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大野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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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孤独,我感觉不到学习的辛苦,只是觉得孤寂。每天除了学习还要拼命打工,况且我又不会德语,身边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于是啤酒便成了我唯一的伙伴,因为它可以暂时麻痹我思念妈妈的心情。”
“借酒浇愁愁更愁。”
“的确是这样,一开始我是没有酒量的,很容易就醉倒。可到了后来,我的酒量越来越大,酒精的作用就逐渐消失了。”
“更想家了?”
“嗯,二十岁那年,我被教授推荐给那支着名乐团的负责人,并且顺利成为乐团中的一员,也有幸成为乐团中唯一一名华人。当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妈妈的时候,她仍是那句话,我是他的骄傲!后来我随乐团到世界各地进行演出,自然就有回家的机会。当年我为了节省开支,所以一直没有回家,当我迈进阔别四年的家时,我简直惊呆了,因为妈妈苍老憔悴了很多!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在家停留两天之后,我不得不随乐团进行下一站的演出。就这样,我再次告别了妈妈。”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现在会在这里,而不是慕尼黑?”
“就在今年年初我退出了乐团,因为左进在来信中告诉我,妈妈患了严重的忧郁症,已经送入医院进行治疗,我不想让妈妈一个人在病房生活,所以我必须回国。就在回国前我为她精心挑选了礼物,就是这枚胸针,我想让她开心……”
讲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片刻之后才又开口:“几个月前的一天下午我回到国内,一下飞机我就直奔医院,可还是晚了……”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医生说妈妈就在几个小时前趁护士接班时离开病房,从顶楼……”他哽咽了起来,“医生还说他们从妈妈的病服口袋中找到了一张全家福照片……”
她轻拍他的背安抚他,眼睛酸酸的,一眨眼泪水便滚落下来,眼前浮现出一个绝望的女人从高处跃下、坠落与结束生命的画面,那是令人恐惧的,但这恐惧又不是来自于血腥,而是那种绝望到宁愿放弃生命的心情。
“没有了妈妈,我也没有了家。我不愿待在那空旷的房子里,在那个寂静的空间中,我会想起曾经的快乐时光,会想到和妈妈两个人时的艰辛与无奈,所以在我找到这里之后便把房子卖了。”
“你不觉得卖掉它很可惜吗?它终究是个回忆啊!”
“被痛苦的回忆包围只会让我更加痛苦,妈妈离开后的那段日子,我常常想起过去,想着想着就愤怒了起来,我觉得妈妈的离去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当初我放弃去慕尼黑,而是留在她的身边陪她,也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换句话说,如果我当初坚持放弃小提琴的话,妈妈就不会为了生活而那样辛劳的工作。”
想到这里,他就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如果我当初放弃小提琴去打工赚钱,妈妈的负担就会减轻很多……一切都怪我……”
“你不能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如果你当初选择放弃的话,你就不会是妈妈的骄傲,你会让她对生活更加失望、更加伤心!”她不能让他有那种自责的念头。
“妈妈她太脆弱了……”
“不,你的妈妈并不脆弱,她只是太感性了。一个弱女子靠单薄的臂膀支撑起一个家庭,足以说明她的坚强!只是她活得太累、太不开心了,所以想歇一歇。”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轻轻扫淡他心中的哀伤。
“现在你和父亲还有联系吗?”
“妈妈的丧礼之后他来找过我,让我和他一起生活,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无法毫无介怀地面对他。”
“这么说你的父亲还是关心你的。”
“我不需要,没有他我一样活得很好。”他开始急躁起来。一想到那个狠心的男人,他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恨。
她轻轻抚上他那柔软的发,“奸啦,我们不说这个了。东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既然你的特长是小提琴,怎么现在又去教钢琴呢?”
他长舒一口气,“我进入慕尼黑那所音乐学校后也接受过钢琴的学习,好比一般大学里的辅修,每周只学十小时左右。我有时会换换手感去弹钢琴,后来妈妈过世后,我抱着赎罪的心态放弃了小提琴,靠教钢琴谋生。”
“这么说你的钢琴也一定弹得很棒喽,不然现在怎么会当钢琴老师呢!”
“我只有五、六年的钢琴功底,谈不上优秀,但是教那些刚入门或者入门不久的学生应该是没问题的。毕竟那所音乐学院的授课水平是世界一流的,不然我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掌握钢琴的要领。”
“我觉得你非常聪明,对乐器有一种天赋!如果不是钢琴,换作黑管什么的也一定玩得很溜。”她激动地拍打他的肩膀,内心对他产生深深的钦佩,“东璟,说实在的,你最喜爱的乐器到医是什么?”
“小提琴……”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与心酸,“但它现在也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东西。”
“可是今天你仍旧接受了它,不是吗?小提琴它走不出你的生活、你的心!”
“那是因为你啊!胸针和刚才那曲我最喜欢的‘茨罔’都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觉得自己不配接受这样珍贵的礼物。”
语毕,两人之间出现了片刻静默。
“英理是我离不开的人……”
他那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令她禁不住全身一颤,不光是身体,就连心也被重重的撞了一下,她从不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这般地位。或许是激动,也或许是感谢,她哭了,无法阻止泪水的滑落,任由它滴到他的肩上。
“英理,别哭,生日不该哭的。”他听到她啜泣,轻抚她的背。
“我、我是太高兴了嘛!收到如此宝贝的礼物,还不让我激动!”她破涕为笑,“东璟……”
“嗯?”
“我想我们应该吃蛋糕了!而且……而且……”她吞吞吐吐的。
“而且什么?”
“我的腿和脚都站麻了。”
她感觉到下肢已经僵直,稍微一动就有无数小蚂蚁啃噬她的腿骨,酸疼难忍。
东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抱着人家不放,急忙松开手臂,尴尬地一次又一次地道歉。
可他这一放手,连英理突然失去倚靠的力量,僵硬的身躯像没立稳的木棍一样,咚一声跌坐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倒抽口凉气。
二十三岁生日这天,她得到的礼物太多太多,他准备送给母亲的胸针,他本已放弃的小提琴演奏曲,他藏在心底的故事,他的绝对信任和拜他所赐的跌了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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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自从了解东璟的事情之后,连英理就开始得寸进尺起来,非要看他曾经获得的奖牌什么的,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缠着他要看他妈妈的照片。
如果这样的要求是被一般人提出来的,他可能连吭都不吭一声,就当作没听见。但对她则不同,因为她有这个特权!
当她看到那些被他藏于柜底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奖牌时,她只觉得眼花,什么金的银的,方的圆的,质地和样式让她大开眼界:不过,更让她瞠目结舌的还是他妈妈的照片。
细细端详照片上这个温婉的女人,她是极柔美的。这份美透出她的贤慧和善良,美得让人心疼,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可是即便拥有这般无可挑剔的容貌,仍旧避免不了丈夫的情感出轨。
捧着这张照片,不难看出他们母子之间的相似之处,从容貌到气质,就好像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终于明白东璟为什么说讨厌自己的容貌了,因为他会想到自己的母亲。
周六上午,正在打扫房间的东璟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是那个叫作齐珍的女孩打来的,说如果有空的话请他帮忙辅导,因为明天上午她就要参加钢琴等级考试。
既然早就答应过人家,况且自己也没有特别的事情,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到她家帮她加强。
“英理,我要去一个学生家帮她辅导,估计要下午才能回来。”他一边收拾乐谱一边说。
“我也正要和你说呢,今天我要帮另一个老师代下午的课,差不多晚上八点钟才能下课,所以晚饭就不用等我了。”她窝在沙发里看杂志,“东璟,看来咱们两个人都是好说话的老师啊!”
“那有什么办法,总要尽责啊。好了,我走了,晚上见。”
不等她说“晚上见”,他已经锁上了门。
到了中午,连英理感觉到肚子饿了,打开冰箱后找不出自己想要吃的食物,家庭料理师又不在,她只好叫外卖。但半个小时后,她对外卖也提不起精神,只好扔在一边,无奈的听着腹中那间断演奏的交响乐。
因为要帮忙代课的老师和她所负责的班级不同,所以她今天下午开始要面对的学生全部是生面孔,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
开始上课后,为了显示自己对这次代课的重视,而非凑合了事,她首先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然后又让班上的二十多位同学一一自我介绍,内容不必太多,只要报上姓名和来自哪里即可,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全部记住他们的名字,如果再多些内容她就更晕了。
可能是因为东璟在德国生活过的缘故吧,她对班上一个德国男人印象很深,所以便多问了一句对方学习中文的目的,这个叫作沃尔茨的高大德国男人的回答很简单——喜爱、工作需要。
看在沃尔茨对中文的喜爱上,她在上课时会有意无意地多和他交流,从那认真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学得很卖力。
教学的过程是快乐而有趣的,时间自然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八点整,下课的铃声响起。直到这时,连英理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只吃了一顿早餐和喝了几杯水而已!而她的肚子就在下课铃声响起之后发出一声长鸣,让跑来问问题的学生听了个正着,窘得她无地自容,只得嘿嘿傻笑来掩饰尴尬。
“连老师很饿吧?”其中一个来自美国的年轻女孩用比较流利的中文关心地问。
“还好啦,可以忍耐。”她相信只要能坚持到家,就一定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
“不如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站在一旁准备问问题的沃尔茨突然提议,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和。
“连老师,一起去吧!我们都很喜欢吃中国菜。”美国女孩兴奋地勾住连英理的手臂。
看到同学们都是一副很期待的表情,她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扫兴,再者,她是真的很饿很饿!
“好吧,但是我要先打一通电话,稍等!”
她掏出电话,按下东璟的电话,接通后向他说明了情况,这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搞定!”她自言自语,“回答完你们的问题我们就去吃饭吧!”
话音一落,围在她身旁的七、八个学生依序提出疑问,她则耐心讲解。虽然是八点下课,但是等他们师生全部离开教室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
坐在客厅的东璟一次又一次地抬头看墙上的钟,已经十一点多了,可还是不见连英理回来。虽然事先已接到了她的电话叫他不用等她,可他就是不放心。本想打通电话给她,但又怕影响他们吃饭的情绪,让她不耐烦,所以只发了通简讯叫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此时,房间里漫上了一层焦躁的气氛。
这时东璟听到门锁被转动的声音,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下。
“你还没睡啊?”连英理惊讶地看着他。
“等你。”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但心里不知怎么的很不舒服。
“我不是说不要等了吗?快去睡吧。”
“怎么这样晚?”他没有理会她的话,仍是问自己想知道的事。
“大家坐在一起吃得很开心,所以就忘了时问。我跟你说啊,今天这个班里有一个德国学生,我还让他教了我几句德语,你听我说得对不对!”她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现学现卖起来。
东璟哪有心情听她讲德语,只是应付似的点点头。
“看来我很聪明嘛!”她洋洋得意起来,随手抓起水果盘中的苹果咬了一大口,“你明天不用去教课吗?还不睡!”她用手肘顶了顶他。
“你这顿饭吃得很开心是不是?”他语气冰冷地说。连他自己都搞不清为何要用这种好似挑衅的语气说话,反正他心里就是不爽,甚至感到委屈。
“唔?”她语调一扬,疑惑地盯着他。虽然他讲话时常常没有表情,但从不会像今天晚上这样,他是怎么了?
“你今天就像是参加舞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