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面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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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在看她,而且笑得很诡异。
“不准再以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被看得好心烦,她没好气的瞋他。
“妳不是也在看我吗?”他好整以暇的说。
“谁在看你了,你少自作多情。”送他两记白眼。
“妳若是没在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妳呢?”他俊秀的娃娃脸上笑咪咪的,很天真无邪的模样。
她却很想打掉他脸上那可恶的笑容。
“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瞪你,你会没发觉吗?”
“妳说我的眼神奇怪,是奇怪在哪?”他笑着问。
“很诡异就是了,”她努力的搜寻着形容词,“让人毛骨悚然,好象是大野狼盯上了小红帽的感觉。”
“如果我是大野狼,那么妳一定是只母狼,不会是小红帽。”辛可钰戏谑的道。
“你错了,我跟你可不是同类,我是披着人皮的母夜叉,凡是招惹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最好三思,否则你连骨头都会被我吞下肚。”
“我倒想尝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是怎样。”他好心情的笑着,一手抵着樱树,轻轻一推,就落下了一阵粉嫩的花雨。
阎罗祯惊叹的看着缤纷落下的樱花,张开双臂,沐浴在花雨中。
“再来一次,快点。”
“可怜的樱花树,它的花会被我们摇光。”虽然这么说,他仍照着她的要求做,又是一阵花雨飘下。
“好浪漫哦!”她笑得极为开心,发上衣上都沾到不少花瓣。“辛可钰,看不出来你还有点用处嘛,不是个只会威胁人的流氓法官。”
“以后妳会知道我的用处还多着呢。”他突如其来的环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领着她在樱花树下跳起了华尔滋,嘴里轻哼了一首抒情的西洋歌曲,微跛的脚并没有妨碍到他轻盈的舞步。
他营造的浪漫情境,让她在这一刻松懈了高筑的心防,随着他的脚步翩翩起舞。
她的心也跟随着脚步旋动,觉得自己恍如初恋少女般,心儿怦咚怦咚的擂着,方才因为沉俊青而起的怒火全都消饮无踪。
有一股热气在她的胸口弥漫。
“想不到你这么会跳舞。”
“以前在美国读大学时,常受邀参加派对。”
被他带着旋转了一圈回来,她再问:“你既然在美国读大学,又怎么会回来当法官?我记得美国的法律是英美法系,台湾是采大陆法系,并不相同不是吗?”
辛可钰笑着解释,“我在美国花了两年半的时间读完大学后,就回国报考国内的法律研究所,研究所毕业后,再报考司法官的考试。”
“两年半?是哦,好强唷。”她语带揶揄。
他丝毫没有骄矜之意。
“因为腿伤的关系,我比别人迟了半年,所以才会想快点赶上,因此特别花心思在功课上,才能提早毕业。”
垂眸觑着他的脚,阎罗祯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残忍,刚才竟拿他的脚伤攻击他,她有点过意不去的静默下来。
他宛如看透了她的心思,笑道:“妳不用介意,我不会因为脚上的残疾而自怜自艾或是自卑,我的心理比正常人还要健康,而且经过这十年来的勤加锻炼,我的行动并不比别人迟缓,即使要我抱着六十公斤的妳走上一公里也不会有问题。”
她娇嗔着,“谁六十公斤了,你不要随便给我多加十公斤的肉。”不过他自信的话把她给逗笑了。
“以后妳怀孕时就可能有六十公斤了。”他说得很认真。
“辛可钰,你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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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祯并没有因为在樱花树下的那一首华尔滋,便原谅辛可钰对她的威胁。
她仍努力的搜集有关辛可钰的情报,不过截至目前为止,仅知辛可钰是位法官,父母均在国外,他和妹妹同住在一起,私生活尚算严谨,并没有什么可议之处。
坦白说,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满有趣的,他谈话诙谐,而且很会制造意外的惊喜,性情也算不错,倘若他没威胁过她,她说不定会真心交他这个朋友的。
可是他胆敢连续两次要胁她,她若不让他受点教训,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不会乖乖的等着电召,这阵子她一反常态,不时主动的打电话给他嘘寒问暖,不过这些还不够,要了解敌人,必须要深入虎穴才能有所收获。
所以此时她才会站在这栋大楼前,按下辛可钰所住那层楼的对讲机。
“妳要找谁?”女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请问辛可钰住在这里吗?”她客气的问。
“没错,有什么事吗?”冷漠的女音有点不客气。
“我有点事想找他。”
“我哥现在不在家。”
“这样呀,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八点半左右。”
阎罗祯看了一下腕表,“还要一个多小时,妳方便让我上去等他吗?”她善意的再说:“我叫阎罗祯,如果妳不放心,不妨打个电话给妳哥确定。”
静默了片刻,女声再响起,“妳上来吧。”
守卫室旁的大门开启,阎罗祯在守卫的指引下,来到C栋,坐电梯上六楼。
一个女孩为她开门,让她进屋。
明白眼前长相甜美的女孩一定就是辛可钰的妹妹辛可云,阎罗祯脸上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颔首。
“嗨,妳一定是辛可钰曾提过的妹妹可云吧,妳好,谢谢妳让我上来这里等他。”
辛可云双手环胸,一双黑亮的大眼防备的扫视着她。“妳找我哥有什么事吗?”幽冷的声调里明白的透着防备之意。
“我想请教他一个法律上的问题。”她察觉辛可云似乎对她略有敌意。
“如果妳没有认识的律师,我可以介绍一个给妳,我哥他是法官,妳跑到家里来问他法律问题,这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没有抑扬顿挫的平板音调,很明白的显示出辛可云不太欢迎她。
阎罗祯知道她在下逐客令,佯装不懂,脸上仍带着笑意,不想弄僵场面。
“那倒是不需要,我不是有什么官司要打,只是我们上次曾讨论过那个法律问题,这次想再请教他而已。
她早就已经知道今天辛可钰会在八点多才下班,所以才特意选这时候上辛家,原是打算从辛可云身上下手,看能不能套出辛可钰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过看来似乎有点困难,辛可云对她不太友善。
“是什么样的法律问题?”
“是关于以不当手法威胁恐吓被害人的司法问题。”亲切的看着她,阎罗祯微笑的问:“妳也是学法律的吗?”一边忖思着要怎么将她的敌意转为善意。
“不是,我学管理。妳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她话里有着盘问的意思。
“我们呀,说起来我们高中时就认识了,我和他是读同一所高中的,妳哥是我的学长,他当时对我很『照顾』。”
“妳跟哥读同一所高中?”
“没错,我们前一阵才又再意外重逢,他还是跟当年一样非常的『照顾』我。”
“是吗?”辛可云嗓音冷冷的,“我哥他对人一向很好,不只是单单对妳照顾而已。”她暗示她不要自作多情,以为辛可钰对她有好感。
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阎罗祯暗笑在心里,明白她误会她所说的照顾之意了。
“是呀,听说他还有现代包青天之称呢。”
彷佛在说自己似的,辛可云高高仰起下巴,一脸的骄傲。“哥判案确实很仔细。”
看来辛可钰的这个妹妹非常的崇拜他呢,阎罗祯已经知道要从何着手了,就是努力的称赞他,把他说成像英雄一样。
“他是个很杰出的法官,据说认识他的人没有一个不对他竖起大拇指的。”
“哥在待人处世上是好得没话说,对那些另怀目的想亲近他的人,也总是和颜悦色,不过这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人想贪图什么,他没说破的原因只是想给这些人保留颜面而已。”辛可云语气里隐含若干的警示意味,彷佛在劝她最好不要对她老哥打什么下轨主意。
拜托,辛可钰不过只是一个法官而已,有什么值得她贪图的呀,若不是他先来惹她,她还不会多看他一眼呢。想是这样想,不过阎罗祯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听起来妳哥的为人真的很好呢。”
辛可云扫向她的眼神含着轻蔑,“阎小姐,妳听说过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她冷冷的开口,“笑容太多的人很虚伪,所以没什么事最好别乱笑,那会让人觉得太做作了。”
“我倒是不曾听过这种说法呢,我只听过多笑有益身体健康。”阎罗祯故意绽出一记更灿烂的笑容给她。
真是的,看来辛可云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太可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情报了。“可云,如果妳忙的话,用不着招呼我了,战可以自己在这等妳哥。”
“我不忙,我刚好打算要看电视。”没邀请她入座的意思,辛可云径自打开电视机,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摆明了就是不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的模样。
她不希望大哥再被女人所骗,上次有个主动接近大哥的女人,贪图的只是他们的家世,因为他们的父母在国外经营了一家颇具规模的上市公司。
最后,那女人见无法从大哥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再去钓上了另一个男人,离开前,她竟然以很不堪入耳的话嫌弃大哥微跛的脚。
大哥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她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她不要大哥再受到任何伤害。
阎罗祯微微一笑,也不以为意,不客气的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径自放眼浏览客厅里的摆设。
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洁,只有几件必要的家具,却意外的赏心悦目,看得出是经过名家的设计。
辛可钰一进家门,便感受到两个女人之间弥漫着某种私底下不怎么和谐的气氛,他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
“哥,你还没吃饭吧,我做了菜,帮你再热一下。”辛可云神态一反先前的冷淡,上前撒娇的说。
“好。”怜爱的揉着妹妹的头发,他笑道:“辛苦妳了,可云。”
“只要是为哥做事,我一点都不会觉得辛苦。”她甜笑着走进厨房。
他这才看向阎罗祯,“今天吹什么风,妳居然会跑来找我?”
“我想见你呀,你不欢迎我来吗?”她温柔一笑。
来到她旁边坐下,他轻笑道:“怎会不欢迎,我受宠若惊呢,这几天妳嘘寒问暖,还亲自来我家看我,真令我窝心。”
“身为你的女朋友,我怎能不多关心你呢。”她送上柔笑一枚。
他回以爽朗的笑声。“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妳是想来看看我家是不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密呢。”
“怎么会呢,只要你行得正站得直,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会怕我知道什么秘密吗?”
“可惜的是,我确实有不少不能告人的秘密。”
她轻声细语,笑得甜美。“你不担心那些秘密会被我挖出来?”
“如果妳有这个本事,欢迎妳来挖掘。”辛可钰微微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他逼近的气息,让阎罗祯的心猛然一跳,那像是挑逗般的吻,些微紊乱了她的呼吸。
从厨房出来的辛可云望见这一幕,脸色顿沉。
经过上次,大哥还是没学乖,又被女人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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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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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祯不敢置信的瞪着客厅墙上那只鬼面具,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一再的揉着眼,想确定那只面具是否真的存在。
眼睛都揉红了,面具仍是好端端的挂在那里。
“真的是它!”那面具分明被她卖掉了,怎么可能会再回来这里?莫非它真的是噬人的厉鬼,自己阴魂不散的胞回来?
她全身泛起惊骇的冷颤,纤细的双肩恐惧的抖着,虚软无力的抵着墙壁,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上。
那暴瞋的双目凶狠的瞪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大张的血盆大口和尖锐的獠牙宛如要咬碎她,她害怕的抱紧自己,双腿抖个不停。
“罗祯,妳回来啦。”罗晶喜孜孜的从厨房出来。
“妈,这面具……”她努力的克制住恐惧,颤着音问。
眉飞色舞的罗晶没有留意到女儿的异样,笑吟吟的开口,“呵呵呵,这是老天有眼哪,又把这面具送回我们家里,该是我们的,注定谁也偷不走。”她兴高采烈的拿下面具捧在手里。
“是妈再去把它买回来的吗?”她惊疑的问。
“不是,我又不知道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