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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有宝来仪-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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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月看看她,又看卷轴,很快就发现花黄那里地异样。瑨璃看着他地侧面,不由又想起霍司崖。鉴月长得真的有几分霍司崖地样子呢,也是这样心细如尘。她不觉就看呆了。鉴月抬起头,便触到她呆呆的目光,心下讶然,“陛下?”   
    “哦。看出了什么么。”瑨璃回神。   
    “除了这里可以按下去有个凹痕,没觉得它有什么异样。陛下大半夜来,为的就是这事?”   
    “嗯,”瑨璃看着他道,“你可听说过有关于卷轴的传闻之类?”   
    “不曾听说。”   
    “哦?”瑨璃挑挑眉,“如果阳栅之内只有玉玺,不可能那么多人想着追杀我和拿到玉坠吧?”   
    鉴月微微一笑,“那陛下觉得卷轴之中会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来问你。”   
    “可惜臣也不知道。”   
    “是么。”瑨璃哼了一哼,“我觉得你知道,你不肯告诉我。”   
    “臣不敢,臣确实不知。”鉴月微笑,“陛下将卷轴与微臣看,是信任于微臣。如此,我讲一段传言与你听。”   
    瑨璃的心一动。“什么传言,说来听听。”   
    “传言先皇曾经遇到一位英俊倜傥的画师,就是现在陛下手上拿着的这份卷轴的画师,二人因待一起久了,便渐生情愫。那位画师与先皇画了许多画,几乎现在还存在皇宫中的先皇遗像,都是出自他手。”   
    瑨璃心里便已有些了然,“你说那个画师是我……父亲?”   
第七章 画卷之秘(中) 
 鉴月不动声色,继续道:“画师离开之后,先皇在大臣之子中挑了一位做她的面首。数月之后,陛下诞生了。”   
    瑨璃皱眉:“娘是皇帝,若她中意那画师,为何不将他留下来,还要另寻一位面首?”   
    “这不得而知。所以微臣说这是传言。”鉴月合目道,“指不定这卷轴只是藏着他们二人的秘密而已。陛下不必过于敏感。”   
    瑨璃没有言语。她来找鉴月,是因为昨夜他和她说,她是新君,不立威信将来没有君威。就因为这一句话,她便信任他,虽然他看起来一直是皇叔公派。如果他不是真正为她好,昨夜不会说出那番话来教导,她想过他伪善的可能性,可是又或者,他长得像霍司崖,又对她直谏,让她有了信任和好感。人与人之间,有时也靠直觉往来。   
    瑨璃苦苦思索,还是想不到卷轴里的秘密,每天有使者来报战事如何如何,她处于皇城之内,一派平静,差点觉得这事与她完全没有相关。沐豫每日都会进宫,将一些折子与她批,瑨璃望着沐豫,只觉得他离她好遥远,好陌生。至亲血缘都能这样,还指望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会与你同生共死呢。   
    回到屋子,绿箩将一碗燕窝雪蛤端进来。侍候她吃,瑨璃吃两口便放到一边,外头有女官来回:“陛下,王爷新派了一名女官进来与伺候您。”   
    瑨璃眉头微蹙,“带进来。”   
    那女官走进来,瑨璃与绿箩都吓了一跳,不是别人,却是颜云夕。她穿着红色女官服色。恭敬地朝瑨璃行了礼。瑨璃惊道,“云夕,你怎么进宫来了?”   
    颜云夕冷淡地道。“回陛下,是王爷怕你在宫中无人解闷。知道我们乃是旧识,所以将我带了来。”   
    瑨璃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皇叔公怎么知道他们是旧识?将云夕带进来,只是给她解闷么?   
    脸上微微笑着,拉着云夕的手要坐下,云夕却道:“奴婢不敢。”   
    “什么奴婢不奴婢。像从前那样不好么。”   
    颜云夕淡淡道,“如今您是皇上,怎么能像从前一样呢。”   
    瑨璃便不再言语,她这样说,分明将两个人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其实,他们之间也没什么特别深的交情,不过因为她央求了霍司崖将她从王府离开,而后面又因为瑨璃的大意,使她地那包细软被人调了包。想必颜云夕对她的恨比对她的感激要多得多。还谈什么交情呢!   
    说到这里,瑨璃便想到她曾经派人去将程川抓过来地,想必是慕容潇不曾把她的话当话。不然该来地早要来了。瑨璃因亏欠她,对她格外好。也不派什么活给她。赏赐她许多东西。颜云夕却只是冷冷淡淡,瑨璃又问她:“你可曾给迟婕妤传口讯?”   
    、“不曾。”颜云夕淡道。“若是传口讯回去,自然容易叫人知道我在这里。到时还要被抓回去,何苦来。”   
    “难道你打算在这深宫之中过一辈子?”   
    “先过好眼下的日子罢,奴婢没有想那么长远。”   
    沐瑨璃点了点头,不知道当时她答应帮助颜云夕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她嫁了端木瞿,纵然端木瞿老一些,只怕也不会虐待了她。可如今这样,瑨璃真的不知道,这样她就幸福了么?   
    当然她也有些怀疑皇叔公把颜云夕安排到她身边的动机。转念又想,皇宫里她没有亲信,大部分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又何必多此一举?瑨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晚间坐在床头看娘亲地画轴。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亦或者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她不知道。   
    一时兴起,踩到凳子上,将原先挂在墙上的沐芽儿的画像拿了下来,将这副换上去。忽然间听到咔的一声,瑨璃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细想想这里这样安静,不大可能是听错了的,又将画轴拿下,重新装上去,果然又一次响起了“咔”,瑨璃心里一阵惊喜,难道这副画放在这个地方,竟能开启某个机关么?她重又装上一次,仔细听清那咔声从何而来。这次她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正在那张无与伦比的大床下。   
    瑨璃的心扑通扑通跳。床底下会有什么呢?难道说娘亲当时定制这个如此巨大的床,有掩人耳目地目的么?她有些忐忑地掀了帘,看看外头宫女的动静。见一个个都离得甚远,方放了心,回到床上,四处摸索着。   
    床下有一个凹进去地地方,她尝试着将它抬起,可是使尽了全身力气,也不能掀起丝毫,只好坐到一旁喘气,心想必定不是这里,若果然是这里,娘岂不是力大如牛了?   
    小歇了片刻,又开始在床上摸索起来。她跪爬在床上,四处张望,突然间膝盖一沉,点掉到下面去,瑨璃慌忙往旁边一滚,翻身起来,将床褥掀起,一边掀一边抱怨,造这样大的床,搬个被褥都显得如此吃力。终于将被褥卷到那个差点害她跌沉进去地地方,发现竟是一个容得一人砖进去地洞。四四方方的,似乎刚刚那副画轴触动地就是这个机关。瑨璃不由十分赞叹这个做机关的人,究竟如何做出来的?先时霍司崖在墙上乱拍便将石门推起,她已觉得十分了不得,没想到这里还有更为精进的机关。当下也管不得许多,从屋上拿了个油灯,便然后将屋子里所有灯都吹灭,让宫人以为她睡了,方爬到床上,从那个洞里砖下去。下面黑漆漆的,瑨璃虽然从小在山里野大的,但是在这样一个环境未明的地方,她仍然忐忑不安。深呼吸了几口气,顺着下面的小梯子爬下去,正要踩下一级阶梯,却发现已经到了地了。   
    地板与洞口的距离约莫只有她的身高。瑨璃将油灯举高,看着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地方,没什么特殊的,藏着几笼箱子,几摞书卷。   
    瑨璃不禁大失所望。还以为娘亲的卷轴里会有什么秘密,原来是她想太多了。她把油灯放到一旁,便在这个小密室里搜寻起来,几卷书都是从前流传的白话小说,她开了最高处的一个箱子,里面是一箱首饰。瑨璃讶异地看着这个,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是个宝库?   
    只是,隐藏的这么严谨,最后只有这几箱宝物,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瑨璃使尽力气将第一个箱子放到地上,第二个。里面仍然是古董玉器之类。第三层打开的时候,瑨璃就发现了它的不同。因为在一大堆宝物之中,一个很大的画卷横在其中,那些宝物仿佛衬托着它一般,让她显得高高在上。瑨璃心想,这肯定就是娘安排那个画轴机关的目的吧?她伸手将那个画轴拿了出来,握在手上沉甸甸的,可以想像它打开以后,一定很巨大。   
    第七章 画卷之秘(下) 
   瑨璃小心翼翼地将卷轴的丝绳解开,一直将手臂拉到极限,画卷才露出了一个浓墨重彩的角。瑨璃干脆把画卷铺到地上,他将它全部打开,瑨璃这才发现,这是一副江山图。她兴奋了一下:肯定上面有记载着宝藏的位置!   
    肯定是宝藏,不然是什么力量趋使那些人拼命地去追杀她?瑨璃如此认定。心里不禁美滋滋地想,晃是她找到这个宝藏图,这些宝藏就归她所有了?那样的话,她不是成了大富公了吗?想到这里,不禁又是一阵兴奋。但随即想,既然有这个宝藏,娘又将这份图藏在这里,为何不将宝藏取出来呢?难道不是宝藏,而是别的她猜想不到的东西?可是如果不是宝藏,她想不透这个会是什么,娘要将它藏得这样隐蔽。   
    瑨璃将油灯拿近了一些,蹲到地上来看画轴。看仔细了,方才发现,这是新国边界的地形图。将新国整个地域划分地齐齐整整,对那儿的构架了如指掌。瑨璃心里突的一跳,难道这个不是宝藏图,而是军事图么?   
    娘藏着这样一份军事图做什么?瑨璃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娘有野心想要把新国吞并么?   
    这,太叫她难以置信了。虽然知道娘是一国之君,也有那份霸气与魄力,可是要面对娘曾经要覆灭新国的雄心壮志,她有些难以接受。毕竟新国于她而言是成长的地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那儿的人。   
    上面隐约有声响,瑨璃立刻将卷轴扔回箱子,来不及挪动,立刻飞身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裹住,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睁开的样子,看着一个天青行礼问道:“陛下。您没事罢?奴婢在外头听到响声。”   
    “有响声么?”瑨璃的声音也含含糊糊,充满困意。“我正睡得欢畅,想是睡梦中发出地响声。”   
    天青微笑告退:“如此奴婢就放心了。奴婢就在门口守着,陛下有事喊一声便可。”   
    瑨璃等她离开方松了口气,悄悄爬起来把画卷收起,又躺回床上。次日一早就跑去找鉴月。他的屋外没有侍女守着,瑨璃忘了敲门便进去,天青水玉拦之不及,只能随了她。只看见鉴月正在穿衣,她冲进去倒把他吓了一跳。见是她,忙行礼。瑨璃摆摆手:“天天行礼,你不嫌烦我都看腻了。”   
    “此乃礼仪不可免。”鉴月淡道,“陛下清晨来访,不知何事。”   
    瑨璃看了看天青。天青等人会意,领着一众侍女出去。鉴月请她坐下,叫侍女奉茶。接着问瑨璃道:“陛下有何话要说。”   
    瑨璃道:“关于我娘。你知道多少?”   
    “先皇逝世时,鉴月不过十岁。知道的并不多。”鉴月黑眸望着她地脸。“陛下为何又这般问。”   
    “没有。”瑨璃淡淡地,“我们在玉栅拿出来的画卷。你觉得它有什么用处么?”   
    “前日陛下已经问过,鉴月确实不知。”鉴月地眼神波澜不惊,“陛下是否已读得其中玄机了?”   
    “那倒没有,只是突然间想起来要问一问,我娘是不是很有雄心壮志,很有野心和抱复?”   
    “是。”   
    “哦。”瑨璃低垂下眼睫,心里想着,那份画轴真的只是地形图,而不是藏宝图咯。想是因为后来发生的变故,使得娘亲只能将卷轴藏于密室中。   
    鉴月望着她的眼神悲悯温柔。“陛下如果想知道更多关于先皇的事迹,可以问一问宫里年老地太妃。”想必从小没有父母的她是可怜的,虽然身居高位,仍然脱不了民间姑娘的质朴和可爱,不像皇孙亲贵里的大家闺秀,沉闷如同木头。   
    瑨璃应了一声,又问他:“鉴月,你打出生起就住这   
    “是的。”   
    “那你的爹娘呢?”   
    鉴月面无表情,“想必不在于世。”   
    “那么你从一出生就抱到宫里来咯?”瑨璃看他点头,叹道,“真是不人道,将一个娃娃生生从父母身边拉开。而后又一直困在深宫中,又不能娶妻又不能生子。记录史实的文官有的是,何必非要鉴月一职。待我把这个职位废了!”   
    鉴月吃惊地看着她,“陛下一片厚意,微臣心领。只是这司职乃是从古就有,废不得。”   
    “为何废不得,我就说废得!”她就没看出来鉴月这个职位有什么留着地必要,想必只是因为它从古就有,不得废,可是这样却不知耽误了多少个男子的青春和一生。   
    鉴月忽尔淡淡笑了,“等到战事平定,听从陛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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