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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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恋欢索性豁出一切。“我爱着左烈,真的不忍心见到他伤心,师兄,我对不起你……”
山上的一幕幕迅速闪过右弘驹的脑海,原来如此,自从爱上尹绚后,他才了解当初恋恋与左烈之间眼神的交缠,一切奇怪的行为都有了解释。他真的宽心了。
右弘驹看着商恋欢哭得梨花带雨,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还好你说了出来,否则我们不就成了怨偶!你放心,我会遵守我的誓言,这一生你都是我的责任,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准有人伤害你,任何人都不行!”
商恋欢不可置信地幽眸一亮,“师兄,你不怪我?”
她的质疑惹得右弘驹心疼,他笑了笑。“不,不会!我真的高兴,我在想,我们错得多离谱!”
商恋欢露出长久以来最真心的微笑,这正是她的感受,难道师兄也……
右弘驹但笑不语,扶起商恋欢,面对在场所有的宾客。
这时的礼堂大为骚动,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事情会如此戏剧化;但对这雀跃的两人来说,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的师父──商赫凡。
“师父,我不能娶恋恋,希望你让她自由选择所爱。”右弘驹的话满是威严。
商恋欢抬起头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她不存畏惧地直视这个为她父亲却不认她的男人。“爸爸,我爱左烈,我要嫁给他!”
商赫凡脸色铁青,无法相信事情演变成这样,盛怒加上恋欢的件逆,他高扬右手,就要朝恋欢打去。
右弘驹轻易抓住商赫凡下落的手,语气尊敬却也充满威胁。“师父,我刚说过,恋欢的生命由我保护,不准任何人伤害她,也包括您!”
商恋欢轻拉右弘驹的手,温柔地说道:“师兄,我长大了,足以保护我自己,不再是谁的责任,你要放心让我高飞。”
右弘驹激赏地看着师妹,她的脸庞有着前所未有的自信,自己的确可以放手了,她不会再是弱者,不会再是为别人活的小可怜了。“很好,恋恋,很好!”
“爸爸!”
“别叫我!”商赫凡面色狰狞,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他会狠狠教训她。
商恋观不以为意。“好吧,师父,希望你答应我嫁给左烈。”
“想都别想!”怎么人算不如天算,这逆女居然又转到左家?新仇旧恨,让他气个半死!
商恋欢眼中闪着异样光釆,“我不会放弃的。”
商赫凡像是跟谁赌气似的,狠狠说道:“这辈子别想我会答应!”撂下话后,气冲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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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程尹绚自杀了!
发现她割腕自杀的第一时间,尚追翔急得飞车将她送到阳明医院,他不能通知少主,今天是少主与商小姐的大喜之日,说什么也不能去破坏,可是程尹绚……
这些日子以来,他早褪去对她所有的敌意,甚至已经欣赏起那种率直又火爆的辣椒个性,与冷得没温度的少主正是完美的互补。她深深爱着少主,任谁也能感受那份爱意,相信少主也爱她,只是,怎么说呢……
尚追翔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等待,足智多谋如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难解的爱情问题。现在只能祈祷程尹绚平安,不然叫他如何向少主交代,尤其她在他守着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两次纰漏,少主不罚他,他都已准备要自请处分了。
“老大,你这么踱来踱去,严重影响我的视线自由,坐下来。”虽然声音没有表情,但这出声的女音却清楚地透露懒散而没有心,仿佛眼前的一切,是闹剧、是陌路。
“凝净,她是少主的女人……”尚追翔俊逸的脸庞难掩恋慕与轻责。
清艳飘忽的影像,仿佛永远融合在她所处的环境,尚追翔看着她十来个年头,却望不清她真正的样子,变总是她唯一的不变。
赵凝净邪魅的一笑,不经心地掏出腰间的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卡啦”一声扣动扳机。
“凝净!”尚追潮出声制止。
“砰!”一声空响。
赵凝净左手的掌心里亮晃晃的摆着六颗子弹,只在刚刚一瞬间,她已卸下子弹,微扬的眉心有着嘲弄的意味。
“要死,一发子弹就解决了,真是费事。”
赵凝净的语调明显表达她的心意,叫作瞧不起。
尚追翔忍下心中的颤动,赵凝净,是师父商赫凡最引以为傲的女弟子。“黑煞”艰苦训练而外显的残杀之气,在她身上叫做浑然天成,如果她要显现。
“尊敬她,如同尊敬少主。”尚追翔想着这阵子以来的相处,明确得知少主爱她的心意远胜商小姐。
赵凝净一笑,笑容的美好有着倾人的容姿,但骇人的却是没有笑意,明明是肌肉的牵动,是人类语言中“笑”的标准动作,但却清楚的显现她不是在笑,只是她故意,连稚子都可以看得出她的本意。
“尊敬少主是自然。她?成为主母再说吧!”语气中的狂狷挥洒而出,轻松的姿态隐含着霸气。
尚追翔的心拧过一丝苦楚,赵凝净是男人该多好,虽然天生的力气不及男人,但师父器重她从无迟疑的反应能力,称她为“黑煞”的心;若她是男人,自己也会心悦臣服地将“黑煞”头号精锐名号交给她;若她是男人,自己也不会……
赵凝净拢了拢及腰的长发,白瓷般的雪肤在阳光沐浴下显得眩然,唇角仍是轻扬,周身却不可思议的聚集冷凝的结界。
“交给你了。”赵凝净离开阳光的氛围,一时间冷凝的结界消散无踪。
“你去见血封?”尚追翔心念一动。
赵凝浮泛起今天以来,或说是难得一见的真正的笑意。
“也该去见见他们了,血封如何让愚蠢得失去‘阒魅’能力的离垢活下去?好令人拭目以待!”
尚追翔一直以为隐蔽人气的自己已修习得无坚不推,但赵凝净却浑然而成一种无谓的、不知是喜是悲的态度,完全没有前迹可循;他不懂,和她同门这么久,到底她的心思在何时高昂,在何时下落?
“离垢是你姊姊,难道她的死活不曾进驻你的心?”尚追翔回忆着那张与凝凈一模一样的绝颜。
“我们在‘黑煞’与‘阒魅’里背道而驰,生死自取,命运自理,怨不得天地。”
也许他永远无法理解离垢与凝净的关心方式,就好象无人能领会这对双胞胎诡测的命运之线是如何的被操弄。
尚追翔轻抚凝净的青丝,无奈的嗓音像叹息。
“你的面具比少主更危险,无论怎么变,少主总是鬼般的凄厉;你却邪气,让人弄不仅有害无害。”
赵凝凈纤手停留在尚追翔的胸膛。“研究我,还不如去担心里面那蠢女人。”
美好的红唇封印在尚追翔起伏不定的心口,赵凝净的微笑总是去不了诡延,坚忍的神情常常不像是在乎,远远地慢慢淡出他的视线。
美得令人不忘的女人那么多,而她,赵凝净,却是让所有人希望这辈子从来不认识她,从来不!
因为没认识她,这辈子也就不会痛苦,也就不会被她灼刺得满身伤痕。
“不该认识她的,不该见到她的……”尚追翔无力捶打灯光下修白的墙壁,使不出的力气,全掉入剧毒的柔蜜情海中。
红灯熄灭,尚追翔耐心地等医生出来。
“邵医生,情况怎样?”
他摇摇头,吓得尚追翔心脏几乎跳到喉咙口了,只见邵医生说:“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了,动不动就寻死寻活,你对她做了什么?为可她这么坚决寻死?啧、啧!如果再晚一点地就死定了。”
尚追翔松了口气,自嘲地想,如果少主不是收走了所有的枪,恐怕今天躺在里面的是一具尸体。在医生的首肯下,他见到了面孔惨白的程尹绚。
程尹绚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相当空洞,用非常虚弱的声音问道:“他去结婚了?”
尚追翔点点头,无法再以面无表情对待她,他恨此刻的自己,像是刽子手。
不争气的泪又流下脸庞。“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干脆?”
“程小姐!”
尚追翔的呼喊她听而不闻,只知道右弘驹正在进行他的婚礼,对着绝丽之姿的商恋欢说出婚姻的誓言,她的心好痛好痛。
是该离去的时候了,如果死也无法解脱,那就让她远远的走开,从今以后,泾渭天涯,伤心,自己承受吧!
尚追翔看着程尹绚的表情变化,不禁毛骨悚然,最后,她竟露出一个绝望的笑意,亮惨惨的,好诡异。
“程小姐,我去找医生来。”
“等一下……”
程尹绚忍着昏眩,强打精神。“弘驹的婚礼在台中吧?求求你别告诉他我的自杀,别让他和商恋欢为我的事愧疚。”
尚追翔扬眉,她竟不要少主来看她!
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还想问些什么,程尹绚却累得闭上眼睛。“你出去,我累,好想休息。”
心灵的那一扇大门从此关上,再也……不要爱了。
“你敢说她不见了!”
右弘驹眼底透出强烈的杀气,解决完婚礼后绩之事,又加上刚即位的千头万绪,他过了一个礼拜才回到别墅,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青天霹雳。
尚追翔自知罪孽深重,“咚”的一声跪下来,他信守诺言,并没有告知少主程尹绚的自杀,没想到三天前,他再到医院时才发现,程尹绚居然跑了,她伤得那么重!于是他动用人力搜寻,想在少主回来之前找到她,却没想到,程尹绚居然像空气般消失了。
“少主,都是我的错,请严惩。”
右弘驹烦躁地拉他起身。“算了,我们都知道她开溜的功夫,你防不胜防。”
尚追翔像定在地上,不肯起身,他艰涩地开口道:“少主,我罪孽深重,隐瞒你一件事,在你婚礼当天,程小姐自杀了,虽然获救,却在三天前负伤从医院走了……”
右弘驹觉得全身血液逆流,快要奔腾而出,自杀!尹绚居然敢离他而去,他无意义地吼叫着,突然之间全身瘫痪无力,右手死抓着尚追翔,手上青筋暴突。
“少主,你冷静点,我派人找过了,却得不到蛛丝马迹,她连台中老家都没回去,好象平空消失……”
霎时间,他明了自己的爱亦已深沉到不可自拔,现在,他竟慌乱起来!右弘驹跳上跑车,车轮发出尖锐的吼叫,便加速往山下冲去。
她居然自杀,用这么绝决的方式,根本是了心寻死。他知道她个性刚烈,却在此时才深刻体会到那种极端,突然间他害怕起来,无法想象她离开身边的日子,也后悔没能告诉她他爱她,如果一切来不及了……
不!绝不!没有他的允许,谁准她可以死,就算死了,他也绝对跟随到底,程尹绚绝对甩不掉他的。
握紧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右弘驹背脊僵直,全身的神经更像是拉满的弓,只要再承受一点点压力,马上脆弱地断掉。他在行经弯道时毫不迟疑地继续加速,在完全豁出去的开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车道因为他疯狂的行为而造成数辆车追撞,除了自己轰然如雷的心跳声外,再也听不见四周早已天下大乱的吵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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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精彩内容载入中·左烈疲惫不堪地走回“开罗饭店”,这次撒哈拉沙漠地质探勘工程浩大,好不容易在今早完成评估报告,探勘队才开拔回开罗,踏进饭店已经午夜时分。
左烈疲惫地回到房间,打开酒柜取出陈年高粱,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再倒一杯,依旧一口灌光,最后干脆直接将酒瓶送进口里,让热辣的酒精侵蚀他所有的知觉。毫无预警的,他惨然一笑,在沙漠中毫无人迹,镇日与风沙对抗,今天一踏进入口稠密的开罗,所有属于人的情绪都回来了,伤心、悲痛……
三年了……
想必恋欢已经儿女成群了,也许不会再记起他这个伤心人,这几年,他试图忘记恋欢的身影,可是每到夜晚,她的影像执着地占领他的梦境,不管花再大的力气也抹不去那绝美的容颜,俏生生的笑容。于是,他早就放弃花力气去遗忘,只是很努力、很努力地麻痹自己。
他对其他女人提不起兴趣,只因为她们都不是商恋欢。
酒精已侵蚀神经系统,麻痹的感觉以排山倒海的气势袭来,两个多月的沙漠苦行与无时无刻的魂牵梦萦,他好累,累得沉沉睡去。
商恋欢无声地进入左烈的房间,他连门都忘了锁,也省却开锁的手续。她移动步伐如夜的精灵,黑暗的室内只有空气不寻常的波动。
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