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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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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保证不会嘲笑,但是你以后别把信寄到家里来,直接寄到学校吧,因为快开学了!”这样母亲就截不到了。

    “好啊,我明天也要离开这里了。”

    一听他要走了,蔺舫拒心以后不知去何处找他,他像个飘泊不定的游子。

    正想开口问他要去哪里时,突然有人打开她的房门,咿呀一声,惊动了敏感的她。母亲以威冷的峻容,探了进来。

    糟了,来不及挂电话了。“老师谢谢您,再见。”她马上改口,从容不迫地说出那几个字,一定把太子搞迷糊了!

    太子回过头向阿壁说;“奇怪,蔺舫怎么突然跟我说'老师再见'!”

    “一定是蔺舫的母亲突然进去她的房间了!幸好,她反应快,否则呀,以后可能连电话都不能打了,她母亲真恐怖。”阿壁说着。

    “是吗?”

    太子若有所思地挂了电话,幽幽叹道;“没想到,我再来一回,结果还是一样。”安安静静地走出阿壁家。

    “太子在说什么呀?”

    风大,阿壁抓紧大衣领子,立在门口张望太子的背影。

    *****************

    “你打电话给老师做什么?”母亲的声音在她身后询问着,冷冷的,如窗外呼叫的北风,不带一丝感情,比学校的教官还像教官。

    她气母亲私自拦了太子寄来的信,跳到床上去,把头蒙在被里,此时此刻,最好不要让她见到那张冷然的脸孔。

    “我管你是为你好。”母亲断然的语气,不容推拒。

    这句话对地而言,代表着多么沉重的母爱啊,然而,她却负袒不起。

    这句话,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口头掸,不管母亲怎样做,到头来都可以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是为了她好,她不得不接受。

    可是,她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快乐,这些做女儿的私人心情,母亲却毫不关心。

    她一迳地藏身在棉被里,不肯露脸,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嘴里紧紧咬着蚕丝被的一角。

    李嫂的敲门声,打破了母女之间的僵局

    “小姐,你的牛仔裤口袋里怎么会有一封信?”李嫂用两指小心翼翼地拿着信封。“还是用墨水笔写的,还好下水前先发现了,否则可就要糊成一摊了。”

    母亲枪在她掀起棉被时,一把夺走了李搜手中的信。

    “他的信不是让我给没收了,怎么会跑去你那儿呢?”还作势要拆开信件。

    “妈,别拆!那不是我的信。”她急促地加以阻止,耳里却实实在在听到母亲不慎说出的话。“你别又没收了。”

    母亲不信,撩起眼角瞥了信封上的收件人。

    “谁是白素?!”又是不信任的眼神盯住她,仿佛她是个贼似的。

    她起身,走过去,想拿回信。

    “我也不认识她,反正是与你无关的人。”

    “与我无关?!”

    母亲提高八度的声音,像一把锯齿状的镰刀,又利又伤人。

    “她的信出现在你的衣服上,就与你有关,与你有关的事,自然与我有关。”反正她就是管定了。

    “妈。”她再出声,几近哀求。“那封信也与我无关,你就别多事了。”

    母亲气恼了。“与你无关的信,怎会出现在你的裤子口袋里?”一甩手,背过身。“你越怕我拆,越是有鬼,我就越要拆开来看看。”

    兹——一长声裂帛般的声音,割过蔺舫的心头。

    她在心里默念着。“白素,对不起。”怪她不好,连累得白素的信,也难逃母亲的监督。

    “还死鸭子嘴硬,什么与你无关!”母亲拿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相片,越看越不顺意,火大地把相片丢到地上。

    “你老实给我说,相片里跟你一起照相的野男孩是谁?他是不是就是那个痞子!”

    母亲的怒火撩烧得又快又急,李嫂见苗头不对,先溜了。

    她不懂母亲在火冒三丈些什么?仇剑寄给白素的信里,怎么会有她的相片?更不可能会有太子。

    捡起被丢到床脚旁正面朝下的相片,她先看到背面的留字——

    原有情人终成眷属仇剑与白素摄于初春

    原来是仇剑和白素的老相片,母亲怎么看的嘛,什么九不搭八的事,也能扯骂到她和太子这边来,真是没事找碴。

    “妈——那是别人的相片。”她也好奇仇剑和白素这一对缘尽情未了的恋侣,究竟长得如何?于是翻过面来欲瞧个端详。“下回骂之前,先看清楚一点——”话还没说完,已经见到仇剑和白素的庐山真面目了。

    她吓得瞳目结舌,心慌手软,全身不住颤抖着。”

    母亲指着相片中的白素,不,那明明是——她!

    “什么别人的相片?怎么啦,你连自己都不认得了呀,哼,想装失忆症骗我呀!可惜,我还没老人痴呆呢。”

    母亲气唬唬的指证厉厉,她想赖都赖不掉,因为——那相片里的人物,真是她和太子,她穿着过膝旗袍、绑两条麻花辫,太子不变,一如现今的他,长发及肩,合身衬衫搭配着醒目的宽脚管的喇叭裤。

    “瞧瞧你穿成什么德性了,上舞台演戏呀!”母亲连番的指责,却也是她心头上的疑问。是呀,她怎么会穿那模样,像民初戏里的女学生。

    她镇了镇脑子,想想,不对呀,她不曾穿过那样的衣服,更不曾和太子一起照过相,还是黑白相片呀!不,这件事不大对劲;照理说,相片里的人应该是仇剑和白素才对,怎会变成太子和她了呢?

    对了,她想起来了,阿壁的阿嬷和那位送信的邮差伯伯,乍见到她时,都吓了一跳,以为她是白素。原来,她真和白素长得如此相像,有如双胞胎,只是出现在不同时代的双胞贻。

    不对呀,那太子又怎会出现在相片里呢?

    “妈,这件事有点怪异,快把信绐我看看。”她央求母亲把捏在手里的信纸递过来。

    “怪异?!我看一点也不怪。”母亲抱胸看她的慌张。“你以为随便弄个笔名,就能瞒天过海了是吧。”冷笑两声。“没那么简单,天夕卜有天,人夕卜有人,你骗不了我的,信,我还是要没收的,我不会放任你去和一个逃犯痞子瞎搅混,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妈,相片里的人真的不是我!”她百口莫辩。

    “不是你!那又是谁?”

    “我想——她应该是白素?!”好像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她叫白素,不是蔺舫。

    “好,那白素是谁?”母亲就是存心要逼她到黄河,来证明她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她对答如流。“白素是我同学阿壁的姨婆!”

    “哈——”母亲的笑声根刺耳。“你何不说她是你那死去的爸爸的姨婆,那至少有点血亲,我可能会比较相信。”

    “就算相片里的女孩不是你”母亲又说了。

    谢天谢地,母亲终于相信她的话了。

    “那么相片里那个男的,又是谁?是不是子仪看到的那个痞子?”

    她不喜欢别人这么叫太子,也不知如何否认。

    即使她矢口否认,母亲仍会叫莫子仪来辨认的,届时,莫子仪还是会一眼就认出来的。

    可是,相片里的人应该是仇剑才对,不是太子,虽然那个人的确长得和太子一模一样,连穿着及流露出来的气质都一样,尤其是他看白素时的神情,就如同太子凝视她时,所散发出未的那股颓废中带着温柔的感觉。

    太诡异了,这张相片太诡异了,好像冥冥之中,白素和仇剑的情丝蔓延到她和太子身上来。

    “我得打个电话去问一问。”问阿壁,阿壁她应该有线索。

    “不必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一直到学校开学。”母亲夺走她手中的相片,不留任何说话的机会给她,砰一声,将房门关上。

    她像白素一样,被软禁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仇剑为何会变成太子呢?她心中的疑惑,仍是无解。难道仇剑和太子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怎么会呢?明明是不同时代的人物,没有道理一模一样,太子就仿佛是从相片中走出来的,那一头长发,那一身衣裤,那一抹笑容,一如相片中的人。

    抑或相片中的人本就是太子?她又想得脑筋打结。不可能,相片背面的署名写的很清楚,“仇剑和白素”,不是“太子和白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呀,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蔺舫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徒劳伤了脑子,几乎想得快炸了,不觉昏然睡去。

    睡梦中,她出现在阿壁姨婆住的鬼屋宅院里,一袭藏蓝色的过膝旗袍,粘着两条垂到胸前的辫子,裹着小包鞋的她,踩着细碎步伐,游荡在后花园里,追着彩蝶满处飞。忽儿前院的老愧树枝叶摇晃,似有人攀墙入院,她挨着身躲在屋子的转角处。来人是个女孩,穿着宝蓝色的牛仔裤,跳下墙头时,一个踉跄,跌个四脚朝天,不顾得痛,冲到挂在大门内侧的信箱旁探看,突然回头大叫一声。“阿壁,快来呀,里面真的都是信耶!”

    女孩那一回头,让她给撞见了正面,她吓得花容失色。

    那——那不是一她自己吗?

    啊——她很用力地大叫,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仓皇跑回后院去,突然太子也从后院的墙头上跃下来,压低身子和嗓子,他见了她,伸手紧抱住她颤科的身躯,他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着。“白素,别拍!”

    太子怎么叫她白素?!不——她不是白素,她是啊舫。

    她仰起渗满泪痕的容颜,凝视着爱人,轻启朱唇。“仇剑,别丢下我一个人,带我一起吧。”

    她怎么会叫太子为仇剑!弄错了,他是太子呀,不是仇剑呢!天啊,谁来帮帮她解开这一场大谜团。

    突地惊醒过来,脸上都是泪,情绪久久无法平复。母亲把她房间的电话拆走了,她失去了唯一能与夕卜界联系的工具,好几天不吃饭,以绝食自虐的方式表示抗议。

    然而她的抗议对母亲而言,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徒然和自己肚子过不去,那几天,因饥饿她都处于一种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的状态,最后,她只得和五脏庙妥协,放弃绝食这种不仁道的坏点子。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太子了,甚至连他那时而沦桑、时而痴情的声音也多日末入耳了,好想念太子!

    明天就要开学了,不知他此时身在何处?

    好想再见他一面!她全身的细胞都在想念太子。

    谎言要打电话给老师,请教有关选修课程的事情,母亲才同意李嫂拿无线电话让她拨一通外线。

    抓住这个机会,她便拔给阿壁,电话才通,她又骗李嫂刚才晚饭吃得太快了,肠胃不舒服,便抱着无线电话直奔洗手间,蹲在马捅上轻声细语。

    “阿壁,太子呢?”

    “蔺舫,明天就要开学了,你怎么还在牵挂一个不相干的人?”阿壁的语气忧中带愁。

    “为什么你也跟别人一样势利眼?他只是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悲剧人物——”蔺舫抽泣着。“对我而言,他绝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懂吗?”

    阿壁一阵静默,是被蔺舫那祥纯然的感情所感幼。“听飞鹏说,太子走了,至于走去哪儿,速飞鹏也不知道,所以一对不起,我帮不上忙。”

    蔺舫无法置信地紧握着听筒,脑中一片空白。

    太子,他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像个鬼魂一般,忽而飘来和她相遇,之后,又像阵风似地吹到无人知晓的地方,任谁也找不到他了。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太子——他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寻不回了。

    当母亲找来钥匙,将厕所门打开时,但见她一脸苍白如冬雪,六神无主地幽幽对着话筒说:“你知道吗?我就是白素,太子是仇剑,只是这回失踪的人对换了”

    她生了一场大病,像度了漫长的一生,那么久。

    **************

    穹苍下,万物照常生息,无论是怎样的遭遇,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药石。

    病愈后,母亲不愿见她失魂落魄下去,提议莫子仪带她去国夕卜,念书也好,度假也罢,总之,就是不让她留在国内。

    其实她己无欲无求,怎样都无所谓了,只是坚持要念完这学期,母亲拗不过她,才得以回到校园。

    过了一个寒假,同学们都没变,只她衰老了几十岁似地。

    阿壁从此不敢当着她的面提起寒假发生的点点滴滴,怕她心口那一道伤还未结痴。

    那日,两人走过路树浓密的仁爱路,夏天的风,自路口吹来,刮起地上的絮絮落叶,也吹动了路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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