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风下之乡-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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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买东西吗?”季琳终于忍不住问道。一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买到任何一样东西,他们不是需要大量的食物、用品吗?
“我交代别人买了。”乔浩文仍是一张不冷不热的脸。
“那我们要做什么?”季琳被弄胡涂了。既然不是来买东西,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找人!”
“找谁?你有认识的人住在这里?”季琳难掩惊奇的问。他在这荒山野岭也有亲戚?
“不找脚夫,难道你想自己一个人将这一大堆东西扛上山?”乔浩文冷硬的脸上总算出现一点嘲讽的表情。
“脚夫?难道是专门帮人扛行李上山的工人?”季琳总算有一点了解了。
乔浩文点点头,又继续往前走着。
季琳的脚步缓了下来,她望着乔浩文的背影,为他竟懂得那么多感到惊奇。而又——佩服!
虽然她讨厌他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然而她却不得不承认,乔浩文的果决与冷静,让他无论在何时就像是个主导一切的王者,那仿佛天生就是领导者的气势,也使得他在人群中看起来格外的耀眼——
“快来,你在发什么呆?”王者蓦然转过头来,朝她不耐的喊道。
季琳不禁皱起眉头,唯一令人讨厌的就是王者惯于命令人的缺点。
走了一阵之后,两人终于看见了一汇举着“脚夫,一天一八十马币”牌子的年轻人,正蹲在街边望着路人发呆。
乔浩文看了一下他们手上的牌子,用一种没得商量的口吻问道:“我出三百马币两个人,谁去?”
一群人纷纷丢下他们手上的牌子,争先恐后的应诺着。
乔浩文望着这一群嘈杂的人,大手一指,选了两个看起来腼腆却又十分精壮的年轻人,平息了一场争夺战。
“我们明天要到雨林去,明早到‘树高河’边等我们。”乔浩文简略的吩咐道。
雨人认真的点了点头。在这个观光客少得可以的地方,这可是他们等了一个多月来的第一笔生意。
在两个人千恩万谢的道谢声中,乔浩文再度带着季琳往前走。
“我们还要买些什么?”季琳发现自己对乔浩文的计划一无所知。
“我们必须雇条船,明天要从树高河进雨林。”乔浩文简单的回答。
季琳无言的跟在他身后,突然发觉自己有如一件累赘的行李,没有任何作用。她一向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吗“怎么跟乔浩文相处不过几天,她就开始自暴自弃起来了?
冥想间,他们已经越过市集,走人一条偏僻的小路。
这条小路布满了小石头,不似泥地好走,季琳虽穿着布鞋,仍不小心拐了几次脚,因此她只得味着头,小心的注意自己的脚步。
乔浩文毫无预警停下了脚步,害季琳一不留神,就这样硬生生的撞上他的背。
“你干嘛停下来?”季琳抚着发红的鼻子抱怨道。
“到了!”乔浩文望着路旁一间简陋的草编屋,简单的说。
见他往屋子走去,季琳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乔浩文很快的跟一个五十开外的黝黑男人攀谈起来,不过一会儿工夫生意便谈成了。只见那男人露出一口稀疏的牙,开心的笑着。
对许多人来说,今天可真是个幸运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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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望着房间里的木板床,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今早的情景。不!她不要再跟乔浩文同在睡一张床上了,昨晚赌气的结果却是今早让自己难堪的场面。要是再跟他睡同一张床,难保今晚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算了!还是摸摸鼻子去睡在椅子上吧。
打走了主意。正准备换睡衣时,乔浩文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今晚睡琦子上,你睡床。”丢下一句话,乔浩文随即坐到椅子上闭起了眼。
乔浩文竟然愿意将床让给她?他是良心发现了吗?
季琳不再多想,反正有床总比睡椅子上好,这可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不准把眼睛张开,我要换睡衣。”季琳手拿着睡衣命令道。
“这种地方不需要穿睡衣。”乔浩文张开眼不耐烦的望着她,语气里满是不悦。
“不管是在哪里,睡觉就要穿睡衣。”季琳的语气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教。
“随便你!”乔浩文粗声丢下一句话。又闭上了眼,不再搭理她。
季琳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便自顾换下一身脏衣服穿上了睡衣,还在耳后擦上了一点香水。
望着宛如新生的自己,她终于绽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令晚她一定会有一个好梦的,她知道!
当季琳躺上床逐渐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后,位在不远处一双黝黑的眸子突然缓缓的张开,定定的凝视着她。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一艘传统的长舟沿着树高河溯溪而上,船上坐的正是乔浩文一行人。
晨光穿过树梢投射在密林间行进的船上,清晨的水面笼罩着一层水雾,深绿色的河水还浮着一片片凋落的紫色风信子,煞是凄美。
河道曲曲折折,岸边布满了藤生的植物,增加了些许原始的风味。清晨的河岸边出奇的静谧,除了偶尔传来的猿啼外,只听见木桨拨开河水时激起的水花声。
而唯一跟眼前的动人美景不协调的是季琳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
季琳死命的瞪着乔浩文健硕的背,衷心希望它们多出两个洞。
可恶的乔浩文!季琳在心中暗咒着。想起今早的那一场行李防卫战,她就有一股杀人的冲动。
当今天一大早,她神清气爽的准备提着她的六个大皮箱,让乔浩文雇来的脚夫接手时,却被乔浩文一句话给有效的吓阻了。
“你要挺着这些行李我不反对,但是请你自己提到雨林里,他们还有别的工作,不是来帮你提这些没用的东西的。”乔浩文丝毫不带感情的说道。
“没有用的东西?这些行李可是我辛辛苦苦从台湾一路提来的,你竟敢说它们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她如果是个男人,早就冲过去揍他一拳了。
“好吧!季大小姐,就请你自己提这些‘有用’的东西吧。”乔浩文一脸莫测高深的说这,转身走了两步,又蓦然回过头来对她扯出一个可恶至极的讪笑。“顺便提醒你。下了船走进雨林里还需要两个多小时,自己保重啦!”
“你……”她望着脚边的六个大皮箱,又看看可恨的乔浩文,最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整整六大皮箱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一个皮箱,以及她背上一个装了不少底片的随身背包,其他五个皮箱全送了人。当她看着一群村民争先恐后地掩着她心爱的用品、衣物时,心就有如被鞭子狠狠抽过一样。
现在,她有如老母鸡护卫小鸡般的坐在唯一剩下的皮箱上,还是心疼得直想掉眼泪。
从乔浩文这个无情的刽子手,在一个小时前谋杀了她心爱的东西,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与其他人闲聊这点看来,就可以知道他这个人的心肠有多坏了。
季琳将头一偏不愿再去看那含她厌恶的脸孔,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推进河里。
乔浩文坐在船头跟两名脚夫聊着,一双眼有意无意的扫过依然在闹别扭的季琳,不禁拢起了两道浓眉。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们要到那么偏僻的雨林里,根本无法带那六大皮箱的东西。更何况在雨林里处处都是毒虫猛兽,长抽的榇衫、长裤是绝对必要的穿着,难不成她还想穿着大礼服、撑着小洋伞,在那些动物面前做服装表演吗?
不过他的这些设想,他可不敢奢望她会感激,只希望她不会拖累他就好了。而且从眼前季琳的表情看来,她显然是不知感激为何物的!
太阳渐渐升高,由树梢中筛落而下的金色光芒,投射在绿色的水面上,犹如一颗颗晶亮的星星。
季琳望着眼前动人的景致,不觉忘了原先满怀的愤怒,而逐渐有了赏景的心情。
“还有多久才到?”恍惚中,她听到乔浩文问。
“依我看,大概还要半个多小时。”船主略微沉吟一下,随即回答。
“那我看我们先吃午声好了。”乔浩文瞥了一下表,很快的决定。
他们先吃完午餐,等一下上岸后就不必再停下来吃饭休息,可以直接赶路
他解开一捆行李,拿出了几个饭团及几瓶水,分给脚夫及船家。
“吃饭了!”乔浩文望向心不在焉的季琳,淡淡的喊了一声。
“不吃!”过了好半晌,季琳才缓缓回过头来,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欣赏沿岸的景色。
乔浩文不再理会她,抓起饭团就吃了起来;不吃可是她的损失。
季琳偷偷瞄了一眼几个狼吞虎咽的大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那种东西她才不吃呢!虽然她的肚子有那么一点饿,但是她可不能在乔浩文的面前像个弱者,她要庄敬自强。
为了转移食物对她的致命吸引力,,她只得抓起相机猛拍。
她看起来十足像一个敬业、认真、负责的采访工作者,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浑身上下只剩下尊严在支撑她饿得发软的手而已。
突然,树丛中一个移动的黑色影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大,她将相机的镜头拉到最长,熟稔的对准焦距,发现竟是罕见的长臂猿。
然而灵敏的长臂猿显然是发现了人迹,两只细长的手臂吊在树枝上,一手接着一手的,就要往林闲荡去。
她一急,连忙站起来想要将它的全貌拍下来,然而小小的船只却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而顿时失去平衡,剧烈的摇晃起来。
船家吓得连忙丢下啃了一半的饭团,抓起桨撑在岸边的泥地上,一边急嚷着:“小姐,你赶快坐下!否则船就要翻了。”
季琳被这一阵摇晃摇得整个身子不稳起来,她拚命的摆动两手想维持平衡,然而手上的相机却让她的动作变得迟钝;但她怎么也不敢松手,相机可是摄影师的生命哪!
就在她几乎快摔进河里之际,一双大手倏然圈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拉,顿时平稳了摇晃的船身。
季琳紧抓着手上的相机,余悸犹存的惊喘着,一双明眸往身后一瞥,才发现及时伸出援手的人竟是乔浩文!
“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你差点把大家害死!”乔浩文铁青着脸怒吼道。
她差点吓死他了!看她重心不稳的差点栽下河里,他的心脏几乎停止。幸好他即时将她拉回来,否则她一跌下去,不马上被水里的动物当成午餐吃掉才怪。
“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在工作吗?谁要你多管闲事?!”季琳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不领情的骂道。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就是不会收敛你那任性而又自私的脾气!这条船上不只坐你一个人,这些人的家里有父母、妻子甚至于孩子,你害死自己还不够,还想把他们都拖下水吗?”乔浩文在极度惊吓后,情绪猛然爆发了;他气急败坏的朝她吼道,恨不得立刻将她丢回台湾。
不知怎地,她总是能轻易的一再击溃他的脾气。
“我……我说过我是在工作,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凶干嘛?”季琳既委屈又无辜的说道,一双明眸也隐隐泛起了泪光。
乔浩文忿忿的盯着她,两手在身侧紧握成拳,隐约可见泛白的关节。
季琳又惊又怕的注意着乔浩文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在盛怒之下冲过来赏她几拳。
然商乔浩文浚有,他只是遽然将头一撇,不再着她。
季琳望着浑身仿佛结了一层冰的乔浩文。知道自己真的惹恼他了。她讪讪的掉过头去,望着河面出神。
乔浩文教她的原因竟只是圜为船上还有三个有家庭负累的人,而不是因为担心她……不知为何,季琳突然觉得心被揪得好紧,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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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琳提着笨重的大皮箱,急急的朝前方的一行人追赶。
自卞了船进入这个雨林,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路也由原先的小径慢慢地越变越小,到只能容一人前行。两旁的植物长得十分繁茂,她不时要腾出一只手,将两旁不时拂到她脸上的树叶拨去。
一个小时下来,她的双脚几乎已经没有知觉,两只提着皮箱的手又红又肿,还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快点!”前方又传来乔浩文毫无同情心的催促。
季琳从小到大几时受过这种苦,就连在台湾采访时也会有人殷勤的替她做这做那的,全天下唯一不买她的帐的。大概就只有乔浩文一个人了。
季琳的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想起了一向将她捧在手掌心的爸爸、妈咪。从小到大,她甚至连书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