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宝来仪-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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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瑨璃坐下来。他亦然。两个人又能一起坐在屋顶上了,真好。那段日子。就算大冷天他们也经常爬到屋顶上吹吹风,冷风拂面,总能让理智清醒许多。只不同的是,这次他们坐在皇宫的屋顶上。瑨璃的心里有淡淡的甜蜜,可是又害怕它太不真实。她抓不牢。
午夜传来人战讯,端木瞿手下因粮草短缺。根本无力抵抗,有些干脆就弃甲投降了。端木瞿与底下几个将军逃匿不知何处。瑨璃有些担心,“若是他在暗处卷土重来可怎么好。”
“他地士兵半数战死,半数投降,想要东山再起,没那么容易。”鉴月沉稳地道。
瑨璃笑眯眯,“如此就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太平了。”她看鉴月,不禁就要脱口出要离开皇宫的事。霍司崖拉了她一把,她看着他,眼神古怪。
鉴月亦看着他们,“陛下有话要和微臣说?”
瑨璃只好道:“这一仗辛苦你了。也多亏你引荐了江居云将军。”
这个伙头兵自从被重用,身份已经一路飙升。鉴月微笑道:“能得这样的人才,是陛下的福气,是我们天晋国的福气。”
瑨璃点点头,鉴月看瑨璃和霍司崖,忽尔道:“陛下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给我地允诺。”
瑨璃愣了一下,霍司崖亦然。她仔细思索,也想不起来他跟她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承诺。“你指的是……”
“废鉴月一职。”鉴月脸上神情淡淡地,“难道陛下忘了?”
霍司崖的心蓦地一松。刚刚他还以为……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笑了。瑨璃看着他莫名奇妙的样子,又看鉴月,“我怎么会忘。鉴月这个司职确实该废,早该废了。既如此,我立刻拟旨将它废去——只是,你将何去何从?”
“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瑨璃摇头,“我本还想让你留在宫中……”若是可以,就让他当皇帝呢,这样她就可以离开了。鉴月是个有能耐的人,他可以统治好一国江山的。
鉴月淡道:“陛下废去鉴月这一职,难道不是为微臣找一条出路么?你也说微臣在这里锁了一辈子,实是不人道。那么,微臣还留在宫中做什么?”
瑨璃想说,霍司崖又拉住了她。确实呵,鉴月怎么可能能当皇帝呢,不是皇族的人啊。那可怎么是好,找不到一个可以上位的人,她难道真的要一直在这里耗下去?霍司崖如果等不耐烦了,指不定随手就抓着她离开这里。
等鉴月离开之后,瑨璃在霍司崖面前不悦道:“你干吗总不让我把话说完。”
“你无非就是想说让他当皇帝,是不是?”霍司崖给她一个白眼,“糊涂虫,他是什么身份,你说这些,他还当你在试他有没有那份心。”
瑨璃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那怎么办,我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选。”
“不是每个人都想当皇帝的。”
“那怎么办。”瑨璃跺脚,“那还是我留在这里好了——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这么多人服侍,想什么有什么,听说还可以弄很多美男来填满后宫呢!”想起端木瞿曾经和她说给她一座城池,美男无数,她就忍不住想笑。
霍司崖却没有好脸色,“你敢建后宫试试!”
“不想我建后宫,就帮我想办法!”
第十三章(中)
战事的开始和结束,仿佛都合瑨璃不相干似的。除了即位那天皇宫里血流成河之外。接下来的战事都在城外,她在皇宫之内,却仿佛隔绝了一整个国家,她感受不到。如今说平稳了,瑨璃也没觉得哪里特别痛快,坐在玉澜台上,仰望星星。
那天叫霍司崖帮她想办法,他倒好,一点脑子不动,只是赖在她身边。连晚上都不肯回客房歇息,瑨璃气得掐他:“你这人几时变得这般无耻,你在我寝宫过夜,人家怎么看?”
“不想人家议论我们,不如咱们成亲啊。”
瑨璃瞪他一眼,“你说的轻巧。成亲?谁要嫁给你?”想想忽又笑道,“不对哦!你是不是想当我的面首?”
霍司崖眸子的温度微敛了一些,“沐瑨璃,你别惹火我。讨不了好处的。”
“什么呀,我逞口舌之快也不行吗?”瑨璃揪住他的脸狠狠地掐了一下,“快点帮我想办法,我不想再在皇宫里呆着。我想念外面的空气,想要自由自在地呼吸。”
霍司崖这才正经一些。双手负于身后,望着星空。“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前也有过皇室后人尽逝,最后从旁支中找人即位的先例。你且从那些旁支里挑出个好人品的来。”
“皇室确实人都死光了,不然皇叔公怎么会把念头动到我头上。”
“也不尽然,要找还是能找出来的。实在不行,你逃跑了,这个国家一日无主,自然能想出法子推出皇帝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亏你还是嘉风楼楼主,这么无耻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为何做不出来。”霍司崖哼了一声,“我只在乎结果,过程不理会。”
瑨璃气得牙痒。这个臭霍司崖!后面有响动,是颜云夕捧着茶品而来。瑨璃见她来,便道:“我已叫慕容潇去找你夫君将他放了。等有了消息我也送你出宫去——”
颜云夕闻言下跪,瑨璃托住她,“别。说到底是因为我,你才会如此潦倒。”
“是我命不好。”
颜云夕淡淡地道。霍司崖在旁忽然看着瑨璃:“程川现下就在天晋国中,叫人把他捉来让你出气如何?”
瑨璃眼睛发光。“他怎么会来了天晋?我叫慕容潇去把他揪来的,可是迟迟都未出现。”
霍司崖淡笑:“他在新国犯事躲这儿来了。有人托嘉风楼找他呢,所以他逃不掉。”
“太好了。”瑨璃看颜云夕,“到时候你狠狠虐他几天,让他尝尝厉害。”
颜云夕低低地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何必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他若得到教训也便罢了。”
瑨璃哪里肯轻易放过,第二天果然叫人抓了程川来。那程川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看到沐瑨璃和霍司崖。瑨璃的打扮和从前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哪里想到昔日地“公子哥”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天晋国的女王。呆呆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看清楚霍司崖,方才领悟为何被人抓了来。
顿时求饶不已。
瑨璃冷笑一声:“今日知道求饶。那时为何把一包细软变成了石头?!你好大的胆子!”
“是小人一时贪财,求陛下饶命!”程川早吓得哆嗦不已。
瑨璃看着颜云夕:“现在人已经抓来了,随你怎么处置。”
颜云夕走以程川面前,举着手半天都落不下去。最后还是狠狠地收回手来,叹了一口气,“随陛下处置吧,打这种人,我都嫌脏了手。”
“我不嫌脏我的脚。”瑨璃笑眯眯地。“程川,你转过去。”
程川哪敢不从,转过身去,又听她的指令翘起屁股,正想着他要做什么。屁股上就传来了一阵锐痛,整个人也往前扑去。
霍司崖想起那次在屋顶上看到她就是这样欺负程川。不觉扑嗤一声笑了起来。瑨璃看了他一眼,自然也想起了那一幕。那一次,他暧昧兮兮地将她搂到胸口,所以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他有断袖之僻。却不知道,人家早在第一眼就把她看穿了!
程川伏在地上求她原谅,瑨璃使坏道:“你害得颜云夕郡主落魄至此,死一万次都不为过。不过我为人善良,看不得人死。这样吧,”她严肃地道,“你就留在这里做内监侍候孤王。你说好不好?”
程川闻言要当太监,早就吓晕了过去。瑨璃啐了一口:“没用的家伙,还有胆偷东西。”
颜云夕的脸上都有了一丝笑意。细软被偷一事原就不关瑨璃地事,如今看她这般为自己,心里也着实感动。只霍司崖在心里暗乐,还好她在皇宫这段时间,仍旧没变了原来的性子,还是那么单纯爱闹爱玩。
慕容潇不久来回话,说找到颜云夕夫君了。瑨璃取了五百两金与她,“这是我从前欠你的。若是不收,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了。”
颜云夕谢过方才收下来。瑨璃送他们出宫去不提。回头来看霍司崖,他微微笑,瑨璃心情大好起来。如果他们现下就可以离开皇宫多好呢。
以后真的跟他回嘉风楼么?
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变数?她真的很怕像上次那样地情况再来一次。霍司崖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瑨璃没有说话,回去拟了圣旨,撤去司职这一官职,但是她却不肯鉴月离开。她对鉴月道:“失去你这样一位好臣子,却是天晋国的损失,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来。”
鉴月微笑:“职已撤去,草民还留着做什么呢。”
“不当鉴月,可以当别的啊。亲王啦,臣相啦。赐你一个亲王,如何?”瑨璃不等他答,就抢先说道:“就这么定了。”
鉴月欲言又止,看她这般,又只好算了。众臣都来为他道贺。除去了端木瞿,又灭了他的党羽,朝廷之中其实剩下的大臣不多,如果鉴月也走,实是不好。鉴月自己也知道,所以不再推辞。他哪儿想得到,瑨璃地主意正一步步打到他头上呢。
第十三章(下)
晚间霍司崖与沐瑨璃下棋。瑨璃执着白子说,“你在查我娘身世的时候,有没有查过我爹爹?”
霍司崖看她,“你想查么?”
“有时想,有时不想,”瑨璃道,“也不知道他是否惦记过我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的存在。”
霍司崖却一粒黑子堵住她的去路,“我想他不知道有你。”
瑨璃怔怔道:“传闻娘与画师很好……那位画师就是我爹爹。可是既是相爱着的两个人,为何后来竟不能在一起呢。”
“皇宫里的婚姻本身就是与政治相扣的。画师什么也不是,他们在一起一定会遭到很多人反对。”
“这是你查到的吗?”
霍司崖不置可否。瑨璃看他:“那你是否帮我查过他在哪里?”
“没有。”霍司崖与她的视线撞在一起,“何必要知道。他从不知有你的存在,突然知道了,只怕比不知道更为好受些。这么多年,他若还在,定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何需再去打扰。你没有他,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么。”
“我想要有一个亲人。”她低低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和她有血缘之亲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么。
霍司崖的手覆了上来,“我难道不是?”
瑨璃哼道,“你算哪门子的亲人。”
“成亲了我成了你相公,还不是亲人么?”
瑨璃拿戒尺在他手背上轻敲了一下,“少占孤王便宜。”
“好啊,在我面前摆起架子来了。”霍司崖似笑非笑地,“你这几日这么勤快地讨好鉴月,真的想让他当皇帝?”
“除了他想不到还有谁可以任这个位。”
“你就知道他一定能胜任么?”
瑨璃耸耸肩:“那就与我无干了。现在只是想找个人当皇帝,能让我脱身走人就可以。”
霍司崖笑道。“天下也有你这样的皇帝。”
瑨璃撇嘴,“我这个皇帝本就当得窝囊。”又不是心甘情愿想要当皇帝的。她对江山没有半分兴趣。她是个最没有野心抱复的人。只要过好小日子就可以了,不要权利,也不要那么累。
霍司崖道:“你想让鉴月当皇上,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霍司崖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狐疑地凑过耳朵,听了之后面露微笑,“可以么?”
“你说呢。”霍司崖轻轻将一粒黑子落定。“你输了。”
瑨璃正在想他刚刚说的话,哪料他话题一转,看到棋面发现自己已然满盘皆输,不由耍赖推掉棋子,“你耍诈。趁我不备时赢了我。也不光彩。”
霍司崖挑挑眉,“那我让你五子,你先下呗。”
“不和你玩了。”瑨璃站起来,“我就按你说的去做啦,要是不成事。我剥你地皮。”
是晚他瑨璃叫来鉴月,二人在玉澜台,瑨璃让他坐下。他微微弓身:“微臣不敢。”
“是我让你坐的,为何不敢。”瑨璃坐下来,斟了杯酒与他。鉴月思索再三才坐下,隐约觉得瑨璃有话要和他说,又猜不透她会和他说什么。半晌才道:“陛下叫微臣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瑨璃神神秘秘地,“你是不是喜欢汪蓝?”
鉴月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