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刀 右一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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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集各大娱乐场所精华之大成的装修设计,我被迫痛心疾首地对他说:“这屋子里什么元素都有,就是没有你自己”,他反唇相讥:“你不懂——那16块水晶玻璃是参照中国酒城的设计而来的,定做的啊!”……
我很想说:“即使水晶——也是水晶玻璃式的母猪架子”。
故事的结局很可能是这样:哥们每日携娇妻出没于各大娱乐场所,狂饮,暴喝,弄得身心疲惫;回到家里触景生情——又是一通狂饮,暴喝,弄得更加身心疲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家将不家,人将不人,每天洗碗、拖地,倒洗脚水等家务夫妻俩均以猜拳行令决定。
“豹子,开!”——我郑重决定送他一对骰盅,以弥那一撮毛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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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回家的误会
这个世界是由误会构成的,雅典,是2004年最盛大的一个误会。
全希腊人口一千多万,以中国城市的规模,雅典也就是一县级市,相当于成都的成华区,晚上打车如果不堵,一根香烟的工夫就南北穿城而过了。
当我降落在这个心中的圣城后,才知道教科书、好莱坞大片和余秋雨老师是怎样联手欺骗了我们,雅典绝对不像想象中的典雅,相反它更像是一个拥挤混乱的集市,低矮的民房、狭窄弯曲的街道、随地的烟头、心不在焉的人和一群又一群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狗是这座城市的直观形象。但只有一个雅典,哪怕全世界都在白色大理石柱的巴特农神庙、蓝得令人心醉的爱琴海中误会雅典,雅典人几千年来都按自己缓慢悠闲的方式生活着,他们固执地每天睡午觉、固执地晒着太阳、固执地在街头喝着咖啡看美女,并郁闷着奥运会为什么要在自家举行。
雅典奥运的口号是〃欢迎回家〃,但很多雅典人却在离家出走,因为城市大小,政府下令居民们腾出房子出租给游客、记者,雅典人民认为十几万外乡人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宁静生活。我第一天上街打车就站了近半小时,因为出租车司机们拒载,好不容易一个老年司机让我上车,劈头盖脸就说,〃明天我要去休假了,我不喜欢奥运,不喜欢这么多人出现在城市。〃下车时,他一定要多收我3欧元(30元人民币),“这是对我的补偿”。
我充分理解雅典人民的心情,这么一个出了很多思想家的地方,一定很自我,所有破坏他们传统生活方式的东西都会被拒绝,否则这座城市将有剧烈的不安全感。据统计,在申办和主办奥运过程中,雅典大大小小发生过一百多起抗议奥运的行动,很有趣的是,一部分Se情从业人员也参与了,她们认为:奥运会会大大影响她们的收入,因为政府在比赛期间限制了这个行业的正常“工作”营业状态。
这样一个规模不大的城市在奥运期间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我们从电视上基本上看到的都是雅典人民欢欣鼓舞的样子。8月30日奥运结束那天,我看到街边有人拉起标语,用英、希两种文字写着如下一句:欢呼,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们下榻的街区叫“EXRACHION”,标准的雅典老城区,由于希腊私有化程度极高,政府基本无力兴修楼宅,这个街区的住房最老的可以上溯到200年前,晃眼看去,有些像广州中山路、海珠路的老街,或者20年前成都府南河沿岸的样子……而且雅典人的生活习惯也酷似这两个城市,喜欢吃,喜欢在当街临巷的大排档吃。
我有幸见识那种排山倒海的架势,简直让人崩溃——因为他们居然把大排挡就开在神圣的卫城脚下。
卫城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地位相当于中国人民心中的天安门,卫城里有巴特农神庙,供奉着雅典的保护神雅典娜,建在城中心一座凸起的巨大白石头山上。我曾问过当地旅游部门的人,得到的回答是“lO000多家〃,天啊,围绕着神圣的卫城居然有10000多家大排档,当年围绕着圣山的是无数的战车和武士,现在是无数的餐桌和食客,历史真好玩。每到下午5点以后,卫城脚下的四五条街便会洪水一样涌来万千食客,知道的人明白是来吃饭,不知道的会以为是在又一场浩荡的特洛伊战争。
可以把吃饭弄成战争那样气势的民族绝对是可爱的,其实世界对希腊最大的误解也在于此,说到希腊总会浮现出优雅、精美、悠远、深邃的各类具象。希腊很世俗,雅典很世俗,一个不世俗的社会不可能产生伟大的思想家。
公元前399年,就在卫城脚下的一所监狱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年人坐在席子上与朋友侃侃而谈,他在谈人生谈理想谈道德,这时候狱卒走进来了,陶罐里装的是烈性毒药。老年人微微一笑,对朋友们说:〃今天就谈到这里,我要走了〃,然后一饮而尽。
他就是苏格拉底,他死前最后一句话如此的惊世骇俗:〃前段时间我吃过邻居家的一只鸡,没付钱,带话给我老婆,让她帮我付了。那鸡的味道真好。
苏格拉底死后2500年,就在同样的地点,每天都有数万人在大吃狂吃鸡肉。所有民族惟一旦古不变的传统,不是诗书礼仪、不是珍珠玛瑙,而是吃。
真的,虽然雅典人干得很出色,但这座城市并不太适合举办奥运这样的堂会,而只适合办宴会,因为它太闲了。
排队,然后买块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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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讲的是一个故事:上世纪70年代,正是中国物质匮乏的时候,老百姓在物质恐慌下反而培养出一种生活乐趣——排队。那时候放眼望去神州大地每条街都有人在排队,排队买肉、排队买布、排队买豆腐,甚至排队买一种用于在下一次排队中占据优先序位的号票。罗孃是个疯狂的排队分子,属于那种不管卖什么,只要看到某处排起长队便会鱼跃而入的那种中年妇女。那天下班途中,她又幸福地发现〃联升巷〃排起长龙,便奋不顾身冲了进去,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排到终点,傻眼了——因为这条长龙是为刚死的某〃革委会〃主任进行的遗体告别仪式。罗孃大怒,骂了声〃龟儿子〃,结果被人保组以〃现行反革命〃为名状抓进去关了三天,出来就疯了。
时光荏苒,光阴如梭,神州大地上再也难见排起一队队抢购商品的长龙,因为物质不再匮乏;但一个民族的乐趣却很难因为时间而改变,中国人民是这样可爱的一群,他们穿上马甲用另一种面目去排队。
是的,我在说成都乃至全国的〃购房热〃,在说正在翩翩上扬的成都乃至全国的,房价。每当我看到各大售楼处络绎不绝的人流,就会想起那个搞笑年代排队的故事。那一款款所谓精品楼盘的宣传文案,在我看来也就是一块五花肉、二尺的确良、三斤白豆腐而已。
比如说成都,它的房价凭什么会涨到这个海拔?龙泉的楼盘已卖到2400元/平方米,华阳更卖到3400元/平方米,这也就是说,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人如果想住进这些郊区的房子,将要为此奋斗一辈子,一辈子的目的就是要在尚无法方便生活的城乡结合部定居,这未免太荒唐了。
成都以及杭州以及广大中国城市“购房热”是一个阴谋,利用中国人喜欢排队的心理策划的一个阴谋。如果你真有兴趣去售楼处看看,一定会发现这样一个普遍规律,即便楼盘开盘第一天,售楼小姐也会面若桃花地告诉你,〃不好意思,这一套已经有人抢订了〃,〃对不起,那一套也有人交订金了〃,靠!当第一天时所有的好位置好口岸就卖光了,你开什么盘?但售楼小姐仍然笑得自信而诡异莫测,看着你的眼神如同看着一条即将入网的鱼儿。
其实目的就是为了以〃旺销〃景象把你套得更深,就像几十年前一样,如果你买不到背里脊买不到五花肉,有幸买点猪下水也令人觉得占了便宜。
以中国经济目前的发展水准,它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北京、上海、广州、杭州、成都这样的疯狂指数,现在的情形是这样的:少部分有钱人在上面拼命地有预谋地拉动价格,大部分没钱人疲惫地盲目地在挣扎——客观最终促使房市分裂成上半身和下半身,最后崩溃。像杭州,这个规模、人文地理、经济水准都不算TOP的城市就是典型的在少部分〃上半身〃拉动下,把房价涨到逼近京、沪的地步,勒紧裤腰带买了房子的老百姓每晚都在做着发财梦,以为自己的房子已从30万涨到60万甚至100万了,但千万别把梦想当真,因为没人会买他的房子,就算哪天他成功脱手这套房子也赚不了钱,因为他将花费更高的价格去买新房子。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就是不听。像杭州像成都的楼盘现在已在一种愚蠢的冲动下慢慢升高,大家都去排队,然后买一块豆腐,或者,像罗孃一样被逼疯。
当妖精不当齐天大圣(1)
妖精比神仙可爱,是因为妖精还没有修炼成神仙,到了神仙这一地步,基本上就没有人味了,所以孙悟空就比太上老君可爱。
当太上老君像守着老母鸡生蛋一样守着丹炉并冥想外太空玄妙悠长的哲理时,孙悟空这厮却在为了一个称号上蹿下跳,“弼马温”是什么称号?猴子至今未弄得十分清楚,按照天庭建制,可能属于副股级一档,初级职称,它甚至比天篷元帅猪八戒的副科级还要卑贱,这当然让本事了得的孙悟空郁闷之极。
那时候他尚未西天取经修成正果,是七十二路妖精中杰出的一股,按照我刚才的说法,是尚存很多人味儿的东东,当然就会勃然大怒,也没给天庭人事处商量,就兀自封了个“齐天大圣”的称号……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反正天上地下打起架来,瓶瓶罐罐的砸坏了很多花花草草,很不环保。
但这就是孙悟空可爱的地方,他有人类的虚荣心和功名思想,只不过他生错了时代,在那个计划经济以及计划政治的时代,乱给自己安头衔是要砍头的,不砍头也要派个唐僧喋喋不休烦死你;不像现在,在我们这个市场经济时代你怎么给自己安头衔都行,不信,等会儿你看完我这篇文章在自己楼顶上竖杆“齐天大圣”的杏黄旗,最多只会招来几个精神病医院的白大褂逡巡。
甚至还不会,甚至会招来一干人齐声叫好,作小猴儿顶礼膜拜状,在这个眼球时代,谁名头吹得响谁就牛逼。
正如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看到的一些可爱新闻,比孙悟空还可爱,巴掌大的成都地面上,突然竖起一杆又一杆杏黄旗,“十大最高雅社区”“十大最人文楼盘”“十大最时尚花园”甚至还有“十大最有责任感开发商”的字样在风中猎猎作响,恍如盛世,恍如来到人类建筑史上的黄金时代,让你情不自禁要掏腰包加入到“十大”的辉煌序列中去,否则羞愧而死。
当然,旋即你会在评选并颁发这些嘹亮奖项的媒体版面上看到整版广告作为受奖者的回报,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相当于玉皇大帝给孙猴子果真封了个“齐天大圣”的称号,孙猴子每年给天庭上贡花果山水蜜桃若干。
真的,现在无论谁都像成了精了,媒体和商人哪能落后。
大约十年前,很多的中国机关企事业单位、个人经常收到这样一种信函,大意如下:“尊敬的阁下,鉴于你在专业领域里已经取得的显著成绩,本评选机构已将你列入《世界名人大全》里,以继续推动该项事业之发扬光大,如无异议,请将1500元(或500元、1000元不等)汇入以下开户银行里,3个月后你的大名将正式收录入本名人大全。此致,敬礼”云云,落款一定会是冠以“中国”“世界”字样的机构。
我们单位的老苏已经56岁了,还是副高职称的他接到这封信函时仿佛绝望人生中看到一抹北极光,“世界名人,是世界上的名人啊”,那段时间他像被那封信函叼走了魂魄,常常神秘穿越机关那悠长而潮湿的走廊来到收发室查看信箱——终于,终于在3个月零18天后(据老苏分析,这多耽误的18天是因为邮包从瑞士总部到中国辗转奔波所致),收到邮包,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印在《世界名人大全》第264页第16行处——那一天老苏破天荒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用不经意的方式通报了这一喜讯,“唉,其实你们几个小兄弟晓得我的,我才不在乎这些虚名咧,盛情难却啊!毕竟人家是外国友人嘛!”很名人的样子。
惟一让老苏不爽的是,后来他发现那部据说是集世界学术精英之大全的集子看上去很像一部本市电话通讯簿,上头好多人都认识——特别是单位门口那个卖串串香的小店主也赫然名列其上,头衔是“著名民俗美食大使”。
“可恶!实在可恶!”那半个月老苏常常会莫名其妙地痛心疾首地捶着办公桌说这样的话。而我们几个小兄弟通常会安慰他:“再怎么你也是世界上千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