的,如果他只是这样虚张声势,什么也办不成。”
    “你想我会不知道这些?”丽诗嫣然一笑。“套句我的话,这在我脑海已身历
其境千百回。我分析过,他只是要一段情,而我不与他一搭一唱,他就要剔除我,
包括在他的办公室——希望你懂我的意思。”
    “我告诉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丽诗太记得数周前的谈话了。
    一阵鸦雀无声。
    丽诗继续说:“至少我维护了我的骄傲、尊严,至少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
这也就是为何在街上看见他,我要立刻离开。一旦我们面对面,他一定能洞悉我的
情怀,我一直都在难过,一直——而这些都写在我脸上了。”
    “你做的对。”玉秀心有感触。“跑开,最好不要和他说话。一和他说话,你
的心思昭然若揭,我早在你知道爱上他之前,就晓得你这种毛病了。”
    丽诗看见玉秀连连克制呵欠,心里感到不安。
    “看你!大嫂,我好自私,你必须回房睡觉,你需要休息。”
    “你不一起去?”
    “马上,等我喝完这杯。”
    “亲爱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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