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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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无奈地仰起头,一只风筝在空中飘着。
风筝被拉扯,晚歌不由跟上。穿过树林,听到叮咚的流水声。拨开高高的草丛,景青山拉着风筝对她傻笑。在他身后,是一片飘荡着白絮的荻花丛。而晚歌身后,是几颗长满红叶的枫树。此情此景,大有‘枫叶荻花秋瑟瑟’之感。
晚歌绕了半圈才走到他身边,她嗔道:“大清早的,你是想让我来放风筝吗?”
景青山摇摇头:“其实,我是想让带你来这看日出的。只是看你睡着太香,我不忍心叫醒你。现在看日出是来不及了,那就放风筝吧!在满天飘絮荻花里,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
景青山前一天就来过山上,为了能让风筝飘到树林上方他试了无数遍。还得防止风筝勾到树上,放飞的高度也要控制好,确实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晚歌轻笑,一阵风刮来,像是配合他说的吹起一阵飞絮。空中的风筝乱了方向,眼看就要下坠。忙乱间,景青山一手拉着线,一手拉着晚歌在荻花里跑开。
他的手,一直都是这般温暖。即使是在这秋风瑟瑟的清晨,依旧能温暖她的手。与世隔绝没什么不好,只要有他在。晚歌是这么想的。
她似乎喜欢上一种感觉,他牵着她奔跑时的感觉。一种逃离这个世界,逃离所有纷纷扰扰,奔向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嫣红的朝阳映在他的侧脸,她偷偷看他,有荻花沾在他的头发上。这一刻,晚歌忽然想着,就这样白了头该多好。不用等岁月风霜染,只要一瞬间白了头,便是永不分离……
离开的时候,晚歌忍不住回头。这一天一夜,有太多风景,她想用一生去珍藏。景青山在她身后轻笑:“你要是喜欢这里,以后我们经常来看看。”
回程的车上,晚歌对这一支荻花发呆。景青山有些不甘心道:“干嘛看着荻花发呆呀?难道我还没有荻花好看?”
晚歌终于侧过脸望他:“哎,我就说你脸皮是城墙筑的。你是有多好看呀,城墙?”
景青山耸耸肩笑道:“哎,也不知道刚才在荻花丛是谁望着我目不转睛来着?”
原来他知道。晚歌羞恼:“谁看你了,我在看荻花。”
景青山点点头笑道:“你就装吧!谁让你有一辈子这么长的时间慢慢看我呢?”
晚歌心里有些泛酸,他总是有意无意中,许了她一生一世。即使每次说得都像是玩笑话,可是,她忍不住都一一记在心里。
你说,我就当真了。
晚歌定定的看着他道:“我喜欢看荻花沾满头的你,像是一夜白头。如果我们真的能一夜老去,该多好。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离我而去,不用担心你会变成谁。”她说着,眼里有些雾气。
景青山忽然刹住车,心中不知是什么心绪,他拉过晚歌狠狠地吻了下去。她不明他的心绪,似乎觉得他在生气,她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在生气吗?”
景青山摇摇头,抱过她温柔道:“答应你的一生一世,永远不过期。”
晚歌笑着,眼泪却如断线。她靠着他肩上道:“你别生气,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我如浮萍太久,忽然被你捧在手里,这般幸运为何是我?”
景青山忽然笑道:“因为是你,所以是你。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开始相信了。”
回到青石巷,他换军装又出门了。
晚歌其实还有个问题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她怕自己问了又惹他不高兴所以一直藏在心里。小院的花花草草长得越来越好,一盆盆被置在花架上的金色菊花开得正好。
她正浇着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没有回答,这情景多像上次欧阳雨菲来的时候。晚歌几乎确定来者就是欧阳雨菲,于是干脆来个闭门羹。
晚歌正欲转身进屋,屋外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美人姐姐救命啊!”
美人姐姐。这个称呼晚歌似乎有点印象。晚歌走过去又问了一声:“你是谁?”
屋外的人急切地问答道:“我是小虾米,上次也是你救了我的小虾米啊!美人姐姐你快开门让我进去避一避,不然真的来不及了。”
晚歌初来乍到,又不识人心,何必多生事端。她想了想摇摇头:“我这不是避难所,你另寻他处吧!”
晚歌话音刚落,随即身后一声重重的落地声。
晚歌一惊,回头一看小虾米已经落在她身后了。晚歌有些生气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晚歌没说完,她便向前捂住晚歌的嘴巴。
☆、第七十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
屋外又是一阵阵脚步声,等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消去,她才放开晚歌。
她弯腰致歉道:“对不起啊美人姐姐,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翻墙的。我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了!你看看我一弱女子,外面十几个彪形大汉,我要被他们抓了,肯定活不成。美人姐姐也真是心狠,还真的不给开门。”
晚歌无语,她这是还怪上她了。
晚歌有些没好气:“人都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小虾米肚子忽然咕的一声拉得老长,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救人救到底,美人姐姐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好饿,都饿了一天一夜了。”
晚歌回头看她,一张小脸上沾了不少尘土。看她捂着自己手腕,晚歌问道:“你手怎么了?”
小虾米拿开覆在上面的手,一道伤口冒着鲜血赫然出现。晚歌道:“你坐着等着,我给你止血包扎一下。”给她收拾好,晚歌又给她下了一碗面条。
她真的是饿坏了,连汤水都喝得精光。晚歌不禁叹道:“追你的是什么人呀,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呢?你年纪不大,不回家好好呆着,老出来乱跑什么!”
小虾米道:“我无家可归,自然只能在街上乱跑了。至于追我的人嘛……我只不过是跟他们借了一点点东西,他们就死咬不放真是讨厌。”
晚歌听出一些端倪:“那你住哪呀?可有人照顾你?”
小虾米叹了一声道:“我有家,只不过破了一点。关键是……”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美人姐姐,你、你还有没有吃的?”
晚歌轻笑:“怎么,还没吃饱?”
小虾米摇摇头:“我是吃饱了,还有一个人没吃呢。”小虾米说着,从衣服里掏出一包东西打开,“我骗钱也是为了救人,姐姐要是有包子馒头就给了两个吧!那人都还在昏迷中,我怕他熬不过去。”
晚歌点头道:“看来你还挺有善心的,今早刚好还剩下几个我给你包起来。那个病人是你家人吗?”
小虾米摇摇头:“是我在河里捡的。他面色如纸,都被水泡肿了。我还以为是个死人,刚想仍回河里,却被他拉住脚。你都不知道,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得半死!”
晚歌微微一笑,放下包好的馒头收拾起她的碗筷。
她又道:“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一点钱全给他看病去了,结果还不够抓药的。这不,我才去骗钱的。他要是能活也算对得起我了,可是偏偏半死不活。说他昏迷不醒吧,有时能睁开眼睛两分钟,问他什么都不说,人醒魂没醒。可他昏迷都不忘念叨着一个名字。这些天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一大男人一天叫着小碗小碗的,也不知道他那个小碗是不是金碗那么惦记着。”
砰的一声,晚歌手中的碗落了地。
她愣愣道:“他说什么?”
小虾米重复道:“他念着小碗。”
小碗,小晚。会是你吗,与儒?隐隐中她有种感觉,那个人是江与儒。
她向前拉住小虾米的手问道:“就只有他一个人吗?他旁边有没有其他人?”
小虾米很认真地想了想:“没有。就他一个人。”
晚歌点点头:“我跟你去看看他。”
小虾米很诧异:“难道美人姐姐认识他?”
晚歌摇摇头:“我不知道。”
小虾米住的地方离晚歌并不是很远,只是这房子又破旧又小,都快要被淹没了。推开大门,屋里很暗,光线都被旁边的屋子遮得严严实实。一张床搁在角落里,床上一团黑影一动不动。
晚歌有些迈不开步子,她只希望是自己搞错了,那人不是江与儒。
手心里冒出微微的汗,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小虾米一把拉开窗帘。微微的光,打在床上的人身上,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再见恍如隔世。
江与儒,真是是他!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终于又见面了。
只是为何每次再见,都是这般被光阴蹉跎呢?她缓缓走过去将他瞧仔细,他双目紧闭呼吸如游丝。长满胡渣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她轻轻唤了一声:“与儒。”
小虾米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真的认识呀!”晚歌没有回答她,只是又对江与儒唤了一声。他的眼皮动了动,小虾米惊喜地叫到:“他动了,他动了。”
他动动嘴唇,声音嘶哑得像行将就木之人。他喃喃念道:“小晚,小晚。”眼睛睁不开,他试图抬起手。
晚歌有些哽咽,轻轻握住:“是我,与儒。我是小晚,你怎么样了?”小虾米在一旁望着两人不语,她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口中的小碗,竟然就是她。
似乎握住了她的手,他放心了。没有再急切地说话,呼气反而变得平稳了。只是这张容颜,憔悴到不是。她想抽出手,奈何他睡着了却依旧抓得很紧。
小虾米在一旁熬着药,试探着问道:“美人姐姐,他……他是你心上人吗?他可真是每天都在念叨着你的名字,原来美人姐姐叫小碗,是哪个碗呀?”
晚歌轻轻偏过头:“我叫慕晚歌。他……他是我哥哥,谢谢你救了他。”
小虾米微微点点头,她眼底并不相信,但她也没揭穿晚歌。
中药的味道弥漫着这间小屋,氤氲的雾气里夕阳西下。晚歌这才惊觉原来时间过得这般快,想来景青山也快要回家了。她要怎么对景青山说呢,她不由犯愁。
“美人姐姐,美人姐姐。”小虾米连叫了两声,晚歌才反应过来。小虾米笑道:“姐姐有何打算?是要接他回青石巷吗?”
这一下问倒了晚歌,她沉默了一下将身上所有的钱都塞给了小虾米:“我可能要晚两天才能带他走,我知道这些钱不多,但还是想麻烦你替我先照顾他。等我那边安排好了,我就来接他。”
小虾米点点头,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她慢慢拨开江与儒的手,在他耳边轻轻道:“与儒,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回家。”
辞别了小虾米,晚歌走在小道上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怎么跟景青山说。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曾经也有婚约,说了又怕景青山会多想。而他昏迷不醒,她也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何会只身一人来到江北,他的妻子呢?
想着想着,晚歌竟不知不觉走过家门而不自知。出了巷子便是灯火通明的大街,晚歌垂首沉思,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瞧这是谁呀?原来是慕小姐。瞧这失魂落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抛弃了。”
晚歌回神,抬起头是清一色的贵小姐。一个个卷发洋装,高傲不可一世。
“雨菲,她是谁呀?”围绕在欧阳雨菲身边的女孩子纷纷问到。
欧阳雨菲冷冷笑道:“她呀,她可是云州来的大家小姐,是我表哥的红颜知己。”
闻言,那群女孩纷纷笑道:“她是少帅的红颜知己?雨菲,你可别逗了。你可是眼里不揉沙的,哪能容得了少帅身边多出这么一个出水芙蓉般的水灵姑娘。不过,水灵是水灵,这年纪是不是显得也大了点?”
比起这些女孩的轻佻,晚歌的温婉内敛,确实显得要比她们成熟很多。可实际上,年龄大不了她们多少,只是她经历了太多罢了。
晚歌没有理会她们,转身而去。欧阳雨菲快步向前拉住她:“怎么?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心事?我就说了,你在表哥眼里就是新鲜,等新鲜劲过来你就什么都不是!”
晚歌依旧淡淡道:“说你完了?说完了的话,我要回家了。”欧阳雨菲愤恨地望着她的背影,她就不信这人不会生气。于是又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回家?你在江北有家吗?你家可是在云州,你倒是回去呀?死皮赖脸地跟到江北,还这么不知羞地跟男人一起住,真是不知廉耻。难道你们云州的民风就是这么开放的吗?哎呀,不对不对,是我忘记了,慕小姐可是嫁过人的。嫁过人的人,开放程度自然不是什么深闺小姐能比的。”身后传来一阵附和的嬉笑声,晚歌依旧风轻云淡。
欧阳雨菲见她依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