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伴伊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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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再说你爱上他,也—定想要他,那么何不早点及时享乐呢?”
“太奇怪的逻辑了。 ” 丽诗呢喃着:“太奇怪了……”玉秀同情地看着她。
“而你无法接受,对不对?可怜的丽诗,你太矜持、太保守,这种方式不是你要的,
是吗?”
她抬起头,无能为力地回视她嫂子。“是的,我没办法做到,我——”“我不
会勉强你改变自己,不过你的情势似乎愈来愈僵,你们俩都不知道如何去化解。我
也喜欢戴天仇,我不希望你的退缩毁了他或自己。”
她干哑的笑了笑。“他不会晓得我的退缩,他一直以为……他很相信我到今天
仍爱着徐浩然,所以才会对任何男人意兴阑珊。”
玉秀吃惊地呼道:“你怎么能让他这么想?你应该表明心迹,使他了解。或许
不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爱他,但你务必要澄清他心中的误解。”
“我会……如果我决定和他上床。”
周一返回公司上班时,丽诗内心仍旧进退不定,压根儿下不了任何决定。她既
没办法放弃自己根深蒂固的个性,更无法断然割舍对戴天仇的爱意。她觉得她恍如
堕落深渊中,必须尽快爬出,但却爬不出。
“早安,周末过得如何?”
“还好。”她向妮可胡扯,这两天她被迷惑困扰得头痛欲裂。
“戴天仇不在,他去绿岛了。”
“哦,公事?”丽诗很讶异。怎么没听他说要出差?
“好像不是。有人打电话给他,要他去看栋房子,他就兴冲冲地走了。”
“什么?我……我都不知道!”她睁大眼睛,惊异万分地看着妮可耸肩的姿势。
“他一个字也没对我提过!”
“唔,是这样,周六他和我联络,说会打电话通知你—声,或许你碰巧不在家。”
“我一步也没踏出公寓。”丽诗嗓音中的怨尤极其明显。
妮可端视她片刻,用手撑着下巴问道:“我实在不能不问了,丽诗。你可以告
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吗?”
沉默——
“别这样,丽诗。你们从纽约回来以后,天仇就变得怪怪的。像现在,我是说
不管他再怎么热衷退休计划,在耶诞节订单堆积如山的紧急关头,他也不可能就这
样—走了之呀!”
她也这么想。大奇怪了。“你知道他准备去多久吗?”
“两个礼拜。”
“两个礼拜?”她又吃了一惊。
“看—栋房子不需要花两个礼拜吧?”
“不需要。”
“所以?”
沉默——
“……我……妮可,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真的,相信我,我不能和你谈他。”
妮可只是摇头不迭。“不是不能,是不肯。你呀,和天仇两个都一样,我越来
越不了解你们了。”
她觉得说什么也没有用,除了她自己和戴天仇外,什么人都无济于事。“好了,
妮可,我得去打卡了,待会儿见。”
她进入她的工作间。戴天仇走了,她幽幽地轻道,也许这样对她有益,趁他不
在的这段空档,她可以好好整理迷乱的自己,不必天天见到他、渴望他,和他纠缠、
为他痛苦,她的头脑或许能清楚一点。
等他回来时,她相信自己能做好决定。
九月变成十月。
她数着日历,等待他回来。二周后的周日,丽诗一到办公室就看见她朝思暮想
的人。
“哈罗,丽诗,你好吗?”
看了他,丽诗感到意外。他晒黑了,而且瘦了很多,好像少吃了好几顿似的。
他忙了一场,是吗?但是花二周的时间为了看一栋房子而变瘦变黑实在太令人纳闷。
“我很好。”她强迫自己语调平常。“你看过房子了?”
他点点头。“只看了—栋,观察了好久后,才买了下来。”
“恭喜!”那为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怎么说?没精打采。不错,正
是没精打采,连他的双眸也是如此。
他们两人伫立相对、默默地互相凝望。良久,都没有—个人出声打破沉寂,只
有小小的、短促的喘息声是沟通的桥梁。丽诗情不自禁的泫然欲泣,他们俩究竟怎
么了?是什么使他们变成了陌生人?
她受不了、再也受不了。“天仇,到底怎么了?”她几近恳求地问:“我做了
什么使你,使你……我是说……”“你肯不肯嫁给我?丽诗。”
好半晌,她光是站着,生根似地钉牢在原地。她的心跳快速得有如太空梭,她
搜索他的瞳孔, 希望能从中寻出他的一丝心意, 但一无虏获。“我——你——”
“简单的回答是或不。”他的脸色、他的眼睛冷得好像冰块。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惊吓的回应。
“不必懂,只要回答。你肯不肯嫁给我?”他僵硬的再问—次。
有—刹那丽诗觉得这个人必定是发疯了。“哦,天啊,你到底在扯些什么?”
“我要你,这就是解释。”
“上帝!”她闭上双眼,一双手扶住档案柜平衡自己。这叫她怎么接受?—个
她衷心挚爱的男人以“要她”而不是“爱她”的理由向她求婚,她不能忍受这充满
肉欲,低估可羞的理由,她不能!
“你干嘛找上我?”她呻吟般地问。
他的语气很残酷。“我说过,简单的回答是或不。”
“我立刻回答, ” 痛楚及怒气交织着从她足心窜起,她尖着嗓子对他说道;
“你去死好了,戴天仇;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旋身飞奔而去,冲进女盥洗室,蒙着脸痛哭。这个人,这个没有一丝良心的
人,拖庆头到尾在戏弄她、玩弄她,为了“要她”居然不惜出卖自己以换得特权。
不,简直不是人!
丽诗躲在盥洗室哭个不停,不过她知道不能哭太久。她的心逐渐变硬、变得坚
强。不能再受屈辱,她当傻子已经太久,如果他能这么毫不在乎,那她也能。她不
能再哭下去,还有事等她解决。
她整理好自己,重新走回戴天仇的办公室,平静的通知对方她要辞职,她给他
两令礼拜的时间找人。
戴天仇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接下来几天,他们好像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
更陌生。谈公事时他们彼此保持礼貌,但神态僵硬得有如面具,丽诗痛苦至极,恨
不得快点远离他、远离此地。他愈快找到人手接替他愈好,如果他找不到人,两周
之后她也要离开。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又开始看报纸人事栏了,周六戴天仇面试了两个人,第二天又见了三个——
这些人全是经由介绍所先行挑选,再通过妮可的面试。星期五中午林逸芬接了通她
的电话。
“找你的,丽诗,私人电话。”
“谢谢你,逸芬。”她想一定是嫂子打来的,却没料到听到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丽诗?丽诗,是我。”
她认得这声音,又好像不认得。她感觉熟悉,又有点陌生——当她醒悟是谁后,
已过个好一会。“浩然?浩然!”她大叫。
“是,是我,亲爱的丽诗。”对方松口气。
“哦,浩然,你回采了?你人在哪?”她总算觉察自己嗓门太高,赶快瞄一眼
戴天仇的门。她压低了声调;但不知道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她的声音。
戴天仇正想推门出来,丽诗—声惊呼透过门扉传入他耳中。她叫的是“浩然!”
没错。他僵在原地,丽诗接下去的话,他—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浩然,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哦,什么时候回国的?哦,老天,怎么了……我听了真难过。”
徐浩然疲倦的语气十分明显,她知道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她静静倾诉,他只
是—再叨絮他以为她会挂断他的电话。
丽诗轻轻微笑,很高兴自己从不曾这么想过。对他,她心中没有一丝恨意,因
为他,她挽救了自己,也挽救了对方,使得他们两个人都避免一次大错。
现在她对他纯粹只有朋友的关切。“那么你决定在平镇定居下来了?徐浩然,
噢,好,你如果坚持的话。”他的要求使她蹙了蹙眉,不过她还是答应了。“我去
平镇很方便。明天?好,就明天。在哪儿见?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时间和地址就
好。”
她搁下话筒,另一通电话又进来了,是客户。她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猜测徐浩然
为什么坚持见她?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虽然说她和徐浩然之间曾有的一切已经云消雾散,但她仍怀疑戴天仇如果知情,
他的反应会如何?不过他不会知道的。问题是——坐在椅子上的丽诗霍然僵硬起来,
她还担心戴天仇做什么?他们之间如今是空空如也,和徐浩然至少仍存着一份友谊,
而戴天仇对她简直像仇人!
想到这里,丽诗忍不住潸潸落泪,她恨自己如此绝望地爱着戴天仇,根本无法
自救。一思及将要离他而去,她就心如刀割。在她心中隐隐存着几许希望,希望戴
天仇态度会软化,他会亲自求她留下来,留下来——桌上的电话“哗”一声,杷她
吓得跳起来。“丽诗,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是戴天仇!她开始心跳,慌忙擦干眼
泪。他找她,他有事找她。
戴天仇不在办公桌后,他站着,似乎即将出门。
“什么事?”他要留她了!丽诗露出微笑。
他没有回报笑容,只是脸色奇异地看着她。“我要出去见个客户,大约要花几
个钟头。”
她点点头,这她早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吗?”他目光如炬,定定落在她脸
上。她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凝重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颤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他耸耸肩,但一点轻松意味也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早上还有
什么事没有。”
“今天早上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你等一下要赴的约会……”他扫了外头她的工
作间一眼;“有人打电话给我吗?”
她吁口气,告诉他两通她已代为解决的电话,以及一位希望他回电的先生。
“只有这样?丽诗。”
她点头,再次展笑。
他猝然转向窗外,令丽诗吓了一跳。“好,丽诗,你今天就可以走了。”
“走?”她的舌头打了好几个结,喉咙同时紧缩走来。“可是……可是……”
她几乎不能相信他刚刚说的话,只能盯着他的背。“你……我……你还没找到人呀。
这太……太不负责任了,我打算待到下礼拜的。”
天呀!她作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要赶她走,刚刚她还私下情不自胜,以为他改变
心意了,要亲口挽留她,但他居然要撵走她!
戴天仇自有他的理由,非常特殊的。“首先,我还有逸芬,”他冷冷的指出。
“第二,我刚刚才要妮可去找几个临时的,第三,我下周有好几天不在公司,所以,”
他冷静地说;“你完全不需要再待下去了。当然,这个月的薪水我会照付。”他回
过身,话语霍然结束。
最后一句话对丽诗无疑是个侮辱。她直盯着他好像以前从未见过他,他真像个
陌生人。“天仇,我“事实上,你现在就可以走了,逸芬可以应付这个下午的。”
她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他又回身背对她。意思很明显:等我回来时我不要再
看见你!他甚至连现在都不想看她!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仅能楞怔地看着那片宽阔的背,好像一面墙,如此拒人
于千里之外。这就是他的再见,绝无反顾,毫不留情。
她对怎么退出的浑然不觉,只记得临走前轻轻对戴天仇说道:“我想你有你的
想法及做法,再见,祝你事业及梦想成功。”
她收拾东西向大家告别,然后悄悄离去。
每—个人都吓呆了——但绝比不上她。
她在平镇车站下了火车,有一瞬,她忘了自己来这儿做什么?
“小姐,买份早报!”
她向报童摇摇头,悲伤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支着手肘思索,脑海中尽是戴天
仇的影子。另一辆火车又进站了,轰隆声震醒她的痴想。
徐浩然。对了,是徐浩然,她要会面的是他,不是戴天仇,永远不是戴天仇。
她慢吞看出了车站,在街道上打转,寻找徐浩然下榻的旅馆。平镇她并不是顶
熟,得花点精神找找。
徐浩然回来已有两个札拜,周四才从老家来到平镇,周五要去面试,不知道他
面试得怎么样了?她弄不懂他为何要在平镇定居,也许朱慧是平镇人。
到了旅馆,她发现前一任未婚夫就坐在空旷的大厅里,一见到她,他立刻站起
采迎向前。“丽诗,我好高兴见到你!”
她微笑着坐下采,打量光线徽弱、布置简单的旅馆大厅。徐浩然可能舍不得去
住较好的旅馆。
“面试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