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情若风(bl...)-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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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寇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队人身上,认定只有这些人来袭;前队人则在接近福州百里处即转向虎山岭方向,与后队人马成前后夹击之势……」
陈岷啪地拍手,点头称许。「先生果然高见!」
五百人很快按照张启的计策兵分两路。陈岷亲自带着叁百人绕路往福州;后两百人则由何卓然与一名副将共同指挥,张启与邢仲便随行其中。
♀♀♀
何卓然率领二百人到达离虎山岭不足百米的一处开阔平原时,意外地遭到流寇的突袭。百匹战马从平原的叁面呈叁叉状冲来,很快冲散了何卓然这边仅有的五十骑。彪悍的流寇呼啸着在手忙脚乱的步兵间横冲直撞。
副将拼死厮杀,却杀不动敌人分毫!为了掩护何卓然,还中了一箭。
「小姐,快下令撤回!」张启在慌乱中对何卓然大喊,「退至十里后有一树林,流寇的骑兵便没了这么大的威力!」
「鸣金!」何卓然为副将草草裹上刀伤、剪断箭杆。「撤!」
「小心!」邢仲在拼杀中躲过一箭,它却飞向了无防备的何卓然!邢仲大叫的同时飞身扑向何卓然,二人同时落马,一众兵士以身体为他们挡去刀枪,死了两人,伤了七人,才把他们安全护送至后方。
将士们撤退至树林中时,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二十几骑。死伤惨重!
流寇暂停了进攻,据守平原的一端。
何卓然心有馀悸,拍着胸口向邢仲投去感激的一瞥。「谢谢!」
「应该的!」邢仲努力隐藏着尴尬。「是兵士们换回了我们的命!
何卓然脸上又多了一抹敬佩。她向邢仲笑笑,然后高声下令:「刚才死伤的士卒一律追封百户,生者赏黄百两,死者家属重金抚恤!」
将士们哄然答谢,士气又振作了些,不再像刚才那么低落。
张启赞许地点头。「虎父无犬女!小姐之风不让穆桂英元帅!」
「先生过誉了!」何卓然露出小女孩的羞赧,偷偷瞥向邢仲。邢仲忙着为伤者治疗,没有注意她。她黯然了神色。「是我大意害了大家!」
「这不能怪小姐?启亦轻敌!没料想这些流寇竟懂得西洋骑兵的叁叉戟阵法!」张启望着林外远处,刚才的战场,轻叹。「我们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陈千户的队伍一到,便有办法突围!否则,只有撤回去了!」
「那怎么行?」走过来的邢仲与何卓然异口同声。二人相视一笑。
张启也微笑。「那当然是下策!现在,须想办法拖得久些!」
「拖?」邢仲满面忧急,忽然咬了咬牙,飞身上马,大喝:「我去!」
「哎!快拦住他!」何卓然看着眨眼就跑远的邢仲急得直跳脚。
「无妨!由他!」张启抻手阻住欲追人的副将。「不能乱了阵脚!」
「可是他会被打死的!」何卓然急得红了眼睛,就要上马。
张启拉住她,自信微笑。「小姐莫急!不要看仲平时愣头愣脑,其实他颇有急智!上次流寇就是着了他的道,败在了他的手上!」
「嘤──」何卓然嗔怒得甩了一下鞭子,又急又气地望着邢仲远去。
邢仲冲到流寇了阵前,大喝:「叫孟离常出来!」
「你,谁呀你?敢叫我们当家的?」一个寇卒指着邢仲的鼻子问。
邢仲在马上挺了挺胸,故意渺视众寇。「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邢仲!」
「邢仲……」流寇阵中响起嗡嗡议论声,立刻有人快马奔?^虎山岭。
片刻后,黑脸孟离常与他的兄弟焦辛并骑来到阵前。
「兀那小儿!胆量不小!竟敢孤身闯上阵来?」孟离常哈哈大笑。
「我不和你罗嗦!咱们俩单独打一场!」邢仲自信满满地说。
「哼!咱凭什么要和你单挑?还是你乖乖束手罢!」
「你怕了?就不敢跟我赌一次?」邢仲的语气中故意带着高傲。「如果你打赢我,我任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只要交人就行!」
孟离常呸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有匪兵来报:「大、大哥!后山那边有大队人、人马过来!再有两柱香功夫,大概,就到这了!」
「嗯?」孟离常脸色凝重起来。「什么路数?多少人马?」
「报大哥!从穿着上看,不出来。大约有叁十骑!」匪兵紧张地结巴。
「哈哈哈……那你紧张个甚?」孟离常轻松下来,双手叉腰。
「大、大哥!但是他们有,二百七十个步卒!」匪兵又补充。
「你XX的!你就不能一起说完?」孟离常大骂匪兵一通,然后转向一直神色泰然的邢仲。「是你们的援兵?」
「没错!」邢仲故意倨傲地答。「现在你赌不赌?」
「好!」孟离常拍拍胸膛,郑重点头。「咱就跟你打一场!愿赌服输!」
邢仲抽出背后的齐眉短棍。「来吧!」
孟离常大喝,提起一把偃月刀,夹马冲向邢仲,一刀轮起扫过,却被邢仲一个铁板桥闪了过去。两马交错而过。
孟离常欲再回马,忽觉得后颈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一时忍不住,掉下了马。落地时,不敢置信地自语:「这么快?」
「别伤我大哥!」本来轻松观战的焦辛见情况不对,夹马冲向邢仲。
邢仲以棍尖抵住孟离常的太阳穴,不理会后来的人,双目炯炯地瞠视着在地上的黑脸。「何咏呢?放了他我就放你!」
「什么何咏?」黑脸孟离常问。
「就是你抓走的小孩,他是无辜的!放了他!」邢仲强作平静。
「他,我把他卖了!」孟离常有些歉然地回答。
「卖了?!一个活生生的小娃娃!?」邢仲的胸膛起伏不定,齐眉棍颤着,棍尖似乎随时都能穿孟离常的脑袋。焦辛冲到了近前,就要挥刀斩向邢仲。邢仲头也不回,以棍尖轻挑孟离常,把他整个人翻滚着挑飞,再落下时恰好挡住焦辛的刀。紧接着,邢仲一手持棍大力砸向孟离常,使他吃不住力被压跪在地,险险躲过了自己兄弟扫来的一刀。邢仲不理会前后惊呆的两人,努力沉住气再问:「你把他卖给谁了?在哪?」
「甚、甚棍法?」孟离常仍在震惊中,心里算是真正?A输了。
「道家齐眉棍!」邢仲有些无奈。「快说!」
孟离常叫过了刘二,告诉了邢仲卖掉何咏的详细情况。
邢仲忽想起在双林镇偶然瞥见的长脸…我怎么这么大意?他问清楚了刘光的特徵,不禁悔恨非常…不就是他么?怎么会没注意到?真该去死!邢仲满脸痛苦的急切,上马疾奔而去,撇下了全数惊呆的流寇……
第五章 一荏荏(上)
邢仲没找到那个叫刘光的混蛋。听说他早就跑了,没人知道他跑到了什么地方。
听了张启的话,邢仲把孟离常和焦辛收为己用,从他们的骑兵队中精选了百人,一起投效了何将军,他直接被封作了百户。
借转战四方的机会,他四处打听,可是再没有何咏的消息。
转眼一年过去,桃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邢仲回到桃园,独自站在树下看落英满地,那个在林间小道上跟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桃花小脸仿佛就在身边笑出烂漫……
又该长一岁了……
哪天才是你的生日?
掏出怀里的小袋子,里面的桃花瓣早已风干,邢仲把它们凑到鼻间轻嗅,香气似乎仍在,系紧小袋子,他彷佛又看到那梳着髻丫的笑靥,拾着满地落花……
「是你,就算了……」
他扯出笑容,蹲到地上拾起花瓣,把它们装到另一个小袋子里。你在哪呢?「等你回来,给你泡澡……」
「给谁泡澡啊?」何卓然找到桃园,听到了邢仲的自语,轻笑着问。
邢仲看看何卓然,故作一脸正经地说:「不是给你。」
「哼!我就知道!」何卓然噘嘴表示不满。
看到这熟悉的神情,邢仲内心又再神伤,可面上却微笑着。「别生气,是为一个朋友来捡的!不想花钱给他买。」
「小气!」何卓然白了邢仲一眼,拉着他走出门外。「先生说你一定在这里,又被他料中了!快回何家吧!大家等你开饭呢!我的邢百户大人!」
邢仲咧嘴无声地笑,被何卓然又推又拉地带出桃园。跨出院门的一刹,他回头一望,似乎看见那一对梨涡跳跃在落英缤纷中,明眸笑弯……
「大笨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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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次,何咏又失败了!这次跑出了百里,可是有什么用?还是被班主和他的爪牙们抓到了,像抓小鸡一样!
「跑!?一年里跑了十二次!还不死心?这次罚你顶水盆一时辰!洒一滴水都没饭吃!」程班主气急败坏地把何咏提到程家班暂居的大院中央。
何咏站好马步,抿着双唇,一句话也不说。无所谓,就当练功!希望他没骗我,等我练好了内功,真得可以像他一样飞!那时……哼!
说实话,程班主待何咏还算不错——他自己觉得。没少了他吃,也没少过他穿!给他起了「云情」那么好听的艺名,压箱底的绝活也几乎都传给了他!把他买回来以后,就当捡到了宝……可是,这倔强的小家伙!几乎平均一个月就要跑一次!真是……程班主叹了一口气,摇头走回屋里。
「当家的,又罚他?这么对他,他不会更想跑么?」程夫人一阵叹息。
「跑?他跑一次我就抓一次!跑一百次我就抓一百次!看他能跑还是我能抓?哼!气死我了!」程班主用力放下茶杯,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唉——你呀!你和这孩子,也不知道谁更倔?」程夫人苦口婆心。「有时间你多教孩子们一些功夫,想想如何多开些戏路,眼下生意不好……」
「好好好……」程班主受不了夫人的啰嗦,跑出屋外……
大院一角,程班主的六个徒弟正在练功,看见班主走了过来,从十四岁到二十岁一字排开,躬身行礼。「师父好!」
「嗯。」程班主点点头,背着手看着一班徒弟。「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想想,有什么法子让戏班有生意?想不出来,大家都没饭吃!」
六个徒弟交头接耳了半天,最大的王云飞走了出来,笑了笑对班主说:「师父,我们一致认为——时也、命也,非人力所能及也!没办法!」
「什么?」程班主气得吹须瞪眼。「没办法?!那养活你们有什么用?」
「当家的!」程夫人走了过来,恰好止住了程班主正要爆发的火气。「房东又来催房钱了,我给打发了!你快想想办法吧!要不明儿个就得搬了!」
「搬!现在就搬!他不是催吗?那我马上走!剩下的房钱他也甭要了!」程班主如找到了出气口,雷厉风行,指使一班徒弟收拾行李搬家。
「今天便宜你了!不用站了!赶快帮忙搬家!」程班主向何咏挥手,从鼻孔吐出粗气。「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云情,别又他跑了!」
程家班租了一辆大马车,出了贵阳,向北方驶去。城外的官道上,人车稀少,程班主悠闲地哼起小曲,忽发现后方有一队人马疾奔过来,他忙叫车夫避停一边让路。十几骑风驰而过,几束凌厉目光扫过戏班的马车。
一阵长嘶响起,马队最前的几匹马人立而起,整个马队都停了下来。
几个彪形大汉下马走到马车前。「请问,诸位可是程家班的?」
程班主愣愣地点头。「几位是?可是来点戏的?」
刚才说话的大汉嗯了一声,向停在远处的人马点点头。「没错!」
程班主露出喜色。「几位为谁点什么戏码,可需要……」
话没说完,程班主就看见远处的人全部下马冲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就把马车上的众人揪了下来,按在地上!他也被人抓住了衣领提了起来,他又惊又惧,哆嗦着问:「好汉有何贵干?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欠了房钱不交就想跑?」抓住程班主的人喝问,「钱呢?快拿来!」
程班主傻了……原来不是要看戏的……
他还没有答话,说话的大汉就向身旁的几人挥了挥手,马车立刻被掀翻,戏班的行李全部被打了开来。
「唉呀!打劫啊——」被按坐在地上的程夫人嚎啕大哭。
「嚎什么?」按住她的大汉一脚踢向她。在旁边的小徒弟急忙挣扎爬了过来,挡在程夫人身上,全力承受了大汉的拳打脚踢。
程班主着急挣扎,却被一拳击中腹部,痛弯了腰,紧接着背部又受了一击,如千斤巨锤砸下,剧痛沿着脊柱钻到脑子里,人立刻昏了过去……
清晨,程班主在一点寒意中醒来,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