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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沉香劫-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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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脚杯里的红酒晃动,灯光下,像是波光粼粼的血海。未曾喝,晚歌已经有了醉意。
    秦文声拿过晚歌的酒杯,对那人笑道:“她酒量可不行,一杯便倒。这杯,我替她敬你!”
    秦文声刚准备一饮而尽,晚歌忽然拉过他又拿回了酒杯。她扬起酒杯,勾起嘴角:“将军的庆功宴,岂能不喝。我敬你!”晚歌一口喝光,只觉喉咙一阵火辣辣。一会的功夫,两颊浮起一片绯红。
    两颊一片滚烫,晚歌有些晕眩。她扶着额头对众人道:“不胜酒力,恐怕要失陪了。大家尽兴,可千万不要因我扫了兴致。抱歉,我失陪了。将军,我不太舒服先下去休息了。”
    秦文声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像狐狸,有些狡黠。
    他自然明白晚歌喝下那杯酒的用意,她现在离场对他并无影响,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自顾自地小笑了一声,他似乎已经看到景青山见到明天的报纸,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一想到这,他就心情大好。
    晚歌默默褪出灯红酒绿,幽深的院子,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光。迎面匆匆跑来一个人影,晚歌隐在黑暗了里,那人没有看见她。
    不远处走来一个勤务兵,那人大声叫住他:“小李,将军现在在哪?”
    那人神情非常紧张,左右张望。他站在灯光下,他的面容清晰地映照处理器。晚歌看到他的脸的那瞬间,她有片刻的失神。心里有根弦紧绷,然后突然断掉。
    那张脸,她见过。景青山的那份关于她父亲枪支走火的调查资料里,有他的照片。他就是被景江天一手培养打入秦宗身边的人。她清楚地记得,这个人叫赵永。曾经在秦宗手下管理枪支弹药。
    景青山收到的那份调查报告,便是他写的。当时景青山对她说,此人有判叛变的嫌疑。
    “赵处长,您这么急着找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吗?”秦文声怕晚歌酒上头会不舒服,就让副官赶紧跟上。他下楼便听到赵永急着找秦文声,对于赵永的背景他是很清楚的。能让他这么着急的,多数是跟江北那边有关系。
    赵永点点头,赶紧道:“江北有有紧急情报,我必须马上见到将军!”
    晚歌一滞,江北的紧急情报,莫非此人真的早已叛变?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当初的那份调查文件就一定是伪造的,而且那件事,秦文声一定知道。他想让自己误会景青山,那样,他们可能会反目。可秦文声到底低估了一份感情,它让晚歌可以摒弃恩怨。
    不知秦文声在午夜梦回时,是不是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能像晚歌一样勇敢地放弃过去?
    副官带着赵永立马跑上了楼,走前还命人看好了楼下不让人随便进出。晚歌想跟上去,却也无可奈何。她紧握的手,有些莫名的发抖。不知赵口中的江北情报到底是什么,会不会对景青山有不利,这都让她有些静不下心来。恍然间,她真的生出了逃出云州的想法。
    当初秋禾这样提议时,她还是说秋禾异想天开。可现在,自己也生出了这样可笑的念头。
    似乎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失去景青山的消息太久。在内心深处,总藏着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他真的负了自己,她该何去何处?她会不会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发疯?会不会真的以枪相对?
    院子里吹来了一阵风,树叶摩擦间沙沙作响。晚歌额头上,不知怎么的就渗出冷汗。她悄悄挪动,回了自己的小院。院子里一片漆黑,晚歌很奇怪,明明自己走前还特意交代过秋禾一定要点灯。可为何现在看起来这院子没有人一般,静谧得有些诡异。
    晚歌放轻脚步,摸着黑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她刚打开房门,刷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月光倾泻而入,一个背影静静地站在月光下。
    晚歌的心漏了一拍。这背影,魂牵梦绕太久。
    他缓缓转过身,在月光下,那张朦胧的脸庞轻轻对她唤道:“晚歌,对不起我来晚了。”
    晚歌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大声尖叫出来。这种心情,难以言喻。不是兴奋,不是高兴,只是太复杂。她这一刻只想告诉他,他们的孩子没有了。可下一秒涌上来的是委屈,忽然对他生气了怨气。
    她没有说话,泪先泪。景青山慌忙跑过去抱住她:“对不起晚歌,让你受委屈了。秦文声有没有为难你?我这就带你回家!”
    晚歌望着他片刻,依旧没有说话。然而她忽然拉起他的手,在他手臂上用力地咬了一口。景青山皱起眉头却没有哼哼,晚歌嘴里尝到了血腥滋味,这才放开景青山。
    撒完气,晚歌才望着他哽咽道:“没有我的阻碍,你和阎家的结亲是不是顺利了很多?”
    景青山知道她负气,只好柔声道:“晚歌,你就真的这么不相信我吗?这件事是母亲的不对,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放心,永远不会有下次了。不管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只要你愿意,我都带你一起走。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了,生死险阻,我都与你一起好不好?”
    晚歌垂下眸子:“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景青山震惊地望着晚歌,心疼却不能丧失理智。他报过晚歌轻声道:“是秦文声是吗?这个仇我会替孩子讨回来的!”
    晚歌直直地望着他:“孩子的死,难道你觉得你母亲没有一点责任吗?”
    景青山叹道:“我知道她有错,我也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没法平息你对她的恨意。只是晚歌,母亲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现在的她,我只能把她关了起来。她现在有时连我都不认识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景青山依旧只是这般轻描淡写,他始终没有告诉晚歌景夫人病情忽然加重的原因。他使了一计,引欧阳总上钩。如今欧阳忠被他秘密监禁中,关于景青山为晚歌的死一蹶不振的消息,也通过欧阳忠的手四处扩散出去。内忧外患,他终究是百手千臂不能防,景夫人被欧阳忠下了毒。
    毒已经渗透五脏六腑,怎么解救都是为时已晚。
    晚歌没有想到自己离开后,还会发生那么多事。人之将死,什么罪过都带走。她心软,叹道:“好,这笔账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要你老老实实地回到我一个问题。”
    景青山点点头,他隐约能猜到晚歌想问什么。虽然他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可终究是有一丝失落。
    他的失落,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可是晚歌,还是抓住了。或许她真的不该怀疑的,可是,她一无所有离开他就会慌张。
    她在心里默默叹道,请原谅我的不安,那只是因为我太在乎你。即使我明知道不该问这样的问题,可我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若是战局真的陷入无力回天的地步,你会不会舍我与阎家结亲?”
    景青山无奈的一笑:“你知道吗,我明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我心里本该准备好。可是当你真的问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会难过。”他拉过晚歌的手,轻轻附在自己胸口。晚歌能感受到那颗跳跃着的心脏,以及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晚歌,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拿你作交易。就算是死路一条,也不会那感情当筹码。若我真的那样做了,与我父亲又有何区别?我这一生,最不屑的就是父亲当年的作为。他一念之间,便辜负了那么多人,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晚歌流着泪点点头:“你……你会相信我依旧是贞洁的吗?”
    景青山用力抱过她:“只要你的心是贞洁的就够了。人生太短,我们不要在困在这些无谓是问题里苦苦挣扎。在有限的时间里,拥有彼此的每一天都是难得可贵。晚歌,我们走吧!”
    晚歌用力的点点头:“好,可我们去哪?”
    景青山拉过她奔跑在夜色笼罩的长廊里,他的声音回荡在黑暗里:“回家!”

☆、第一百零七章 苍山相思风相恋

黑暗的长廊里,奔跑的两个身影渐行渐远。静静地楼道上,走下来另外两个黑影。
    一个女声温柔道:“她跟他走了,你也该放心了吧?快回去吧,免得被人发现了,徒生事端。”
    旁边的黑影道:“我知道他会来救她的,自始至终,我都只能站在黑暗里默默地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带走。婉心,你说这样的我,是不是很没用?所以晚歌才会爱上景青山,才会永远地放下我?”
    女子温柔雍容,在黑暗中却难掩那份落寞与哀伤。她依旧是那美丽雍容的白婉心,她回头对身后的人微微一下,依旧是温柔如水:“与儒,这并不怪你。很多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晚歌她放下了,你也该放下才对。”
    江与儒,他能为晚歌做的,似乎只是站在她背后默默地关心她。可这对晚歌来说,毫无作用。他不免自嘲,也不免伤神。只是眼前这个女子,与他又何尝不是一类人呢?
    他们一样不敢打破世俗,他们不够勇敢。他们以为曾经失去的,不过是一段感情。在漫长的岁月过后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一生。
    白婉心的情,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假装不知,不过问,以为便可以轻松面对。原来爱人,与被人爱,同样都是受罪,同样都是煎熬。最苦的是给不了回应,更给不了一个期许。
    劝人劝己,婉心,你这又是何苦?
    江与儒低下头,他不敢去看白婉心的眼睛。
    其实她的眼睛很干净,像是纯净的天空一洗而过。某个垂首流转的瞬间,像极了晚歌。可他还能是分辨得很清楚,晚歌的眼睛,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而白婉心的一如天空平静不起涟漪。
    不是她没有心事,只是她藏得太深。深到没人看得懂,深地她麻痹了自己。
    那年秦府后院,那间芭蕉树下的小屋。晚歌不在,她见不到小屋那般荒凉,便亲自动手收拾了一番。夜幕沉沉,她刚点了一盏油灯,秦文声就醉醺醺地拿着一个酒瓶踹门而入。她慌忙抚过脚步蹒跚的秦文声,可他却认为自己是晚歌。他拿酒灌她,看她呛着,又忍不住拥过她。
    他抱着她却口口声声叫着晚歌,于是她想推开他,奈何他却越抱越紧。结果是将错就错,他唤她晚歌,她在落泪间轻声唤出一个深藏在心底的名字。
    江与儒,今生与你如萍水相逢,何故要付与你情深不移?若这是我对你欠下的前世账,今生可还够了?来生,若是不能相爱,那就不要相逢了。
    回忆总在微苦中醒来,白婉心已经没有任何话能再对他说了。
    转身的瞬间,她只是轻轻道:“哪位与晚歌一起被带来的姑娘,就关在后院的柴房里。晚歌并不知道她也被抓了来,我待会替你支开人,救下她后就从后门离开。后门那,我已经偷到了钥匙,春兰已经在门口那等着了。锁已经打开,锁也只是虚挂在门上,你一拉便可离去!”
    与晚歌一起的,除了景青菱,江与儒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了。
    依计划行事,白婉心替她引开了守卫的人。柴房里,潮湿的空气中还漂浮着一股腐朽的味道令人作呕。他拔开火折子,堆积起的木材里终于看到一件衣裳的一角。
    推开重重木材,终于在架空的木材中看到了昏睡的景青菱。
    江与儒拍拍景青菱的脸叫道:“青菱!青菱你醒醒!”
    一丝昏暗的月光下,景青菱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之间她面色发白,连那嘴唇都是一片龟裂。她身上很冷,可幸好还有一丝微热的呼吸。
    江与儒唤了好几声,她才断断续续地说着:“水……水……”这柴房里,别说是水了,就连空气都是让人恶心的。青菱在这里关押了这么多天还能活着,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柴房不远处,有一间下人做饭用的厨房。江与儒在月光下,悄悄向厨房靠近。刚走到一半,月光渐渐消失了。他抬头望天,星月不知何时消失在这苍穹里。
    这厨房似乎已经废弃很久了一样,没有锅碗瓢盆,只有座椅板凳。幸好灶台边还有一鼎大水缸,掀开木盖里面倒是满满的水。江与儒找不到任何可以盛水的器皿,左思右想干脆俯首入缸,嘴巴里含了一口水。
    刚刚准备回柴房的时候,却听到守卫的人去而复返。
    江与儒不得已立马退回厨房里等候。白婉心已经为他引开过他们一次了,若是再有一次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眼下,只有靠自己了。
    正在他愁眉之时,屋顶滴滴答答传来的雨滴声。
    下雨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不过须臾,点点的雨滴,忽然变成倾盆大雨。月亮被乌云遮盖,黑暗中起了雾人影隔着大雨越发看不见了。
    趁着雨水声响,视线由模糊,江与儒迅速溜回了柴房。
    景青菱依旧模模糊糊,只是叫了要水。这种时候,江与儒也不顾上他读的那些圣贤书了,直接用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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