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宝来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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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瑨璃思绪还混乱地很,只好说道:“我去找司马兄。”
迟溪雨半晌方才点头,“嗯。”接着为她让道。
沐瑨璃凭着记忆到司马楠和孙浩生之前拐走的那条长廊,果然往前不久,便听到一阵阵歌舞敬酒之声。瑨璃踌躇着要不要进去——自己与那颜慕风又不认识,他生辰与自己何干呢?还是走罢。
正欲离开,后面司马楠声音传来:“瑨……江兄。”
沐瑨璃并未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直到一双手搭上她的肩膀,才猛得惊醒。
第二十二章 恍然大悟
瑨璃显然被吓了一跳,司马楠看着她略显无助的神情,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似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不觉连声音都温柔许多:“怎么了?”
瑨璃呵呵一笑,“没什么,我先回书院。”
“不如去认识一下小王子?”
“不必了,我乃一介草民,身份卑微,怎敢叨扰。先走了。”
几乎不受控制地,司马楠拉住了她的手臂,瑨璃吃惊的收回手,两人都显得有些尴尬,司马楠心里隐隐失望,说不上来是为她疏离的态度,还是因为自己……他不该对她有什么期待不是么?之前也曾幻想过沐瑨璃长什么样子,但从没有想过他们的会面那样尴尬,更没想到她女扮男装混入书院。说他迂腐也好,小气也罢,传统的思想还是让他更愿意自己的妻子养在深闺人未识。
瑨璃笑笑告别。
司马楠不再追来,瑨璃失神想着云夕的事,久久不能平静。怎么办?让她娶她,实在太夸张了,别说别的,就大师兄那关都过不了!眼睁睁看着如花般的少女断送自己的一生么?可是,纵使她有那份想帮她的心,现实却是残酷的。她没有能力,管太多不该自己去管的事绝不是明智之举。
未到书院,看到不远处白色的颀长身影,瑨璃不禁加快脚步追上前,自从回到京城后,他们还未怎么说过话呢。
离他还有好一段距离,,他已回过身。瑨璃不由讶异他的警觉。
“有事?”他神情淡淡。
瑨璃不知怎么地,为他的冷淡感到一丝不自在,甚至有些难过。她以为湄州之行至少他们已成为朋友。“没有,”她动动嘴唇,“不过遇到想打声招呼而已。”
霍司崖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古怪,“怎么?谁得罪你了?”
“不曾。”瑨璃先他一步进了书院。也许刚刚有那么一瞬她希望有个人可以倾听她的心事,在看到霍司崖冷漠的眼神,一颗心猛然堕入冰窖,不管他们是不是有那朝夕相处的几天,霍司崖都不是那个她可以亲近的了的人。
霍司崖看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古怪,她的背影笔直,倔强至极。发生了什么让她显得这么无力?
瑨璃闷闷地回房间,倒头就睡。管颜云夕那么多,她的命运可不是一个沐瑨璃就能拯救和改变的!与其想那么多伤脑筋的事还不如睡觉!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时天已漆黑,推开窗,外头隐隐有朗朗书声,但这若隐若无的声音听起来却更让人觉得宁静,天空月色全无,四处黑漆漆的,瑨璃抚了下额角的发,竟湿湿的粘在上面。
走出屋子,一股清风拂面而来。深深吸一口气,瑨璃站在栏杆外,仰头看天空。视线落到对面屋顶,微微一征。
她飘然停在瓦上,站在霍司崖的身后,他坐在屋顶上,白衣胜雪,此时正望着某个地方怔怔发呆。沐瑨璃在他旁边坐下,他头也不回:“没星星也没月亮,你上来做什么?”
“那你上来做什么?”
霍司崖瞥她一眼,“屋子太闷。”
瑨璃抱着膝,把下巴顶在膝盖上,看着前方出神,霍司崖不经意地道,“受什么打击了?无精打采地。”
“……”她幽幽地说,“真是烦死了,如果你被人逼婚,会怎么样?”
霍司崖漆黑的眸子寒芒一闪而过,“逼婚?”
“对啊,”瑨璃苦恼地说,“有个女的,非要我娶她。”
霍司崖忽然笑了,笑意温暖,令人如沐春风。“娶女人?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吧?”
“不娶女人,难道娶男人吗?”他的眼神清澈地叫瑨璃止不住心惊肉跳。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霍司崖嘴角微扬,“行了,当我傻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女子。”
瑨璃像被雷霹中,惊声尖叫:“你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那上次屋顶上的……她的脸红了起来,原来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在轻薄她而已!孤男寡女,一起去湄州,在同一个湖泊里沐浴,而且他还老是戏弄她,说她娘娘腔……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太可恶了。她的牙咬得格格响,他却在旁边轻笑。她不悦地叫:“喂,在旁边看戏很好玩么?”
霍司崖极认真地点头,“很好玩。”
“你……”真想暴打他一顿。
“也只有孙浩生那个傻子才看不出来吧。”他轻描淡写地,“才刚说有个女子要你娶她,你把人家怎么样了,人家非你不嫁。”
“我哪有把人家怎么样。”瑨璃气乎乎地,觉得自己被人当猴儿耍着玩。他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他不点破还老是逗她!真是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只是颜云夕一事确实让她懊恼,也没人可以商量,既然已经在他面前提到,不如听听他的看法。当下便将把颜云夕名字隐去,将事实全部陈述给他听。
霍司崖嗤笑,“想逃走又不是没有办法,何必一定要出此下策。”
“必是因为现在时刻有人看管她。”沐瑨璃偷看霍司崖,见他只是望着前方,不由一呆。“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她?”
“我为什么要帮?”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绝情啊!”
“不是绝情,只是不多情而已。”
“你觉得我多情咯?”沐瑨璃怒瞪他。
“我说过的,不该管的事情少管一些,可是你不听。这下不是把麻烦惹上身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她让我娶她,又不是我非要娶她不可。”沐瑨璃垮下小脸,“你既然帮过我一次,就再帮我一次吧。”
“你没钱。”
“谈钱伤感情啊!”沐瑨璃换上掐媚的笑脸,“你看你帮个忙,说不定能抱得美人归喔!”
霍司崖蓦地凑近过来,“美人?你说你自己吗?”
沐瑨璃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平定呼吸方说道:“不是我,是那个非要让我娶她的姑娘。是个大美人喔!你救了她,她肯定以身相许的,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多好啊?”
“好什么好!”
沐瑨璃见他拿扇子要敲自己,急忙闪躲,躲来躲去,还以为他做罢了,才刚坐好,脑袋上就着了一记,她揉着头,尖叫:“霍司崖!”
“我帮你的忙,不过你欠我十两银子。”
“你怎么不去抢钱!”
“这样赚不是很好么?为何要抢。”
“……”沐瑨璃快要七窍生烟了。十两银子,总比自己要去娶颜云夕,将来事情败露掉脑袋地好,“十两就十两。只是这钱以后慢慢还你。那你可以保证把颜云夕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么?”
“十两银子就想有这么美的事?”
“你收了钱财,难道还不尽力帮人做事么?”沐瑨璃哼道,“而且那样一个美人,指不定你见了之后还会反赏我十两银子呢!要是你们成了好事,我可就是媒人了。”
霍司崖翻个白眼,女人的想象力果然是可怕的。“只把她送出京城,其余的不与我相干。”
“这样噢,那我和她说下。”沐瑨璃算了算时间,“是不是明天会有太恒山的消息?”
霍司崖淡淡道,“你等一下。”从他喉间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沐瑨璃正想嘲笑他装鸽子,没想到天空中一阵扑腾声,突然一只灰白色的信鸽扑闪着翅膀,停在霍司崖的手指上。
第二十三章 屋顶夜话
霍司崖从信鸽腿上扯下一张条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大堆东西,霍司崖只扫了一眼便交给她。
沐瑨璃接过来,上面细细阐述太恒山的情况,以及沐瑨璃的爹爹沐易和沐瑨瑜如今现状。得知他们都安然无恙,瑨璃松了口气。
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他带她去陈知府家做客是为了什么,她再一次不死心地问,“你究竟带我去陈知府家做什么?我一点用处也没有起到。”他嘴一张,她立刻就说,“不要再说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好歹是朋友。”
霍司崖忽尔淡淡一笑,“以后你会知道,一切都是为你好。”
沐瑨璃皱起了眉头。以后你会知道,一切都是为你好……为什么要对她好?虽说是同窗,其实是萍水相逢!他为什么对她好?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的。而且他说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她忙着追问,霍司崖却已然起身,瞥了她一眼,“你真烦。”
“喂!”她说了那么多,只得到他这句话?她要气死了!“你要不要这么无情啊。”
霍司崖已经飘然下地,沐瑨璃捶了一下瓦片,见四处无人,又拿起来吹了吹,真是疼死了,都怪霍司崖!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一切都是为你好……
这句话这么古怪神秘,他看起来像是冷漠的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谁好的。他难道喜欢自己?
可是,做男装打扮的她,实在美艳不到哪里去,这样他也会喜欢吗?伸手摸了摸脸,又觉得自己有点花痴,他是不是喜欢她还不知道呢!只是她真的很好奇,很好奇。
飘下屋顶,发现江天昊正在不远处看她,于是笑盈盈地上前,“大师兄。”
“你和霍司崖在屋顶?”
“对啊。”
江天昊欲言又止模样,沐瑨璃却拉住他道:“大师兄,你前次说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模样啊?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引见?”
江天昊咳嗽两声,“要是引见给你,肯定被你吓跑。”
“你是怕我现在这么英俊无俦,会把人家姑娘给吸引过来吧。”沐瑨璃摇着扇子,笑嘻嘻地道。
江天昊也笑着摇摇头,“你啊!总之我要努力,璃儿也努力。”想到霍司崖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眸光黯淡,他与沐瑨璃在园子里漫步,小声地道:“璃儿,如今想想大师兄做事当真没分寸。若是司马楠因为你女扮男装来书院而悔婚,那……”
“退婚就退婚,”沐瑨璃眨眨眼,“我又不稀罕。所谓清者自清,若他不能理解,悔婚也罢。璃儿不是非他不嫁——不成亲更好,便总能在山上陪着爹爹了。”
江天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只是沐瑨璃没看他,没发现。
司马楠握着杯子,却并不饮酒。颜慕风催他道,“阿楠今儿怎么了?总是走神。不是有了中意的姑娘吧?”
司马楠讪笑,“王子说笑了。”
孙浩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席上十数个青年公子,其中一人突的道:“司马兄,恍忽以前听你说过你有亲戚在太恒山?”
司马楠微笑,“是。怎么。”
“听说太恒山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公子道,“听说一夜之间几乎整个太恒山派的人都被掳杀殆尽,而且还一把火把它烧了,其状可怖。你若有亲人在那儿,还是赶紧去打听打听是否有消息。”
司马楠头顶上仿佛打了个焦雷。他怔在那儿,“听谁说的,消息准确么?”
那公子道:“那是自然。这事儿闹得可大了,只是咱们不是江湖中人,无从得知而已。”
司马楠好不会儿方才消化这个事实,再坐了会儿,便找个理由急匆匆走了。太恒山出了事,那沐瑨璃知道么?
她指不定还不知道!得赶紧和她说一说,若是她的家人当真出了事,也好让她回去看看……
回到书院,夜已深浓。大步往二楼赶,突的发现在楼梯尽头停立着个白衣人,顿时被吓了一跳。看清霍司崖时,方呼出一口气,“霍兄何以站在这里?”
霍司崖挑挑眉,不答反问:“司马赶着去哪儿?”
“刚刚听说太恒山出了点事,所以想和她说。”司马楠说得极快,一时竟忘了说出名字。
“她?”霍司崖浓眉微挑。“哪个她?”
“江云昊。”司马楠道,“可否让一让?”
“是沐瑨璃,还是江云昊?”
司马楠一怔。目光对上霍司崖,心下骇然。“你怎么知道……”
霍司崖已飘然下楼,“司马兄有没有兴致小酌几杯?”
司马楠看着空荡荡的楼下,心里是止不住的惊奇。霍司崖怎么知道江云昊是沐瑨璃……来不及多想,忙下了楼,霍司崖就站在门口,“请稍等片刻,我去弄点酒肉来。”
不多久回来,手上拎着一个黑瓷坛,一个大黄纸包。司马楠有点懵,平时他们的交情仅是点头之交,现下一起坐在屋顶上喝酒吃肉,当真古怪至极。而且他还是被霍司崖“拎”上屋顶的。
他浅呷一口杜康,心中介怀:“霍兄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霍司崖并不看他,“你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司马楠苦笑一声,“偶然听到她和江天昊聊天。”
“太恒山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她。”霍司崖看着他,“别问为什么,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她安然无恙,就要按我说的去做。”
司马楠震惊,“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