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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某年某月,某一天 作者:安心-第12章

小说: 某年某月,某一天 作者:安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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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主人不留天留客啊!”殷子期一屁股坐下:“好了,既然你这么有兴趣,我又一时走不了,就和你再聊会儿吧!”




如意
“三年前我来到这里,也有两个原因,一个和淑君一样,因为霓裳;另一个原因,也是最根本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如意的女人。”

殷子期脸上的吊儿郎当不见了。他扭头看着窗外的雨幕,神情很严肃。

“如意”?我忽然记起,那天晚上看到的他左边胸口上的文饰,那就是“如意”。

“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和你一样,有一种轻灵的气质,让人想起烟雨中的江南水乡。”他在对着窗外微笑。

“我对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笑我傻。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江南;所以我来的第一站,就是江南的故乡——苏州。”

他终于回头看我:“她是个留学生。她总是要回来的。所以,我就跟了过来。”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本来以为这个家伙和淑君是一对的。不过,看他现在一脸失落,他和那个“如意”已经分手了吧?

很想知道他和这个“如意”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故事,相信一定很难忘,否则他不会是这种表情。可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论是哪一方先提出的分手,已经了断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对于当事人双方,都是不愿被别人提及的痛。所以我选择了静静地聆听,只是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的声音调低。

“你为什么不问我如意现在在哪儿?”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可能觉得我不问有些奇怪。

“你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就听着喽。”我回他一个微笑。他不吭声。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她现在在哪儿?”

“她结婚了,回国一年后她就结婚了,现在在家里做全职主妇。她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竟然就这样放弃了。”殷子期叹气:“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

不知道他搞不懂的是什么?是她离开他选择了另一个新郎?还是受过系统西方教育的她放弃了刚刚起步的事业转身回到了家庭?这个“如意”,最终还是未能让他“如意”。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可能也不再想提及那段回忆。这个女人,能让他把她纹在胸口,他一定是深深爱着他的吧?最起码,他是曾经深爱过她的。

殷子期把话题转到了我身上:“对了,你和江南是怎么认识的?”

略一思索,还是决定跳过江南告诉我的前传:“我妈妈去世那天,在医院认识的。”

“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那时候,并未能真正理解没有妈妈是一件多难过的事,后来慢慢才知道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在你最痛苦的时候出现,所以,他成了你救世的天使。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单薄的不只是心,还有眼睛。”

不想让他的话题围绕我和江南打转,我把话题引领回去:“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淑君吗?”是在工作中日久生情?

“啊——”殷子期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好笑:“谁告诉你我和淑君是一对儿?苏江南吗?这小子耍你呢!”他恢复了原本的漫不经心,拿起了遥控器,开始调台。

他的动作告诉我:刚才的心情低潮已经过去了。他又变回了正常的殷子期。

我是自己猜的,难道我看错了?他们两个那么亲热,淑君挎着他的手臂离开蓝色港湾时的背影仿佛就在眼前。不是一对干什么那么亲热?难道是中西方文化差异使然吗?

我不解:“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哥哥。”

想想这样的话出自一个栗色卷发、蓝色眼睛的西方面孔之口,有多可疑——淑君可看不出来有一点西方血统。

我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你们两个一点都不象!”我脱口而出。

殷子期又是一副玩世不恭样,晃晃他架起来的腿:”那有什么不可能?我们生理上的父母不一样,可法律上的父亲是一样的。”

啊?那个一脸笑容的富态的董事长,还曾经有过蓝眼睛的外国老婆?真看不出来。

“我妈妈和老头子结婚的时候,就带着一个我了。所以我姓殷不姓路。要不是成长在一个华人家庭,接触的大多数是圈子里的华人,你以为我有可能才呆了三年就能说这么流利的汉语吗?”殷子期现在的表情分明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笨!

那——从年龄上看,殷子期应该是哥哥吧。殷子期的妈妈去世了,他被留在了路家——那他的爸爸呢?

“你亲生父亲呢?”

“他?死了!”殷子期回答得咬牙切齿:“一个男人,如果不愿意养自己三岁的亲生儿子,而只是把他丢给不相干的人——他不就和死了没有两样吗?”

我无言。

“我知道老头子不喜欢我,可不得不养着我。他眼睛里只有他的两个千金。其实,如果当初不是母亲家里给他的资助,为他奠定了基础,他当年只靠自己赤手空拳怎么能打下天下?白手起家的梦都会做,真正成功的凤毛麟角!回国投资前,在美国他也算小有成绩了,至少是中产以上。这一切,不都靠他当年利用婚姻赚取的第一桶金?”

殷子期显然对路董事长有很深的成见。我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他感觉到自己母亲和路董事长的婚姻是一种被利用的工具,我只知道: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酷的帅帅的男人,其实要比我不幸的多——生父不要他,生母去世了,他在“家”里长大,却始终觉得这是别人的家庭。我虽然在肚子里就没有了父亲,可我至少拥有母亲二十四年来全心全意的爱。

“当然——他自己也是有点能耐的,不然当初一样的条件,为什么他能利用此开创出自己的天地而别人却只是扶不起的阿斗?当年他把重心转回国内,事实也证明了眼光不太差,否则就不会有几天的霓裳,说不定还不会有他的女婿——书颖的丈夫就是在他旗下的公司工作的。就算是对女婿,他也比对我要信任。”

“当然了,如果他没有这个眼光,当年就不会那样疯狂地追求我母亲。”他的眼神冰冷。

这场景为什么这么熟悉?想起来了,如果殷子期说的是真的,路董事长对狄文娶书颖的事那么敏感和多疑,还说什么“他和我年轻的时候很象”那就太正常了。当年,他可能有意无意用同样的方法为自己创造了改变人生的机会,今天,他不得不提心吊胆,害怕别的男人在他女儿身上走当年他走过的捷径。

“他心里面,我永远不可能是他家里的一分子吧。就象我嘴里虽然喊他父亲,心里却明白——他并不是我父亲一样。”殷子期有些伤感,头垂下来,看着自己的手。

窗外已经黑了下来,好象黑夜突然提前来临。突然之间起了大风,玻璃被狂风吹得嘎嘎做响,看来今天是场暴风雨。可能是大风影响了有线电视信号,电视机屏幕上只剩下了闪烁的沙沙做响的雪花一样的光点。

我开了灯,看了他一眼,拿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关上了电视。立刻,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到窗户被风摇晃着发出的嚣叫和雨水恶狠狠地砸在玻璃上发出的沉闷响声。

忍不住坐到他身边,端起那杯已有些凉意的花茶:“喝口水吧。”

殷子期看了我一眼。他的手伸了过来,没有接杯子,却轻轻抓住了我端着杯子的手。意外之余,耳根有些发热,正待甩脱,他的手已经自觉地移到了杯耳上,接了过去。

“是不是江南女孩儿都这么温柔,这么有灵性?”他轻声问我。

我反应过来,他在拿我和如意比较吗?有些明白了:刚才他的失态,还有他的手在我手背上略显过长的停留,不是因为我戴绣存,而是因为他铭刻在心中的那个“如意”。

“我和她真的很象吗?”虽然不想再刺痛他,可实在压制不住那种强烈的好奇。

“谁?”他看我一眼:“你说如意吗?其实你们两个一点都不象。第一次见到你时,感觉到你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好象和她身上的一样,可仔细一看,你们五官不象,一接触,性情也不同。你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如意就是如意,绣存就是绣存。”

我又为他满上一杯茶。殷子期突然振作精神,笑了起来:“有机会我们聚一下吧——江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故事
听说江南要回来了,我非常高兴。

这段日子,我工作倒顺利,就只有一点不痛快——狄文见着我总是鼻孔朝天,看都不看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现在真的彻底放下他了,他的举动只是让我觉得好笑。这只能让人觉得他太不成熟,还赶不上我原来公司的顶头上司:见面各个笑眯眯地握手,转身捅刀子的时候可一丝不会留情。

哪天狄文要是能练到董事长这样喜怒无形于色,他这个位置才能真正坐稳。不过好在,目前他基本循规蹈矩。

江南送给我一块石头。石头大约有掌心大小,青黑色,扁扁的,上面有白色的隐隐的细纹,石头居中位置,有道扭来扭去的白色粗纹,看上去象个字。

“送这个给我干什么?”我翻来翻去,除了那个象字的纹路,这就是块普通大块鹅卵石。简直是莫名其妙。

“你仔细看看,中间这个字是不是就是草书的存字?”江南故做神秘。

仔细端详一番:“这是个‘存’字吗?你怎么看出来的?依我看,倒象个写得有些歪、点撇的有点过的‘文’字。你啊,一定是上当了。如果你告诉小贩要找个‘南’字,他一定会告诉你这上面是个‘南’字。你多看几次,一定也会觉得是个‘南’字——因为你总在找理由说服自己它就是嘛,加上心里有所想,就象了。现在的小贩,你可别小瞧,都非常善于用心理攻势。”

江南有些不高兴:“真的不象吗?这不是买的,是我碰巧在小溪边碰巧捡到的。我倒真想再找块上面有‘南’字的,可世界上的事情哪里总会这么巧?我在岸边翻开了差不多一半的鹅卵石,累得我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还被同事笑话我幼稚——就是没有找到第二块这样的石头。这个字怎么会象‘文’呢?”

我赶紧又多看几眼:“也是,你这么一说,仔细一看,还真象‘存’。谢谢你了,给我带了个这么特别的礼物!”

江南可能感觉我在敷衍他,有些不高兴。可见言多必失,接下来我做乖宝宝,不多言、不多语。

和江南把饭菜放上桌,我忽然想起来:光顾得兴奋了,现在自己已经霸占了太多江南的时间了,刚出差回来又不回家吃饭,是不是太不近人情?

“江南,你还是回家吃吧!出去这么久,你妈妈一定很想你。你不陪她吃饭,她会不会生气?”我有些不安。

“没关系,我已经告诉她了。她说早料到我会有了媳妇不要娘,哪知道没等娶媳妇就不要娘了。”江南一屁股坐下:“来,吃!”

真的这么说的?她一定觉得我太不懂事了。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不好的先入为主的印象。第一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改变的。

“看把你紧张的。我妈就爱开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以后你就知道了。”江南看我这么紧张,刚才不太好的脸色突然多云转晴,反倒高兴起来:“快吃吧。反正我告诉她了,明天带你回去看她。我先开动了。吃了这么多天山野菜,肠胃都快变成绿色的了,特别想念你的狮子头!”

果然是肚子里缺油水。看他不客气地大吃,我半碗饭还没有吃完,几个大丸子已经都进了他的肚子。

“要是以后能天天吃到你做的饭菜,该有多幸福!”江南一脸陶醉地说。

其实,能天天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高高兴兴地享用着自己为他精心烹制的爱心大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江南第二天中午带我回家面母。因为是星期日,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我紧张死了,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妆浓了怕老人家嫌不庄重,素面又担心她认为我不重视,不礼貌。换衣服换出了一身汗,看得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江南两眼发花:“好了好了,就现在这件吧。说了多少遍了,你还这么紧张——我妈又不会吃人。你只要自自然然就好了!”

坐在江南的车上,为了平息我的不安,江南开始倒家谱。

难怪他说提及路董事长和他父亲的关系就说来话长,确实够长。

原来江南的父亲和路董事长是小时侯的玩伴;路董事长的爷爷在1949年底广州解放时跑到了香港,所以他家因为这层关系一直日子不太好过。谁知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了对出国政策有所放松时,他家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了,幸好他爷爷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了他,于是进入七十年代的第二年,他到了香港,为他的爷爷送了终。

爷爷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东西,并不是每个居住在香港和国外的人都是腰缠万贯的。他在香港认识了几个朋友,有朋友亲戚在美国做生意,于是怀揣年轻的发财梦,他们去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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