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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奴才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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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保护少爷,反倒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天底下绝对找不出像他这么失责的侍卫了。
夏侯泪哪里管得了这些。“反正我要先医你就是要医你,若是医不好你,我就不下山。”她可是让人捧在手心、千金难求的鬼面神医啊,有多少人捧着万贯家产就等着她的一颗救命丹;可他倒了不起,硬是不让她医。
不让她医,她偏要医;她决定好的事,谁也别想改变。
“可是……”他没有钱啊!
“我说过了我分毫不取。”他是听不懂,是不?
“但是……”时间一旦拉长,而延退了救治少爷的时机……
“反正我要你准备的柴火都已经够了,这些日子你就甭往山上跑了,就待在这儿,让我慢慢地医治你;若是你的配合度高些,说不准你的病情大有进步;咱们就可以早些下山哩。”夏侯泪微勾起笑睐着他。
白时阴瞧着她的笑脸,不禁有些傻眼;虽说她脸上布满许多可怕的疤痕,但她笑起来……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一笑百媚生的,是不?就像极了眼前的她。
她笑起来的模样,真美。
是了,她确实是该多笑一些,别老是冷着一张脸,让人真以为她天性淡漠似的。
*  *  *  *
“决定好了吗?”她夏侯泪可是很少这么主动地想要医治一个人。他应该要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那就有劳夏侯姑娘了。”白时阴拱了拱手,有些腼腆。
哎呀,他今儿个是怎么着的?怎么接连两次都瞧她瞧得失神了?
“别老是加上姑娘两个字,听起来累赘极了,不妨直接叫我夏侯。”夏侯泪豪爽地道,唇上勾着淡淡的笑。“你我会在这山林间相遇,倒也算是有缘;既是有缘,咱们就是朋友。看在你对主子的忠心份上,我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这个机会绝对是千载难逢的,他若是不点头,她保征不会再有下一次。
不过,她认为他不会傻得放弃这个机会,毕竟她可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交朋友的,至少要让她看得顺眼,至少要看到她这一张脸不怕。
“那就、就有劳夏侯了。”他显得更加羞涩。
从小到大,他的身旁一直没有什么姑娘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姑娘家相处;之前因为她的脸,他几乎是不把她当姑娘家看待的,可今儿个不知道是怎麽搞的,总觉得她愈来愈像是个姑娘家。但她原本就是个姑娘家了啊,他怎么会到现下才有感觉呢?真是对她太失礼了。
“那好,现在去帮我捣药吧!”她以眼扫向矮几上的干燥药草。
白时阴点了点头,随即坐在矮凳上。
那挺拔颀长的身躯坐在矮凳上,捣起药来的感觉还真有点滑稽,看得她不由得笑了。
“对了,过两日我可以同村里的人一道上山打猎吧?”边捣着药,白时阴突地想到这件事。
原本他因为身体不适而拒绝了,可现下他觉得好多了,应该是不会成为他人的累赘;若是要上山打猎的话,也不成问题了,况且天天都吃野菜,他也想要为她加些荤食,加点味道。
夏侯泪微笑睐着窗外。“这几日的天候似乎不佳,或许山底会下起大雨哩。”
就是怕下大雨,她才去要他趁这几日天候较好,赶紧捡些可用的干柴回来。
“我会小心的。”这座山并不算太陡峭,即使下大雨也不至于会造成太大的灾祸。虽说他的功夫已经废了,但他相信自个儿的身手应该足以应付。
“那你就自个儿看看办吧。”她不再多说。
她的性子向来淡漠,不爱管他人闲事,更不爱阻止他人,愿意不收分毫为他治病已经算是破例了。
只是……“原本是想要你这几天帮我修补屋顶的。”
“屋顶?”他回头。
“难道前几日你睡在厅里都没让雨给滴着?”她睡在炕上可是会让雨给淋醒的。
“没。在地上铺张毯子,就可以让我一觉到天亮了。”雨有那么大呀?他只觉得他近来好睡得很,压根儿没感觉。
“啐!”夏侯泪摇了摇头,不再搭理他,只是把眼眺得很远,不断地思忖着到底该要用什么方式医治他。
是针灸他呢?还是药汁?还是食丹药再配以真气灌顶?
嗯……她得好好想想。
第五章
      下雨了,而且雨势不小。
夏侯泪微恼地睁开晶亮的水眸,她会知道外头正在下大雨,并不是因为嘈杂的下雨声,更不是周身感觉到的冰冷,而是因为她的脸上满是雨水。
该死,又漏水了。她非要叫白时阴先帮她把屋顶上修补一番不可。
“小白!”她微哑地吼着。感觉上风雨似乎大得异常,敲打在这摇摇欲坠的茅屋上头,仿佛要将它击垮似的,发出的声音更是令人胆战心惊;也难怪她喊这么大声,睡在厅里的白时阴一点反应都没有。啧,现下到底是什么时分了?
暗沉沉的一片,黑暗中又带著诡异的靛蓝色,让她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了。对了,她得先去看她的妒火才成;尽管不想再行医救人,可传制丹药却已成了她的习惯,她可不能一天没有炉火。
“小白,你是睡死了不成!”随意搭了件外衫起身,跑到厅里却不见白时阴的踪影,她才乍然想起他今天打猎去了。
啐!都告诉他这几日的天候不佳要他别去,他却……
不管了,先看炉火较重要。
抓了把油伞,打开厅门,发觉雨水简直像是瀑布般的兜头直下,仿若要把她的茅舍给打垮似的,风更是东刮西吹的,根本没个准头,几乎快要把这茅舍吹散了、她忙抓紧油伞,不由分说地跑进炉房里,盯着里头半熄的火苗,连忙又添加了些柴火,赶紧将炉房的门关起上闩,再用重物压着,把自个儿锁在炉房里。
真是的,若是他在这儿,她就犯不着这么辛苦了,可他偏不听她的话,硬是要上山打猎。这种天气要打什么猎物?打风还是打雨?
依她看,是被风吹、被雨打,然后再狠狠至极地滚回来,真是愚蠢的笨男人!如果他因此而染上风寒,再看她愿不愿意医他。
哼,愿意让他当她的朋友,他倒是狂起来了,是不?
一点都不受教,也不想想自个儿的身子状况又不是极佳,不过是吃了颗还魂丹,他以为他身上的经络全都好了吗?
他最好是能够全身而退,要是出事的话,她肯定不会理睬他的生死;反正在他尚未闯进她的生活前,她不就是一个人过活的吗?有他在,不过是多了个帮她劈柴捡柴的人罢了。
不过,她还没用早膳耶!他今天要打猎,忘了帮她准备早膳,外头又风雨交加的,她不想再跑回茅舍里。
看来只好在这里等了,等他回来帮她准备早膳。
她呆坐在炉灶前的矮凳上,双眼直盯着炉火,然而满脑子却一直想看白时阴那张过分苍白的脸。说起来他倒也是挺逞强的,明明身体不适,却还能默不作声地忍着,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忍什么。是怕他主子担忧?或者是他的天性如此?
他在来村里没几天,倒是同村里的人混得挺熟的,还有人找他一同上山打猎;而她到这儿都快要半年了,同她说过话的,就只有为人古到热肠的虔大婶了,其余的,谁是谁她根本就不晓得。
她没打算要和人接触的、就是不打算和人接触才隐居山林的,怎料她却救了白时阴那蠢人?甚至还收留他,想替他治病?
八成是因为那一日他为了救她而遭人毒打一顿的关系,让她狠不下心放他昏厥在山径上;倘若她不睬他的话,她现下的生活会跟以往一样平静,不过也吃不到他的好手艺了。
但是他确实是挺与众不同的,居然愈来愈不怕她,甚至与她对视也不以为意。没见过他这种男人,让她舍不得他蒙阎王召唤,让她想要救他;至少他让她觉得日子过得还挺有意思的,不再只是单纯地看顾炉火、守着炉火,算着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对了,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她不由得抬眼看向门缝外,然风雨交加的昏暗天色让她猜不出现下到底是什么时辰,只是觉得有些心烦,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风势强得有些不太对劲,就连雨势也太夸张了;若是山崩了……啧,她在胡想些什么?她还没为他治病,倒是先咒起他来了?
想要她治病的人可是多得不可胜数,但要她真正愿意尽力去救的人可不多,她不信他会是没福气之人,还没初步诊治便先死在山上……啐!什么死不死的,事情又没发生,她在想什么啊?
他的天庭饱满、耳厚背宽,看起来就是个福气相,岂会那么不济的在山上遇难?全村的男人都有可能,唯独他不可能;可若是他人遇难,以他的鸡婆成性,会见死不救吗?
倘若他为了救人而出事……
*  *  *  *
“夏侯,你在哪儿啊?”
夏侯泪倏地抬眼,然而在她耳边呼啸的却是肆虐的风雨作声。怪了,她是出现幻听了不成?但她是真的听见他的声音了……他是何许人也,不过是同她作伴几日罢了,他何德何能引起她的幻听?
“夏侯!”
真的是他,果真不是她的幻听。就说了和他的交情可还没好到足以让她引起幻听的地步。
她连忙搬动先前刻意推放在门前的杂物,一开门刮在她脸上的是让她睁不开眼的风雨,她根本看不到他在哪里,连忙拉开嗓门吼着:“小白,我在炉房,我在炉房啊!”
就说嘛,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乱想,他现下不是好好地在她面前了吗?
“你怎么会跑到炉房来了?”一听到她的声音,白时阴随即窜到她的面前,适时地为她挡去刺骨的风雨。“很危险的!”
“我来瞧炉火是不是熄了,你呢?你不是上山打猎了吗?情况如何?”他颀长的身影为她遮去了风雨,没来由的让她感到心暖暖的。“不是都同你说过了吗?这几日的天候不佳,你偏不信,选在这种天候打猎,幸好没出事,要是出事了……”
不对,他的衣衫破了,胸膛上有血迹……
“发生什么事了?”她想也没想地将小手探到他的胸前轻触着,发现不过是一些皮肉伤,可除了这些皮肉伤,肩上似乎还有多处瘀血,身上更是湿透了,感觉像是才刚死里逃生一般。
“山崩了。”白时明随即拉着她往外跑。
“那你拉着我要做什么?”她还在炼丹耶。
有没有搞错?外头风雨交加,天昏地暗的,就算要拉她往外走,至少也要先把蓑衣给搭上,要不换她染上风寒可怎么办才好?
“救人啊。”要不然他会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拖着她被风吹雨打吗?
“救谁?”
风雨确实是大得出奇,她非得要用吼的不可,然而一张嘴便是一嘴雨水,打得她又痛又难过。她以往住轩辕门可是养尊处优,处处让人问候着,什么时候淋过这么冰冷的雨水来着?
就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他是她的奴隶,是伺候她的人,怎么现下他抓着她的感觉,反倒像是把她当成他的下人看待了?
她是大夫耶,要不要救人得要等她点头,他拉着她,她也不见得要救啊!是谁说当大夫的就非得要救人不可?要救也成,不过总得要看她的心情嘛,莫名其妙的拉着她风里来雨里去的,他该不会是忘了他家主子的命还掌握在她手中;若是她病了,谁要替他医治他主子?
怎么会有男人蠢到这种地步来着?
“救留大叔,还有二愣子他爹,怡红的娘,还有巧儿的叔叔……很多很多,有的我甚至根本叫不出名字,可少说也有十人。”白时阴边跑边吼着,就怕她听得不够仔细。
“那时风雨大大,刹那间山就崩了,根本就来不及闪躲,我抓了身旁几个人闪到一旁,却有几个人让大石头给压住了,我和几个年轻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受伤的人给抬下山,现在全都在村长家等着你呢。”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要我去为人诊治伤势?”夏侯泪突地停步,瞠圆了水眸,有些难以置信。
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她,怕她会让这破茅舍给压住,所以才急忙赶回来的,孰知他竟是为了一群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他生性鸡婆,她何苦跟他瞎搅和?那些人,她根本就不识得半个,她为什么要救他们?
连他都无法清楚地记住名字,他何苦这般折腾自己?
啧,她都忘了炉房里的炉火还燃着呢,如果不赶紧回去关上门,就怕那一炉药可要浪费了。
“可不是?”他答得挺理直气壮的,见她停步,索性打横将她抱起,也不管她答应了没有,只管抱过她往前跑。“事情紧急得很,我边跑边同你说,省得你到时候乱了手脚。”
“我会乱了手脚?”她根本就不想睬那些人的死活,好吗?
那些人是生是死,对她根本没有半点意义,她更没有必要替自个儿悠闲的日子找事做,还得免费诊治那些人。
“就怕你一时乱了手脚嘛!”他说着,感觉胸口有些闷,然而脚步却依旧快捷似风地奔跑着,就怕慢了一个脚步便会误了时机,他可不乐见这种事发生。
“待会儿你就先从留大叔看起,他被大石头给压住了腿,虽然我死命把石头给推到一边去,可他的脚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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