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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蝶梦--梦蝶-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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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未发现,暗处那双因看他俩相拥而愤火、狠恶的双眼。
也是夏日,也是黄昏,在铺满碎石的小径上,静静的、一对身影静静的,并排走着。
“在想什么?”花飘絮先打破了沉默。
“没什么。”说完,又是一个甜甜的笑。
“你今天很奇怪。”
“怎么说?”
“要我记忆中,你今天是第一次没坐在那椅子上等他。”
闻言,乐玲的笑没了,也沉默了。
见此,花飘絮内心很不安。道:“对不起,我好像说错话了。”
乐玲没听到他的道歉,她仍存在往事中。良久,才幽幽地道:“以前是我太傻了,总是天真的认为,终有一天,他会明白,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我以为我只要对他毫无所求的,只要我肯等,迟早、他会回到我身边的。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无论我多爱他,爱他有多深都好,他都不会再回来了;因为、他只爱漂亮的女人,而我、、、、、、”乐玲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抚着已毁的右脸。尔后,自嘲地笑了笑,不用明说,相信他也明白她的意思。
“对不起,张小姐,我不是有心的。让你又想起那伤心的往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心之过。”
乐玲被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同时,她也发现,其实这个医生,还满可爱的;只是,他似乎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看法、感情,因为他真的太酷、太内向了。不知别人怎么想,但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看到她莫名的笑,花飘絮俊脸微红,道:“我又说错话了吗?”
“没有,只是、恕我冒昧。你似乎很少说这么多话,因为你看起来,不大善于表达。”
“一言既中,(对这聪明女孩的好感又加了几分)从小,我对我父母可以说是言听计从;其实,他们也不容许我反驳;所以,我养成了不多话的习惯,也因此,我不大会说话。你是第一个、听我说那么多话的女孩,所以,如果我说错话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不会呀,你说话很含畜、很中听;我想,没人会被你得罪的。倒是我自己,说话直来直往的,不会拐弯;得罪的人,可多呢。如果说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你才要原谅我呢。”
闻言,花飘絮笑道:“我们这样好玩吗?”
闻言,乐玲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
她虽已毁容,但一笑时,那眼神波动的神彩,仍让花飘絮看了,为之一震——惊艳。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见他久久不言,直盯着自己看,乐玲好奇地道:“怎么啦?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时,手已抚上那凹凸不平的右脸。
突然,花飘絮好想看看,她那依旧用长发遮掩的左脸,真的好想、好想,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他仍礼貌、平静地道:“我能看看你的左脸吗?”说时,手已抬起,准备一得到她的允许,便拂开那缕碍眼的长发。
“不要。”乐玲惊慌地抓住他的大手,同时,也侧过脸,离他远点。
见此,花飘絮很失望地收回了手。叹道:“为什么?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吗?”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她那清澈大眼里,流出了一行清泪。看到她的泪,他的心、竟有一丝痛楚,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急忙为她擦干流淌的泪,愧疚地道:“对不起,原谅我的唐突。”
乐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突然变得好遥远、好遥远。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太多时候,我习惯了对往事挥挥手,‘无所谓’过去。因为这个世界太容易让人沉沦,所以,我不允许太多的往事羁勒着我。这样做的唯一方法就是全身心地向前冲刺、、、、、、然而,当我发现这次再也不能跟它潇洒的‘挥手作别’时,我一下子就懵了,也就在这时,妈妈说过的一句话,异常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她说:‘无论什么时候,妈妈都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感到失望。’可是,她骗我,他们都骗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谎言、一个美丽的谎言。说真的,我不怨他们,但也不愿再被骗,所以,不要让我想过去,也不要让我去面对从前的我。”
“生活中本来就有风、有雨,只要你留存坚定的信念,每一次的站立就是生活中一道绚丽的彩虹。它是超越自我静心处世的一种境界,而并非是逃避现实;这是懦夫的所为。我曾无数次听你的老师,自豪地说:你是一个聪明、坚强的女孩。我想,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不要逼我。”乐玲双手掩耳,神色颇为痛苦。
“我不是逼你,只是让你认请事实。”虽然不忍看她痛苦,但做为一名医生,只有让病人认清事实、接受事实,她才能彻底的好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你骗我。”乐玲恍惚地呐道。
“你看着我。”花飘絮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她(太激动的他,没发现她溃散的眼神),然后一字一顿地道:“事、情、就、是、这、样,你、毁、容、了,他、不、要、你、了,你、、、、、、”
不等他说完,乐玲突然掩耳,尖叫道:“不,我不听,我不听、、、、、、”继而,转身就跑。
不久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而他却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发呆。
乐玲的病又转劣了,这可急坏了骆明振医生。
原本他也在暗地替她高兴,她的病已渐渐好转了。还以为这是他的关系:因为玲儿对他是特别的,可是,现在她怎么、、、、、、
花飘絮静静地站在窗边,观赏着窗边的一景一物,也许是太过沉醉于自己营造的世界了吧?竟连有人推门而入也没察觉。
“把玲儿还给我,让我治吧。”骆明振不多言,单刀直入地说出了,此次来找他的目的。
花飘絮被突然加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本色。缓缓地转过头,一脸不解地看着骆明振,不明白他何出此言。不是说好了,张乐玲让他主治吗?
惊觉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骆明振忙道:“对不起,我有敲门,我以为你知道了。”
不言的他没有回答,仍旧一脸不解地看着他,等他道出原因、他为何出尔反尔的原因。难道不信任他吗?还是他也以为,他就是那个负心汉。现在是因为歉意,才要求治好她,是这样的吗?
见此,骆明振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对玲儿而言是不一样的;毕竟,你是她这次入院以来,第一次肯笑、肯开口说话的对象;事实也证明,玲儿让你主治以后,病情明显好多了。可是现在,她的病又恶化了,这使我不得不想到:也许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所以,我希望你、重新把玲儿还给我。很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你对玲儿的治疗。”
“再多给我一段时间,好吗?”这些话,花飘絮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虽然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多事,他的病人已经够多了,何必呢。
“真的很谢谢你,但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一个月,没好转,我放弃。”
第七十九章
    本不想答应,不愿再麻烦花医生了。但他已做出保证了,又见他眼中的坚定,骆明振想:‘再赌一次吧。’便道:“那就麻烦你了。”
见骆明振一脸担忧的神情,他安慰道:“放心,会好的。”
对于他的安慰,骆明振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说完,转脸看向那个远处发呆的人儿。
顺着他的目光,他看到了她。
依旧坐在离病院门口最近的石凳上的乐玲,没发现身后,注视她的俩人;依旧用迷茫的大眼,专注地看着门外;依旧在等待、等待着他回来带她走,离开这奇怪的地方、、、、、、
刚为病人治疗完的他,出来舒展、舒展,因坐太久而僵硬的身子骨。无意中的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的她。
依旧的人儿,依旧的石凳,依旧的等待,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我可以坐这里吗?”
闻言,乐玲缓慢侧身、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很高大、很刚毅、也很冷,一看就知道不容易接近的人。不过,乐玲没有细想,只是微笑一下,表示同意,便又继续等待。
见此,花飘絮假装随意地道:“在等心上人吗?”
“嗯”又是羞涩一笑,但心里却已对他产生了好感。因为他是第一个,不因为她在等中月,而把她看成是疯子的人。心想:‘他一定也曾深爱过,所以,才会明白爱人的痛苦、等待的煎熬。’
听到她诚实的回答,花飘絮心里竟有一点不舒服。但他没有留意,也没有在意,仍温和地道:“约好了时间的吗?他怎么还没到?是他迟到了,还是你早到了?我看你等很久了,却没有一丝不耐烦,他能拥有你,是他的福气。”
“他总是很忙。”说时,又是羞涩一笑,继而,又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急道:“我不是疯子,真的。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我只是等他回来接我回去。”
“我知道。”
“谢谢你。”
“为什么道谢?我又没做什么。”花飘絮淡淡一笑。
“我在这等他很久了,所以,他们都说我神精病,还逼我打针、吃药。你是第一个、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我这人,本来就很怪,总是喜欢与众不同。”花飘絮难得幽默地道。因为他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她这多愁善感的样子。心里总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能使她开心一点。
闻言,乐玲笑了、真心的笑了。整个右脸,因为她的笑,增添了不少光彩。
见此,他也笑了。他喜欢看她笑,就连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掉了,而他仍不自之(真是可悲、可泣呀)。也许是太沉迷在她的笑里,花飘絮竟道:“你笑起来、真美。”
突来的赞美,使乐玲一愣。继而羞红了脸,甜美的笑容里,也带有一丝丝尴尬。
后知后觉的花飘絮,此时,也惊觉自己说什么,也是一脸的尴尬,还带有一丝遮掩似的笑。(看上去,傻傻的。)
为了化去这尴尬,文静的乐玲,主动转移话题。道:“你呢?怎么会在这里,也被那么奇怪的人抓进来,当作神精病的吗?那我们也算有缘——同是天涯沦落人。你也在等心上人来接你出去吗?那些穿白衣服的人,都很奇怪,一定要有人接,才放我们出去。以前,我不听,趁他们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结果,每次都被抓回来,还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出来。”
“如果单听你讲话,一定听不出,你是精神病患者。”
“你说什么?”
虽然他是在喃喃自语,但耳尖的乐玲还是听见了,只是没清楚而已。
“没什么,我只是说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
夏天的天,很高远,却不宁静。
知了在‘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似乎也在为这对新朋友庆祝;突来的风,为这闷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凉意,似乎也在为这对新朋友狂啸;就连身旁不远处的梧桐树、树叶也在‘哗啦、哗啦、、、、、、’的响,似乎也在为这对新朋友唤呼。
也许是他的缘故吧?乐玲的病,又一次开始好转了。不过,依旧不认识她最亲爱的老师和他的家人。
这晚,其他人都睡着了,只有乐玲一个人睡不着。
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开空入迷。今晚是月圆之夜,不知怎得,不完全清醒的她,竟感到一丝凄凉。
突然,传来一丝响动。虽然只是小小声的,但在宁静的夜里,乐玲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细听,似乎是开门声,而且,好像就是她这儿。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证明了她的猜想。
见此,乐玲心中一惊,喝道:“谁?”
“别怕,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乐玲的心才定了下来。但随既一想:‘现在房间都已关了灯(一般病房的灯都是统一关的),他还来做什么?’心一想,话已出口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拉起乐玲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呀?”
“去了就知道。”
“哦”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有她对他的感觉,知道他不是坏人,便不再多问;安心地跟他走了。不过,她真的很好奇,他会带她去哪里?不会是带她,离开这鬼地方吧?虽然她很期待。
在病院医生办公室里。
小小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还系有各种各样的彩带和气球;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还放着柔和的音乐。桌正中还摆着个大的双层蛋糕,上面写着:‘祝:骆明振,生日快乐。’
原来如此,那寿星公呢?为何不见他在现场?
“以前,每年的生日,玲儿都会陪我一起过的,而今呢?她连认都不认识我了。虽然人是近在眼前,但师生之情却远在天边,唉。”站在门外的骆明振长叹了一口气,眼光不由得望向了远处,某个遥远的地方。
“老师,祝您生日快乐。”
第八十章
    熟悉的呼唤声,把骆明振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往声音处一看,现入眼帘的是:一大束鲜嫩欲滴的紫色玫瑰。继而是一张熟悉的甜美笑脸。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老天真的听见了他许下的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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